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会不会回来?“何楚楚站在原地,穿的很单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熐言之回过身,不感看何楚楚,何楚楚难过的样子像一把利刃,深深的刺入了心脏,流淌着看不见的血。熐言之咬了咬牙。“明天回来,我会很快送你到流苏国。“说完,就离开了,何楚楚呆在原地,只有天上的明月作陪,眼泪悄悄滑下。“笨蛋,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你两次爱上的,都是同一个人。“何楚楚喃喃说道,苦笑着摇摇头,转过身,回到房间里。一个晚上都是睁着眼睛度过的,天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是在没有敌得过困意,轻轻闭上眼睛,睡了过去。熐言之轻轻推开门,看着安静的躺在**的何楚楚,心里说不出的压抑。昨天晚上,自己并没有离开,在房顶上坐了整整一夜,想让风吹走悄悄走到心里的何楚楚还有脑海中仍旧不知名的影子。可是,都失败了。熐言之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额头,看着何楚楚。这个场景,熐言之觉得有些熟悉,不敢再多想,多想只怕会引起头痛。恰好此时,何楚楚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熟悉的人,笑了笑,很满足,很幸福的样子,熐言之呆住了,因为她简单的一笑,便觉得她就是自己的整个世界,熐言之轻轻拍了拍脑袋,自己是不是傻掉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何楚楚平静的说道,熐言之点了点头,君子说过的话,是要算数的。“起来吧,我说过,要送你去流苏国的。“何楚楚掀开被子,穿好衣服,熐言之有意回避了一下。待收拾好一切,天也已经大亮了。和族里的人辞了行,熐言之和何楚楚往山下走去,直到看不到寨子了,熐言之才停下脚步,伸出手,这么主动的样子倒有些出乎何楚楚的意料。“喂,我是要带你走的。”即使被熐言之鄙视,何楚楚也没有像前两天一样顶回去,心里不舒服,也不想多说话,点点头,握住熐言之的手,熐言之顺势将何楚楚抱在怀里,一个飞跃,往前方疾驰。风刮过脸颊,很冷,何楚楚窝在熐言之的怀里,安静的看着熐言之,熐言之也一改往日调皮不正经的模样。“你似乎很了解我?”熐言之注意到何楚楚总是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轻轻问道,声音很温柔,何楚楚稍稍有些暖意。“还好。“何楚楚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说了解,熐言之其实更了解自己吧。“那我想问问你,我是不是有忘不掉的人,她在我的脑海中不停的出现,可是,我记不得了。”没有一个人可以把失忆这件事情说的和自己好无关系一样,而那个关联的,熐言之口口声声说忘不掉的人,其实就在自己的怀里。何楚楚在心里叹了口气,熐言之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自己的真心话的吧,他和洛亦天一样,什么事情都是藏在心里,只不过,他用笑来伪装而已。“教主真的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么?”何楚楚小心翼翼的问道,从前几次看来,只要自己接近熐言之他就会不适,应该是自己引发了他身上某种抵触因子,现在,提出来了,会不会仍旧像前几次一样。熐言之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脑海中的那个人,只和何楚楚说话就好,只是一次淡如凉水的谈话,不去深入思考就好。“说吧,我想听一听。”熐言之故作轻松,事实上,自己也阻止不了一些事情,脑袋已经开始微微作痛了,熐言之咬了咬牙,看向何楚楚的时候,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何楚楚想了想,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如果说,那个人是我,你会不会信呢?”熐言之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在他怀中静静带着的何楚楚很清楚的感觉到了。只是那么一下而已,看起来,熐言之对这个说法并没有多少惊讶的感觉。“然后呢?”熐言之追问道,努力不去看何楚楚,免得将人影和何楚楚的样子重合起来。“没有然后了,你不相信我,故事我也没有办法编下去。”熐言之笑了笑。“看,我就说是姑娘在编故事不是。”何楚楚不回话,贴着熐言之的胸膛,强忍着眼泪。差不多到了晚上,才到达流苏国,熐言之的内力急剧减少,很难想象他可以不停歇的赶这么长时间的路。熐言之趁着夜色,将何楚楚送到了流苏国的京城燕京,一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何楚楚第一反应就是燕京啤酒,有些好笑,这么个不起眼的笑话,让何楚楚心里好受多了。放下何楚楚,比较起今天早上,熐言之显得很虚弱,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再加上一天的耗力,想有精神都难。何楚楚知道内力耗尽的那种感觉,担心不已。“你还好吧?”熐言之轻松地笑了笑。“没什么,这点路还是难不倒我的。我们找个地方先吃饭吧。”刚好何楚楚的额肚子也饿了,对于熐言之的提议没有丝毫意见。找了最近的一个酒家,要了点菜,两人之间没怎么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你来流苏国干什么?”熐言之问道。何楚楚想了想,要不要说真话,其中牵扯到落至天,会不会出岔子。“没什么。”何楚楚想顺口趟过去,熐言之摇了摇头,没有人可以在自己面前说假话的,再说何楚楚的表现这么明显,微皱的眉头,看都能看出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真的不打算说,我还打算再帮你一点点呢?”本来在落脚之前熐言之在心里暗暗下决心给何楚楚找到地方就走的,谁知道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这么一句话,自己也吓了一跳。何楚楚停了停筷子,伸手摸了摸熐言之的额头。“您没发烧吧,当起老好人来了。”熐言之看何楚楚又恢复力气和自己呛声,心里很高兴,何楚楚在自己怀中没有力气的模样是挺折磨人的。“能不能当成,还得看姑娘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熐言之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何楚楚暗地里撇了撇嘴,还好你小子是在跟我说话,要不真想把你这张俊脸抓花,看你以后怎么把妹。何楚楚挑了挑眉毛,装作非常难决定的样子,良久,才幽幽地说道。“只怕我要做的事情,说出来吓死你。”熐言之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往后缩了缩,可怜兮兮的看着何楚楚,逗得何楚楚前俯后仰。“倒是说说看,我可是被吓大的。”又是一成不变的油腔滑调,原来这句话在很早的时候就有了,听起熟悉的句子,还觉得蛮亲切的。“我要去流苏国皇宫偷紫龙玉玺。”“皇宫,偷,紫龙玉玺?”熐言之自动筛选出关键词,心里有点惊讶,眼前的这个女子不简单呢,还能干这营生。佩服。何楚楚朝熐言之翻了翻白眼,明显再鄙视自己。“怎么,您估摸着我做不到。”熐言之眨了眨眼睛,顿了顿筷子,给何楚楚加了一堆的菜在碗里,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不是说你做不到,是建议你不要去做,一定会受伤的。”何楚楚白了熐言之一眼,鬼都知道有风险,受伤都是往好的方面想了,说不定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呢,这点心理准备和曾楚楚已经做好了,自己并不了解流苏国,更不知道它的皇宫怎么样,皇帝又怎么样,最关键的是,紫龙玉玺在哪里都不知道呢。但是,一定要试过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下紫龙玉玺,否则,真的就随着落至天杀害余尚书和余夫人么,自己答应了余楚楚,就一定要做到。何楚楚叹了口气,随即又换上一副故作轻松的神情。“有什么做不到的,您现在放开让我把你抢回去做压寨丈夫,说不定我都能搞定。”熐言之往后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想照着那张俊脸使劲儿拍下去,还是绝不留情的那种。“好,来,我放开了。”熐言之张开双臂,仰着头,一副随何楚楚调戏的样子,何楚楚切了一声,扬了扬筷子。“得,吃饭吧,只有嘴贫,该不敢做的还是不敢。”熐言之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眼前的这个女人很聪明,本以为隐藏的很好的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没有穿衣服一样。“那你想怎么进入流苏国的皇宫?”熐言之转移了话题,何楚楚也正在苦恼这个问题,要去偷,就算不知道在哪,也得先进去再说啊。何楚楚皱着眉头,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筷子放在那,没有胃口,嘟着嘴,努力地想办法当中。“哦,我会轻功,我翻进去不就得了。”何楚楚突然间想起来这个,熐言之点了点头,对,差点忘了这一点。“那,之后,在里面横冲直撞?“熐言之接着问道,何楚楚的脑袋继续开动,这个,是个问题,既然是皇宫,就一定有守卫,横冲直撞是没有智商的做的事情,所以,最好的,是来个导航,没有导航不要紧,地图也可以。何楚楚眼中闪过一道光,聪明的人就是不一样,自我心里夸赞了一番以后,又僵住了,皇宫又不是故宫,几千年后还有导游地图卖,瞬间又在心里把自己鄙视了一把,熐言之看何楚楚的脸色由晴天转阴天,又从阴天转多雨,止不住笑了出来,何楚楚白了熐言之一眼。“笑什么,笑就能笑出来个地图么?“熐言之好半天才止住笑声,从袖笼里掏出来张帕子,摊在桌子上,帕子不大,白色的丝绸上似乎被人画了些什么,何楚楚凑近了看,待看清楚了,吃了一惊,差点叫出声来,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不敢相信的看着熐言之,警觉的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和熐言之,马上把帕子收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袖笼了,压低声音对熐言之说道。“疯了么,怎么随便就放在了桌子上,别人看到了怎么办。”何楚楚转了转眼珠子,那个帕子是个地图没有错,而且标注的还很详细。“你确定是这里皇宫的地图?”何楚楚干脆用唇语和熐言之说话。熐言之不以为然的点点头。何楚楚的眼睛瞪得老大。“真的?”熐言之伸出手。“不想要还给我也行。”何楚楚又悄悄拿出来看了看,没去过那里,也难辨真假,不过熐言之没有陷害自己的理由,他要杀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不用假借别人的手。何楚楚来回端详熐言之,搞得熐言之也吃不下饭了,干脆靠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任何楚楚看个够。“为什么要给我这个,而且怎么这么恰好,你身上就有这个,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何楚楚自从一只脚踏入江湖,明显对各个事情的警觉了很多,熐言之轻轻笑了笑,这个女人不算笨,还知道想想前因后果,不过,面对自己,她想多了。熐言之咂摸了下嘴巴。“地图我恰好有,给你是不想让你费那么大的劲,还有,我还知道你是受落至天的命令来的。”熐言之一副掌控一切的样子,很有魄力,何楚楚一时看的觉得这个小子很帅气,至少是他这快气死自己的几天内最有气势的一回了。熐言之看何楚楚眼睛不眨的看着自己,心里还挺高兴,这个目光的洗礼很称心意。“恰好,还真是谢谢您这个恰好了,你知道我受落至天命令而来这件事也不足为奇,反正基本上这个土地上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既然不想让我费劲,何不如好事做到底,帮我拿了。”何楚楚靠在椅子上,没看出来熐言之还是个活雷锋,那帮人帮到底岂不更好,省时省力,自己成功就易如反掌了。熐言之摇了摇头。“那个地方我还是不要去的好,这两天流苏国正要举行登基大典,据说流苏国的上一任皇帝举贤任之,皇宫之内把守之严可想而知,我内力消耗不少,可不想去趟这趟浑水。”“换皇帝?”何楚楚咬着手指想了想,上一任的皇帝应该是流溢他爹,流溢是小皇子,也是唯一皇子,可是死掉了,如果被老皇帝知道杀害他儿子的直接凶手就在这里的话,一定会生生活扒了熐言之的皮的,这不是最主要的事情,最主要的是,谁继承了皇位。“那新的皇帝是谁?”何楚楚问道,熐言之摇了摇头。、“很隐蔽,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也没有打探出来,这张地图是真的,皇帝会换,皇宫没有办法一任一换,你要找的东西,我不知道在哪,但我可以确定,就在皇宫之中。我给你这个地图,也不是白给的,你也要顺便帮我找个东西。”果然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过,对面以前把自己当宝贝的熐言之,现在对自己说给你个东西但是有条件,何楚楚的心情还真是不好受,不过,拿人手短,暂且听听吧。“你说,我来看看接不接受。”很少有人和熐言之谈条件,何楚楚这种作风,熐言之试一次见,俨然一副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姿态,不是每个人都敢摆出来的。“好,我想让姑娘顺便帮忙找的东西叫做玉坠子。“何楚楚呆了一下,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但不太确定,之前听洛亦天稍稍讲了讲,似乎和宝藏有关系,每个俗气的电视剧中都有俗气的剧情,没想到,自己也避免不了。何楚楚撇了撇嘴,表示不屑,熐言之不会想得到这个什么玉坠子的,想来,应该是天尊下的命令。“那我也好心提醒您一句,玉坠子是络绎国皇子身上的东西,这儿,是流苏国。“熐言之点了点头,这一点自己比何楚楚要清楚得多,只是,凡是有风声传来的地方,就应该确定一下,流溢和洛亦天的关系非比寻常,既然紫龙玉玺都可能出现在流苏国的皇宫之内,玉坠子也是有这个可能性的。熐言之敲了敲桌子,唤回不知正在哪里神游的何楚楚。“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我只需要你看看有没有,有的话,告诉我就行,我去拿,不老您费神,要不,就把地图还给我。”说着,熐言之伸出手,何楚楚摸了摸在袖笼里塞着的帕子,熐言之已经不是那个视自己为珍宝的人了,和他对抗没有什么好下场,再说自己真的很需要这张地图,研究一下,总比在那么大的地方横冲直撞的好。权衡了下利弊,何楚楚郑重的点了点头。熐言之轻轻拍了拍手,晃了晃脑袋,有些难受,招来店家。“有房间吗,两间,我和这位姑娘要休息了。”店家看了看那何楚楚,又看了看熐言之,抱歉的笑了笑。“我们这里只有一间了,要不两位客官凑合着住一宿,明儿看能不能再给您调。”熐言之实在不舒服,也不介意,点了点头,何楚楚倒是惊了一下,这人怎么这么爽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