我和徐浩睡在一张**,在梁宇家里沉沉的度过了一晚。第二天我们醒过来的时候,梁宇已经找来了锄头铲子等一系列工具。我看他脸色有些苍白,昨晚上很可能没睡好,这大早上的又跑了好几条街才找齐了这些工具。看来,作为人子,梁宇确实也是已经尽心尽力。废话不多说,吃过早餐之后,我们三掀开了梁宇父母卧室里已经烧的有些残缺的实木床,我找准了昨晚鬼魂出现的位置就让两人开挖。水泥地板有些硬,刚开始时为了揭开地板砖都费了好大的力气。尔后,在一锄又一锄的卖力挖掘中,我们三个人的手都被那厚实的水泥块和锄头碰撞的震动振的发麻。努力了一个早上,水泥地板仅仅挖开了不到三十厘米深。可是,这一通费力的挖掘下来,我们三身体的力气也基本上被榨干了。现在的人啊,这身体哪比的上以前的人。即便我和徐浩都是出生农村,这费力的活也真是干不下来。到中午,我们三个人因为一早上的体力劳动而饿的身体发慌,只好放下了工具到卧室里来休息。徐浩的埋怨声很大,原本以为驱魂的工作不过就是动动手跑跑腿。可现在好了,不止要动手动脚,还得受人怀疑,又得干体力活。这家伙说起话来没有节操,像是忘记了自己在梁宇家里。我赶紧堵住他的嘴说:“别哼哼唧唧的了,你以为人家的钱是白送给你吗?”徐浩依旧不停,我身体又累又饿也没心思去管他。幸好,这会梁宇没在,大概是去外面给我们买午饭去了。我见徐浩一个人说的欢,索性闭上眼睛小憩一会。虽然身体有些疲劳,经过了那么高强度的体力劳动按理说应该很容易入睡。可是,我这闭上眼睛却感觉脑子更加的清醒。挨了十几分钟依旧没睡着,索性站起来走到了梁宇家那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的街道不算繁华,但有着一丝小城特有的风韵。车辆横行而过,街上的人们穿着打扮也比较淳朴。当我视线看向落地窗外不远的一条人行道上时,正好看到梁宇提着几个袋子和他父亲朝这边走过来。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他们一边走梁宇的父亲像是一边对梁宇说些什么。我只看到梁宇的脸蹦的老长,本来就苍白的脸此时更是变得阴沉不定。不一会,他们穿过了街道,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等他们再次出现时,已经推开了防盗门提着两袋塑料饭盒走了进来。我看出两人都有心事,于是大胆猜测是梁宇母亲又出了什么问题。梁宇的父亲也不避讳,他直言说,自昨晚过后,梁宇的母亲病情又变得更加的严重。到现在为止,竟然连梁宇的父亲都不认识了。梁宇父亲有些无奈的催促我们说,他希望我们还是能快一些将屋子里那鬼魂解决了,否则他担心梁宇的母亲会有危险。我心里觉得奇怪,为什么昨晚过后梁宇的母亲病情会变得严重?莫非,是因为昨晚死亡再现的原因?按梁宇父亲的说法,这死亡场景似乎每再现一次,梁宇的母亲病情就会加重。比如说,死亡场景再现的第一天,梁宇的母亲就疯掉了,昨晚再现之后病情变得更加的严重。我心里自然是否决了梁宇父亲的说法,因为我是一个知道灵魂真相的人。灵魂不可能会影响梁宇母亲的病情,他现在病情加重,很可能只是偶然。话虽如此,但我见梁宇和他父亲脸色一天天的难看,也决心快速将事情解决。只是,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困难比我想象的要难以解决的多。梁宇父亲放下了饭菜朝空置的卧室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说:“刚刚宇儿给我说,你们昨晚已经有些进展,是真的吗?”我一边吃饭一边回答说:“是的,但我现在还不能下结论,等我们挖开地板,今晚再看一次才能知晓结果。”“真是太好了,老婆子有救了,有救了。”梁宇的父亲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喜悦。我话并没有说完,我只是想告诉他,今晚再看一次死亡场景之后,或许我能知道这个灵魂是怎么死在梁宇父母的床底下的,我没说今晚过后梁宇母亲就会恢复正常。听了他这话,我也不好一口告诉他真相,只好闭上嘴巴安心的吃饭。梁宇的父亲是个话匣子,虽然身体很壮硕,但没想到说起话来也无比的婆妈。我没用心听他说,只捡了几个重点听。当他说到梁宇的母亲时,我顿时停下了咀嚼的嘴巴,一下子来了兴趣。梁宇父亲说,其实买这栋房子不只是因为梁宇母亲腿脚不便的原因而买下的。还有个原因,其实是梁宇的母亲自己喜欢这间屋子。很多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老屋,那时梁宇的父母从这里经过时,梁宇的母亲便认定,以后这里修建起了新屋,他一定要将房子买到这里来。当时梁宇的父亲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梁宇的母亲偏偏喜欢这一处的房屋。先别说这里屋子如何如何的不好,单说这里的环境也是完全比不上当时还在修建的另一片小区。梁宇的父亲曾几次劝说梁宇的母亲,说这里的房屋并不好,还是选一处比较好的屋子买。但梁宇的母亲很倔强,他像是认死了一定要买这里的屋子一般。有一点更加奇怪,当这里的屋子建起来之后,梁宇的母亲一眼就选中了现在这套房子。这套房子,是整个一楼通风条件和光照条件最差的一套房。梁宇母亲这一系列怪异的举动,曾经让梁宇父亲怀疑过很久。但住下来之后,梁宇的母亲却一切正常,所以他也渐渐的忘记了梁宇母亲那怪异的举动。我来了兴趣,忍不住问梁宇的父亲:“当时,你觉得很奇怪,就没有问过梁宇的母亲这是怎么回事吗?”梁宇的父亲说:“我问过,但梁宇他妈什么都不肯说,他说就是自己喜欢。还说他就是认定了这套房子,如果我不喜欢可以重新买一套,两个人各住一套。”“这哪成啊,这不是暗示着分居吗?”徐浩忍不住插话。梁宇父亲又说:“是啊,这事我当然不答应,后来也强忍着不习惯,在这里住了下来。后来我发现我是对的,因为自从买下这房子之后,梁宇他妈也心情变得一天比一天好。”我问:“这里的新屋还没修建之前,您记得这一片老房子住的都是什么人吗?”“这个,我确实不知道,不过好像梁宇他妈的舅舅就住在这一片。当时也没太在意,我认识梁宇他妈时,她就无父无母,但不是孤儿,她是在外婆家长大的。”“那梁宇的母亲有没有跟您提起过他的父母呢?”“有的,但只是偶尔提一下,却不肯跟我说的详细一点。他父亲死于一次矿难,他母亲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就失踪了,下落不明。”“你见过梁宇母亲的舅舅吗?”“见过一面,都好些年头了,平时的时候梁宇的母亲也从来不去他舅舅家,我们还是偶尔在路上碰到,才算相互见过。”“您能不能找到梁宇母亲的舅舅?这很关键,他很可能是除梁宇母亲,唯一一个知道梁宇母亲为什么会选择这一片房屋的人。”我认真的对梁宇父亲说。听我这么一说,梁宇父亲恍然大悟。可是,他惋惜了叹了一声。他和梁宇母亲的舅舅仅仅见过一面,还是在半路上,要不是当时梁宇母亲在旁边,梁宇父亲压根就不知道那是梁宇母亲的舅舅。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去找这么个人。先别说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梁宇父亲还认不认得出他都是一回事。我点了点头说,这事确实有些困难,但他必须尽全力去找。听了梁宇父亲刚刚那一通话,我现在已经能肯定,梁宇母亲以如此怪异的方式选择这套房是有原因的,这很可能就是他疯掉的关键。午饭过后,梁宇的父亲又一次出了门,我让他尽一切努力,一定要找到梁宇母亲的舅舅。而我和徐浩等人,则继续在屋子里挖水泥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