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预召

聚集的乌云还未散去，新的一批又来临，厚厚的叠在一起，如生日蛋糕般，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请问……”她抬头，话却咽住了，眼前，是自己的家，没有马路，没有雨，甚至，更没有什么打着伞的女人，她有些愣住，‘咚、咚’敲门声响了起来，打开门，“世佳，我们出去买礼物吧，明天就是圣诞了”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在门前笑道，“啊，什么”“好了，走吧”女孩拉住她的手走出了门外；外面的天空已下起了雪，这是圣诞的第一场雪，“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她喃喃着回想着，“世佳，我跟你说……”“不行，要回去”她突然挣脱了她的手，跑向家。梦，是梦，如果是梦，请快醒来……‘砰’关上门，她不停的喘着气，为什么会这样？时间完全混乱了，“啊”她狠狠的捏了一下手臂，那清楚的痛感告诉她这不是梦，“呵呵”缥缈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这次，是坟墓，是荒地，天空中飞舞着钱纸，吹拂的风不断扬起她的发，女孩呆愣着往前走着，“啊”脚下的坟堆绊倒了她，“呵呵……”又是那阵奇怪的声音，“不要”她撑着地往后退着，双腿已经站不起来了，“呵呵”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昏暗的天空变得更加阴沉，“不要，不要，这是梦，快醒醒……”她用手拼命地揉着自己的眼睛，眼前开始变得模糊。屋内，**的人已满是冷汗，呼吸似乎有点缓不过了，她看了看四周，然后摸索着打开了灯，慈祥的灯光打了过来，让心里平静了一些，“又做恶梦了”她拿起床边的水喝了起来，刚才那个梦，差点醒不来了，不知道如果一直坐下去会怎么样？黎明，薄雾已散去，上班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出来，整座城市又恢复了以往的繁华，“世佳，等等，你帮我看下前台，我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女孩叫住了她，“恩”这是一间繁华的服装场，位于城市中心，玻璃窗前，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正贴在窗边看着来往的车辆，稚嫩的手在玻璃窗前比划着什么，“萱萱，快过来”女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小女孩站了起来，跑了过去。柜台前，“糟了，钱包忘在桌上了，萱萱，你在这里等妈妈，妈妈一会儿就来”“恩”“小姐，麻烦你了”“好的”说完，她便跑上了楼，这里的楼层很高，往上看会有种坠落的感觉，女孩仰着头看了一圈，然后把目光锁定在了柜台前，“小妹妹，在找什么啊”她走了过去，蹲下，女孩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身后，右手慢慢抬了起来，指向前方，耳边的风变得诡异起来，身后有些毛骨悚然，她顿住，然后转过头，没什么奇怪的，回过头，“啊”“对不起，吓到你了”女人把孩子抱了起来，女孩的目光已经看向别处了，“哦，没关系”她点头笑笑，回到了柜前，刚才，好像要发生什么似的。在活着的时候，果然还是什么都不要欠……夜，“下班了，我先走了，拜拜”“恩，拜拜”两人分别着，因为时间关系，已经打不到车了，所以只能走回去了，冬夜的风格外刺骨，道路上的人已经很少了，破旧的灯还微弱地亮着，她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了车辆，才开始迈步，呼呼的风声从耳畔刮过，带着奇怪的声音，“1、2、3……”身后传来孩子的声音，她皱眉停了下来，侧过身，空旷的街道已经没有了任何人，耸耸肩，继续往前走，“1、2、3……”再次响起，依然没有人，气氛似乎有些不大对了，她加快了脚步，风声也更大了，“1、2、3……1、2、3……”声音不断地重复在耳边，脚步开始了奔跑，快到了，“1、2、3……砰”打开门，屋内的灯让她放心了下来，走到桌前，拿起水杯，或许是因为昨天那个梦，才会太紧张吧，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叮、叮’“咳咳……”突如其来的电话铃打断了她的思绪，“喂”“喂，猜猜我是谁”电话那头是俏皮的女声，“张芡芡”“叮咚，答对了，金世佳，怎么每次……”“因为你都是那几句台词”“好了，明天我从纽约回来，你来接我吧”“没空”“哎哎哎，已经很久没见了”“好吧”她有些无奈的说道。虽然你未曾再想起我，但我会一直等你，一直在地狱等你，‘嗒、嗒’水声，‘滴、滴’床旁的闹钟响了起来，“恩，已经七点了”她起身，脑袋有些发晕，窗外的阳光直射了进来，今天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暖暖的太阳洒在了房屋上，机场，“这里，这里”人群中，女孩挥舞着双手，“好了，我们走吧”她走了过去，“恩”“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不知道”“那找到地方住了吗？”“恩，先住我姑妈家”“哦”“我们去公园吧”“你还小吗”金世佳白了她一眼，“好了好了，很久没看到了嘛”她拉着她往公园走去；枯黄的落叶已融入泥土，公园内除了老人便是孩子，这座年老的公园已坚持不了多久了，“没想到连秋千都还在啊”张芡芡看着那有些破旧的秋千，“恩，虽然过了很久，不过还是有很多东西没变”“恩”“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吧，啊”她转过身，再次被眼前的小女孩吓了一跳；是上次在商场的女孩，女孩的眼睛依旧直直地看着她，“萱萱，怎么又不听话了，不好意思，是你啊小姐”女人看着她，“哦，您好”“在这里散步吗？”“恩”“哦……”“呵呵”“好了，不打扰你们了，萱萱，我们走”女人拉着小女孩的手往前走，那双眼睛，却依旧没有离开过她。“喂，世佳，金世佳”“啊，什么事”“真是的，叫你几声都不回答，我们去什么地方吃饭？”“哦，到那边餐厅吧，那里的手艺不错”“恩”；‘嗒、嗒’水声，“世佳，现在你在做什么啊？”“导购员”“什么导购员？”“衣服”“哦……”脑海中，那个女孩的眼神总是在不断浮现，她转过头，看着窗外，虽然还很早，不过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了，“我先去趟厕所”“恩”时间，静静地走着，周围的人，却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窗边的人回过神，餐厅内只有她一个人，“服务员”她起身叫道，没有人回应，再看向外面，天空不知何时黑了下来，街道是被卷起的落叶，满天残枝，“芡芡，张芡芡”她走到厕所，里面没有人，“怎么回事”脑袋有些空白，然后转过身，朝大门走去，“呵呵”在手触碰到门柄前，那笑声让她呆住了，只是那阵声音，“虽然你未曾再想起我，但我会一直在地狱等你……”身后，是缓缓燃烧的火焰。“啊”现实，“世佳，你做什么”座位上的人小声说道，所有的目光都聚了过来，“没，没什么”她颤抖的坐了下来，“芡芡，刚才我怎么了？”“你直望着窗发呆，然后就突然叫了起来”“发呆？”“有什么事了吗？”“哦，没什么”刚才的事，仿佛经历了一个轮回，那快被火焰吞噬的瞬间，到现在也还心有余悸；以前的一切似乎都想不起来，不过还记得的是，那个声音的主人，是一定认识的……已是黄昏，两人在街道分别，依旧是来往的车辆，它们急驰着，看着这热闹的街市，她揉了揉眼睛，突然感觉双眼好疲惫，公交站很难等到一班车，因为这里并不是镇中心，马路对面，一辆公交缓缓驶过，她有些愣住，车门前，一个无脸女生正朝她摇着手，“让一让”环卫工人的声音打断了她，“哦，不好意思”再次抬头，那女生已经不见了，是错觉吗？民居房内，是点着温馨的灯，“萱萱，吃饭了”女人把菜端到桌上，“妈妈”“恩”“那个姐姐，身后还有个姐姐”女孩看着她，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是吗”“恩”“那萱萱，要去吗？”“恩”“好了，吃饭吧，我们明天再去看那位姐姐”“恩”夜，‘嘟、嘟’“喂”“世佳吗，那个，公司的帐本还在柜台上，我有点不放心，你去帮我看下吧”“明天再去吧”“拜托了，我有点事走不开”“恩，那好吧”“谢谢了，哦，对了，明天组织的那个旅游团要走了，你准备下吧”“恩”挂上电话，拿起一旁的衣服走出了门；夜晚的大街总是那么冷僻无人，因为有商场的钥匙，所以很方便进去，商场内一片黑暗，巡逻的保安已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真是的，放在什么地方了？”金世佳翻看着柜台前一堆的文件夹，‘嗒、嗒’是水声，她停了下来，侧耳静听，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了，可能是听错了吧，这样想着，然后继续翻看着，‘嗒、嗒’又是一阵嗒嗒的水声，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她再次停了下来，这次声音并没有消失，伴随着脖子处传来的阴冷，心里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叮、叮’“啊”柜台上响起的电话声吓了她一跳，“呼，喂”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呼呼的风声，“喂，奇怪，怎么不说话，难道坏了？”她敲了敲电话，指示灯还亮着，但那头依旧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