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这个模样,我当真感到欣慰,因为,我也曾经嫉妒过,可至少,我没有像你这般,嫉妒得不折手段。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凌霄公主不屑扫了一眼兰馨公主,她当初何曾不是嫉妒,嫉妒石幽梦可以得到南宫无忌所有的宠爱和温柔,却肆无忌惮伤害着南宫无忌,而她,倾心相赠,南宫无忌却连看一眼都未曾。这样的不公,让她嫉妒,让她痛苦,让她懊恼,可是,她却始终坚持一点,不能丢掉自己。她没有让嫉妒吞噬,而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爱着,哪怕她离幸福遥遥无期,她也心甘情愿!兰馨公主的粉拳狠狠攥紧,脸上的怒气慢慢上涌,咬牙说道:“可是你得到了什么?五哥依旧不喜你,不是吗?”凌霄公主猛地直视她的眼眸,怒气早已溢出眸低,却突然妩媚一笑说道:“至少南宫无忌心中有一个不喜欢的人,叫作凌霄,可是逍遥王心中却没有一个不喜的人,叫兰馨的,这就是差别。还有一种可能,逍遥王心中,连兰馨是谁,都不知道,也许就是那个连奴都不如的畜牲,当然,在他眼里,畜牲是不需要有名字的。”“你……”兰馨公主的脸色一红一白,几乎咬破了红唇,憋着一口怒气,却只能极力隐忍着。“呵呵……生气了?南宫无忌有你这样的亲人还真是感到悲哀。不过也不差你一个,在他心里,他身边的亲人也许没有几个。而你,不过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以前你借着姑苏玲珑,才接近他,才遇到了逍遥王,若非你是站在南宫无忌身边,想必那一眼,逍遥王都不会给你。”凌霄公主见她脸色通红,显然已经气得不轻,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好好替南宫无忌收拾这个胳膊一直往外拐的兰馨公主。兰馨公主突然陷入忧伤之中,她永远忘不了那一眼,那美得无以复加的男子,张狂而逍遥洒脱的姿态和神情,那狭长迷人的丹凤眼,只是停留了一下,就将她的心俘获,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疯狂和痴恋之中,无法自拔。“怎么?自从南宫无忌受伤之后,你不但不帮忙,反而还向你父皇母后提携了石幽梦,让石幽梦嫁给南宫无忌,当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居然要用这个定国出了名的煞星傻女,无颜鬼女来配你至高无上的五哥?想要抹杀掉他昔日的辉煌?侮辱他,你以为逍遥王会喜欢?逍遥王要打败一个人的威望,从来都是自己亲自动手,岂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你可知逍遥王对此,说了什么?”凌霄公主嗤笑一身,慢慢走回兰馨公主面前。兰馨公主的脸色,愧色,悔色,羞色,怒色,恨色,交杂在一起,似一个大染缸,却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说什么?”“他只说一句,兰花之圣洁孤傲,却被污秽不堪的俗人所玷污了,真是不堪入目,恶心至极!”凌霄公主狠狠咬重了最后八个字‘不堪入目,恶心至极’。这就是她在逍遥王心中的模样,不堪入目,恶心至极?却似万把飞箭直射她的心口,万箭穿心,兰馨公主捂住耳朵,苦哭尖叫:“啊……”凌霄公主身子猛然退后,只见兰馨公主眼眸瞬间变红,神情狰狞,直扑凌霄公主,凌霄公主一脚将她踢倒在门口,几个宫女听到兰馨公主的尖叫声,立马冲了进来,第一个宫女当场被狠狠咬住脖子,她贪婪地吸着血,眼眶渐渐变回原色。恢复神志的她,猛地将那宫女的尸首往地方一扔,满嘴是血,冲了出去。凌霄公主扬眉一笑,喃喃自语道:“是你惹我在先,今日之后,你魔怔的事实将会公布于众,别怪我故意激你,让你魔怔发作,要怪就怪你自己,惹了我。”东宫中,太后派来的几个人尾随着石幽梦的队伍前往,东宫虽说是定国储君住的地方,比起残王府却少了一分雅致和威严,只顾一味的奢华,却没有王府的别致和优雅。石香莲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可是身上的疤痕却隐隐可显,于是一直留在东宫,在花园中闲散时,一见到石幽梦,她的脸色顿时不善,“你来做什么?”“来看看,看看妹妹的伤好了没有?”石幽梦浅笑,嘴角扬起一个嘲讽之色。目光却落在缓缓走过来的那么黄影,按照慕容哗的预测,太子是太后一手扶持的棋子,若这颗棋子没有了,想必她和石丞相的关系将会慢慢付出水面,而她的目的也将昭然若揭。这一场计中计,她倒是要好好演绎。“是吗?”石香莲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笑了笑,却总感觉很不善。“五弟妹怎么突然光临寒舍?”太子说得酸溜溜的,他比谁都清楚,东宫和残王府相比,就是地于天的差别,东宫就是地,这一年来,他奋进全力从残王府搬宝贝,却只是如九牛一毛,根本没有损伤南宫无忌半分。石香莲手中的什么立马藏回袖中,见到太子的出现,她立马温柔一笑,行礼。石幽梦自然听出太子所指之意,没有理会,轻轻抬手,淡淡道:“今日奉太后之命,替将太后赏赐的天蚕丝给妹妹送过来。听说是贡品。”残月将那绣着繁花纹路还闪着金光的天蚕丝交到石香莲手中。石香莲一看,脸上顿时全是喜色,这是一年两匹的贡品,她求了好多年,都未能得到半块,而今就放在她面前。“那妹妹在此谢过太后赏赐。”石香莲窃喜笑道,一把将天蚕丝抱住,模样珍惜不已。“原来香莲喜欢,明日本太子找云绣娘来为你缝制几件衣裙,如何?”太子扬起俊眉轻笑道。“是千娇阁的云秀娘吗?听闻她缝制一件衣裙要千金才肯出手,只有太后皇后才能穿到她亲手缝制的衣裙。”石香莲兴奋不已,似乎忘记这里还有一个敌人,石幽梦。“月儿,没想到这未来的太子妃就这点品味,抱着这天蚕丝就笑成这模样,当真是丢人。”黑鳞依旧化身成了小鳞,站在石幽梦身边,早已经看不下去,不屑鄙夷说道。不断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裙,那是幻术所变,云绣娘的手艺,天蚕丝的华贵,被他不经意间展露无疑,明显是在叫嚣和拉仇恨。“刚才我们王妃还说将那天蚕丝赏赐给我们做几件衣裙,没想到这石二小姐居然要用来做自己的衣裙?看来石丞相府中还真是穷得可怜啊。”残月萌萌疑惑问道,做出一副单纯无知的模样。谁人不知石丞相府中钱财被石幽梦讨债拿走?残月就是故意戳石香莲的痛处。石幽梦嘴角勾起,黑鳞还真是懂她的心思,到哪里都少不了这个毒嘴之人上阵。太子见石幽梦任由身边的丫鬟一唱一合,自然明白这是她的意思,脸色猛然一沉。“太子……”石香莲见这两个小丫头既然这般大胆,当面说她,眸光中的恨意弥漫,她立马娇柔委屈看向太子,娇滴滴唤了一声,显然委屈至极。“太子不必介怀,这两个小丫头一向口无遮拦,不过句句都是实话,我不知妹妹居然喜欢这个天蚕丝,若是知道,我也不会将人赐给下人,定然送给妹妹。”石幽梦故意刺痛石香莲,石香莲抱着那天蚕丝,心情早已经变了味,原本那是荣耀,而今成了耻辱,石幽梦身边的下人都可以穿的布料,她怎么可以再用?她恨不得将这天蚕丝撕成碎片才罢休。太子故作镇定一笑置之,可是石幽梦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既然都透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韵味,原本被他忽视的那张红色的脸,看得次数多了,才恍然发觉,他错过一个多么美丽的女子,不管言行举止还是这精致完美的五官,都那般美妙绝伦,太子的手轻轻攥紧,掩饰他内心那种错失的烦闷,说道:“弟妹不必多礼,既然是弟妹不喜,不知喜欢些什么?”石香莲一惊,太子居然痴痴看着石幽梦,还不由自主问人家的喜好,难不成他要取悦她?她的声音越发娇柔,眼神很委屈,可是看向石幽梦时,却阴毒无比,漫天浓烈的恨意和妒忌早已溢出眼眶,“太子……”“她喜欢什么,就不劳你关心了,本王关心即可!”逍遥王张扬的步伐,嚣张的姿态,潇洒的身形缓缓步入大家的视线,羽翼一闪而过,飘落在不远处的假山之上,低眉冷眼观看这一切。太子的脸色一沉,可是却不能惹这个逍遥王,只好幽幽站起来笑着开口:“不知逍遥王突然来访,有失远迎。”“远迎就不必了,本王闲来无事,就出来随意走动,活动筋骨而已。”逍遥王没到之处,都是寂静无声,没人敢大口喘气,更别提说话。他毫不客气坐在石幽梦对面,眸光如炬,死死盯着石幽梦,他可不相信石幽梦不知道太后的诡计,想铲除这个没用的太子,同时又能除掉石幽梦,这借刀杀人,一举两得的毒计还真是高。“我的喜好,只需要我的夫君一人关心即可,越俎代庖对你而言百害而无一利,还是安分做你的逍遥王吧。”石幽梦从未给过逍遥王好脸色看,却也不输一分大气和优雅,淡淡说着,漫不经心看了看不远处那抹白影。逍遥王昨夜回去之后也得知石幽梦的幻影组织幻影轩查找一个人,就是羽翼,也猜到了羽翼的身世。而太后,因石洪的离世,连夜命人画了石穹小时候的画像,羽翼的身份很快就会公布于众,可是按照他对羽翼的了解,羽翼不可能认石丞相那个熊人做爹。“你现在的夫君未必就是你未来的夫君,本王为了日后打算,自然从此刻开始关心起。”残月憋了一口恶气,几乎冲过去和逍遥王理论,这话居然毫无掩饰他的心迹和虐夺之意,真不愧是逍遥王的作风。残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头,他相信石幽梦并没有那么好惹。“哦?你这么断定?难不成你和琉璃国太子一样,会占卜之术?”石幽梦嗤笑一声,眼神顿时不喜,明眸中的怒气毫不掩饰。“不会占卜之术,但是会扭转乾坤!”逍遥王自信一笑,似乎势在必得,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残月的心咯噔一下,逍遥王的魅力,让她开始担心。石幽梦冷眼一扫,冷冷道:“那么,恭喜你,注定一败涂地!”“哦?冷美人这般自信?”逍遥王眉梢扬起一个自信而自恋的笑意,他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得不到的女人。“姐姐,你这般招蜂引蝶,真是给王爷蒙羞!”石香莲幸灾乐祸,早已经看不下去,这两个人看不到她们的存在,她依旧站在一边,抱着她喜欢,但是现在很讨厌的天蚕丝。“妹妹此话如何讲解?是我招蜂引蝶,让王爷蒙羞?那妹妹呢?当众向别的男子表达爱意,而且还身为未来太子妃,岂不是给太子蒙羞?比起妹妹你,我可谓洁身自好。”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之色。太子的脸色早已经黑下,石香莲当众对南宫无忌表达爱意,这让他颜面扫地,若非是因为要得到石丞相的拥护,他早已经将这个可恶的女人处决,岂会和她这般继续做戏?石香莲的脸色猛然一白,再次红起,她恶狠狠盯着石幽梦,却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却无人知道,那天蚕丝中细得看不清的东西正往石香莲身上爬去,遇到石香莲袖中的蛊虫,顿时发作散发出淡淡的异香,花园中,各种花香味夹杂着这奇怪的异香,飘散在空中。“只是这些讨人厌的蜜蜂挥之不去,改日带上醉花香囊,想必这蜜蜂能敬而远之!”石幽梦轻笑说道,醉花就是那闻酒香而开的花,那夜南宫无忌用这种花,狠狠算计了逍遥王,让逍遥王终生难忘。残月憋住没笑出来,那是一件很解气的事情,她可不会忘记。“醉花?”逍遥王从齿缝咬出这一句话,脸色顿时凝结了一层冰霜,他怎么忘记了,南宫无忌的女人和南宫无忌一样,是腹黑的主,可是南宫无忌却比石幽梦更腹黑,他用的不单单是醉花,还有月红颜!突然四周密密麻麻的飞虫闻着石香莲身上那独特的香味蜂拥而来,带着震耳欲聋的嗡嗡声。众人大惊,乱作一团,都纷纷朝花园中心靠拢。羽翼瞬间闪入其中,早已稳稳落在石幽梦身边,手中画出一道屏障,逍遥王狭长的丹凤眼猛地一睁,一道强大杀伤起直冲屏障外,一层层黑色的虫子化为灰烬,飘落一地。石香莲立马躲在太子身后,袖中那个小巧的锦盒似无意却偏偏是有意落在地上,一道清脆的玉笛响起,那血红的飞虫如一道闪电,悄无声息,飞向石幽梦。石幽梦袖子一挥,那血红的飞虫被她捏住翅膀,催动内力一甩手,直击太子的心口。太子一惊,居然猝不及防一把揪出石香莲挡在面前,石香莲大惊,伸手去挡,那虫子毫不客气狠狠一口咬在石香莲那细皮嫩肉上,顿时乌黑一片,她身子一歪,直接昏迷过去。“嗤……”石幽梦的脖子似乎被什么叮了一下,顿时知道中计,太后果然狠毒,居然在这些人中埋伏了她的人,趁乱躲进屏障之中,这漫天的飞虫是幌子,就连石香莲那锦盒中的毒虫也是幌子,可谓防不胜防,她终究自大了一点,只能说太后的心,让她看不透,为什么连太子的命,她都不顾及,一心只要她死?难道只是要为石洪祭魂?石洪难道比太子还要重要?太多疑问,缠绕在她心头,凭借深厚的内力,立即控制毒性蔓延,可是身子却如凋零的花瓣,慢慢坠落。残月大惊,一把接住石幽梦的身子,“王妃……”逍遥王一听,猛然回头,那美丽的丹凤眼中燃起浓烈的惊恐,他未曾这般害怕,甚至连害怕是什么滋味都未曾体会,可是这一刻,却深深陷入恐慌之中,顿时明白了这些人当中定然有奸细。再次催动一股强大的杀伤力,那无关紧要之人统统震出屏障外,那黑压压的飞虫随着笛声消失。那怀抱天下的胸襟,如天地震碎,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她不能倒下,不能!羽翼毫不犹豫一把将她扶正,盘腿而坐,运功逼毒。而黑鳞得脸色早已变得狰狞可怕,抽出一把利剑,似疯狂般挥舞,那些宫女太监,无一幸免,他似乎在发泄心中的怒气和恨意,招招狠辣,毫不留情,残叶见那些人都丧命于黑鳞手中,黑鳞的杀气却未减半分,飞身而上,似乎要去养心殿。残叶顿时拦截住他,“先去通知王爷,不可胡来!”黑鳞身上青雾慢慢显现,露出了真身,俊眉的脸上,被浓浓的恨意和怒气淹没,狠狠咬牙,俊眸中竟因为那复杂的情绪染上一层雾气,胸口似被什么狠狠撞击着。暗处的黑影一闪而过,立即回去复命。他没有知道这场戏这般绝,让他心中一颤,不过看到了居然还有梦国皇室的人生存,至少可以抵过错,没有保护好石幽梦,孤鹰的身影如离弦之箭,射向远方。残叶一把将自己的披风取下,将他罩住,他比谁都深知其中的厉害,黑鳞极力平抚自己的心情,却无法平静,如惊涛骇浪将他深深淹没。残叶回头看到逍遥王和羽翼合力运功为石幽梦避毒,他咬了咬牙,一把打晕黑鳞,扛起黑鳞飞身离开。“王妃,王妃,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不能……”残月急得眼泪不断往下掉,急得只能看着逍遥王和羽翼运功逼毒。“香莲,香莲……来人,来人,传太医!”太子狠狠摇了摇石香莲,眼中的关心却看不出是真是假,也许他也清楚地看到太后对石家的重视,想要得到石家的拥护,就如同得到太后的全力支持。可是他却忘记了,刚才就是他拉出石香莲为他挡住血蛊。石香莲一只手全是毒血,黑得慎人,这花园中,除了他们几个,其他人除了被那些黑色毒虫咬死,其他都已经被黑鳞杀了,他见无人,一把将石香莲抱起,飞身而上,直奔太医院,找薛城。残月狠狠磨牙盯着远去的石香莲,恨不得她直接被毒死,因为石幽梦接住从她身边飞来的毒虫才会被中招,她哭了出来,“王妃,呜呜……”“想让她死得更快你就继续这么吵!”逍遥王冷哼一声,俊眉几乎锁在一起,根本无法解开。残月两手紧紧捂住自己颤抖的红唇,却还是发出低低的哭泣声,她深知这个王妃对她的好,她打心里喜欢她,她也知道石幽梦是南宫无忌心尖上的人,若王妃走了,王爷还能好吗?他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好不容易才敞开心扉,让一个人住进去,这个对他而言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若王妃真的就这么离开了,她家王爷该如何是好?若是没有喜欢,就不会伤心,可是偏偏爱得那么深那么真,连她一个下人都看得真真切切。越想越难过,捂住的哭声依旧不断,她不能做什么,她深知噬魂珠都无法抵挡的蛊毒,必然是蛊王,看到地上被逍遥王捏死的虫子,依旧躺着地上,那血红得透明的小虫,就是血蛊,一口就能毙命。一口黑色的血吐了出来,石幽梦迷迷糊糊睁开眼,只看到残月身后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慢慢走进。“这一子下得不如意!”慕容哗淡淡道,那淡紫色的眼眸似乎有一股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手中一颗小巧的灵珠化作一道光芒,直击石幽梦体内。“马有失蹄,人有失足。”石幽梦无力轻声吃力说着,其实,她已经很小心,只可惜,这场计谋里,不单单是太后一个人的手段,还有一个人,交给了石香莲血蛊。“你这一子依旧奏效了。”慕容哗淡淡说着,石幽梦会意一笑,其实不管她有没有成功,哪怕丢了性命,她这一步依旧奏效了,她若无法趁乱杀了太子,南宫无忌也会因为她的受伤迁怒东宫,除掉太子,断绝皇后和太后的合谋桥梁,分散他们的势力,再慢慢剔除!慕容哗既然这么说,必然是已经看到了趋势,或者说,他了解南宫无忌的脾气,兴许他们是一类人。片刻,三人几乎相当的内力同时撤回,那灵珠飞回慕容哗手中,原本蓝色的珠子,此刻早已经乌黑一片。石幽梦紧蹙眉,眼前一黑,残月立马接住石幽梦,小心翼翼沙带着浓浓的鼻音唤着,“王妃,王妃。”“南宫无忌的碧血珠落到你手上,却成了救他的女人不可或缺的灵药。”逍遥王松了一口,可是那惊恐之色已经没有退下。“当初换血参时,本宫算了一卦,告诉他,日后会用碧血珠救他身边最重要的一个人。若非如此,你以为他会将用碧血珠换血参?区区血参,如何能和他的护身练武法宝相提并论?”慕容哗瞥了一眼逍遥王一只手,居然有些发青,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居然将石幽梦身上的毒吸进身体里?若非他及时到达,逍遥王这只手就要废了!逍遥王手一挥,手中一个小口子飞出一滩黑血,他瞥了一眼慕容哗,难怪南宫无忌那个从不吃亏的人,做出这么亏本的事情,原来如此,却若无其事潇洒离去。羽翼一把将石幽梦抱起飞身离开,如一道白影,消失,残月追了好久都追不上,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知道他带她回了残王府,不由地有些吃惊,喃喃自语:“为什么这个羽翼对王妃这么好?又不像有儿女情长之意,真是奇怪,似乎更像浓浓的亲情,就像我对王爷的情一样。”太后坐在养心殿,念着佛教,脸色慈祥。“太后,五王妃和石香莲都中了血蛊。”孙嬷嬷回来禀报。太后手中的佛教猛然一落,仰起头看着佛像,片刻,取了一个小瓶子,“出来吧!”一只金蟾蜍从她袖中跳了出来,似乎能听懂她的话,在她手腕上吸了一大口鲜血,直到吸得肚子鼓鼓的,太后将它抓起,一捏,那金蟾蜍朝小瓶子吐出一口绿色的毒液,委屈调回太后袖中。“拿去救石香莲!”太后叹了一口气,继续念经。“太后,难道你不追究为什么出现两只血蛊?我们只排出去一个血蛊啊,如今那人已经随蛊王死了,可是却没有发现还有谁也离奇死去,只怕给石香莲蛊王的人不在宫内,不是我们的人。”“你说还能有谁?去相府查查谁失踪了便知道是谁做的!”太后依旧垂眼。“太后,若非有这个人,只怕我们无法得逞!我们应该谢这个人。”太后长叹一口气,淡淡开口:“石云山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死一个女儿,快去吧!”孙嬷嬷点了点头,拿起小瓶子立马下去。而此刻,南宫无忌站在山之巅,冷眼盯着山下那一行人。“五哥,要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九皇子弱弱唤一声,声音细如雨丝,警惕地盯着南宫无忌。“嘘……”贤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用折扇示意他随他走一边去,让南宫无忌静一静。南宫无忌的玉颜上竟看不出一丝情绪,那锐利如鹰的眼眸,却似狂风暴雨,翻江倒海,目光落在山下的一行人,一个美丽的妇人,笑得那般温柔,掏出手绢递给身边骑着黑马的男子,神情是他从未见过,原来,那笑容才是真的。姑苏玲珑挽着一个寡妇的发髻,柔美的脸色却带着幸福的笑容,一身素衣却不失一分美丽动人,已经四十出头的年纪,却看不出,总让人误以为不过三十不到。脸颊带着一个黑痣,却不降低一分美,反而带着一种媚色的美丽。那男子取下面具,露出一张俊美的容颜,高鼻梁,斜飞入鬓的剑眉,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既然和南宫无忌有五分相似,如同画中仙,眉宇间的沉着和坚韧,可见此人的冷静和深沉。他突然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硝烟四起,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仇儿……”姑苏玲珑见欧阳仇凝神盯着远处的山顶,便随着他的视线望去,身子猛然轻颤,眸中无数的情绪瞬间炸开,慢慢化作一个浓浓的恨意,狠狠磨牙,拳头早已经攥紧。南宫无忌的眼眸瞬间结冰,如腊月的冰霜,冻入骨髓。薄唇轻轻抿紧,原来如此!在你眼里,只有他才是你的儿子!当初你说的那句为了他,必须除掉本王,原来就是你的儿子。姑苏玲珑,在你心中,原来,只有他一个儿子,本王不过是你和仇人所生的仇人而已。至始至终,你给予本王的一切,居然是水中花镜中月,虚无缥缈。南宫无忌的手轻轻抬起,目光如冰霜,寒气入心。“为什么?五哥,别忘记,她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为什么要放行?”九皇子愤愤不平上前问道。他不明白,为什么南宫无忌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将姑苏玲珑这个狡猾的狐狸抓住,还有那个欧阳仇,欧阳仇是刚选拔出来的武林盟主,可谓一呼百应的霸主,这样的人,留着就是一个祸害。南宫无忌不语,那如梦似幻的容颜似被薄雾掩盖,看不清一丝颜色。“老九,他自有自己的打算。”贤王知道九皇子是个急性子,怕他生出事端,扰乱南宫无忌的事情,上前拉回九皇子。他很明白,这一次放行,意味着,他日兵戎相见,他不会顾念生育之情!想必他也很想知道,那个威胁并且协助姑苏玲珑伤害他的幕后是谁?南宫无忌依旧不语,他做事,从不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心却如落入冰池,感觉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谎言之中,若非亲眼见到她的笑容,他依旧选择相信她昔日对他的母爱还残留三分真,可这一刻,他看得清清楚楚,哪怕一分真情都未曾有过,这一刻,他突然好想好想他的妻子,好像抱住她索求一丝温暖。因为她的怒气,她的冷漠都是真实的,就连最后那一眼的眷恋,也不是虚假。九皇子看着那岿然不动,稳如泰山的背影,却无法窥探他的心迹,只见那冷冽高傲的气焰依旧燃烧着,脊梁挺直,俯视江山的姿态,却不自觉染上一层冰霜,令人不敢直视。只好闷闷压住内心愤愤不平的怒和恨,转身背对着山下的一行人,否则,他一定忍不住要冲下去杀了那个狡猾的女人。只见到一个侍卫飞身稳稳落在他跟前,跪下说道:“王爷,王妃的信件。”九皇子无语抬头望天,一道掌力从耳边呼啸,他回头一看,南宫无忌依旧站在那里,手中却多了一张信纸,却只有一滴墨迹。“这五嫂派你送来这么一封信?”九皇子冷哼一声。“不是,是残月吩咐影阁的人带出来的。”那侍卫一惊,生怕九皇子说他办事不利,立马解释。南宫无忌的眸光久久停留在那一滴墨迹,心中顿时不安,石幽梦是一个冷静的人,既然要写下什么却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告诉他什么事情,最后却无法开口,冷静的她,似乎有些乱了,是什么让她乱了心智?那漆黑如夜的瞳孔瞬间炸开,明白了石幽梦要以身犯险,他猛地转身。一个侍卫飞身落在跟前,如一尊雕塑,单膝跪下,手中高高举起小折子。南宫无忌的手紧紧捏紧那薄薄的一张纸,那寂静如夜般深沉的眸子瞬间被打破,那惯有的冷静,微微动摇。贤王从未见过南宫无忌这般模样,隐隐猜到这事情和石幽梦有关,打开折扇,挡住自己的声音,对九皇子说:“想必京中出事了。”“确切地说,是五嫂出事了,只有五嫂出事,五哥才会这样。五嫂如今的修为和功力,连我都要敬畏三分,到底是谁能伤得了她?”九皇子微微蹙眉。“你忘记祭台上的巫术?雪峰上的苗疆毒人?这些都和太后脱不了一丝关系。”贤王收起折扇,狠狠一敲九皇子的脑门。“疼,这个太后还真是不简单,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想必这二十年来她可没少闲着。”九皇子吃疼捂着被打得有些晕乎乎的脑门,似乎恍然大悟,佩服地竖起拇指,冲着贤王嗤牙咧嘴笑了笑,显然佩服贤王的慧眼识人。南宫无忌收起那小折子,冷冷道:“派几个人尾随,看看她到底要去见谁?却务打草惊蛇,回京!”“什么?回……回京?”九皇子大惊,怎么可以放过姑苏玲珑?她狡诈无比,藏了一年都未查到踪影,而今就出现在眼前,却还是选择放过?难道京中还有比复仇更重要的事情?贤王见九皇子这般大惊小怪,无奈摇了摇头,打开折扇,潇洒走在南宫无忌身后。回京多好啊,他又可以醉生梦死。九皇子见没人回答他,急得直跳,立马追了上去,见南宫无忌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他顿时没了声,把所有的疑惑都憋回肚子里。蓝天之下,那抹洁白的锦袍在空中飞扬,白马吃疼长鸣一声,四蹄飞扬,枭雄之态,战王之姿的他稳稳驾驭,如离弦之箭,直射京城。早已将部队甩在身后,一心只想回到她身边。东苑,屋檐上那一抹如羽毛般飘逸的人儿,一直在守护着,不分昼夜。因为那抹紫色俊影不断出现,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担忧之色,想看她为何一直沉睡,却一直被羽翼挡在门外。“羽翼,你可别忘记,你是本王的人!”逍遥王说得云淡风轻,丹凤眼中那抹怒火显而易见。“我说过,你现在不能见她!”羽翼绝不示弱,双手依旧交叉胸前,冷漠的眼神如蓝天一般干净晴朗,回击逍遥王的威严。逍遥王冷哼一声,他和羽翼再此打了不下五百回,却依旧不能攻进去,让他心烦意乱,只想杀人,可是要杀死羽翼,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凌霄公主妩媚一扶腰,挑眉看着羽翼,喃喃自语道:“看来他们的关系不浅。”逍遥王的眼眸怒气毫不掩饰,却扬起唇角,眼中的醋意显而易见,却笑道:“看是不浅!凌霄,走。”凌霄公主见逍遥王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不由地好奇,“刚才在路上是你说,羽翼这般誓死保护,你怕美人心落入他掌中,怎么?现在就这么走了?”“美人心早已经落入他掌心了,本王何必与他计较?”逍遥王眼中的涟漪早已泛滥,不过是兄妹关系而已,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吃醋,他很好奇,南宫无忌见到羽翼,会是什么神情?凌霄公主的脸色顿时不怎么好看,大美人,你的心只能有南宫无忌,若你敢背叛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逍遥王的脚步一顿,感觉到一股惊人的内力在暴动,狭长的丹凤眼猛然一眯,只见天边那一抹洁白如云的男子,以天人之姿,从天而降,直奔东苑。凌霄公主随着逍遥王的目光望去,那一刻,她的心又不自觉地沉沦,心醉,眼中的悸动慢慢化作一抹哀痛。她深知,他永远不会是她的,他永远如那蓝天下的云,只可远观,永远无法触碰。逍遥王飞身而上,随意坐在屋檐上,挑眉看着南宫无忌和羽翼,漫不经心说道:“南宫无忌的占有欲可不比本王少半分,他的女人身边突然多出这么一个男人,想必心里很不好受。更何况,冷美人对羽翼一向与众不同,呵呵……这回,算是击中了南宫无忌的死穴!”------题外话------谢谢亲们的礼物,o(n_n)o钻石鲜花:(卿、妄言)(我是妖娆)(西厢情缘)月票:(yanqiu1986)(ytdflj)~群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