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人因着被点了哑穴,所以虽然整个人痛苦万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虚扯着嗓子“咿咿呀呀”地无声哭嚎着,这种无从发泄的痛楚,也让他面部变得更加扭曲,整个人疯狂地在榻上地上不停翻滚。殿门轻轻打开,越君行和南意欢从门外进来,“安天”闻声立马从椅上起身,站在榻侧,恭恭敬敬地唤了声“主子!”“这边有什么情况?”越君行问。“安天”应道“只有一个时辰前,顾淑妃和无双公主,还有晋王殿下分别来求见过,被属下给拦了。”“知道了。”越君行嗯了一声,视线从满地浅色玉石上淋淋的点滴血迹,转到那个额上青肿,衣衫破烂,浑身上下被抓的鲜血淋漓的血人身上。刚刚从榻上翻滚到地上的宗帝看见越君行进来,面部更加扭曲风狂,他怒睁着双目,挣扎着跪爬了过来。只是不待他靠近,越君行身前就飘下四个黑影,将宗帝的去路挡了个严实。“父皇觉得这腹中万虫咬噬的滋味如何?”越君行淡淡道。宗帝双臂乱舞,无限的哀求地指指着自己的口,意思是想让他帮自己把哑穴解开。越君行冷冷看了他一眼“父皇是想要说话吗?可惜儿臣却觉得与父皇已无话可说了呢!”宗帝更加着急,他忍者浑身想要爆裂的剧痛,使劲地想要冲过来。越君行目无表情地又看了他好久,突然扬眉笑道“反正闲来无事,儿臣突然想起倒是有两件趣事可以说给父皇听听,权当是给父皇解解闷。”说完,他好整以暇地瞥牵着南意欢在一旁椅上坐下,浅笑道“父皇今日因病没有早朝,因此群臣们都很挂念父皇的病情,特别是丞相云牧之大人,还专程去了一趟贵妃娘娘的宸佑宫,打探父皇的龙体康健情况。”“至于贵妃娘娘嘛?听说今日一早就得了父皇宫中一个婢子的密报,密报中好像是说父皇病危,父皇心知命不久矣,所以急急宣召心腹大臣入宫,想要安排后事。”“云相大人匆匆入宫,又匆匆出宫,随后有人见到云府中飞出数只信鸽,一封封飞信直接去了百里外,从北疆密潜而归的郑飞卫的大营,然后刚刚郑将军的心腹大将宋奇已经带着五万兵马暗中入了城。”“不过,父皇也不用担心,儿臣已经让”安公公“亲自去镇南王府传了旨,所以午时时分,冷王爷已经轻装出城,去召集他伏在青山中的锐字营了,锐字营虽然只有三万人,但对付宋奇足够了。”“啊啊……啊啊……”宗帝双眸喷出愤怒的火焰,他死命地扭动着,无声嚣叫着想要朝越君行方向扑来,却被牢牢地拦在了数尺之外。看着宗帝的痛苦挣扎,越君行嗤然一笑,便也不再说话。南意欢心中却也渐渐有些明白,她握紧了越君行的手。过了一会,风寂从门外进来,低低说了两声。越君行听完站起来,轻笑一声道“父皇虽然口不能言,但如今眼睛和耳朵尚可,接下来有场好戏,不妨就请父皇静坐一旁好好看个过瘾吧如何?”话落,也不待宗帝回答,他就递了个眼神,“安天”立即招呼着那四个风凛卫把宗帝的两条胳膊、两条腿一抬,往屏风后的一处隐蔽处而去。为了防止他弄出声响,所以“安天”顺手又封住了他周身的几大穴道,让他浑身再也动弹不得。只是体内万虫蠕动啃食之感不停,因此宗帝额上青筋几欲爆裂,脸也扭曲的更加厉害。宗帝入内后,立马有几个黑影快速在殿内收拾着,很快,殿内地上的血迹,榻上的凌乱以及满地乱躺的御医们都已被清走,转而看见一个满脸病容的“宗帝”模样的人朝着越君行施了一礼后,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龙榻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目光阴沉“安天”恭敬地站在了他身侧,跪在榻沿上的还有太医院院首“丁景”。南意欢俨然看着这一幕幕,心中更加坚定了越君行早就对宗帝起了疑心的信念,否则又怎能短短一日内就寻来这面貌相似之人,来演上这一出。做完这一切后,越君行拉了南意欢的手随后也入了另一侧内室中。……须臾之后,只听门外传来了云贵妃跋扈的声音“皇上怎么样了,本宫想要见皇上?”“娘娘,皇上刚刚服药睡下,娘娘要不明日再来吧。”一个侍卫的声音道。“好大的胆子,你不过是个下贱的奴才,竟然胆敢这样拦着本宫吗?快点滚开?”“娘娘,皇上真的在休息,太医交待了,皇上要静养……”此时,屋外传来了阵阵推搡声,突然,只听那侍卫惊道“丞相大人,您怎么也来了?”“你们……你们……”随后,只听门外突然没了声音,紧接着殿门被从外面用力推开,一大波人从门外闯了进来,领头的正是高昂着头,满身珠翠的云贵妃,跟在她身后的是一脸面色阴沉的云牧之。屋内“安天”第一瞬间快速起身,挡在了龙榻之前,“丁景”则瑟缩地瘫软在了地上。看见这一群人进来,原本躺在龙榻上面容枯槁的“宗帝”勉强抬起上身,露出一双愤恨异常的眸子,嘴角**,哑着嗓子低喝道“你……你们想要干什么?”“我们想要干什么?”云贵妃目露凶光道“你怎么不说说你想干什么?越宗迁,离儿他也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就能那么狠心,刚才要不是我的人赶到的及时,离儿早就被你的人给杀了。”“咳咳……咳咳……”“宗帝”心虚地气势弱了弱“朕什么时候派人去杀离儿了?”“不是你还能有谁?你别以为我不认识,那个动手的人是你青卫里的一个首领,那个叫青曲的。”“朕说没有就没有,朕问你,你这样闯进宫来,是想要干什么?还不快给朕滚出去?”宗帝怒斥道。“滚出去?”“哈哈……哈哈……”云贵妃冷笑数声“越宗迁,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也不想想,没点准备,我今日敢踹你的门吗?”“宗帝”面色又变了变,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转向冷着脸站在一旁的云牧之道“云相?贵妃胡闹惯了,你也这样由着她吗?你现在带她出去,朕可以当今夜的事没有发生过。”云牧之低头仔仔细细把衣袖翻叠起,冷沉着嗓音道“皇上恕罪,你知道倪雅的性格,她向来说一不二,有时候脾气上来了,便是微臣这个做哥哥的也劝不得她,所以恐怕这次,微臣是爱莫能助了。”宗帝眸中怒意四射,他嘶哑着嗓子怒喝道“安天,你把他们赶出去,朕不想看见他们。”“安天”闻言就要上前动手,却见云牧之招了招手,身后快速围过来数十个蒙着黑衣的男子,个个目光锐利如鹰,怀中刀剑也泛着银光。云牧之遥手指着这数十个人,沉郁道“安总管是聪明人,如果不怕冤枉丢了性命的,请尽管上来,就算把他们全都杀了也没关系,我殿外还有,一直可以杀到安总管累了为止。”“安天”的脸白了白,回望了“宗帝”一眼。“宗帝”怒意更甚“你……你……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云贵妃狞笑“我们想干什么你会不知道吗?”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一卷黄帛来,抖开亮在宗帝眼前“玉玺在哪?”“宗帝”看着那黄帛上硕大的传位还有越君离几个字,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道“你……你们大胆……朕还没死呢,你们竟然就敢……?”“没死吗?”云贵妃凑近了些,盯着“宗帝”笑的阴诡道“很快就要死了!你不知道吧?很早以前我就给你下了毒了,那毒无色无味,中者除了偶尔四肢僵麻外毫无反应,御医都难查,可是一旦反应时,就会立马发作,死掉!”“其实这毒我也是第一次用,本来估摸着你还能再多活个十天半月,没曾想,竟然发作的这么快。”“你,你竟然给朕下毒?什……什么时候的事?”“宗帝”脸色瞬间紫涨,他面露惊恐,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却浑身无力,“安天”见状连忙将他扶起。“当然是我来求你放了离儿的时候? 云贵妃恨恨道”不然你以为我后面还会那么不厌其烦地去求你吗?自打你连我想见离儿一面都不愿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铁了心想要整治死离儿,想要整治死我们云家了。“你个毒妇!……怪不得朕几日前就觉得身体不适,可太医却总是查不出……”宗帝说了几句,又急急地喘了起来,整个人不停地抱头,像是十分痛苦的样子。“说我毒妇?跟你比,我做的这些算什么?”云贵妃冷笑着道“若论无情,谁又能及的上你呢?”“这么多年,我们云府兢兢业业为你们越家打江山,可是你呢,竟然连一个皇后,一个太子的位置都舍不得给,当年先是立那么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山野女子为皇后,后来又让他的贱种做太子,硬生生压在我们离儿头上二十年。”“这些也就罢了,可是你呢?还夺他王位,把他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让我们母子永不得相见,现在倒好,知道自己要死了,竟然还要派人去杀他。”“可怜我的离儿,如今被你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现在还在榻上躺着下不来。”“所以,你现在少废话,赶紧把玉玺拿出来,把这遗诏盖了,说不准,我会看在我们二十年夫妻的情份上,把解药给你,留你一条性命。”“你休想?朕就是死,也不会把皇位留给你们这帮狼子野心的家伙。”宗帝额上冷汗淋漓,却犹自硬声道。“没有遗诏也没关系!”一直神色郁郁,站在一旁不说话的云牧之突然冷冷道“遗诏不过是一纸文书而已,这天下,从来都是由人掌控,而不是一张废纸!”“你们这是要谋反吗?”宗帝气的浑身直颤。云牧之慢踱着走到宗帝面前,幽叹道“皇上,你知道吗?其实我也不愿云氏百年家声毁于我手,但如今已是我云氏一族生死存亡之际,族都即将不再,还要那虚空的名声何用?”“如今整座皇宫都已经被我拿下,玉倾城里也全都是我的人,郑氏的二十万大军也在百里之外,今日这皇位,我云氏拿定了。”“哼!你休想!”宗帝拼尽浑身力气,冷笑道“你别忘了朕还有镇南军,朕早就料到会有今日,所以早就在青山中留了人马,如今镇南王冷文昌已经赶去会合,此外,镇南军还有三十万人马蹲在郑飞卫的后面,你以为你赢了,岂不知,还有黄雀在后呢?”“哦,是吗?”云牧之闲闲一笑,悠悠道“难道皇上不知,镇南王冷文昌已经在去青山的途中,被刺身亡了吗?”------题外话------抱歉更晚了,这是我自更新以来,第二次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更得这么晚!卡文了,今天!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细纲写的再细,到了下笔时,仍会发现有很多矛盾和情感转化不自然的地方!~所以今天删删改改了很多遍~卡文的间隙,看了风中奇缘最后一集(全剧只看了这一集)微有惆怅,那个白头吟的歌很好听,今晚码字的时候耳机里一直是这首歌;今天卡文时还看了一部旧片,韩国的“大叔”,元彬在里面真是超级无敌帅~看到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他化成我笔下的人物,放在古代潇湘这个大氛围下,该是什么身份设定,会经历什么样的故事~在他挚爱的妻子死后,他还会不会遇到一个让他敞开心扉的人~若是有也看到这部剧的,欢迎来评论区侃侃ps:我滚去码明天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