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病

深夜，屋内的灯已被关掉，房间内没有一只猫，他安静的躺在**，想着父亲怪异的表情，‘吱‘一阵老鼠的声音打断了他，家里有老鼠了！这是第一个反应，他悄悄走下了床，一切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声音是从厨房穿来的，‘吱‘透过月光，那是个人的身躯，“妈”他怔住了，他的母亲，正在米缸前啃食着什么，“李民，你还没睡啊”她显得有些惊慌，手中的米再次洒落进了米缸，“妈，你在做什么？”“哦，妈听到米缸这边有老鼠的声音，来看看”“哦”“你快去睡了吧”“嗯”带着疑惑回到了房间；时间，或许可以证明一切，清晨，餐桌上只有两份早餐，面包片、火腿，鲜红色的火腿，“爸又不出来吗？”李民咬着面包，“嗯，你爸最近太累了，只有晚上才……”“哦，对了，妈，昨天找到老鼠了吗？”“没有”“要不买只猫吧”“不……不要”她显得很是慌张，“那就不用了吧”院子外又出现了那个黑衣人，他依旧是奇怪的站在那，只要李民一出去，他便会离开，两天来亦是如此，不过那个人却什么也没做，也无法报警，夜晚，精神再次活跃了起来，父亲有些消瘦了，像是夜晚经常出去一般，“爸，你要不要出去看医生？”李民看着他，只有一到了晚上一家人才能在一起，“不用，爸只是有点累了，过几天就好了”“哦”早上的食物只有他一人吃了，母亲的那份还放在冰箱里；深夜萧瑟的风刮动着玻璃窗，一双玻璃珠似的眼睛从窗前闪过，“谁？”他猛的坐了起来，心里一惊，除了猫，老鼠也是有这样的眼睛，那东西只是一闪而过，发出扑愣如翅膀拍打的声音，他走到窗前，打开窗，外面是漆黑的院落。关上窗，再次回到**，房檐上，一个倒垂的人如蝙蝠般注视着房间；有时恐惧不是来自鬼魂，也不是来自内心，而恰巧是来自那些你触手可及的地方，平静的夜晚过去，迎来了一个清晰的早晨，这火腿已让他吃的有些发呕，奇怪的腥味好像来自腐烂的猪肉，“妈，你这肉是不是坏了？”他看着那鲜红的火腿，“没有啊”母亲咬了一口，“那怎么……”“如果你不喜欢那就吃面包吧，明天我给你换”“好吧，对了，爸不吃早餐和午餐吗？”“放心，我给他放在了房间，一会儿你去收碗吧”“好”吃过早餐，还是一如既往的如平常般，房间内没有阳光的照射，显得阴暗而让人不自在，男人依旧盯着电脑工作，“爸，我来收碗了”这里阴阴的空气就像地窖般，“在床头，你自己拿吧”“哦”他走到床头，盘中只剩下面包屑，他无意间看向了**，上面散落了一些黑色的毛物，他悄悄拿了几根，然后走出了房间。家里突然出现的怪现象让他开始不得不起疑心，会不会这些事都和那个黑衣人有关？话说今天没有看到他，他边想着，有时死神的离开并不是幸运，而是你的死亡日期真正来临，“李民，你怎么会来？”张哲显得有些吃惊，他是生物研究所的人，专门研究各种动物，“哦，我来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动物的毛”他拿出了那几根灰黑色的毛，“这个啊……看起来是蝙蝠和老鼠的，不过都是鼠类的”“蝙蝠、老鼠？你确定？”“嗯”“谢谢了”“诶，不坐会儿吗？”“不用了，我还有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往回走；为什么家里会有蝙蝠？而且是在**，难道……不可能啊，“呕……”正想着，胃里突然一阵翻滚，一堆奇怪的东西被吐了出来，地上，如腐肉一般的东西，还有一些灰黑色的毛，他惊住了，突然想起每日的早餐，那糜烂的味道，家里真的出事了，当这个想法一蹦出脑海，他立即冲回了家。糜烂的肉味在空中散发，这个家早已不是原来的那样，我开始再次期待死神的出现，回到家，屋内一如既往的充满了阳光，母亲如往常一样整理着房间，没有任何异常，“李民，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叫住他，他便冲进了卧室，**的毛不见了，“李民，有什么事吗？”父亲转过头微笑地看着他，窗帘不知何时被拉开，阳光温暖的打过他的侧面，没有消瘦的样子，“没”他愣了愣，是自己想错了吗？为什么这样的画面反而使他更加担心？看来只能在晚上证明这一切了。黄昏就这样度过，直到迎来了黑夜，他早早地躲在了那间房，等到关灯，看着父母在**睡着，一切那么安静、平常，他的眼皮不仅又开始下垂，‘吱‘突然，那声音把他惊醒了，**的神经立即警惕了起来，他看向房间，只见**的两个人，不，准确说是两只动物，它们发光的眼睛正直视着对方，尖锐的爪子，披着银白色的皮毛，毫无疑问那是一只蝙蝠和一只老鼠，他差点忍不住叫了出来，心跳几乎到了嗓子眼，那只蝙蝠飞了起来，他在空中盘旋了几圈，最后倒挂在窗檐上，沐浴着月光，“孩子睡了吗？”是母亲的声音，却是那只老鼠发出来的，“我去看看”蝙蝠飞了出去，怎么办，如果他发现我不在了……正在他没有办法时，屋内安静了，那只老鼠的身影不见了。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他才慢慢从衣柜里走了出来，寂静的月光落寞的洒在影子上，他偷偷走出了房间，尽管毫无办法，但也要度过今晚，‘咯吱‘回到房间关上门，这才松了口气，“孩子，你回来了”暗处，两双散发着荧光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学校内已经有几天没有出现怪事了，是否因为死神离开了？上天赐予了你特殊的能力，也带走了你原本的生命：死神来临，这是一位网友的签名，却让人心神不宁，“好了，别看了，要想办法进入地狱才行“林晨开口，“但是没有死神，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夏薰依看着他，“难道就让我们什么也不做的等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当你被拉入地狱的那一刻，你才会明白真正的恐惧，每天都会有人想死，因为生活对她们太残忍，“孩子，不要跳，有什么事好好说”“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理解，我是那么的痛苦，你们不是希望我死吗？那我就死给你看，这样大家不都就快乐了吗”她顺着风如蝴蝶般轻盈而下，那身体在黑夜中绽放出蔷薇一般的美丽，深夜，医院急救室送来了一位跳楼轻生的病人，医生们正全力以赴的抢救，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都会把她救活，这就是医生，手术台上冰冷的仪器，心脏不规律的跳动，急救室外是焦急的等候，每天的每天都会有医院上演这一幕，上帝给了我们生存的权利，那么死亡的权利就应该由我们掌管。抢救结束，病人脱离危险，当你绝望的时候，却有人把你救活，你是不是会恨他？病**，女孩的身体被仪器缠满，身体的血液在毫无知觉的流淌着，她的眼里充满了仇恨与绝望，她恨这个世界，恨那些救活她的人，这种怨恨就像病一样的在蔓延，它吸引了死神的注意，然后就像毒药般散布；月，医生们也下罢班了，做完最后一个手术已经让人很疲惫了，“医生，下班了”前台的护士微笑着，“嗯，你们……”“好，路上小心”走出医院大门，那一刻，死神开始跟随。你知道吗，其实死神也很喜欢玩呢，如果你的愿望足够吸引它们，那么它们就会帮你实现，条件是，把你拉入地狱。医生是一个很重要的工作，不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只要出现病人，他们都会去救，深夜的街头本不会再有什么人，流浪的乞丐纷纷躲在了角落里，男人疲惫的往家走去，呼啸而过的风显得苍白无力，他裹紧了自己的风衣继续前行着，“救……救我”路灯旁，一个垂危的人蜷缩在那， “先生，你怎么了”他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救……救我”男人弓着身子痛苦的说着，“是心脏吗？”“嗯……”“我是医生，你的药在什么地方？”“我没有心脏病”“我看看”他把手伸向他的左胸，却没有感受到心脏的跳动，难道在右边？换个方向，没有，怎么会没有心脏？“先生，我还是先把你送往医院吧”他把手缩了回来，那人依旧猫着身子，“先生，这样吧，如果你动不了，我背你吧”“你为什么要救我？”他开口了，声音是那么低沉，“什么？”“你为什么要救我？”“救人是医生的本职，不管……”“我明明那么不想活下去，既然你是医生，那就应该让我自己选择”“啊，你……你……”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他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了，“你不应该就我的……”在新的一个世纪里，不知是否还会有像死神一样的东西，清晨，“你听说了吗，昨晚梁医生……”几个护士在一边谈论着，**的女孩眼角微微仰了起来，像迎合着阳光一般的笑容；办公室内，“小刘，你把桌上的资料交给院长，我还有个病人……”“好”说完，他走向楼梯；光滑的镜面可以清晰的照出人的样子，电梯内没有一个人，这样沉闷的感觉让他有些昏昏欲睡，靠在电梯角落，准备微微闭上眼，镜面的一边，瞬间反应出了一个黑影，朦胧的睡意全无，他警惕的看着四周，依旧只有他一人的影子，看错了？‘叮‘门打开，他犹豫的再次看了看镜面，走了出去，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一个手持镰刀的人与他对视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