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决绝

此刻萧凌的心中除了疼痛还有无可遏制的悲哀，原来蒙家的人早就把她也列入了蒙恬妾室的名单之中。亲亲“嫣儿，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一个什么人？”萧凌突然想要知道，蒙嫣这个在这个地方她唯一认定的女性朋友究竟是怎么来定位她的。蒙嫣看着有些异样的萧凌，有些说不出口，虽然她喜欢萧凌，但是在大家族里长大的她哪能没有那些根深蒂固的门第观念。她知道自家大哥对萧凌是不一样的，和他对待所有女人都不一样，但是那又能怎样呢？毕竟萧凌的出生摆在那儿，就算蒙恬不在意，蒙武和蒙苏氏也不会同意让萧凌做蒙恬的正妻的。所以在她的心中她是一直把萧凌定位在蒙恬的妾室之一这个身份上的，但是这一刻看到这样的萧凌，再听到她那决绝的话，那些自己认为理所当然的话此刻她却说不出口了。看着蒙嫣的样子，萧凌也猜测出了蒙嫣心里的想法，但是也是很感激她的，至少在这一刻她并没有把那些在伤口撒盐的话说下去。“嫣儿，我喜欢你大哥，之前我也不知道他已经有了束姬，也许在你们看来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当然的，何况你大哥还只是只有一个妾而已。”萧凌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说，“可是在我看来我的爱是惟一的，那么在我爱的人哪儿我也应该是唯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就够了，人多了挤得慌。”“等我说完好吗？”萧凌见蒙嫣要说话立即阻止了，“我的爱情观里只有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多出了一个人来我宁愿退出，你大哥有了妻女我便决计不会再去插足的。”“凌儿......”蒙嫣听了萧凌的话，急的流出了眼泪。萧凌忍住自己将要流出的眼泪，伸手抹去蒙嫣眼角的泪水，“我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但是大概我们没有机会在呆在一起了，我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别像我......”说到最后萧凌的声音越来越小，轻微的几乎听不到。蒙嫣已经泣不成声，萧凌自己都已经伤痕累累，又怎么安慰她呢，她只是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蒙嫣的肩膀便走了出去。蒙嫣看着萧凌有些晃动却坚定的步伐，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她能说什么呢？现在所有的话对于萧凌来说都是那么的苍白。萧凌浑浑噩噩的走出蒙嫣的院子，阿精担忧的一直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一阵寒风袭来，萧凌被吹得一阵哆嗦。冷，很冷！萧凌发现这里的天气还真是多变，时冷时热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就像是她所经历的人生。从蒙嫣哪儿出来的时候便把披风落在哪儿了，就连一直都很细心的阿精也因为担心萧凌没有注意到，现在想要回去拿萧凌是不愿意了，她也担心不敢离开。原本很怕冷的萧凌这会儿却丝毫不觉得冷，这样的冷让自己的心好了些。这样正好，身体冷了心就不会那么疼了。阿精见萧凌在寒风中非但不快些走还有放慢脚步的趋势，想要催促但是看着这样失魂落魄的人儿时什么也说不出口了。此刻的萧凌单薄让人心疼，阿精的心也忍不住酸酸涩涩的，特意走在风口处哪怕为她遮挡一些冷风也好。萧凌一路低着头走，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发现阿精的行为。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的鞋，萧凌下意识的抬头看到蒙苏氏身边的贴身下人牛姑姑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萧姑娘，夫人有请！”牛姑姑见萧凌终于看着自己了便出了声。牛姑姑眼里的鄙夷萧凌看得是清清楚楚，以前没有在意，现在才发现似乎蒙府里下人们见到自己都没有像见到蒙恬、蒙嫣那样行过礼。呵......原来在他们的眼里自己一直都是个攀附权贵的下贱女子，原来自己一直都生活在自己为自己幻想的美妙世界里呢！梦该醒了！萧凌在心里告诫自己，也暗暗下定了决心。但是该来的还是的面对。在牛姑姑的带领下，萧凌来到了蒙苏氏所在的花园，蒙苏氏正在小亭子里坐着品茶。阿精想要跟着萧凌一起去，却被牛姑姑拦住了，摆明了蒙苏氏是想要和萧凌单独见面。萧凌很感激阿精此时对自己的维护，向她勉强扯出一个安心的微笑，却不知道那个笑甚至比哭还要难看。萧凌只身走入亭中，恭敬的向蒙苏氏行了个礼，“夫人。”“萧姑娘来了，请坐吧！”蒙苏氏只是看了萧凌一眼，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垫子示意萧凌坐下。就手投足优雅贵气，萧凌却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气势，想必这个蒙苏氏很有手腕吧！否则在这个流行三妻四妾的时代蒙武怎么会就只有她这一个妻子呢！萧凌依言坐下，蒙苏氏递来一杯茶，萧凌双手接过便随手放在桌面上，却是不喝。她是喜欢喝茶的，因为它苦中带甘，但是此刻她的心中已经够苦了已经无法品味到其中的甜，她想要自己好过一些。“不知夫人找萧凌有何事？”萧凌不卑不亢的问，她可不想在这里和蒙苏氏打哑谜。面对蒙苏氏刚刚发生的事也被掩藏在了内心深处，没有了剜心的疼痛就自然而然的感觉到了刺骨的冷。亭子四面都是空荡荡的，虽然有暖炉，但是对于医者单薄的萧凌来说那丁点的温暖根本取不了任何作用。“我听说萧姑娘昨天跟恬儿一起去军营了？”蒙苏氏状似无意的一边喝茶眼角却在偷瞟着萧凌。萧凌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想到昨天的种种疼痛再一次奔涌而出。萧凌强忍住疼痛，点了点头，“是，昨天是和他去了军营。”蒙苏氏放下茶杯，“萧姑娘，恬儿喜欢你，作为娘的我也不能过多的干涉，既然你已经住到恬儿的院子，那以后你就和束姬一起好好伺候恬儿。”蒙苏氏顿了一下看着萧凌，“但是作为女人家，到外面抛头露面的毕竟不好，特别是军营那种男人堆，你还是少去为妙，省的让人家说我们蒙家和恬儿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