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了眼睛想象刚才看到了那张大长脸,食指与中指捏住一张辟邪符,屈指一弹便飞出去,我只能说这大长脸充其量也就是个普通货色,随着辟邪符的弹出,掐住我脖子的那只手便松开了。我还没来得及得意一下呢,就发现了那个大长脸的胸口插着一把桃木剑,原来不是我用符纸把它搞定了,是被师父一剑给刺死了。师父见我没事便抽回了插在大长脸胸口的那把桃木剑,然后用八卦镜反射月光照向了它,又是一道金光闪过,大长脸轻飘飘的飞了出去,大约飞出了有十几米才落在了地上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这当然不是说大长脸逃跑了,而是被打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不过对于这种游魂野鬼来说也算是解脱吧。“多谢师父!”虽然我口上说的是感谢师父,但根本没有一丁点的感激,甚至我的心中还有一点隐隐的埋怨,师父出手太早了,应该让我用辟邪符慢慢的烧死大长脸的。“你这傻小子,还跟师父客气,诶?对了,你今天怎么不用你的仙女散花了?反而改用引符术了?记得为师教你很多次说用引符术的威力会更大些,你一直不听的。”师父笑着给我来了一记爆栗,然后又溺爱的揉着我的头发。“嘿嘿,以前是我不懂事,后来在偶然情况下用了一次,发现效果确实不错,所以就把仙女散花给戒掉了。”我嘿嘿的乐着,看着师父刚才紧皱的眉头已经松开,我就知道事情已经完全解决了,不过让我有些疑惑的是,刚才明明有一大群“人”的,怎么到最后就剩一个大长脸了,或者说这个大长脸是附近游魂野鬼的头头?再或者说是它有了一定的修为,可以幻化出一大群“人”出来?“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赶回去,让新人拜堂了,不然过了十二点鬼门关大开就没那么顺利了。”我笑着点点头,将困在轿子上面的墨线给收了起来,重新装进墨斗之后递给了师父,然后师徒两人一前一后的将轿子抬了起来,朝着新郎家里走去,这也算是鬼新娘的造化吧,两个修炼之人给它当了轿夫,恐怕它做梦都会笑醒。在路上我问出了刚才我的疑问,师父说刚才确实只有一只鬼想要抢亲,而这只长脸鬼起码也修行了几十年,不然不可能在他的面前还敢现身出来抢亲,这纯属偷鸡不成蚀把米,换句话说就是天作孽有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师父还说其实这一路上有许多的游魂野鬼,只是我没有注意,它们都有自知之明,远远的躲在一旁,当轿子走过之后他们便疯了一般的去抢洒在地上的买路钱。当时我还特意转过头去往后面看了看,后面空无一物,别说是野鬼,就连只蝙蝠都看不到了。师父笑着说现在肯定没有了,与买路钱比起来还是小命比较重要,经过刚才那般打斗,游魂野鬼早吓跑的钻到了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了。不过等它们察觉到没有危险的时候还会出来疯抢一番的。听了师父的话,一路之上我不时的回过头去,想要看到出现抢买路钱的野鬼是什么样子的,可是一直走到新郎家门口也没有看到,众人早已等在打院子外面,看到师父跟我抬着轿子便点燃了早已准备就绪的鞭炮,而那四个响器班子的人又开始卖了的吹起了凤求凰,待鞭炮声停止后众人一起迎了上来。“师父,那怨气可驱除干净了?”新郎的父亲抱着新郎的牌位略显紧张,生怕我师父说没有驱除干净而影响它们在阴间生活。师父笑了说让新郎的父亲把心放到肚子里面,一切都非常顺利,我站在一旁偷偷的乐着,原本就没有什么怨气,只是结个姻亲而已,若不是有那个不识趣的大长脸想要抢亲,哪至于撒这个谎,不过它已经被打的魂飞魄散了,而且鬼新娘在轿子中也毫发无伤。师父与我将轿子放于地面之后,便让新郎的父亲代儿子踢轿门了,这阴婚其实与寻常百姓结婚区别不大,古人传下来的传统还是回去遵循,比如说这踢轿门,新郎在新娘下轿之前在轿门边上踢上一脚,意为给新娘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丈夫的威严,希望日后可以对自己百依百顺。新郎的父亲抱着新郎的牌位走到了轿门之前,朝着花轿的门边象征性的踢了一脚,虽然力气不大,但花轿依然被踢得移动了好几公分,新郎的父亲踢完之后还未来得及转身,花轿便晃动了起来,就像之前在遇到大长脸时的晃动一样。我吃惊的看着那晃动的花轿,这……难道刚才的大长脸还有同伙吗?我往前迈了一步想要将新郎的父亲拉走的时候,师父先一步拉住了我,然后伸手指了指花轿,我转过头看了看花轿,它已经停止了抖动,前前后后也就晃动了四五秒钟便停下了。而新郎的父亲也是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这没有人的纸花轿为什么会晃,抱着牌位连忙后退了七八步才站稳了身子,然后向师父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师父,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怨气没有驱除干净,或者是买路钱撒的少惹回来不干净的东西了?”新郎的父亲叫师父只是微微的笑着,便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道。师父听完哈哈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今天你们家是干嘛的?”“给儿子娶媳妇呀。”新郎的父亲依然满脸疑惑,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这样问。“那不就对了,花轿里里面坐的是谁你总该清楚吧?你代新郎踢的轿门,新娘子总得给点回应吧?”师父看新郎的父亲还是不明白,便开口为他解着疑惑。紧接着师父放开了声音,对着周围的人大声喊道:“日后新郎不惧内,新娘不示弱,和平共处好姻缘,及时已到,起轿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