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关的门?她一转头,肩膀却被用力抱着,立即又回过去,只听那有些发酒疯的口气:“跟我去睡觉!”傅总几乎是把她那瘦小的身板给抱起来了,虽然只是抱着肩膀。但是因为身子薄弱,所以傅总对付她,还就真像是擒一只小鸡那么容易。回来的这么晚就算了!喝醉了才回来就算了!但是,这幅样子回来还敢这么对她吆五喝六的,真是肺都要气炸了。但是刚想发威都不能,他倒在**的那一刻她还不等双手抱腰的动作做好就被他一起拉到**,双双坠入那柔软的床垫上。“宝贝,我想死你了!”突然的一句话,已经就着那个姿势顺便爬到她身上。还来不及忍受被摔的疼痛,抬眼,入目那熟悉极了的脸。终于再次等到他说那两个字,却是如此的心碎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或者……是说给她听吗?那如刀削斧劈出来的完美轮廓此时因为多了几分醉意更显得让人过目难忘。简直迷死人不偿命的样子,那如猎豹般敏捷的黑眸更是一下子锁定在她受宠若惊的眼眶里。像是一根毒箭,一下子从她的眼里穿过,直达脑后。“忻寒……”她轻轻地叫着,试图抬手去碰他的脸,那时候他却突然抓住她的双臂,低头就吻上去在她那有些凉意的唇瓣。像是早已经经历了几世的轮回,胸口那么痛那么痛,可是直到此刻,两个人依然无法分开,却也无法心贴心。那个吻越来越霸道,可是心却像是破了洞,那么痛那么痛,再也找不回失去的那个重心。怎么会走到今天?即使还能微笑,还能交流,两颗心却已经走的那么远。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任由他吻下去。在泪水不自禁的流出来以后,修长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与他拥吻着,纠缠着。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在这个漆黑的深夜里。在这个,再也找不回彼此的心在哪里的的极度悲伤里。一直觉得大家还年轻,但是算算相识的年岁,却也是那么漫长的十年。兜兜转转了大半个地球,最后,好不容易重逢了,竟然还是这样的下场。谁也不甘心,她知道,不是她自己不甘心,就连他,如果不是不甘心,这一刻又怎么会这样愤怒的表示。醉酒后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吗?当摸到她的眼泪,拇指一颤,下一瞬间抬起头:“为什么哭?”那漆黑的深眸如一面镜子,深深地把她吸进去。那么伤痛欲绝的声音,那么愤怒的眼神。“我讨厌你!”嗓子莫名的沙哑,她却是依然说出了那句话。她真的好讨厌现在的这个他。明明喝醉了,她却依然感觉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在接着醉酒欺负她?她忍不下,开始挣扎,他却三两下就把她制服: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那坚定的声音,下一刻再也不经过她的同意,完美的技巧下也不会弄伤了她。然后,什么都忘记了,只是趴在他的胸口,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只在昏睡前听到那低沉的嗓音:“宝贝,好好在我怀里睡!”眼角再次湿润,滚烫的眼泪停不下来。但是终究是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沉,在这个没有开空调的房间里,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却因为他的存在,这张并不如卧室的床舒服的床却显得格外的温暖。反而是他,后来抱着她久久的无法睡着。醉了吗?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是借着醉酒的自我放纵。也是想让她彻底没力气再乱想,好好睡一觉,明天,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很害怕很难过,很煎熬,但是,他还有什么办法让她放松下来?没有,于是,就让她筋疲力尽。这样多好,看着她沉沉的睡在他怀里,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有她的时候。当再也抓不住她的心,他也拼命的想要抓住,但是现在,却只能这样。谁都不愿意再去撕开那个伤疤。谁也不愿意再去敞开那扇门。他们之间的恩怨,注定了一辈子都无法偿还。曾经对她的亏欠,到后来,他已经不打算还了。正如她也不打算还他,还不清,怎么都还不轻。所以,就这样,一直把彼此圈在自己的范围内,就算是隔着心,却也还能看见。这件案子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影响,他相信他能办好。只是她,肯配合吗?这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好不容易才爬起来,浑身还酸痛的厉害,看着陌生的环境,无奈的低吟。小萌货打开门进来:“妈咪!”叫着她就跑到**把她扑倒:“妈咪今天好迷人!”她才突然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何阳你……”“臭小子,谁让你进来的!”却立即听到熟悉的声音,然后小萌货被爸比拎起来往外走去,丢在门口:“穿好衣服出来吃饭!”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就跟小萌货走了。听着门口那越来越远的声音:不是说过不准在你妈没起床前去找她?无奈摇头,那父子俩,还真是欢喜冤家。但是看着**他刚刚进来的时候随手放下的衣服,她的心却是一阵暖意。红色的上衣,白色的裤子。连外套都帮她找好了,是白色的风衣。她懂,这样的搭配是内敛的,沉稳的,也是积极的。这场仗,他是想告诉她,他们是必胜的,这样的装扮,必胜的装扮。不过内衣就有点随意了呢。下楼的时候阿姨在摆盘,她看到小家伙坐在那高大的椅子里:“快点快点!”然后里面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子端着粥出来。那挽起的长袖,结实的臂膀。那完美的轮廓,那迷人的眼神。她轻轻地踩着台阶下去直接走过去:“在楼上就闻到香味了呢!”他抬眸看她一眼,看着她穿着他选的衣服,长发也扎了起来,精神的样子倒是好久以来的第一次看到。不自禁的欣慰又感叹,任谁看了也不可能把她跟两个孩子的妈妈联系在一起啊。这是不是也算一种福气?傅总想着却已经给她盛好粥,小家伙已经忙着吃小菜,阿姨坐在旁边照顾阳阳吃饭。“今天要开庭,除非律师询问,每一次回答都要注意分寸不能让对方抓住把柄。”他淡淡的说,像是在谈一件经常会谈的公事。她点点头:“好!”昨夜在**的争执仿佛一点都不记得。难得她那么乖乖的,傅总不自禁的就抬眸又看她一眼。还化了妆,这至少说明她是打起了精神来面对这场官司。就凭这身行头,他们已经赢了一小半。他最担心的,其实只是小海的问题。如果中间小海的事情被暴露,她肯定会维护弟弟这是他会肯定的。“你们俩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吗?”小萌货一边吃老爸做的爱心早餐一边好奇的问道。看他们俩那样子就是有秘密的样子哦。夫妻俩一起看向儿子:“吃你的早饭!”小萌货不高兴的嘟起嘴,然后用力咬了一口火腿:“哼,又把伦家当小孩纸了!”心里不服气:“要我让着妹妹的时候就说我已经长大了,你们俩有事的时候就嫌弃我是小孩纸。”夫妻俩不自禁的互相看了看对方,小醉立即就低了眸。因为他那似冷又似热的眼神让她心慌了一下。漆黑的眼神看着那女人又逃避他,无奈沉吟一声:“还有就是,如果小海被牵出来,你也不要轻举妄动,律师会尽量保住你们俩。”“为什么会把小海牵出来?你不是答应我不会说出来的吗?”听到小海她才激动的又跟他理论。傅总也是无奈的沉吟,然后继续跟她解释:“小海去过监狱的事情,监狱被逼急了会口不择言我无法干涉。你有法子让他们闭嘴不谈?”小醉的心里一荡,是啊,她有什么法子能让监狱不咬出小海来?除非……“你们俩不管是谁,律师都会尽最大的能力去维护,所以我说,除非对方律师或者是王召远问你,否则,别多说一句,你多说一个字他们就有可能拿来利用,对我们很不利!”小醉的心里却一下子有些阴沉,本来还挺感动他做饭给她打气。也不再跟他沟通,知道他的性子,到时候如果真有万一,他肯定会为了维护她而抛出小海,所以突然转移话题:“多久没煮饭了?厨艺这么差了!”傅总一听这话也皱着眉看着她,不再说话。在说下去这丫头该摔筷子走人了。而阳阳跟阿姨互相对视一眼,看到他们俩像是很快要吵起来,都乖乖的吃饭不说话。送阳阳去上学到学校门口阳阳同学很会安慰人的一人在他们脸上亲了一口:“老爸老妈下午见哦!”小醉无奈一笑:这小子!鬼精。傅总心情也好了一点,往法院走的路上她一直坐在后面。可是这么大的案子开始前,他不知道从后视镜里看了她多少眼,她一直看着外面。他们就这样了吗?早饭时候那个被迫终止的话题,两个人谁也不愿意服软。车子缓缓地停在了路旁。她好奇的往前看去,他已经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出去,下一瞬间已经打开后面的车门坐在她身边。小醉吃惊的看着他:“怎么了?”他抓起她戴着婚戒的那只手:“小醉,我们把对方放在心里快十年了!”富有磁性的好听的嗓音像是一块柔软的海绵在轻轻地擦着心底的尘埃。她的心一荡!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心脏像是被烫着了!他怎么突然说这个?看着他手上戴着跟她差不多的戒指,心里热流翻涌起来。“你是无辜的,小海或许也是无辜的,但是在你们俩之间,你知道我根本别无选择,不管你受不受得起监狱里那些非人的生活,也不管你将来是不是会怨恨我,哪怕这件案子最后会让你愤怒的拿刀杀了我,我依然还是会按照我的想法去证明你的清白。”她生气吗还?她问自己,在听到他那些话之后,他如果会那么做,她也能了解他会那么做的心情,她会恨怨,却也理解。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小海给安怡药的事情说出来,你知道的,为了小海,我可以承认!”任由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抬眸坚定地,迎上他那含恨带怨的难过目光。他还能怎么做?才能让她把她生命中最在意的人看的再重要一点?抬手把她拥在怀里,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摁在胸口。小醉难过的听着他那在抗议的强烈的心跳,车子里一时之间只听到他难过的沉叹。“小醉,我刚刚说的,都只是最坏的结果,这种事几乎是不会发生,我只是先给你打好预防针,想让你到时候不会乱了阵脚,有我跟高山保着小海,你还能不放心?”他后悔了,刚刚那些话,是真心,却是让她更加抗拒。根本就不应该跟她说实话。“早就跟律师谈好,无论如何这件事也不能牵扯到小海身上,但是你,这么不信任我了吗?哪怕是一丝丝?”他的声音突然温柔下去,轻轻地捧起她的脸,与她对视着。那样温柔地眼神,他在试图迷惑她。小醉的心里纠结的很,但是他肯说软话,她便也想跟他相安无事:“忻寒,我实话告诉你,如果小海有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如果安怡吃的那个药真的是小海……我真的会承认药是我给的。”他不说话,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她。“虽然不愿意让某些人如愿把我除掉,但是如果真的是把小海牵出来,我宁愿自己承认了,这样我的心里才会踏实。”她的眼里含着泪,她真的很恐惧在监狱里的生活,但是,恐惧跟心里踏实,她选择了后者。他笑了笑:“再相信我最后一次,我保证,就算小海被提及,也不会有事!”那样轻轻地声音,安抚着她。小醉张了张嘴又要说什么,他低头吻上去,一遍遍的把她心里的疑问全都压下去,最后只是捧着她的脸对她说:“我保证,如果小海出事,那么就让我不得好死!”她吃惊的看着他,眼泪终是落了下来,是因为他那个吻给她的安抚或者是他刚刚对自己的诅咒,她已经分不清。车厢里那么的安静,然后她不自禁的就投入他的怀里:“忻寒,不要那么说!”眼泪不停的落下,她却越发的知道自己的心里,无论是恨也好爱也罢,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个人走了,那么,另一个人一定是生不如死的。相信他,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是他,一直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在他开始说那段话的时候,她就是坚信不疑的。不再相信,是因为亲耳听到了他的否定。但是这一次,她又把心交给他。她已经没有别人可以相信,只有他才能给她力量。“所以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绝不能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情!”他低眸,看她落的泪,轻轻地给她擦拭着,然后继续要她点头。直到她用力的点头,他的心才算是安了一半。“跟我坐到前面去!”又对她说道,双手捧着她的脸给她擦干眼泪,吻干她的泪:“我不喜欢你不在身边的感觉!”她又何尝不是!于是乖乖的跟他坐到前面去。又出发后他从她前面的抽屉里拿出一直在里面放着的化妆品:“补下妆,这一仗我们一定赢!”她矜持的笑了笑,此时心里多了些温暖,乖乖的拿出粉饼重新上妆。忘记他的车子里什么时候开始放了很多的化妆品,反正是她放进去的就没在拿出来,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他也笑着,然后认真的开车,但是最后眼里一闪而过的冷漠她并没有看见。到了法院的时候她已经又是个精神抖擞的人。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他牵着她的手往台阶上走,律师已经到了有一会儿,等着他们俩一起往里走。蓝警官他们也是来凑热闹的,看到小醉的时候很明显的不悦,不过因为傅忻寒字身边,他倒是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那个监狱长代表监狱原告,当然会在,不过脸色并不好。貌似今天最精神的就是小醉。对所有的好奇的或者嫌弃的眼神,她统统都抛在脑后,不在意。休息室里还有王彦斌他们已经都在,大家又听律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小醉自然也是很积极的配合。傅忻寒一直坐在一旁当旁观者了,但是眼睛一直没离开她的脸,他要她不给他出意外。她一定不能让他失望,否则他这辈子都不原谅她。“无论对方律师问你什么,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到时候我们俩要多用眼神交流,如果我不让你说的,你千万别多说一个字!”气氛有点紧张,她忍不住转头看坐在一边的傅忻寒。他朝着她淡淡的一笑,她也笑了笑,心里就会安稳很多。而她又去跟律师谈论什么的时候,他的脸上又已经没了表情。“我们反正是清白的,所以这场官司赢家肯定是我们,但是原告肯定会想出各种问题来刁难我们,到时候你无需怕,首先你要想到,你是无辜的,你没什么可怕的。”律师这话她倒是很认可,她又没做错,当然不用害怕。心里坦荡荡的,只要不扯出小海,她一定会不会出差错。而就在她进去法庭不到两分钟,傅忻寒接了电话后对着旁边坐着的王彦斌耳边说了句什么,王彦斌点点头起身出去。而小醉在为了对方律师那些尖酸的问题而头疼不已。“请问被告,你跟死者的关系是母女!”“是!”“请问被告,c城的人都知道死者生前跟你多次不和,并且你也与死者多次发生争执并诅咒其死之类的话!”“……是!”对方律师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转头对着上面坐着的法官:“死者在临死前留下一封遗书,上面写着简单的一行字,请法官大人过目!”小醉见过那张纸,所以知道上面写着什么。而下面的人也都在看着。法官们看了遗书后也都议论纷纷,原告律师才又继续说:“那天见面室里的摄像头恰好坏掉,但是那并不代表就没人看到你跟死者的争执,你承不承认?”“我们是发生了争执,但是……”“但是你也不该那么狠心的想要你亲生母亲死!”“我反对!”“被告律师请说!”法官大人允许了王召远的反对,到目前为止还一直是原告在提问。被告律师终是站了起来,不悦的看向对面律师:“我当事人之所以会跟死者发生争执是因为死者故意刺激我当事人,当时两人发生争执也属人之常情!”“我想请问原告,你口口声声说我当事人是谋杀死者的直接凶手,但是出庭作证的却都是监狱里的狱警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而且为何恰好我当事人去探监的那天监视器坏掉?我还想请问监狱长,我当事人去监狱探监的原因是监狱人员打电话说死者当时身体很差才诱导我当事人不得不去了那一趟,这件事是实话吧?”监狱长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是!”“那么我想请问我当事人在丝毫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去到监狱,她如何能在那之前就准备好药物?而且死者当时身体完好,我当事人如果真的那么做,死者当时大可以喊出来不是吗?”“是!”监狱长往傅忻寒那里看了一眼,傅忻寒也冷冷的看他一眼,之后又全神贯注。“众所周知,在死者入狱以前多次跟我当事人发生争执,死者也是因为爆炸案才被判入狱,我当事人一直以和为贵,从不与死者为难,但是死者生前曾经多次去打扰我当事人,法官大人,这些事情全都有证人证明。”王召远能给傅忻寒当律师自然也不是虚的,而且本来当事人就是被冤枉,这场案子他首先就在气场上赢了。接下来证人上场,娘娘亲口证明自己亲眼看到的事情,阿姨也给小醉作证,曾经看着安怡在小醉跟傅总结婚前去找过小醉,并且刁难。就在他们要翻案的时候原告却又提出问题:“监狱里死者的同室里的犯人都曾看到死者生前常拿着一个装着胶囊的小瓶子自言自语。”然后监狱里安怡的室友,那些曾经欺负安怡的人也站了出来证明。但是没有张恩。“药物不是我姐给的,是我!”当所有的人都以为就要定案的时候小海突然推门而入。小醉寻着那声音转头望去,那男孩竟然站了出来,早就跟他说过,不跟她商量之前不能做任何决定,但是……他终是让她失望了。小醉一下子心急如焚,朝着傅忻寒看去,傅忻寒的眼神这一刻超级的冷漠,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小醉立即觉得哪里不对,然后转身面对台上的法官:“不是……”“这是我方的另一位证人,死者的儿子,也是死者生前最疼爱的孩子。”王召远介绍的时候小醉更是吃惊的看着她。证人的事情有说,但是只是提了娘娘。可是现在……她想要说什么,高海却已经走了过来:“我得知安怡在监狱里见了我姐姐,因为气不过那个女人又折磨我姐姐,也担心将来她还会继续折磨我姐姐,所以我才会托人从国外买了那颗胶囊,所有的一切都与我姐姐无关,是我一个人所为。”“不!不是这样的!”小醉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心里恨他:傻瓜!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一个人承受就是了,为什么他要跑来搅乱她的打算?可是他那么坚定的样子,小醉知道,这下不管自己怎么说都晚了。他却冲着她释怀的笑了:“原本就是这样,怎么能让你替我受过?”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掉下来的那一刻,她的心也如铁般的,恨他,他太让她失望了。在场的人除了傅忻寒一直面无表情,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我逼着安怡拿了那个药,我说如果她不吃,我就会死给她看,我给了她期限,如果她不死,就是我死,二选一,她选择了自己死,就是这样!”小醉无法相信的望着高海,不停的摇头,泪如雨下:“不是这样的,小海……”但是小海是无怨无悔的。当蓝警官带着下属去找小海要给他拷上手铐的时候她再也受不了激动的跑过去挡在他面前:“要抓就抓我,不要碰我弟弟!”蓝警官却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别再假情假意!”“把她拉开!”冷冷的一句,她被拉开以前傅忻寒已经上前,他的女人,那些混蛋怎么能碰,自己亲自把她抱住:“别闹!”轻轻地一句对她,她却更激动的转身就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胸膛:“混蛋,混蛋……”而蓝警官已经给他戴上手铐,小醉转头,看着小海被带走,那一刻,她的心犹如万箭穿心。“我们走吧!”傅忻寒冷冷的看着那一幕,然后对她说道。她抬眸,眼里满是恨意的望着他:“这一生,休想我在信你半分!”甩开他的手,然后决绝离去。他就那么冷冷的看着,这结局,他早就想到。但是他必须这么做,他甚至一点都不后悔。纵使对小海有点愧疚,以后在想别的方法补偿。但是对她,他是一步都不能走错。如果她真的入了狱,那他这个丈夫就是失职。他决不允许自己有那样的失职。他知道,一旦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会为自己感到羞耻,比剖腹自杀还可耻。可耻的不是她入狱那件事,而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竟然无法保护自己的女人。那些监狱的犯人也都吓坏了,互相瞪着彼此,却没人敢说话。王彦斌跟王硕还有娘娘跟阿姨都亲眼看着,也听到小醉那句话。一家人全都在为他忧心,而他此时却很坦荡。“想办法给高海翻案!”走之前留给律师那么一句话。但是高海之前已经跟他见过面,并且已经承认了真有其事,要证明高海的清白……除非能证明安怡吃的不是那个药。但是安怡已经死了!所以给安怡翻案到底有多难。“跟着她,不准她出城!”他离开前对李菲说道。李菲点了点头:“我知道!”然后跟老公去追已经打车离去的何醉。而他跟王彦斌等人上车离去。“先去见高山,然后再去见高海!”车里三个男人,王彦斌说:“高山刚刚给我打电话已经在海悦等你!”于是他们三个人去了海悦。而小醉打车直接回了家。这一次,他们谁都没了退路,她绝不会在跟这个男人共处一室。去法院的路上他还假惺惺的让她相信她,她竟然就那么真的相信他。可是为什么她在那么重要的事情上选择相信他,以为他会考虑她感受的时候他却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一定是他去找了高海,高海肯定会答应他,两个人一拍即合,而她,就那么被蒙在鼓里。现在她脑子里竟然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万分。而娘娘紧跟其后:“小醉,你先不要冲动!”小醉拿开娘娘抓着的她的手:“如果你也知道这件事,我会连你也再不相见!”“我不知道!”娘娘连连摇头,小海的出现她也很震惊。从没见小醉这样冷漠过,仿佛要跟所有的人都划清界限。“不知道最好,不要替那个男人说话,不要替他留我,从此以后我跟他再没有关系!”她继续往家里走,李菲连忙追上去:“可是亲爱的,你打算怎么办?从这儿搬出去?”“我再也不要跟那个骗子生活在一起,我看到他就觉得恶心!”她冷冷的说道,要疯掉。李菲看着她眼里的狰狞,也知道她是受了很大的打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把小海救出来不是吗?除了傅忻寒没人有那个本事了,你听我的,现在先留下来,就算真的要分手要走,也等小海的事情解决好之后!”李菲努力地给她分析着。她真的没把握,她们眼里的小醉一向都是那么冷清,那么高傲,可是内心却是似火。她遇到什么事都不会退缩,但是这次……而小醉终于因为那后面的话渐渐地停下脚步。家门口她突然颓废的转身坐在台阶上,整个人难过的抱着自己:“对,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救小海,他既然让小海去认罪,他就一定要把小海给我救出来。”那一刻,她无比的坚定。含泪的眸子里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李菲这才松了一口气陪她坐在门口:“这件事你也别太怪他,如果换做我跟沈彬,我也会像傅忻寒那样做!”小醉转头看她,炫目的中午,阳光下,她的眼神像是把两人之间划上了一道界限:“再替他求情,以后我们不做姐妹也罢!”李菲立即住嘴,什么也不敢说了。傅忻寒去见了高山后又自己去见高海,高海显得很沮丧,当然也怕,毕竟这样小的年纪。“你不用太担心,就算判刑,我也一定想办法把你弄出来,何况现在没有你给安怡药物的直接证据,所以,你尽管安心,就当来体验体验不同的生活吧。”他还能怎么说?别人说他冷漠无情不是没有道理。高海点了点头浅笑着:“没人为难我,也没人来询问我!”傅忻寒点了点头,这里面高山自然是都打点好了不让他受委屈。“就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大概有点不适应!”随后笑的更从容了。傅忻寒点了点头:“我向你保证,无论安怡是怎么死的,到最后一定还你自由!”高海想了想,然后很信任的点了点头:“你要是不救我出去,恐怕我姐姐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了!”这下轮到傅忻寒哭笑不得了:“今晚大概就会让我滚了!”两人相视着笑着,苦衷作乐吧,都不容易。做好了被赶的准备,所以回到家看到人家的冷脸也照样挑挑眉自作乐,看她在给儿子削苹果,走过去:“阳阳,到爸爸身边来!”阳阳刚要走过去,小醉立即把苹果跟刀子都拍在茶几上:“不准去!”爷俩吓的同时看向她,只见她冷冷的看着阳阳:“在他跟我之间你只能选一个!”这样的决定小萌货已经做过不止一次,所以他又乖乖的呆在小醉身边。小醉拿起刀子来把水果弄好给他吃,娘俩自此开始无视他。竟然没被赶出去?傅老大已经觉得很幸运了。小萌货忍不住盯着妈咪的脸,那张脸,冷的他坐在旁边都要被冻僵了:“妈咪,好冷啊?”小醉低头看,只见她亲爱的儿子故意做出发抖的样子,耸着肩使劲的装。可是家里的温度在二十五度以上,有那么冷?她当然知道小萌货是为何,却也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她还怎么笑的出来?她唯一的弟弟被抓起来了,说不定还会被判刑。想想就来气,那傻瓜,怎么会那么愚蠢。小小年纪就进去了,那么往后大好的青春,会有人看不起他的。当年她父亲一进监狱,原本巴结他们家的人全都一下子躲瘟疫一样躲开。高海年纪那么小,她是真担心会毁了那个孩子的前程。傅忻寒就一直坐在一旁看着她又走神,然后淡淡的说起来:“我中午去见过高海了,他很好!”客厅里总算有了点平淡的声音跟气息。她抬眸看他:“你去看他?他很好?他在那种地方能怎么好?他年纪那么小你为什么要让他经历那些!”气急的拍了桌子站起来,茶几上的刀子转了两圈,吓的阳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盯着茶几上的刀子把腿缩在了沙发里。而小醉同学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对面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有经历总比没经历的好,何况他父亲早就在里面打点好,没人会欺负他,甚至连去审问他的人都没有,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他的声音也冷了几分,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而她却气的直发抖,不管他在里面怎么样,她的一颗心久久的无法平复:“你不是说可以为了我去替他受过?那么你现在去把他换出来啊!”到现在,夫妻之间,谁对谁也彻底的没了耐心。“何醉,我明确告诉你,我说了会救他出来就一定会找到证据还他自由,如果——真的没有证据,我去承认,我去替他,让你如意,嗯?”他也站了起来,说完后转身离去。柔荑握成了拳头,紧紧地,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她的愤怒无法平息,但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不自禁的紧咬牙关,这个男人……当眼眶里满满的眼泪,那么沉甸甸的却再也落不下泪。当阳阳无奈的看着爸妈吵架吵的那么凶,一下子心里好渴望那段幸福的时光。阳阳是不害怕的,除了刚刚那把水果刀转悠了两圈,对爸妈的争执他一点都不害怕。他最怕的是爸比在外面有了女人伤害到妈咪,别的他都不怕。但是他心里很肯定他们是相爱的,所以他只是在好奇,他们怎么又吵架?好像跟小舅舅有关。他哪里想的到大人世界里的复杂。有时候小孩子也会忧愁,但是真的长大后会突然感叹,真希望一直活在小时候。当金钱跟权势也无法撼动的一些东西摆在眼前,你会突然很抓狂,从来没有这样束手无策对一个女人。当爱情跟亲情摆在面前要她二选一,她选过爱情了,不止是一次,但是这一次,她怎么选?他一次次的让她失望,一次次的这么跟她玩心计。突然就又胃痛起来,久违的那种火辣辣的难过。当手掌心用力的压制着疼痛的地方缓缓地又坐在沙发里,才渐渐地记起旁边还坐着他们亲爱的小萌货。------题外话------推荐完结文《宠妻之大婚难停》“你嫁还是不嫁?”大掌狠温柔的捏住她盈盈可握的柔腰问道。“不嫁!”冷漠的两个字,忍着咬死他的冲动。“不嫁?昨天夜里我已经在这里撒下了我占家的种,一个月之后……!”推荐完结文《名门高攀不起》有时候,挣扎只是让高高在上的人更加凶猛的羞辱对待。“娶你,本就是为了让你怀上我的种!”有没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的生命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却只是曾把你用力地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