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配不上你

王溯和王应去换衣服.屋里只剩下萧凌和惠儿.萧凌呆呆的坐在那儿.惠儿则是开始收拾桌上遗留下來的残局.等惠儿收拾好王溯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再一次出现在了萧凌的面前.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风.惠儿和王应似乎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识相的收拾好东西便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个人.萧凌看着换个衣服出來便看起來明显有些颓然的王溯.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不忍.“凌儿离开这里你要去哪儿.”王溯坐下后已经沒有了先前的慌乱.似乎对于萧凌要离开的这个问題已经释然.接受了.王溯这个问題也是萧凌一直在思考着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能去哪儿.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不想要继续留在这里.萧凌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也老老实实的回答王溯：“我暂时还不知道.只是现在不想留着这里而已.”“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王溯原本不想去挖萧凌的痛楚的.但是这样就让她离开他实在是很不放心.其实在见到萧凌那天.看着她脆弱的趴在地上了无生气的样子让他极为震撼.他几乎不敢相信那是他见过的那个穿着男装.异常乐观的女子.他不是不想知道萧凌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有恢复以前的生气的样子.他不忍心去打破.但是听到她要离开他不得不问.萧凌怔愣了一会儿.她沒有想到几天都沒有向自己提出疑问的王溯会在这个时候问出來.王溯看着萧凌只是一脸伤痛.在他以为萧凌不会向自己透露什么时.萧凌却突然开了口.“王大哥.你有沒有想过.有一天你除了娶妻之外.还会纳妾.”萧凌突然发问.虽然萧凌不清楚王溯的家庭背景究竟是什么情况的.但是从他的谈吐和衣着饮食來看.绝对不是一般人家.对于在这个年代.有钱人的男人就意味着会拥有三妻四妾这个现实.萧凌已经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也算是体会了一番.听了萧凌的问话.王溯却是苦笑.以他这样的身子哪有那命去享什么三妻四妾、齐人之福啊.也许是自己病弱和出生的缘故.许多别人看不见的人情冷暖他却是看见了.而且看得是真真切切.王溯知道.萧凌只是知道他是出生在大户人家的有钱公子.却不知道他只是大户人家的妾室所生的毫无地位可言的庶子.从小看惯了自己的母亲.为了能够在那丝毫沒有人情味的家中拥有一席之地.不是阿谀谄媚.就是机关算尽的小心翼翼的经营着自己的生活.甚至还极尽所能的讨好那些个所谓的嫡妻所生的子女.对于自己这个亲生儿子却是完全的不管不顾.以至于这些年來自己从來沒有享受过母爱温情.同时.也因为自己这病弱的身子.让父亲感觉到沒有丝毫的利用的价值.因此父亲对自己也和母亲无异.自己在那个家中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要不是祖父怜惜他.从小对自己多加照样.甚至时常把自己带在身边照顾着.否则他说不定他早就已经死去了.对于娶妻纳妾之事沒有人知道他的反感.认识萧凌之前他以为他的一生就会是这样一个人孤独凄凉的度过.但是之后他却感觉人生有她的陪伴也是不错的.可是他也深深地知道.如此不堪的自己是不可能妄图拥有她的.那不过是自己一个可笑的奢望罢了.“凌儿.对于我这样一个半截身子已经差不多埋进黄土里面的人來说.无论是谁跟了我都是注定沒有快乐幸福可言的.我又何必要去祸害别人呢.”王溯状似轻松的自嘲着.萧凌听了王溯的话心脏“咯噔”一声.慢慢的不停地下沉.她从來沒有想象过.也从來沒有面对过亲人离世的画面.即使是自己那年逾古稀的爷爷奶奶也还依旧身体硬朗着.从來也沒有觉得他们会有离开自己的时候.可是听到王溯这么一说.萧凌深切的感觉到了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似乎听到王溯的话便深切的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甚至是看到了亲近的人离开人世的样子.萧凌使劲地摇摇头.想要摇走那可怕的画面.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离开人世呢.是自己想多了.是自己想多了......萧凌不停的在心里催眠自己.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她经历的已经够多了.她再也承受不起自己在乎的人离世的这个打击了.“别胡说.王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有现代科学证实.萧凌明知道自己的话是不可能会实现.但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说了.就当是安慰安慰自己也好.王溯笑了笑.笑得很纯净.就像个误落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萧凌奢望的猜想.就算是为了这笑容上天也不会忍心就这么剥夺了他的生命吧.“如果是我.这一生有一个心仪的女子陪伴便足够.”大概是觉得刚才的话題太过沉重.王溯突然就转移了话題.“啊.”萧凌刚刚还沉浸在王溯的笑容里.他突然抛出的沒头沒脑的话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你刚刚不是在问我.有沒有想过娶妻纳妾的事吗.”王溯看着萧凌呆头呆脑的样子.好心的提醒她刚才问过却又被自己抛到脑后的问題.“为什么.”王溯这样回答萧凌不可能不震撼.也有些不太相信这是一个古人能够说出來的话.在她的印象里.古代的有钱男人不都是应该以三妻四妾來显示自己显耀的身份地位吗.为什么王溯会是相反的呢.“凌儿你知道吗.其实我就是一个妾室所生的庶子.”王溯一脸悲戚的说.“在那个家里虽然也是顶着一个主子的头衔.却是得不到任何温情.我也是看透了我娘的步步算计和那个大宅子里面的勾心斗角.才躲到这里來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萧凌看着王溯一脸的忧伤.很是抱歉提起了他的伤心事.庶子.与现代的私生子是差不多的性质吧.只是这里的庶子是见得了光的罢了.可是那又如何.在豪门大家中也同样是沒有地位.被人贬低的异类.“沒关系.”王溯无力的摇摇头.“正因为是看透了那些肮脏不堪的勾当.我才坚决不会让自己、自己的妻子.甚至是自己孩子陷入那样的环境之中.”萧凌有些感动王溯能够有这样的想法.那些只顾着自己享受的人.又何尝想过作为女人和孩子这两个社会公认的弱势群体的想法呢.他们无端把他们卷入自己的世界.让他们成为自己的附庸.却又忽略他们.让他们在陌生的世界的慢慢的失去了本性.却依旧是格格不入.甚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和权钱斗争中的牺牲品.只是萧凌不知道的是.为了避免这个.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王溯早就下定了决心这一生都不会娶妻生子.“凌儿怎么会突然问到这个.”虽然心中有了一些猜想.也知道自己就这样问出了这个问題或许对于萧凌來说有一些残酷.但是王溯却还是问了.萧凌愣了一秒.最后还是说了.“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可是她已经有了妾.而且以他的家世來说.我也只是配做他的妾.这让我很难受.”萧凌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的经历.只是隐藏了其中的人名.但是就这些也已经能够证明萧凌已经把王溯看成了自己的朋友.所以她愿意与他分享自己的悲伤.王溯一愣.萧凌又继续说.“可是我拒绝了.他既然已经有了别的女人.我就不会在和他在一起.就算是做他的妻子也不会.更别说是妾了.”萧凌屈膝把头埋在两膝之间.闷闷的说：“王大哥你知道吗.在我家那儿夫妻之间是只有两个人.男人也只可以有一个妻子.如果有了妻子再去别人那就是触犯了法律.所以我实在接受不了要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萧凌说着语气中都带有一点点的哭音.刚听到萧凌说她有了喜欢的男人时.王溯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疼.但是那个疼痛却是抵不过看到萧凌难过时的心疼.“那一天.你就是因为他才会晕倒在大街上的吗.”王溯强忍住心疼慢慢的开口.“嗯.”萧凌点点头.“那天的前一天我才知道他原來有了别的女人.甚至还有已经有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就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就连夜跑了出來.”说到这想到蒙恬那日对她说的话.萧凌更觉得委屈.忍了几天的眼泪终于再一次流了出來.王溯看着心疼不已.也很后怕.那天情况还历历在目.他不敢想象如果那天自己晚去一会儿.或是那天自己沒有去.那样寒冷的天萧凌会是什么样.想到这.看到伤心欲绝的萧凌.王溯也不在乎什么封建礼教了.走到萧凌身边把她揽在了怀中.轻声安慰.“他配不上我们凌儿.凌儿值得更优秀更好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