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绪

“你好”，半夜迷迷糊糊接个电话，真有种骂人关机的冲动。不过待我辨清电话里面人声音后，气和睡意也就顿时全无了。打电话是许久没有联系的吴群。具体原因在电话里他一时半会儿也没说清，只知道好像是他家堂妹最近有点反常，要求我跟韩墨过去一趟。七叔这边我们也没搞定，估计恶灵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我跟韩墨也解决不了，索性就答应了吴群去他老家江西看看。当下，我们就告别了七叔，买了当晚的去江西寻乌的火车票。真正节假日人流量还是很大的，我们运气不算太糟，只买到了一张软卧。当然，韩墨也比较无所谓，就让我睡软卧了。看得出，由于没得到七叔的答案，韩墨心里还是有点阴郁的。一直到上了火车，几乎都没开口。“终于可以歇会儿了。”说完，我往**一倒。“哎呦，还真隔得疼。”揉了揉被背包带子压到的肩膀，只得又坐了起来，把包先从肩上释放了下来。要说现在火车也真够精细的，软卧和硬卧那块被用链子锁了起来。这会儿，又不能把笑笑放出来，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车厢里那些陌生人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安静极了。躺在软卧上，静静的、静静的，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我是被憋醒的，等我意识到这点，拉开窗帘时发现天上早已点缀着稀稀疏疏的星星了。没在意时间，听到周围沉重的呼吸声，特意减轻了动作力量。出门后，快速度的进入了厕所。“呼”一阵激烈的响声后，我舒服的叹了口气。“哒哒、哒哒”门外绕着深深的脚步声。刚刚就听到后面的这个声音了，还好速度够快，现在也该让别人来了。打开门，一阵凉凉的风把睡意吹走了大半。门外，没有人。怎么可能，刚刚我冲厕所时，还听到哒哒的脚步声的。我又左右看了看，确实没人。难道别人等不及，走了？虽然有点奇怪，但也没太在意，或许是回去了吧。想想，我又往回走了。“哒哒、哒哒”脚后声又在我背后响了起来，我就像条件反射的立刻回头，还是没人。一个激灵，后背有点发凉。用了比来时还快的速度，我超速的跑回了车厢。“哒哒、哒哒”皮鞋的脚步声越来越大，离我也越来越近。可是，我周围沉重的呼吸声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难道他们听不到吗？神经被绷得直直的，万一那东西来了，这么多人，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把想把大家叫醒的冲动给按下去了。“没事、只是脚步声，没什么的。”在心里不停的安慰着自己，我试图打开窗帘来看看风景。可是，脚步声更加严重了，不只是在走廊、车厢里，连着火车外玻璃和床底，都环绕充斥着脚步声。“醒醒、大家醒醒。”不行了，还是得叫醒大家，可是伴随着我的声音出现，脚步声就更加的大了。没办法了，我只得下来摇我旁边的一哥们儿。不过，任由我用多大的力气，那哥们都睡得跟死猪似得。我又去摇我对面的一哥们儿，不过，也是怎么都叫不醒。糟了，估计这些人都叫不醒了。正当我准备走时，我发现这哥们睡觉居然没脱鞋。这会儿，也没心情想别的，我木木的又坐了回去。听着哒哒的皮鞋声，诡异的气氛笼罩着整个车厢。“咚咚、咚咚”又是一阵脚步声，这次还是不同的脚步声。两种脚步声交和着声音，令人烦闷又恐惧。伴随着这些咚咚、哒哒的声音，第二天的我顶着两个黑黑的眼眶。好在一夜相安无事。“这边怎么红了？”对面一哥们的说话声打破了车厢的宁静。那哥们儿用手拍了拍“还挺疼。”“我这边有跌打膏，要不要抹点？”这个还这有点不好意思，估计是昨晚被我摇的。哥们儿也没拒绝，接过跌打膏便往身上抹去，我们两个也就真正聊了起来。“哥们儿，你也是去江西的？”“一朋友，喊我去玩玩。”“话说我们江西风景还是不错的。”说完，便把膏药又递了给我。“就是有点远，好在是软卧。对了，你昨晚睡得咋样？”“现在啥交通都有，快得很了，哥们儿你没睡的好吧，瞧你那双眼。”我咯咯的笑了两声，没有辩解。“反正我昨晚睡的好了，一夜都是好梦啊！”奇怪，昨晚那么大的声音，怎么会听不到？估计再问也不会有结果了。“那我回去再补会儿觉。”转身又回**去。白天的时间在呼呼大睡中又过去了，睁眼马虎泡了盒泡面，勉强也算顿晚餐了。白天睡太久了，这会儿又睡不着，无聊的在**放空。三三两两的周围人也睡着了，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车厢中又静了下来。“咚咚、咚咚”又来了，由于昨晚的相安无事，我也不想去在意了。就是等我不管不顾时，眼前的车厢中居然诡异的铺上了一层红色。就像是画沙似得，细细红红的。伴随着脚步声，在这些细沙上面浮现出一个个的脚印。“吱~”什么声音？我寻着声音源望去，发现车厢的门居然缓缓的开了。门外有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也有装扮花哨的女人，调皮的小孩儿，看上去恳实的农民工......各色各样的人，直直对着我这边走来。还没等我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儿，我却发现他们的一个共同特点。在月光的映衬下，他们居然都没有影子。红色的车厢中，各色的东西就对着我这边走来，我紧张的靠到床最里边。“咚咚、咚咚”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已经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拳头。在路过我身旁时，这些东西却像是没发现我一样。直直的走过，又朝着另一个门直直的出去了。这才真正注意到，他们的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眼神也是空洞放空的。伴随着最后一个的离开，车上的咚咚声也彻底停止了。后半夜我还是很紧张，一夜没睡，不过车厢再也没有什么奇异的事情发生。“这些是绪。”韩墨安静的喝了口水，听我讲道。“绪？”“是的，每个人都会有绪，各种各样的情绪。特别是人多的地方，绪就会更加浓烈。而绪积累到达一定的程度，便会现像。就像你说的见到各种表情冷漠的人和听到的脚步声，这些都是跟着像一起出来的。”那火车上看到这么多的绪，会把人吓死吧？“放心，你说的这些绪不会伤人，只是列车上的匆匆过客。所以他们走的很快，表情也是相当冷漠，这种的绪往往只是冷绪。”韩墨似乎也看出来我的担心，对我稍有安慰的说道。“那如果是很负面的绪了？愤怒、怨恨的？”冷绪，那该也会有其它的绪吧？“那往往生成的便是恶灵了。”恶灵？就像是袭击韩墨家的那种吗？“小凡，你们到了没？”随着吴群的电话催来，我的思路也被打破了，这次见闻又算是个奇妙的开始吧。《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