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屁股一紧,转头一看,那条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狗,此时竟疯狂的咬住了我的裤子。“给老子滚一边去。”我大吼一声,顺势一脚朝狗的胸口踹去,这一脚踹的很过瘾,力量基本上全用上了,足足将狗踹出了两三米远。落在草丛中,再一次不见了。看着狗落地的方向,为防止狗再一次跳出来偷袭,我盯着那个方位冲徐浩说:“快说,你那文具盒是哪里来的,这狗追着我们不放,是不是因为你手里那东西?”徐浩纳闷的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啊,刚刚狗跳出来偷袭的时候,我顺手在地上捡到的。”“快把他扔了。”我大喊一声,徐浩也应声而动,手上一用力文具盒便远远的飞到了远处的一截山路上,落地摔了个七零八落。果然,在文具盒刚落地时,那条黑色的狗迅速的扑了出来,咬住文具盒飞速的消失在了草丛之中。看着消失的黑色身影,我紧张的握紧了拳头,好半响才喘着粗气对徐浩说:“你这家伙,真是干不了一件好事,什么东西不好拿,偏偏拿那么一个看上去像死人的东西一样的文具盒。”徐浩反驳说:“别给老子乱骂人,我怎么知道那条狗是要那个文具盒。早知道,我早就丢给他了。”“等等。”徐浩还想往下说,我赶紧让他打住。抬头看向文具盒掉落的地方,似乎从那文具盒中散落出来了几样物品。“你丫的又在搞什么?”徐浩有些不耐烦的在我身后嘀咕。我不理他,自顾自的朝着文具盒掉落的地方走。在那些茂密的杂草中间,似乎散落着几只已经不成形的铅笔,还有一张被铁锈染黄了的纸张。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那条狗虽然走了,但我依旧担心他可能还埋伏在四周的草丛里面。从我和徐浩站着的位置到铅笔散落的地方,大概也就三十米的距离,而我走了差不多五分钟才走到。低头看向落在杂草上的东西,果然跟我猜测的一模一样。地上有四只铅笔,一块橡皮擦,有一把削铅笔的小刀。这种小刀我小时候也用过,很短,可以折叠。我蹲在地上一样样的将文具盒里掉落的东西捡了起来,不自觉间,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也越发觉得不安。从地上这些东西来看,那个文具盒明明就是个小学生的。联想到那一条狗,那条属于杨明他们村子的狗,很容易就联想到,这地上的东西是不是属于死去的杨明的?草丛中扑出了一阵阵的热浪,头顶的太阳温度丝毫不减。可当我触碰地上从那文具盒里掉落出来的东西时,竟感觉浑身一阵冰凉。“这是什么?”徐浩也蹲下身子,好奇的看着我手里的东西。我忽然觉得心底一阵的不安,我有一种感觉,杨明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突然间,我感觉自己胸口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抬起头艰难的对徐浩说:“这几样东西,来自那个文具盒,如果我没猜错,很有可能就是杨明的东西。”“杨明的东西?”徐浩有些不解的说:“我想起来了,那位杨丽老师不是说杨明死的那天,他的书包都还在阶梯教室里面吗?他的文具盒,怎么会到这里来?”“我不知道。”我摇摇头。“刚刚那条狗如此的疯狂,竟然只是为了抢回那个文具盒,看来,他对这个文具盒的主人一定非常熟识。”听我这么一说,徐浩低下头沉思了一阵,隔了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说:“这么说来,这文具盒即便不是杨明的,也应该是杨明他们村某位小孩的。假如这文具盒是杨明的,又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我没回答徐浩,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可能性其实很多,很有可能这文具盒只是杨明掉落在这个地方的。但有一点,那条狗如此的在乎这个文具盒,着实太令我我费脑子。想不出个结果,我低下头再一次看了看那几样东西。铅笔、削笔刀、橡皮擦、一张黄纸。除却纸以外,从其余的东西上,不难看出杨明却如他父亲所说的一样,以前并不怎么乖巧。要知道,山区的孩子在读小学时,想有这么一套完整的工具,其代价基本上可以比拟他一个月甚至是一个学期的生活费。我们现在,就从杨明的文具盒里发现了这些东西。不过,这些东西对于山外面的人来说,算的上是及其的普通。我也没在这上面深究,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那一张被铁锈染黄了的纸张。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将纸张打了开来,尽管纸张此时正散发出一种浓浓的臭味,伴着铁锈的气味,非常难闻。徐浩似乎对这张纸不太感兴趣,问了我问题见我不回答,他又开始东张西望,似乎在提放那条已经消失在草丛中的黑狗。我轻轻的将纸张摊开,上面的内容令我大失所望。整张纸已经彻底的被铁锈腐蚀,纸张上已经没有一个字还能看的清楚。整张纸除了一片黄以外,就剩折叠处有一丝的白色,让人能分辨出这是张纸。不过,令我惊喜的是,在我反复用手清理纸张上的铁锈之后,纸张上竟然露出了三个大字——保证书“快看。”惊喜之余,我几乎喊叫了出来。手指着“保证书”那三个字对徐浩说:“这张纸,很可能是杨明之死的关键。”“你在说什么呢?”徐浩有些不解的看着黄色纸张说:“这不就是一份保证书吗?这孩子肯定是犯了什么错误,被学校或者是他父母压着写保证书了吧。”“瞎了你的狗眼。”我大骂一声,很是气愤的指着保证书那三个字说:“你看,这字像是用笔写出来的吗?用笔,这孩子用什么笔写?”“噢,对,他用的是铅笔。铅笔写的字,如果经过铁锈这么腐蚀,最多几天就看不见了。”“还算你有点脑子,你只注意了铅笔的问题,你再细细看一下?这只是铅笔的问题吗?”徐浩听我这么一说,又认真的低头看了看,看了半响恍然大悟的说:“这几个字,是用打字机打出来的?”我也不再废话,手指着那张泛黄的纸张对徐浩细细解释。首先,如果这文具盒真是杨明的,那这个文具盒遗失在这里至少八年了。纸张上面保证书三个字,一看就知道是打字机打出来的。试着想一下,打字机打出来的字,这怎么可能是杨明写的保证书?徐浩听我说到这,他又恍然大悟的说:“我又明白了,这保证书不是杨明的,很有可能是他老爸的。”我点点头对徐浩说,的确是这样。这份保证书,很有可能跟杨明老爸骨灰坛出现在地下室有关,也跟杨明的老爸的灵魂恢复意识有关。徐浩有些不解的让我详细解释下,我只好一点点的说。总结以上我们从学校以及杨明母亲那里知道的情况,杨明的老爸死于矿难,尸体在矿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被发现。如果是这样子,他的尸体肯定是火化之后才拿回来的,我估计和杨明老爸骨灰一起回来的还有这份保证书。杨明的父母不识字,压根不知道这上面写着什么,但杨明能看懂。这上面的字是用打字机打出来的,而杨明的老爸不识字,这让人联想到什么?杨明的老爸最多只是在这张纸张上签名,完完全全不知道纸张上的内容。我说到这,叹了声气对徐浩说:“保证书可能是和遗物一起被送回来了,杨明很可能是看到了保证书上面的内容,才做出了过激的行为。”“这么说来,这保证书上的内容,才是一切的关键之所在?”徐浩惊讶的盯着我手上的那张黄纸。我说:“我有这种感觉,这保证书上面的内容,一定藏着一个巨大的黑幕,让人看了一定会无比的震怒。杨明,很可能已经看过这些内容。”“我就知道。”徐浩的拳头握的咔咔作响,他咬了咬牙说:“真是欺人太甚。”“罢了罢了,这些事我们管不了。还是好好回家合计一下吧,明天我们早早的来学校,跟着杨明的灵魂找到他的尸体,这件事就差不多该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