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缓缓走入那充满药味的寝殿,看模样,太子是想要将皇上治好,希望他能制衡逍遥王,从而保全他太子的位置,可是自己中下的孽太深,皇上身上的毒已经侵入肺腑,五脏六腑俱损,身体早已经干枯,只剩下一具骸骨和一口气支撑着他,折磨着他。皇上身边那个老太监一看到逍遥王来了,激动地在那干枯的人儿身边轻声唤道:“皇上,王爷来看你了,你醒醒啊。”那如骷髅般干枯的头颅下黑色漩涡中那凹陷的眼眶猛然睁开,似回光返照,却还是很吃力,干枯而发黑的手伸出,目光死死看着逍遥王。“看来大哥待你当真不错,真是一个孝顺的太子!也难怪你只留了他在身边。”逍遥王嘴角扬起一个冷笑,百无聊赖坐在病榻前的椅子上,冷眼看着这个备受折磨得老人。那干枯的老人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那目光黯然万分,渐渐无奈,放下那干枯的手,似乎在说着什么。凌霄公主拿着一颗药丸,这是药师为他准备的,走到皇上身边俯下身问:“这是能让你暂时回光返照的灵丹,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要是愿意服下,就垂下眼。”逍遥王带着一丝疑虑盯着凌霄公主,却没有阻止。只见那干枯的皇上渐渐垂下眼帘,他已经很多年无法开口。待凌霄公主的灵丹入喉,如一股暖流划过,充满冰冷感觉的身子,“皇儿……”这一声嘶哑的声音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噩梦,更像午夜时分的厉鬼前来索命,叫人心惊肉跳,直打寒战。逍遥王嘴角勾起一抹更冷酷的笑,不屑于回答。“皇上,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若不说出来,只怕是没有机会说了。”凌霄公主闻声提醒。“皇儿,朕没想到临终前还能再看到你,朕深感欣慰,朕知道你因为十年前的事情一直记恨朕……”他苍老无力的声音中充满无奈何愧疚,而一边的逍遥王早已经不耐烦,猛然站起来,转身就想要走。“本王可不是来听你苦口婆心!”他起步要走,凌霄公主伸手拉住他的大手。“将死之人,何必与他计较?反正闲暇无事,倒不如坐下来,听一听也无妨。”凌霄公主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哀求,令他不忍拒绝。片刻,逍遥王闷闷吐了一口恶气,却只是站着,背对这个他不屑一顾的垂死之人。给那将死之人留下一个冷漠绝情的背影,似乎他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恨朕,朕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恨朕,罢了罢了,阿顺,给朕传个口谕,废除皇后,改立冯妃为后,愿能百年同穴。”那干枯的老人眼中居然染上一层清泪,似乎提起了他最伤心的事情,悔恨交加。“皇上,我一直很好奇,大师父和二师父怎么会收下王爷为徒?当年我带着我母妃的玉佩前去都没能进入云山,可是后来大师父就冲冲下山来接王爷,我曾听过他们说对你立誓,要隐瞒了什么,我想知道,是不是因为你,我们才能入云山?”凌霄公主俯下身,没有惯有的妩媚之色,没有幸灾乐祸之态,没有无情无爱之笑,只有认真和关切之意,似乎极其耐心咨询。“皇上,您就说吧,为什么一定要瞒着王爷?”那老太监阿顺顿时一把眼泪,似乎暗自为皇上叹息不知多少次。皇上凹陷的双眸渐渐垂下,似乎不想说,眼中的愧疚之色无法掩饰,只能垂下眼帘,遮住一切。“皇上,您不说老奴替你说了,你治老奴的罪,杀了老奴,老奴也得说,老奴不想看到皇上这般受苦。”阿顺跪在地上,转向凌霄公主和逍遥王,吸了吸鼻子,似乎要豁出去了,“回公主的话,当年皇上将王爷和冯妃送出宫,是因为皇后见王爷小小年纪就处处超越了太子,心生妒忌,一心要铲除王爷,皇上见形势不好,便只好封王爷为王爷,让冯妃带出宫,希望能打消皇后的杀机,可是皇后还是派出去杀手,皇上暗中保护不利,还是让冯妃惨死,他心痛不已,见王爷和公主你一同前往云山,他便去了一趟云山,用云山遗落在皇宫的惊云灵珠作为交换,希望云山能保护王爷,护王爷成人,这才有了公主所言的事情,让王爷和公主上了山,入了云山门下。皇上还让云山二位师父立下毒誓,不将此事说出去,弥补他对王爷的愧疚之心。”逍遥王那狭长的丹凤眼根本没有一丝暖的迹象,反而更冷,嗤笑一声道:“一个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的人,当真是无用!别以为这样本王就会感激你,恰恰相反,本王只会更加瞧不起你!本王的母妃永远不会成为皇后,她也不屑于要这个称号!想和她千年万年同穴而眠?本王告诉你,你没有这个资格!你对皇后宠爱有加吗?你纵容她为所欲为,决定叫母妃赶出皇宫,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是保护?而今却还要与母妃同穴而眠?你以为,母妃会答应?你,根本配不上她,你永远都是她的耻辱!别以为你做了点什么事情本王就会感激你,你只会让本王知道,你多么无能。保护不了妻儿,更保护不了凤国万里山河!你只配和你的皇后生生世世在皇陵中沉睡!”“不,皇儿……”那干枯的老人猛然睁大双眼,眼中全是惊恐之色,他满满都是愧疚和含恨。“呵……最后一次叫你一声父皇!你当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本王的名字都忘记了,凤鸣!”逍遥王大步离去,眼中的冷冽之色带着一抹嗜血的冷笑,他在任何人面前都自称本王,就算这个曾经是父皇的人面前,他都不会收敛,因为他要他永远记住他对他们母子所犯下的罪行!宠爱皇后却说是为了保护他的母妃和他?多么可笑的事情,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盖他丑陋的内心。愚蠢无知的世人还相信了他所谓的良苦用心?他凤国的人,没有这样的窝囊废,没有这样的君王,他,也没有这样的父皇!凌霄公主原本还带着一丝怜悯之意,此刻冷冷站起来,冷笑一声:“原来如此,你和我父皇一样,连自己孩子的名字都记不住,呵呵……当真凄凉!”“不,不要走,皇……鸣儿”他吃力呼唤着,他确实已经记不住他的名字,后宫中子嗣那么多,相继被皇后杀害,他都无动于衷,他说的没有错,他喜欢的是皇后,可是后来他知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他身边只剩下皇后一人。如今他凄惨绝望的呼唤声,再也唤不回那冷漠的人,那抹耀眼的紫色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似乎整个天地瞬间黯然失色,他干涸的眼眶却涌出了一道泪痕,乌黑的双手想要抓住他,最后抓到的,只有那死寂一般令人窒息的空气。“皇上恕罪,老奴该死,老奴不该多嘴。”阿顺万万没有想到,他认为能让逍遥王不再记恨皇上的理由最后成为让逍遥王拂袖而去的愤怒,他眼中全是愧疚之色,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皇上,皇上……”那干枯的老人再没有动弹,保持着伸手极力抓住什么仅存的宝贝,却绝望地瞪大双眸,再没有一丝灵光。“皇上驾崩……”阿顺尖锐的声音,带着浓烈的绝望和伤感,这一声充斥着整个皇宫,惊住多少人,特别是东宫的那个太子。顿时哭天抢地,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皇上死了,他这太子什么都没有了。凌霄公主轻盈的脚步依然如影随形,跟在逍遥王身后,到了御花园,她无奈叹气一声。“好奇之心解了?”逍遥王的声音冷死寒冰,很显然,他很生气。“解了,我此刻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还是留个念想最好!免得到最后,连个念想都化为乌有,唉……”凌霄公主百无聊赖摘了一朵月季花,在手中随意把玩。逍遥王眼中的怒气未消,冷冷回头,扫了凌霄公主一眼。“嘶……”凌霄公主轻哼一声,十指连心,食指被扎了一下,她立即将手中的月季花扔在地上,含住食指。逍遥王剑眉微蹙,淡淡道:“命人准备皇上驾崩事宜和登基大典!”“包你满意,哦,对了,我今日也知道你的名字,凤鸣!也算是有了不小的收获,至少不是一无所获!”凌霄公主点了点头,眉梢一挑,妩媚一笑,妖娆的步伐渐渐远去,那抹紫色的身影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只是那花园中的月季花被人用内力摧毁,连根拔起,化作一地落花残枝。中间那一抹红色的锦袍轻盈的脚步走向二人曾经站过的地方,满地残花,他低眉看了一眼地上的绿叶红花,目光移向那么紫色的身影,潇洒却深沉,他突然弄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毁掉这株月季?难道只是随心随性?他心血**就毁?他做事的风格看似随心而异,可是却在这潇洒不羁中透着大局为重的王者霸气!他深深看了一眼那身修颀长的身影,薄唇轻抿。而此刻,南宫无忌和石幽梦的队伍回到定国皇城,一却和一个多月前一样,只是这天气变得更加炎热,可是车内却有一个一身寒气的美男子,他运功让自己的身体如寒冰般冰冷,只为了让他怀中的美人儿过得舒坦一些。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她额头上的曼陀沙华。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八卦的问话。“五哥,五嫂的胎记你怎么解释?是不是和八皇叔胸膛那个胎记一样,被你用药物治没了?”九皇子一直好奇,终于按耐不住,弯着脑袋在车旁低声问。车内那张绝美的玉颜只是低眉将石幽梦印在眸中,不管她变美或者变丑,在他眼中她一直是最美最独特的那个奇女子,他不回答九皇子,九皇子等待片刻,还是没有音讯,心知他断然拒绝回答,顿时想得更加歪了,坏坏偷笑,贼贼低声问了一句:“我说五哥啊,听说女人的一些胎记和那个守宫砂有异曲同工之妙,你是不是将五嫂吃干抹净了,五嫂还你绝世美艳的容颜?”南宫无忌手一抬,一道剑气直射出去,九皇子一惊,一个侧身,躲过,暗自臭骂自己当真是口无遮拦,难不成想要找死?他轻咬了一下舌尖,将心中所有的好奇心都吞进肚子里,策马往前走,松了一口气。石幽梦的脸色一红,将头埋进他怀中,掩饰她少女的娇羞,她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害羞,这个词语在她的字典里应该是没有的,可是有太多的词语,因为他的存在而渐渐出现。“累了?”他修长的手轻轻按下她的太阳穴,力道总是这般不轻不重,恰到好处,他对她的细心和体贴往往都超乎石幽梦的想象范围。“不许用浮梦咒!”石幽梦一感觉他温热的手心一划过耳边就警惕起来。“你心中若没有本王,浮梦咒是起不到任何作用。”南宫无忌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他第一次对石幽梦用浮梦咒时,他眼中的欣喜之色,原本不想用,可是还是无法压制住内心的疑问,幸好答案让他开怀。“你是在暗示我,在我去天池取硫磺时,就已经……”石幽梦却没有说出喜欢这两个字,原本的质问立即化为乌有,扭过头,继续窝在他怀中,脸上的红晕再次燃起。南宫无忌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似乎透露着什么,原本冰凉的指腹渐渐升温,灼热的触感留恋在她耳畔,带着一丝丝酥麻的感觉,一股暖流直上心头,正当她要开口制止他的时候,他的指尖转了一个方向,撩起一缕青丝,缠到耳后,似乎只是为了理她微乱的发,并无其他。石幽梦欲言又止,她能说什么?这个腹黑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承认?“梦儿想说什么?已经什么?本王很想听听。”南宫无忌眸光温和笼罩着她的全部,大手轻轻包住那如无骨般柔软的小手,将她护在手心里。“没什么,我好久没有回京城,这京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我说说。”石幽梦立即转移话题,她觉得喜欢不一定要说出来,只是很诧异自己的心,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装了他,自己却毫不知情,还一个劲找理由曲解他的用心,现在回想起来,她不得不佩服他,步步为营,将她算计在手,让她在生死关头只愿为他而坚强,只愿意为了他而坚持,忍受再多的痛,再多的苦,她都不肯放弃。在那挫骨扬灰之痛,她脑海中只有他,只为他而坚持,承受着非人的疼痛,仿佛从地狱里爬了出来,她的小手安静地在他手心中,细细听着他告诉她京中的事情。“太后和皇后因为太子之事已经彻底决裂,皇后像扶持十皇子,而太后一直打探石穹的下落,意图很明显,石丞相如今虽然成为了废人,但是太后依旧深爱有加,而石玉儿和十皇子的婚事还在商定,极有可能不了了之!而她,身受噬心之痛,薛城也算有本事,治好了她,可是对于她的失心疯却无能为力,毕竟心病还需心药医,安王很少进宫去探望她,她的情绪便越发不稳,而父皇双腿瘫痪,动弹不得,日日陪在她身边,朝中大小事宜都是由贤王暂时接管。这两日,可能要去宫里一趟,可愿意一同前往?”南宫无忌的声音轻柔,原本烦心的事情在他口中,却听不出一丝异样,他只是用下巴轻轻摩挲她的额头,这般熟悉的动作,似乎像是老夫老妻般默契,最后低下头,细细看着她。“嗯,我不希望这些人这般安逸生活,他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不允许别人伤害了你还要装着没事,出现在你面前,你不能做的事情,我来做!”石幽梦眼中的坚决之色毫不掩饰,她不可能放过他们。“嗯,好!”南宫无忌盯着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片刻,答应了她。“你找到你真正的母妃了吗?”石幽梦那美丽的水眸带着关切之意,小心翼翼问。南宫无忌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一掠而过,却只是浅笑,在她唇边落下一个冰凉的吻,许久,才松开,“找到了。”石幽梦听出着凄凉的音色中蕴含的哀伤,伸手紧紧抱住他,垂下眼帘,她心疼他的难过,也许这个答案并不是很理想,他才会如此。“她叫霓裳,宫中记录只有一句话,难产而死,生下一名死婴。关于她的一切都被销毁,就连她之前有一个孩子,也没有任何记载,只有传言,说染上天花,不治而亡。”南宫无忌眼的声音轻得如一根羽毛飘落,却写不尽他的心情。也知道安王的身份是谁,那个父皇不惜用自己的孩子扮演别人的孩子,而且还是两个,他开始怀疑霓裳的死,是不是也是他所谓!石幽梦收紧手臂,似乎要给他更多的温暖,闻声说道:“至少你是母妃用性命换来得宝贝,她一定很爱你,才不惜用命来换。”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受欢迎的身份,是姑苏玲珑不堪的耻辱,是不被母亲所爱的孩子,可是这一刻,石幽梦清晰滴告诉他,他的母妃是深爱他,愿意用性命交换,他不是被母亲唾弃的孩子。而安王,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染上天花死去的皇子,他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原本对自己的厌恶渐渐消失,玉指轻轻勾起她的下颚,他的妻子总是这般体贴,能明白他心中的灰暗,每次都像破晓的阳光,驱走他心中无数个黑暗。教他怎么能不爱,教他如何不宠溺?四唇相互交织着,灼热的吻,渐渐让她的意识崩溃,无力瘫软在他怀中,大掌紧紧扣住她腰间,嵌入怀中,透进骨髓都不想松开,他的体温似一团火焰顿时燃起,那寂静如夜的双眸渐渐张开,深深将她映在黑眸之中,眼中全是怜惜之色,松开她,似乎在极力压制着暗涌的某种情绪。正巧遇到刚下朝的贤王。贤王一听外面的侍卫说对面是南宫无忌的车马,原本烦躁的心情顿时清朗,直奔下车,似乎见到救命星。“你可算回来了,这京城我是呆不下去了,我要回我的地盘,这里你们自己处理!”贤王一肚子怨气,一看到九皇子就滔滔不绝,直接说重点,他要离开。“八皇叔想离开?”九皇子很显然,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愣了一下。“我不走难不成还要看着你们为所欲为,说走就走?我就不能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潇洒离去?看到你们回来我就不用去管那么多,后会有期!”贤王恼怒地说完,猛地打开折扇,想吹散他今日的烦闷,大步回自己的车旁。“既然八皇叔要离开,倒不如先喝杯水酒,本王正巧接回了爱妃,也算是喜事一桩,原本该设宴款待八皇叔,毕竟你没有喝过本王的喜酒,本王总不能让八皇叔连践行酒也没有喝,就离开吧?”南宫无忌淡淡道,残叶轻轻撩开帘子,让南宫无忌看到那恼怒得贤王。贤王闷闷停下脚步,狠狠磨牙,谁不知道他酒窖中好酒众多,天下人众所周知他贤王就是最爱美酒之人,这个小子,每次都抓他的弱点!“没有十里一香,不过龙虎泉水酿制的那台琼花玉液好像该出土了,埋了有五六年之久了吧?”南宫无忌漫不经心,似乎在自言自语,可是句句都将贤王的心勾得死死,那锐利如鹰的眸子似鹰爪直钩贤王的心口,他不会这么轻易将贤王放走,心黑如他,岂会让这等贤才从身边溜走?贤王狠狠磨牙,一脚跺地,猛然转身,一个‘好’字欲脱口而出,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手中的折扇指着车内,似见了鬼一样,“你……你……你小子居然,另寻新欢?”南宫无忌的脸色猛地一沉,另寻新欢?石幽梦眉梢轻挑,那栩栩如生的曼陀沙华在映出了她如雪的肌肤,透着一层光辉,宛如下凡的仙子,不染尘世。“你说的琼花玉液我也想品尝,可舍得?”“只要梦儿喜欢,别说琼花玉液,就连千樽醉都不在话下。”南宫无忌薄唇似有似无扬起一个浅浅的笑。贤王一听到千樽醉,顿时两眼放光,可是刚才南宫无忌叫那个绝色美人什么?‘梦儿’?那不是那个鬼女吗?难道这小子想开了,把她脸上的胎记治没了?没想到这小妮子长得这般惊人,他想过没有胎记的模样,可是最后还是被惊住,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都说不尽她的绝美风华!“咳咳……我突然想起京中还有很多要事没有处理完,留断时日再离开?”贤王轻咳一声,掩饰他刚才居然被美人所震慑的失态,他见过无数美人,有媚至骨髓的,有妖似狐狸的,有傲如雪梅的,也有冷若冰霜的,可唯独没有见过像石幽梦这种恬静美好中带着坚韧和傲骨的美,纤尘不染,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石幽梦抿唇轻笑,这个人当真是酒仙,自古风流之人,有几个不是深爱这美酒的?似乎还有美人。石幽梦的笑容太过惊艳,凡是看到的人都纷纷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痴痴看着她。南宫无忌手一挥,残叶立即放下手中的帘子,“回府!”石幽梦一愣,怎么听到了他带着酸酸的醋意?正当抬头之际,一个吻扑面而来,似乎要将她生吞入腹才肯罢休。柔软的触感温润的感觉,带着甜蜜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天地再无他人,只剩下他们,那温润的吻渐渐滑落她耳边,一股熟悉的暖流直涌上心低,让她不自觉地仰起头,他的吻渐渐滑落至她白雪的肌肤,在脖间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灼热的唇所到之处,激起一阵阵涟漪。“王爷,王妃,到了。”残叶在车外冷声开口,他并不知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如既往般说着。南宫无忌轻轻松开石幽梦,看着她被吻得娇红如樱桃的唇,似乎意犹未尽,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她的唇,炽热的温度随着指腹,传递到她柔软的唇边,容颜温润如玉,平静无奇,那目光依旧温润如月光,看不清那黑眸下掩藏着什么,似乎是眸中暗流涌动着某种不明的晕眩,汹涌澎湃的情绪却被深深禁锢在体内。石幽梦一头钻了出来,一如既往般跳下马车,那一刻,全世界似乎停止了旋转,四周的一切瞬间冻结、凝聚。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这个娇小的身影身上,她是谁?为什么坐在王爷的马车里?王爷从不让女子靠近的马车,居然被除了王妃以外的女子染指?这么美的女子当真是和王爷绝配,可是王妃怎么办?王爷不是最喜王妃吗?南宫无忌淡淡下车,牵着她的手一前一后进了府中,在二人消失那一刻,外面顿时扬起无数议论声,七嘴八舌。贤王下了车,看到众人这模样他轻笑一声。“八皇叔,你当真不要离开了?”九皇子瞥了他一眼,当真是酒鬼,还自称酒仙?“怎么样也要将琼花玉液和千樽醉喝完了再走啊。”贤王那桃花眼中闪着光芒,这下,就算打死他,他都未必选择离去。而这一路,黑鳞都没有理会残月,目光连瞥一眼都没有,这个男人,油嘴滑舌惯了,突然的冷清,让众人突感不适,残叶无奈叹息,欲上前安抚他,伸出的手即将拍到他肩膀之际,他的身子一闪,冷眼瞥了一眼残叶,因为残月,他可以和他们打成一片,也可以因为残月,他不再理这些人,一个都不想理会!贤王很快将南宫无忌带走,这些日子他离开了,在他身上积累了一大堆事情,他无处发泄,现在他回来了,他要全部推给他,一件都不剩。石幽梦一如既往回到自己的院落,黑鳞冷着脸走进来,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看出这一巴掌打到了他的底线。“下去吧!”黑鳞根本没有看残月一眼,冷冷道,直接将残月支走。石幽梦见他脸色极差,微微蹙眉,看了一眼残月,残月像是做错了事情,低着头下去,表情极其委屈。“怎么?要摆起你大舅子的架子了?”石幽梦淡淡道,看不出喜怒。“不是架子,是做回自己的样子!我原本就与他们不同,如今不过就是桥归桥,路归路!当初王爷要我留下的时候,就是因为我是梦国后裔,虽然我在府中没有职称,但是与他们而言,还是有很大的差别!”黑鳞淡淡道,因为残月,他决定放弃身份和这些人一起平起平坐,时间长了,他们却忘记了,这个与他们嬉闹的人是皇室中人,王爷给予他的待遇一直都是以礼相待,才将后院大片林子交给他,在王府里,没有人有自己的私人领地,可是他却有。“难道你不知道众生平等这个道理?”石幽梦对于他这样的态度有些不满意,像一个长者要教导一个孩子。“别用你这样的口吻说教,我才是你的兄长,要知道这个世间不是众生平等,而是被世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我可以和他们一样,但是,我也可以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敬重我,我自然以礼相待,可是他们若因为我随和,侮辱了我,我不会与他们计较,只会和他们分道扬镳,坐回各自的位置!”黑鳞漫不经心说着,虽然没有了嬉皮笑脸,却带着皇家的贵气和威严。“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石幽梦淡淡问,眉梢微微一挑,她知道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那股强劲的骄傲,想必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主触犯了他的底线。“没什么,就是觉得没意思了。”“谁没有意思了?”“却……你是故意的吧?明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还问?不说这个,你脸色的胎记怎么回事?难道是幻术?”黑鳞凑过去看,伸手欲擦掉她额上的绘画。石幽梦伸手打掉他的手,微微蹙眉道:“别看了,是幻术,动情就会消失。”“难怪老爹给你下了绝情殇!我明白了。以后你要拜我为师,要唯命是从,知道不?”黑鳞拖着下巴点了点头,似乎一下子明白了所有,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那脸色嬉皮笑脸之色再次回来,很不正经。“我想想要不要找羽翼回来做做客好像也不错。”石幽梦一手撑着下面,淡淡道,漫不经心把玩着桌上的茶杯。黑鳞脸色猛然巨变,大叫道:“不行!那家伙好不容易走了,不能叫他回来!否则我又没有好日子过了。”石幽梦眉梢一挑,淡淡笑道:“看你的表现如何?”“可恶,看来真是没有什么能难倒王爷,原本看到你冷血无情,我以为王爷必然栽在你手心里,可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是被他俘获,看看你这满脸笑意,以前哪会出现这种笑容?一身女儿家家之态,就懂得温柔了?就不能对王爷狠一点吗?算是替哥哥我出出气?”黑鳞大怒道。“嗯,继续,教教我怎么替你出气?”石幽梦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笑意,似乎看到了黑鳞身后的什么,笑意更浓。“女人冷男人你还不会?就像以前一样,对他甩脸,爱理不理,让他着急,难受,心疼,实在不行,我再给你下一次绝情殇,哦,我现在还没有那么大的灵术,不过以后会有,要不,我先教你静心术?这样你能控制你的**,狠狠折磨王爷一次,如何?”黑鳞灵机一动,恶作剧般的神色一闪而过,便开始出馊主意,还不时地手舞足蹈,谈得极其兴奋,根本没有发觉石幽梦幸灾乐祸的笑意盯着他,更加没有发现身后似乎站着一座冰山,冷得慎人。“说完了吗?”石幽梦轻挑眉梢盯着他,笑意不明。黑鳞打了一个寒碜,感觉脊梁骨凉飕飕的,“说完了,怎么这么冷,这炎热的夏季不应该啊?”“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石幽梦轻笑出了声,站了起来往书桌旁走,黑鳞油嘴滑舌没个正行,南宫无忌那锐利如鹰的黑眸直勾勾盯着黑鳞。黑鳞顿时感觉不妙,嘴唇狠狠扯动了一笑,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慢慢站起来,连头都不敢回,似乎身后的这个比午夜凶铃还要可怕。“静心术?还是绝情殇?”南宫无忌的声音冷如冰渣投射,令人毛骨悚然。“嘻……没有,刚才我是在告诉我自己,我说老爹为什么不给我下绝情殇或者静心术,害妹妹妹夫这般受苦,我着实难安啊。是吧?幽梦?”黑鳞咬重了‘妹妹’这两个字,又加重妹夫的语调,见南宫无忌的脸色微微有所缓和。“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石幽梦轻笑一声,这个黑鳞心直口快,就替他圆了个谎,很明显的睁眼说瞎话,刚才黑鳞的话,南宫无忌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字不差。南宫无忌见石幽梦替黑鳞说谎,神情渐渐转暖,黑鳞一看他脸色恢复如初,猫着腰顿时开溜,走到门口冲石幽梦一笑,眼中全是谢意,石幽梦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是还有很多事情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石幽梦脸色露出一个潋滟的笑容,刚离开不到两个时辰,却感觉经过了好几个世纪,热恋的感觉陌生和新鲜。“嗯,听残月说你晚膳用得极少,便过来看看。”南宫无忌说着,他的目光和脚步都不断被她吸引,走进她。“可能是因为天气炎热,所以没有胃口。”石幽梦抬起头,迎上他的步伐,两个人就是如此有默契,相互吸引。“带上这个会好点。”他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个玉镯,大手轻轻抓住她的小手,石幽梦看着他认真地将玉镯带在她手中,似乎要用它来圈住她的心。乳白色的玉镯柔和如水,透着冰凉的寒气给人清爽的感觉,她的嘴角泛起一个潋滟的笑容,那似乎不是玉镯,是戒指,是一生的承诺,是一世的约束,却甘愿如此,这一刻,在她心中,他们真正地成为夫妻,她要的不是三叩首,而是一个束缚她的戒指,玉镯也不错。石幽梦抬起头那一刻,迎上那黑眸,似黑洞般吞没她的一切,正当她失神在这黑眸之中,突然脚尖离地她一惊,才发觉已经被他打横抱起。心砰砰直跳,脸色渐渐有些红晕。石幽梦轻声说道:“三日后,便是父皇五十大寿,太后再次坐山观虎斗,皇后未必那么聪明,必然是百般刁难,你可准备好了贺礼?”南宫无忌低眉看着石幽梦,知道她在紧张什么,故意找话题,打破这种寂静的气氛,“梦儿无需担心,贺礼绝对让他满意。”石幽梦一听他说的满意,心中突然觉得未必那么简单,不过她拭目以待。“梦儿轻了,看来需要好好养养。”他只是一句玩笑话,却听出他语气中的心疼。只是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按住她欲坐起的身子。石幽梦睁大双眸,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腰间,他似漫不经心,却又像在说明什么,声音邪魅轻柔,“要不,今晚做点别的?”------题外话------看到最后,亲们一定有种想拍死我的冲动,我躲,六月雨那厮定然拿着球拍满大街找我,哈哈…言归正传,谢谢亲们的礼物~么么哒谢谢给我捉了好多虫虫,么么哒~狂亲钻石: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