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一脚的风情

看着对面的马歇尔畏畏缩缩地，眼睛也不敢看自己，秦天知道这小子还处于上半场那脚任意球的恐慌中。哼，不足为虑了，不过事情可还没有完。比赛开始，这次是布隆德比先开球。沃斯回传到秦天脚下，秦天带了几步，直接分到边路找约根森。约根森带球往前突，面对防守队员一个非常漂亮的高速变线，晃过了对方。继续往内切了两步，突然起脚，30米外的吊射，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可惜力量小了点，门将哈桑反应很快，退后几步，稳稳将球抱住。哈桑大脚开向中场，延森和安德斯杜埃双双跳起争顶，球砸到杜埃头上弹向布隆德比一边。秦天硬挤开拉斯姆斯维尔茨，将球抢到，左脚跟一磕，球从维尔茨裤裆下钻过，秦天右脚发力绕过维尔茨，过了维尔茨。刚带了几步，马歇尔就贴了上来。“小子，你付出代价的时候到了”，马歇尔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白痴”，秦天左脚一勾，球非常服帖地绕着秦天的脚走，瞬间一个加速，直接想用速度强行过了马歇尔。刚与马歇尔平行，秦天脚下一个趔趄，有点失去平衡，马歇尔怕归怕，但小动作还是习惯性地使了出来。秦天努力控制着身体的平衡，身子要倒，但脚却始终勾着球。猛地腰腹发力，脚尖轻轻一捅球，继续强行过马歇尔。马歇尔很吃惊秦天的控球能力，下意识的身子直接硬靠上去将秦天撞倒。“哔”，主裁判罚马歇尔犯规。马歇尔啥都没说，默默站到一边。秦天擦掉嘴边沾到的草屑子，狠狠地“啐”了一口一，目无表情地看了眼马歇尔，“就只有这么点手段吗。”马歇尔一听就火，很想发飙，但看到秦天这种眼神，心头就毛毛的，硬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场边的教练看到马歇尔的表现，还暗暗赞叹，成熟了，成熟了，他哪知道马歇尔这是恐惧的。五分钟后，又是秦天穿裆过了马歇尔，一句悠悠地“白痴”，让马歇尔早就绷紧的神经又紧了一下，情不自禁地用膝盖将秦天顶翻在地。主裁跑过来狠狠地警告了下马歇尔，示意他注意一下子自己的动作，否则要吃牌了。马歇尔恶狠狠地在裁判背后朝秦天吐了口吐沫。奥尔堡要求换人，用亨里克换下了罗尔曼，中场马蒂亚斯换下了安德烈斯约翰森。同时，布隆德比也换上了克里斯。等主裁示意后，兰特立快速开出这个定位球，直传给前面的延森。延森正要自己往前突，耳边听到了秦天大声的呼叫，“延森，这儿。”秦天感觉身后马歇尔又贴了上来，背着身子倚着马歇尔拿住球，不等对方使小手段。“雷霆一击”，马歇尔脑子里忘了自己想要干什么的，等到清醒的时候秦天早已离他10米远。“马歇尔，你在发什么楞，追啊”，队友一阵埋怨。秦天速度很快，已经接近了禁区，迎面谢吉尔和卡斯佩双鬼拍门，一左一右，快接近时谢吉尔倒地滑铲，卡斯佩故意慢一步准备卡住秦天的去路。秦天用力将球一捅，人腾空而起，躲过谢吉尔的同时，空中居然扭腰转身，从卡斯佩身旁转过。可怕的腰力！“拦住他，拦住他”，看台上的解说员无比惊恐，只能一直重复着同一单词。落地的秦天前面已经是一马平川，“进吧，冲击波”。秦天瞄准球门左上角，狠狠踢出，皮球咆哮着卷起一股旋风。守门员哈桑尽管身体非常舒展，只可惜手指的触碰完全不能改变皮球的方向。0:1，布隆德比领先了。进球的秦天非常兴奋，双手用力拍打胸膛，看到球网后的摄像机，秦天挣脱队友的拉扯冲了过去，对着镜头大喊，“贾洛，进球了，我为你进球了。”这一刻属于秦天。奥尔堡的球迷沉默了，解说员沉默了，乘便奥尔堡的替补席上沉默了。领先的布隆德比，渐入佳境。第68分钟，前场马丁雷托夫和延森联手撕开奥尔堡左侧防守，延森下底后并未传中，在吸引了一名防守队员后，回敲雷托夫，雷托夫不停球直接摆向中路，策应的秦天轻轻一让，球从身子一侧拐到了奥尔堡的右侧的约根森脚下。约根森利用速度冲起来，面对防守队员，右脚脚后跟一蹭，从后卫埃米尔裆下传给中路包抄的沃斯，沃斯起脚怒射，球射中哈桑的脸，弹出了球门，角球。非常漂亮的一次团队配合，差点再次磕开对方的大门。第73分钟，布隆德比卷土重来，门将哈桑开出球门球，球传到马歇尔脚下，马歇尔正欲传球，秦天已经扑了上来。“死亡缠绕。”马歇尔只感到身旁到处都是秦天的影子，一下子懵了，清醒时发现球在秦天脚下。秦天冷冷地看着他，又将球踢回，手指勾了勾。马歇尔感受到从来没有的羞辱，刚想带球冲，就被还处于技能状态的秦天逼停，杯具啊！悲愤啊！由于此时两人交战的位置比较靠近布隆德比球迷区域，场边的嘲笑声源源不断地刺激着马歇尔已经崩溃的神经。一股原始的冲动，马歇尔看着再次断球成功的秦天，再也无法忍耐了，狠狠地一脚踢向秦天的小腿。“哔”，红牌。马歇尔一脸呆滞。看着马歇尔略显颓废的背影，秦天刚刚魔怔的心恢复了平静，这种事没有下次了。原本就劣势的奥尔堡，现在又被罚下一人，5分钟后就遭到再次重创。奥尔堡在门前35米远的地方犯规，主裁判罚任意球。秦天将球轻轻地放好，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防守站位。奥尔堡所有人都聚集到了自己的禁区里，和布隆德比的进攻队员相互进行着肉搏。秦天和尼尔森耳语了几句，两人站到了皮球的两侧。“哔”，一声哨响，秦天原地踏步，尼尔森往球的方向做着助跑。奥尔堡的队员以为是尼尔森罚球，防守重心开始移动，禁区里一片混乱。突然秦天也加速冲向球，这时尼尔森已经跑到球前，从球上掠过，右脚脚后跟踩向球，皮球弹起。秦天已经杀到，左脚抡起，狠狠地对着皮球正面。“星落”，35米处的远程导弹。这次摄像机跟上了球速，皮球如一道流星在半空中急速滑过，狠狠地磕在横梁和立柱的焦点内，反弹在了球门线以内的地上，“咚咚”弹了两下，静静地滚进了球网。……回程的飞机上，贾洛一拐一拐地走到秦天面前狠狠地捶了一下秦天的胸口，男人有时一个动作就表达出了很深的情意。一切尽在无言中。11日是个星期一，今天丹麦各大媒体一半的篇幅都被周末的球赛占据了。而且无一例外，所有媒体关注的焦点都是奥尔堡与布隆德比的这场比赛。“那一脚的风情”这是《贝林时报》的头版头条，详细地介绍了秦天最后那脚无与伦比的射门，将之与巴西人卡洛斯在四国邀请赛上的那脚球相提并论。政治报、哥本哈根当地媒体都纷纷撰文大肆赞扬了秦天的优秀表现，文章措辞极其的华丽，能助攻、能射门，丹超联赛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这样的新人了。当然不是所有的媒体都是和谐的，也有亲奥尔堡队的日德兰的媒体就发出了质疑。最为代表的就是《日德兰邮报》，一改第一轮对秦天的赞赏，直接对秦天上半场的那个任意球提出疑问。他们认为秦天上半场那脚任意球，真的是射偏了吗？明明是冲着人去的。一言激起千层浪，很多媒体都赶往了布隆德比，要求采访当事人秦天，要求他对日德兰邮报提出的疑问进行解释。秦天并没有出面作出任何解释，沉默的态度让舆论的导向偏向了奥尔堡一边，奥尔堡队甚至扬言要上告足协，要求对秦天进行制裁。就在舆论完全不利于秦天的时候，一向不偏不倚的《政治报》在自己的头版上刊出了一篇不同的文章，文章是位叫露依莎的女记者写的。她没有直接为秦天辩护，而是将奥尔堡队马歇尔之前的一些恶劣行为进行了编辑，用一幅幅的图片揭示了这个屠夫曾经的恶劣行径。接着又请了些足球专业人士对秦天的那脚球进行了分析，从起脚到最后的射门射出，每个细节进行了放大，最后得出结论因为最后脚触球的部位不同，导致射门时偏离了球门。最后是一些丹麦足球曾经的大佬们对秦天这个年轻人的力挺，认为这样一位有才华的年轻人，大家应该给予足够的宽容，宽松的环境让他成长。当舆论风向渐渐转变的时候，布隆德比俱乐部终于出手，搜集了当场比赛马歇尔上下半场的一些恶意犯规的视频向丹麦足协提起上诉。最后，事情以马歇尔加停赛一场，罚款5000克朗收尾。至于事件的主人公秦天却和平常一样，每天在球队参加训练，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不过私下里秦天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丹麦足坛的的那些大佬会力挺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