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我忘记了我是如何从木森的店里逃出来的。我仓皇地锁门,仓皇地逃离。我不敢回头,我的第六感感觉那条可怕的双头蛇正在跟着我游走。我没有心思去想木森的店里为什么会有如此恐怖的东西,没有心思再想木森去了哪里。我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家,回到我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地方是真正安全的,但能让人感到最安全的地方只有自己的家。回到家我才想到明天还要面试。我不能放弃,我要洗一个热水澡,好好地睡一觉,什么也不想。或许我可以尝试着吃一片安定。也许吃了药片我就不会再做任何梦了,一觉睡到大天亮。浴室的镜子里是我一张憔悴不堪的脸。我苦笑了一下,没有比这两天更糟糕的事情了!洗完澡换上睡衣,睡意便潮水般涌来。我将明天要穿的衣服和鞋子备好,然后走到床边,将床罩掀开。我的身子在瞬间从地板上弹起来,伴随着一声惊叫,我的每个毛孔都乍起来了。我看到洁白的床单上放着一只黑色的盒子,正方体,边长约十公分。刚才在木森店里出现的盒子!那只装着蛇的盒子!可怕的黑色的双头蛇!我的眼前似乎晃过那两只诡异的蛇头,那蛇曾经用阴冷的目光注视过我,两只口里一齐吐着腥红的信子。我几乎要崩溃了,我在虚弱的身体里找到了最后一丝能量,用这一丝能量抓起一条枕巾,颤抖着包起那只盒子,然后打开窗子,准备将盒子扔出去。我手里捧着的似乎不是一只盒子,而是一只即将爆炸的炸弹。我只是用指尖隔着枕巾轻轻接触盒子,即使那样,我也能感觉到那只盒子是活的。并不是盒子是活的,而是盒子里面有活物。是那条蛇在里面蠕动吗?那蠕动使盒子微微地颤动着,同时我听到盒子里面传来“沙沙”的声音。那盒身的颤抖使得我的手指触电一样**,那**一直通向心脏,令心脏不堪负荷。我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只盒子掷了出去。就在盒子飞出去的瞬间,我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你知道我是谁吗?”那声音并不大,甚至是轻柔的。但这一刻在我的耳边响起,比乍雷更甚。这声乍雷令我彻底崩溃,瘫坐在地板上,恐惧像开了闸的河水**,我浑身颤抖着大哭了起来。原来刚才在木森店里听歌时听到的这句话,并不是来自cd,而是源自别处。就像现在一样。但我无法辨别声源在何处。不过可以肯定来自这间屋子!我几乎哭了出来。刚才我心急如焚地往家赶,只是想着这里是安全的,谁知家里竟然也成了恐怖的魔穴!我哭了很久,直到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好在紧接着一切都归于平静,没有再发生任何意外的事情。我关紧了门窗,开着床头那盏小灯,缩在被子里发抖。好在我试着吃了安定,不一会儿竟然没有知觉了,果真一觉睡到天亮。我从**爬起来,拉开窗帘。窗外晨曦初透,安宁祥和。几只飞鸟掠过,姿势轻松快活。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是场梦而已。我匆匆梳洗,吃早点,换衣,并对着镜子略施脂粉,擦了一点浅橙色的唇膏。这样看起来我的气色还不错。我对着镜子试着笑了一下。那笑容虽然很勉强,但已给了我足够的信心。转身之后,我才意识到刚才的笑容里其实仍然有着忧郁。八点半,我坐在了面试现场。在主考官面前我暗暗舒了口气。现实跟梦是不一样的,我的面前坐着三位主考宫,中间是位中年女子,面色平和,还有一位上年纪的男人和一位年轻的男人,也是和颜悦色的。只是,他们的问题却不像他们的外表一样让人轻松。看来要做这家公司财务部的一名统计员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语无伦次地回答完毕,看到那三人的表情是不置可否的。我心底轻轻叹了口气,为了我的失败,也为了一种解脱。我说了句谢谢匆匆退场。门外还站着一些尚未面试的应聘者。我以过来人的姿态匆匆瞥了一眼准备离开,却忽然感觉眼前打了一道闪电。我不由看了第二眼,不由得目瞪口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她的美丽让我一个女子都心动不已。女人是更懂得欣赏女人的美的。这种欣赏是纯粹的,没有目的更没有企图。她发现了我的目光,并没有躲闪,而是很大方地冲我笑了一下。她的身上并没有寻常美丽女子惯有的清高。她笑的时候,就更美了几分,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向她望去。美女,特别是像她这种美女中的极品,在这样的场合,被望的目光中可能更多的是妒嫉与排斥。毕竟,这是一场激烈的竟争,优胜劣汰,而优与劣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其实我的目瞪口呆并不只是因于她的美丽,更多的是觉得她像一个人。对,这个人是我非常熟悉的,但却突然在这个世界上蒸发掉的木森!她似乎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中有刀子或者冰棱,依然极有风度地保持着笑容。她是一个不但美丽,而且浑身洋溢着快乐气息的女孩。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狼狈地笑笑,转身离去。他们告诉我有了结果会打电话通知的。我想,八成是没戏了。我在附近的站台上等公交车,正无意识地东张西望,忽然看到天空中有一只洁白的鸽子低飞着,似乎在找寻着什么。我忽然记起,木森曾经告诉过我关于女孩和小白鸽的故事。一个决定就在此刻萌发。我是一个好奇心极强的人,所以我决定做一名跟踪者。跟踪者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其行为总是不光彩的。所以我必须先找一个隐密的地方,然后等待那名女孩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