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着,腿疼。迟暮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把脑袋转向他。两只眼静忽闪忽闪的,雪凌天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对自己的身材,雪凌天向来十分自信!这么多年来,他日夜强身健体虽说是为了弥补眼睛瞎掉的弱势,但是也练就了一身好线条儿!否则,又怎么能扛起玉郎阁的幕后老板重任?“你把手暖热了,给我揉揉腿吧。”“是!”雪凌天乐得如此,迅速对着手掌哈气,并相互摩擦起来。“我还以为你半夜起来要去和你姑姑问话呢!谁知道你是怕冷的胆小鬼!唉!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怡情夫人和皇帝有一腿,那证明我们住在这里更安全。有人敢来惊动的话,那就等于是惊动了皇上,我们现在谁也不怕。”“你别讽刺我了,这件事还没完,我只不过为了你暂时不去找老皇帝算账而已!那个老不死的,连姑姑也敢碰!我让他断子绝孙!”雪凌天狠狠的说,将滚烫的双手摸到迟暮卿腿上,轻柔的捏了起来。“这证明你们家的遗传好,多美啊,美人迟暮还能迷倒皇帝!我要是老了,大概身边连一只苍蝇也不会有了。唉!”迟暮卿最近总是想以后的事儿,她可以一个人带着孩子长大,但是怎么能一个人带着孩子到老呢?最可怕的是,万一将来她突然死掉了,儿女们不在身边,谁给她收尸呢?“怎么不会有?还有我呢!”雪凌天黑眸一寒,笃定的出声。“说实在的,我本来认为将军和我之间只隔着一个楚四月,所以我有信心把他勾过来。可是楚四月失踪了那么久了,将军一次也不来看我,我都没耐心了!我总算明白了,他只不过是想要我手里的钥匙而已。”迟暮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就不再说话了。雪凌天能听出她话语里的失望,一阵心酸,但是早就知道这是必然的。迟早有一天,她就会因为追别人太累而停住脚步,毕竟迟暮卿习惯别人追她。“卿儿,你的确长大了。”“我以前很幼稚吗?”四只眼睛在黑暗中彼此寻找着对方,幽幽的泛着微光,外面淅淅沥沥的落着夜雨,一阵冷风偷偷的钻进来。空气里弥漫着甜甜的滋味,迟暮卿小猫儿似地吐了吐舌头,往雪凌天身边考了一下。然后,又伸手动了动身边的被子,打了一个呵欠。“好困啊!你睡吗?不睡的话就给我把被子掖好!风好凉!”嗯?雪凌天飞快的转了转聪明的脑袋,立刻惊喜万分的叫了一声!“卿儿!你的意识是……是叫我……叫我……”“妈的!别啰嗦!半夜三更你叫个鬼啊!”迟暮卿使劲儿打了他一下,然后就合上了眼睛。不一会儿,雪凌天就听到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心头这个热啊!眼泪这个烫啊!“好!好!为夫这就进来……”两下除去衣物,然后钻了进去。在被窝里激动的翻了两个身,终于是把手打在了千思万想的肚皮上。好家伙,要不是今儿个摸了,他一辈子也不相信隔了个肚皮还住着两个娃娃!不过雪凌天只是睡到了三更天而已,他惦记着姑姑所说的黑衣人,一日不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给迟暮卿投毒,他就一日不能安心。翻身穿衣起床,悄然带了几个暗卫来到亲王府地势最高的阁楼。这间阁楼是棠梨私人用的书房,此时一片漆黑,正适合人进去埋伏。“王爷,世子的书房里竟然一本书都没有!”一个负责监视棠梨的暗卫在暗处悄声说道,他看到了一件令人毛骨竦然的事情,不确定是否真的要告诉主人。“早说了他没有传言的那样高贵气了,一定暗地里做了什么勾当!你们这几天跟踪他,真的一点儿可疑的事情也没发觉吗?”废物们!要是他亲自出马,瞎着眼睛也能嗅到棠梨的狐臭味儿!“世子每日早出晚归,去的是清风楼,听茶道品香茗;偶尔去东宫和太子议事,言谈间貌似有所隐瞒,太子对世子的态度也不像以前那样亲切了。这二人总像是彼此遮掩着一层,都有所保留。”“这就对了,棠梨想方设法让卿儿住进来,还不是也为了宝藏!太子又不是石头傻子,这点儿小道道还是能明白过来的。”雪凌天将帷幔稍微撩开了一个角,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亲王府的每个角落,如果有黑衣人进来出去,一定能发现!“王爷……”暗卫顿了一顿。“说!别婆婆妈妈的!”雪凌天心情不爽,棠梨这小子做事都让怡情夫人出面,自己却不露面,藏得太深。“王爷,您要不要先看一下墙壁上的东西?那几个黑衣人总是三更天才出现,现在还有点儿早。”“墙壁上的东西?有什么?画皮?!”雪凌天翻个白眼儿,他的手下近来做事太细致,鸡毛蒜皮的事儿也要来打扰他。“您看一下就知道了。”暗卫低低的说。雪凌天从窗台上跳下来,接着外面的月光仔细看着光溜溜的墙壁。无奈光线十分昏暗,根本就看不清楚。用手一摸,只觉得有凹凸不平的线条起起落落、迂回百折。有幅图画?“要不要点火看?”暗卫又问,就要从衣服里掏火折子出来。“笨蛋!不要点火!”雪凌天厉声阻止,然后将两只手都贴上去仔细的抚摸。别忘了,他以前可是瞎子!就算这墙壁上雕着一只蚂蚁,他也能感觉出来!是……迟暮卿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