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濒临

早晨8时，“伯母，我们走了”夏薰依和女人告别，“你们多回来看看”“好”汽车驶出了小院，半路上，车再次停了下来，，“前方怎么了？”“看来是出车祸了，再等会儿吧”沈安明靠在窗旁，淡淡的语气带着些厌恶；今天是周末，所以不用上班，会不会真的是她忘记什么时候把伞带出去了？她开始怀疑起自己来，‘叮’这门铃声让她吓了一跳，打开门，一个抱着皮球的小男孩站在她门前，直直望着她，“阿姨，我的玻璃珠落进去了”男孩指着她身后，女人转过身朝地板看了一眼，一颗玻璃珠停落在伞柜前，“你进来吧”她把门打开，男孩捡起了珠子，却死盯着柜上的那把伞，“怎么……”话还没说完，男孩便一脸惊慌地跑了出去，她看了看那把伞，并没有什么奇怪的。9点，车还在堵着，太阳已经升上了天空，人们已经开始心烦了，“照这个速度看来，可能要中午能到学校了”夏薰依看是无聊的打量着四周，不知道那个打黑伞的女人怎么样了，四周停满了车，使得这不大的桥显得更挤了，“啊”“怎么了？”“没，眼睛进沙了”她闭上左眼，后视镜上，一个死神站在两辆车之间，不只是跟着那边，她睁开双眼，让自己不去看那个东西， ‘唰唰’屋内传来一阵雨声，女人站了起来，窗外没有下雨，难道是水没关好？她走进厕所检查，没有，所有的水管都紧紧关闭着，那水声仍在刷刷的流着，她疑惑地走出了房间，四处寻找着，眼睛慢慢看向了那把伞，不会是那里传来的吧。她走过去，把身体微微弯了下去，伞里是唰唰的水声，“啊”她猛地往后退，恐慌的看着那把伞，那把伞是她顺手从失物招领室拿回来的，因为当时下着雨，所以没来得及打招呼就把它拿走了，现在那来历不明的东西正奇怪的……‘嘟’“喂”她惊慌地接起电话，“喂，是赵太太吗？我们是失物招领事的”“对，我是”“我们想问那天您是不是在这里拿了把黑色的雨伞借用？”“是”“那请您尽快把伞还回来，这把伞的主人出了车祸，她的家人……”‘啪’手中的电话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的目光看向伞柜，那把伞不知何时撑开并竖在了半空中，伞下，是那双和梦里一模一样的眼睛……马路上，道路已经一点点通畅了，看来前面的车祸已经处理好了，汽车一点点发动，女孩却有些坐立不安，她把左眼捂住，这次，那死神更靠近了他们，目标是他们！“我来开车”“什么？”“拜托了”“好吧”看着她急切的表情两人换了一下座位，关上车门后，引擎迅速发动了起来，“喂，你慢点”他有些担心地看着前方，‘呼’速度再次提高，她闭上左眼，死神没有追上来，“把眼睛睁开，速度放下来……喂……啊……”学校到了，他的头狠狠撞击了一下，“对不起啊”“你怎么……哎，算了”两人走下车。‘嘟……叮’电话响了起来，“喂”“沈安明，诗涵昏倒了。在医院，你快来……”电话那头是急切的声音，“怎么了？”“你快回去，我要去下医院，诗涵出事了”他坐上车，脸色并不是怎么好，“带我去”“什么？”“开车”“哦”；死神是无法甩掉的，尽管它与你擦肩而过，下一个目标也不一定是你，医院内是宁静的气氛，经常会有家属急匆匆地走过去，因为谁也有料想不到的意外，推开门，“怎么回事？”他看着**的女孩，她戴着氧气罩，输液瓶里的药已经少了一半，“今天她去学生会时说有些不舒服，我就把她扶回房间休息，可是没多久她便昏倒了”林晨显得有些自责，“怎么看起来会这么严重，医生怎么说？”夏薰依看着**的女孩， 这就象一个临危的病人，“医生说继续观察，暂时还没查出来是什么”“你在怎么没有看好她，如果……”沈安明朝他吼道，“你们别这样，这里是医院，她要好好休息”“对不起……”他放下了拳头，坐到一旁。房内的时钟安静地走着，每一秒这个女孩的病情都有可能严重，夏薰依看着那床头，桌上的花已经枯萎了，就像一个死神站在那，死神！她站了起来，死亡是没有征兆的，如果是死神，那么诗涵突然这样也就说通了，“你做什么？”沈安明看着她走到床尾，女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捂住左眼，果然没错，那个死神就在她床头，“我先出去一下”走出房间，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现在死神来了，她能做什么？谁也没有告诉她怎样赶走死神，也没有人告诉她生命可以自己掌控；传说中的死神是死亡的降生，它的来临没有任何征兆，“死神只有一天时间”……老人的话出现在脑海里，从她昏倒的那一刻开始算，距离24小时还有11个小时，刚好一个晚上，这么说，只要平安渡过这一个晚上，那么死神就会离开，她看着时间提出这个大胆的想法，要阻止死亡，可是一件前所未有的荒谬之事，不过即便这样，她也要试试，只有她能看见死神，那么她就要寸步不离地看着它，直到它离开……没有人会阻止死亡，但没有人不能阻止死亡，“你们先回去吧，我来看着她”夏薰依对两人说道，“不行”两人异口同声着，“这样吧，林晨你先回去，我和他留下来，总要有一个人回学校请假吧”“那好吧”他犹豫了一下，黑夜还未降临，就早已等待着死神，女孩一直保持着警惕看着房间，每一样东西随时都有可能会致命，天花板上的白织灯开始不断闪烁，这幅度很小，或许只是电压不稳定，没人在意，她死死盯着那灯，它不断闪灼，‘咯吱’轻微的破裂声从灯管发出来，那条裂痕开始慢慢扩大，“小心”‘砰’灯管爆裂，整个掉落在了床的位置，差一点床的人就会命丧黄泉，“怎么样”沈安明扶起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没……把茶壶提开”她看着那正烧着水的水壶，因为刚才床的撞击开始摇晃。沈安明赶快把它提开，“要换房间了”他看着地上的玻璃片，“不用，换了房间只会更危险”“什么？”“哦，我说这样换来换去会影响诗涵，只要整理一下就可以了”“那好吧”房间内所有危险的东西都被一一排除了，“好了，总算安全了”夏薰依放心地看着只剩一张床和两条椅子的房间拍了拍手，“你为什么要把这里搬空？”男孩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只要看着她就可以了”她把椅子朝床移近了一些；即便这屋内所有危险的东西都不在了，死亡依旧不会离开夜来临，医院内一片寂静，这里比学校还显得宽敞，两人已有些困倦地趴在**，“现在应该没问题了……吧”她打着哈欠看了一眼**的女孩，然后闭上了眼皮。死神会在你不注意时下手，也会在你时时警惕的时候下手，月光静静的洒进房间，洁白的**是凌乱不堪的被褥，“嗯……”夏薰依睁开了眼，抬头，**的人不见了，她惊地站了起来，搜寻着四周，转向门的一刹那，一个身影刚从门旁走过，她跟了上去，没错，是她，“诗涵”她小声地喊着，女孩停下，回头看你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那呆滞的眼神仿佛失去了灵魂，女孩拿着粉笔，一边做记号一边跟上去；双脚踏着月光，踩在这冰冷的地板上，她一步步走上楼梯，这条路是通往天台，每年都会有不少人从这里跳下去。她要做什么？夏薰依有些疑惑，只见门轻轻滴自动被打开，天台上一览无遗，这里是六楼，如果跳下去，一定会命丧黄泉，女孩慢慢走了过去，风刮着她的头发，“诗涵，不要……”她跑了过去，却不见人，“难道跳下去了？”身体微微往前倾，看着那地面就有些晕眩，她转过头，女孩正从一旁跳了下去，“喂……”她抓住了她的手，但是坚持不了多久，“林诗涵，醒醒”；房间内的人醒了过来，他意识到整间房只剩下他一人，跑出房间，墙上是用粉色粉笔做的记号，看起来格外显眼，这几号一路通向天台……“夏薰依……”门外的人跑了进来，“快来帮忙，我坚持……不住了”手又滑了一点，女孩的身体有些往下沉，“抓住我……”他努力往上拉，“一、二、三……”两人被拉了上来，“怎么会这样？”他抱起地上的人，“先回去，这里风大”夏薰依站了起来；夕阳从山的另一边升了起来，居民楼的大公鸡鸣叫起来，整栋医院的人都能听见，“怎么会这样？”他看着她，女生没有说话，走到床尾，把左眼捂住，死神消失了，“安全了”她露出放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