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至天背着手,看何楚楚又想出点什么幺蛾子,女人是个个麻烦这一点,古人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何楚楚嘲讽的看着落至天,眼前看似气质不错的男人,就像一个搞笑的小丑,自以为是的样子很欠揍。“这里和你的大牢没有什么区别对吧?”何楚楚冷冷的问道。落至天眼珠子转了转,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何楚楚笑起来,指着落至天。“你也是做的出来,你囚禁了你的父皇和母后,你不怕后人在史册里好好的褒奖你么?”何楚楚从没有看过关于这个国家的历史,但是,这种做法,真的是闻所未闻,也就只有这种极品男人能干的出来了。落至天是觉得眼前的女人已经疯了,对着自己不是笑就是狂怒,总有一天,不用自己动手,她就会自寻死路的。“笑够了,就马上跟我走。”落至天铁青着脸,如果不是留着何楚楚还有用,这会儿她已经去阎王殿报道了。何楚楚都笑出了眼泪,用袖子擦了擦,没正眼看落至天,挺直身板儿,刚要随落至天离开,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令人作呕且娇嗔不已的媚声。“至王爷来这里,怎么都不来看看我呢?”何楚楚撇了撇嘴,不用转身,就知道来的人是墨贵妃。墨贵妃手上端着茶盘,还没走近,何楚楚就闻到了中药苦涩的味道。墨贵妃走到两人身边,斜着眼没好气的瞟了何楚楚一眼,用尖酸的口气问候道。“哟,这个不知道规矩的丫头,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何楚楚平静的看着准备刁难自己的墨贵妃,看到她眼神中夹带着的寒光,这种凌厉好像在哪里见过,莫不是上一次在席鸾殿针锋相对时,就是这种光景,何楚楚有些混淆,抚了抚额头,很不舒服,有墨贵妃的地方,就觉得有压力,这个女人,确实不让人省心。落至天一改刚刚见皇后娘娘时冰冷的样子,看到墨贵妃,反而笑逐颜开,何楚楚在心底们哼一声,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已经成了一丘之貉了。“不坐坐就走么?”墨贵妃转过脸问落至天,一汪春水似得柔情,顿时鸡皮疙瘩满身,加在这两人中间,何楚楚不觉得怕,呕心成分更多一些。“本王还有事情,下次吧。“落至天说的极其官方,何楚楚在一旁冷眼旁观,一边揣度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奸情,还有,墨贵妃手中的药,应该是送给皇上的吧,为什么闻起来有一股腥味,何楚楚皱着眉头,墨贵妃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朝至王爷点了点头,马上离开了。何楚楚摸着下巴,别说眼神熟悉,就连背影都非常熟悉,这是怎么了,思想穿越?何楚楚还没来得及仔细想想,又被落至天拉走了。坐在马车上,何楚楚闭着眼睛,完全把对面的落至天当成了空气。落至天眯着眼睛,玩味的看着何楚楚,这个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让她去取紫龙玉玺,还是跟着比较放心。何楚楚睁开眼睛的时候,落至天正直勾勾的盯着何楚楚,何楚楚吓了一跳,很快平静下来,慌了阵脚,就不是何楚楚的作风了。“至王爷可是从我脸上看出来宝贝了?“落至天居然厚着脸皮点了点头,何楚楚在心里早把他的祖宗问候一百八十遍了,转念一想,落至天和洛亦天几乎都算是同根生的,无意间,洛亦天躺着中了枪,不过无所谓,洛亦天自从上次在逍遥宫对自己奇怪的表白后,再也没见过踪影,如果他在乎自己,早就跑到皇宫来了,最奇怪的是熐言之,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你在想什么?“看到何楚楚开始愣神儿,落至天冷不丁的问道,何楚楚猛然清醒过来,抓住一个话题抛了出来。“紫龙玉玺怎么办?“落至天想了想,说实在的,还没有想好,本来这两天准备好亲自出征,教训一下西莽国和仍在**的突兀国,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拿到紫龙玉玺,这样自己会轻松很多。“回宫再说。”落至天靠在马车的厢壁上,开始闭目眼神,何楚楚空洞的看着脚下,思绪一片烦乱。天快亮的时候,才到达京城的城门入口,何楚楚闭着眼睛在马车里睡了一觉,车速慢下来,何楚楚摇晃了两下,头撞到了门边,一吃痛,立刻醒了过来,落至天听到了动静,慢慢睁开眼,不满的甩了何楚楚一记安静点的眼神。“停车。”落至天命令道,马夫得了令,停了下来。何楚楚疑惑的看着对方,为什么这个时候停车了,掀开帘子,明明才到城门口。何楚楚提防起来,准备好要跑的架势。落至天指了指外面。“下车。”何楚楚楞了一下,这个落至天意思是放自己走,还是……城府太深,不好揣摩,何楚楚就当做没有听到,心里有些慌张,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不要装聋子,下车。”何楚楚点了点头,咂摸咂摸嘴。“至王爷是好心放了我,还是准备解决掉我。”落至天扬了扬眉毛,不管是两种中的哪一种,决定权都在自己的手上,这种掌握别人命运的感觉,还不错。“真想死,本王偏不让你死,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何楚楚眼珠子转了转,原来落至天是让自己去取紫龙玉玺,不过好像也不合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放任自己一个人去做,况且,那个紫龙玉玺在流苏国,可流苏国到底在哪里,何楚楚根本不清楚,连大的方位都找不到,还别说要找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劳什子玉玺,更是难上加难。“王爷说笑吧,那是个什么东西,在哪里,我见都没见过,这一路不定遇到什么事,要是我遭遇不测,您这辈子都拿不到它了。”落至天笑了笑,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何楚楚忍着揍他的**,总有一天,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的。“本王有的是时间,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不管它在什么地方,什么人的手里,你就是用偷用抢的都没有关系,一个月,拿着它,准时回到这里,否则,这扇城门之上,挂着的,就是余尚书和余夫人的尸体。”落至天冷冷地说道,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嗜血的兴奋。何楚楚往后缩了缩,一个月,光到达流苏国,怕就得十来天日以继夜的兼程,在者怎么拿到,又是另外一个大问题,他分明是想看到自己失败的样子,说的没错,余尚书和余夫人尚在他的手中握着,何楚楚很生气,怒火攻心,却无法反抗和无法改变什么。何楚楚还要说说些什么,马夫已经打开了马车的门,寒风灌进来,何楚楚打了个哆嗦,看着外面微亮的世界,没有多说什么,留给落至天一个冷冷的笑容,不卑不亢的下了马车。马车绝尘而去,何楚楚看都懒得看一眼,视线落在城门之上,一个月,该怎么做道这件事,何楚楚有些麻木,因为天冷还是什么,说不出的无助,对,落至天想看的就是自己这幅预感失败的样子,他这种人,和天尊没有什么区别,喜欢从别的的无助和挫折中寻找藐视天下苍生的快感,何楚楚握了握拳头,余楚楚的交代,自己一定会完成,只是,有些人,已经要从这种交代中剔除了。转过身,何楚楚毅然迈开步子,没有方向,只能顺着脚下的路往前走,何楚楚几乎是神游状态,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当抬头看太阳的时候,它已经在当空炎炎发光。何楚楚靠在一棵树上,这才定下神来看看周围的情况,用现代的话来说,自己这会儿应该在郊区,除了农田以外,什么都没有。何楚楚想了想,踮起脚尖,一跃而上,站在树梢,怕被偶然来往的人看到,很警惕。海拔高度一高,视野就清晰了很多,何楚楚四下环顾,无限失望,除了农田,连个农家的房子都没有,走了这么久,身体早就撑不住了,休息的地方是不用想了,倒不如趁没人呢的时候,偷点懒,用一用轻功。何楚楚心里盘算了一下,立刻趁四下没人,飞身而起,半个时辰过去了,终于有一家驿站摸样的建筑出现在了视野之中,何楚楚在较远的地方落地,又花了很长时间才走过去,本来就累,又消耗了内力,何楚楚连着两天都没有吃饭,这会儿已经有濒临死亡边缘的感觉了。几乎是拖着步子走到门口,看到眼前大娘模样的人,居然还有重影,何楚楚摇了摇头,想要看清楚一些,谁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娘看到一个姑娘在自己面前倒在了地上,马上跑过来扶住,何楚楚没有力气的抬起头,眼前一片昏暗,只听到一直有人在叫“姑娘,姑娘,醒醒”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子实在太重了,挣扎两下,彻底的合上了。搀扶着何楚楚的大娘本是这方圆百里唯一的一户人家,这里在以前是个驿站,只是改了道路以后就废弃了,老人家和一个女儿流亡到此,也就住下了。何楚楚醒来的时候,才了解了这一切,大娘给何楚楚煮了米粥,端过来,一勺一勺的喂进去,在房间中间的火炉里加了点木材,才渐渐让何楚楚身上暖起来。何楚楚中间醒过一次,也许是太累了,头都没抬,感到温暖,继续埋头睡觉,第二天太阳都升到正中央了,才醒过来,睁着眼睛好好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这里面的布置已经陈旧的不得了了,就拿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来说,几乎是一块布一块布拼起来的,房间里也没有人,何楚楚想起那个扶住自己的大娘,正在回想之后发生了什么,听到一个稚嫩的女孩子的声音,何楚楚警觉性的往墙边靠了靠。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女孩子走进来,看到做起来的何楚楚,笑得很开心,朝外面喊道。“娘,娘,这位姐姐醒了。”这个丫头笑得很美好,何楚楚一时间恍惚了,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这样纯真的样子了。因为这一个笑,何楚楚瞬时间觉得温暖了很多。起身掀开被子,还没下床,就被赶来的妇人拦住了。“姑娘,在歇一下吧,你的身子挺弱的,怎么走着走着就昏过去了,这会儿感觉怎么样了?”何楚楚努力冲妇人微微一笑,身上没劲,所以连着一个笑容都十分费力。何楚楚点了点头,脑袋还有点沉,不过现在的状况总比横尸荒野好得多,想到这儿,何楚楚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妇人。“姐姐,你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断玉米粥。”丫头说完,撒丫子跑了出去,不一会儿,颤颤悠悠端进来一碗玉米粥,小心翼翼,怕撒了一样,走到何楚楚面前,一双明媚的眸子看着何楚楚,何楚楚很不好意思,占了别人的床睡觉,人家还要给自己送饭,很感动。“那个,我不吃,吃不下,你们吃吧。”何楚楚摇了摇头,没有力气的说道。妇人摸了摸丫头的头,朝丫头使了使眼色,小孩子不放弃,还那样举着。“姐姐不吃,我就这样举着。”何楚楚有些为难,这个家看起来就知道生活很艰辛,自己在这里这么久,肯定添了不少麻烦,这些粮食,说不定也是很珍贵的,妇人看到何楚楚犹豫的样子,接过丫头手中的碗,塞到何楚楚的手中。“不用担心,我们娘两还有红薯,是秋天的时候,丫头就地里拣的人家田里剩下的,一碗饭而已,对你来说,可能就是救命的食量。我可能不看到你在我这儿活活饿死,快吃吧,姑娘。”何楚楚看了一眼丫头,那个孩子天真的样子,还不断的冲自己点头,原来这个地方,还是有温暖的,何楚楚的眼角湿润了,点了点头,端起碗,呼噜噜的一口气喝完了。妇人牵着丫头的手,坐在何楚楚的床边,关切的看着何楚楚,这个姑娘遭遇了怎样的变故,才落到如此的境地。“我可以问问你从哪里来的么?”妇人小心翼翼的问道,何楚楚抬起头,想了想。“京城。”“哦,那姐姐,京城很漂亮吧?“丫头天真的眨着眼睛,很纯真的样子,很漂亮。何楚楚恢复了力气,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有了气色,笑着冲丫头点了点头。丫头愣住了,之后轻轻扯着妇人的衣袖,趴在妇人的身边,悄悄说道。“这个姐姐真的好漂亮。”妇人把丫头抱在腿上,温柔的抚弄她的长发。“那姑娘是要往哪里去呢?“何楚楚叹了口气,说实话,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倒不如问问这个妇人,帮不上忙,也可以排解一下心中的郁闷,是时候找一个人倾诉一下,要不自己会在半路上憋疯了的。“我要去流苏国,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走,而且我只有三十天,不,现在就只剩下二十九天的时间了,一个来回,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何楚楚的眉眼慢慢低垂下来,妇人想了想,摇了摇头。“肯定到不了,像姑娘这样一直走,一个月都到不了,除非有辆马车,半个月内,一直往南,还差不多。”听妇人这么一指点,何楚楚惊了一下,她怎么知道这里到流苏国的距离。看到何楚楚疑惑的样子,妇人接着解释道。“我是十年前流苏国皇权争夺战乱横生的时候逃到这里来的,不仅仅是我,好像当时的小皇子也在络绎国躲避那一场皇室的斗争,真的很残酷,那时候,流苏国的国丈想要篡权,在朝廷中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不过,国王还是镇压了下去,只是赔上了皇后而已,现在想想,我在这里带着女儿过了这么十年,那时候,她还在我的怀里,一个婴儿而已,两个人相依为命,不知道流苏国那里还有没有亲人。“这一段流苏国的历史,何楚楚似曾相识,流苏国的小皇子,应该就是流溢,他被人遣送,也可能是自己逃亡到络绎国,遇到洛亦天,这是以前发生的事情,暂不追究,现在,那个皇室是什么样的,皇后娘娘是真的把紫龙玉玺遗留在了那里,还是只是顺着自己的话一路做戏下去,何楚楚一想到这些,头都大了。“姑娘,你是不是还不舒服,那你就再休息休息。“何楚楚摇了摇头,已经不能再休息了,时间不多,多呆一秒,余尚书和余夫人的性命就多一分危机。何楚楚看了看妇人和可爱的丫头。“你们愿意和我一起走么,我可以换掉身上的首饰,租一辆马车,带你们走。“何楚楚突然想到了这些,手上的镯子还有头上的朱钗,都是值钱的东西,怎么就忘了这回事儿呢,果然脑子想太多东西,就不灵光了,妇人和孩子听说可以回流苏国,自然高兴,但看到姑娘自己都比较困难,不想拖累何楚楚,摆摆手,安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