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却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唉……谁让本皇子心软。”他说着就慢慢策马离开,薛城松了一口气,可是却听到他猛地勒紧缰绳,又掉头回来,嬉笑道:“对了,薛太医,忘了说一件事,昨日本皇子要抓的那个贼人,已经抓到,身形和薛太医实在太像,难怪本皇子会认错,误会你了,此事本皇子会禀告太后奶奶的。”薛城咬牙道:“既然还下官清白,那么下官告辞!”九皇子见那马夫扬起长鞭,他却没有下令让侍卫放行,“不用急,既然公主这是旧疾,自然就是每次都发作,发作也死不了人,何必这么心急?本皇子怎么说也算得上她的义兄,而薛太医就未必了,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车,岂不是毁了公主的名节?还是本皇子一同,护送公主吧!”薛城一惊,这个九皇子,绝对是故意的,他一只手拉起衣襟,低眉看了一眼白心柔,看模样,只能放弃她了!拿起车上的毯子,一把将白心柔的身子裹住,飞身冲进雨中。九皇子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冲出他的重围,他可不会这般放过他们,大怒一声:“薛城挟持了公主,追!”所有的侍卫立即策马追寻,屋顶上还有无数隐卫穷追不舍,九皇子的功夫原本就不弱,薛城无论如何都无法甩开他。施展轻功飞出几条街道,九皇子却像甩不掉的影子,紧紧跟随。薛城一把将怀中的人儿抛向一个院落的屋檐下,毯子滑落,露出大片春光。他回击九皇子一掌,九皇子一个闪身,险些没有躲过,他低头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的白心柔,扬眉一笑:“好你个薛城,居然敢轻薄公主?”“你这般百般刁难,故意拖延,想必你已经知道她中的是什么?”薛城阴毒的眼神直射九皇子,这句话似乎从齿缝里挤出来,口中几乎冒着火焰。“所言不假,你只有半个时辰时间,被本皇子浪费了不少,我想,你没有机会救她!”九皇子一想到合欢蛊毒,他就生气,居然是用来对付他的五嫂!薛城冷笑一声,“呵呵……你忽略了一点,她没有中**,只是中了合欢蛊毒。”九皇子一愣,难怪他明明知道他在浪费时间,他却隐忍着,不过,他不会给他机会!“那又如何?你没有机会!”薛城的手指猛然一勾,如鹰爪直击九皇子的脖子,九皇子两手一挡,身子被冲出一丈地,他稳稳落在屋檐上,却踩碎了不少瓦片,可见薛城这一击的威力。几片碎瓦飞落在地上,溅出无数淤泥落在那欲火焚身的女子身上,她只感觉燥热难耐,娇柔喊着:“热……”薛城低眉看了一眼白心柔,他出手越发狠毒,招招致命,直击九皇子的要害,若九皇子的功夫差,早已命丧他之手,身后的隐卫来得最为及时,飞身而上,挡住薛城的重重攻击,十几个隐卫的身子重重落下屋檐瘫倒在地,口吐鲜血,毫无生气。“薛城,你该杀本皇子?”九皇子大怒。薛城却毫无收敛之意,每一招一式都十分狠毒,九皇子被他一急,身子狠狠撞到在屋顶上,顿时露出一个大窟窿。薛城转身飞下屋檐,他的瞳孔瞬间炸裂,刚才白心柔还在那里,为何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四处传来侍卫的声音:“快,声音从哪里传来的!这次别让贼人逃了!”脚步声越来越近,薛城巡视了四周,依然没有看到白心柔的身影,有些失落,脚尖一点,消失在大雨中。九皇子吃疼爬起来,一边大骂:“可恶!”一抹青衣男子对他视而不见,依然静静坐在简陋的书桌旁,仿佛没有什么能惊动他。那一双与世无争的双眸注视着手中的一本书,漫不经心翻开一页。九皇子正欲夺门而出,猛然一惊,他掉下来,居然没有发现这屋内有人?这么一个大活人,若非他翻书的声音,他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不过,他可不想薛城救了白心柔,还是夺门而出,却遇到冲进来的侍卫,他们自然认识九皇子。立马跪下:“叩见九皇子!”九皇子一声狼狈,斗笠都被震碎,他狠狠抹掉嘴角的血迹,怒气冲冲说道:“薛城呢?”“薛太医?卑职门只看到院外几个死了的隐卫,还有就是您,没看到薛太医。”为首的那个侍卫轻轻抬起头,却被气急败坏的九皇子一脚踢开,冲了出去。那侍卫首领翻了个滚头,硬生生按了这一脚可不轻啊,他嘴角渗出血来。“大公子,你见了九皇子也不叩拜,是不是藐视皇权!”那侍卫首领按了一脚,就将怒气指向那书桌旁的男子,他却恍若未闻,这个侍卫一次比一次放肆,可是他却依然如此平静。“走吧,别管了。”其他侍卫连忙扶着那个侍卫首领离去。待众人都纷纷离去,秦宽才幽幽放下手中的书卷,一脸冷漠,盯着屋顶的大洞,却看不清那清冷的双眸中是何等情绪,俊美的脸色隐隐可见脸上的那道浅浅的疤痕。那伤疤看上去有些年头,更像是小时候留下的。暗室百里幽梦第一次看到里面的模样,只有冰凉刺骨的水在脚步滚动,寒气逼人,正好冲去她体内的燥热,让她清醒,她的明眸泛起一抹哀伤,心疼。她沿着池水,走到那块寒冰玉上,寒玉如一张床,紧紧躺在池中央百里幽梦飞身过去,稳稳落在寒玉**,这里,是他冥思的地方,用寒冷来冰冻他暴动的情绪,愤怒,绝望。在这里,埋藏了他太多太多的孤独和凄凉。他对自己身世的质疑,对亲情的困惑。当亲情摧残着他的时候,他,是怎么冷静下来的?是钻进这刺骨的池水?躺在这可以通透灵魂的玉床?暗室的石壁上,有无数个划痕,那是用内力挥出刻画的痕迹,一道道深深的痕迹,满满都是他的绝望,满目疮痍。百里幽梦无法想象他的心情,无法安抚他,这些都是他生活过的痕迹,这里,记录着他的过去,池底几颗夜明珠静静躺在那里,照亮了整个池面。第二日,白心柔的身子被挂在菜市口,身上的淤青和腿边未被雨水冲洗而残留的血痕,告诉世人她的遭遇,她脸色的红润一直未退,虽然已经昏迷,却还带着承欢后的笑容,仿佛身在云端,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再地狱里。九皇子一得到消息,第一个策马冲进人群,扬起眉梢,盯着那张小脸,果然是白心柔,是谁?这么狠,居然用这样的方式对待白心柔。好多人带着雨伞围观,这是皇上认的公主,居然污了皇家的名声,众人都指指点点,一脸厌恶,唾弃和辱骂声不绝于耳!薛城轻轻撩开车帘,盯着那张熟悉的脸,最后选择了放下车帘,冷冷道:“回府!”九皇子的余光看到薛城的马车离开,他心中一口恶气,总算解了一半,他立马调转马头,去残王府,心中开始忐忑不安,就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结局。“五嫂如何了?”九皇子弱弱问了残月一句。残月轻声嘘了一下,往长廊一边走几步,才轻声开口:“昨夜一直在暗室里,早上才出来,用来膳食喝了药,现在睡下了。”九皇子松了一口气,却听到百里幽梦的声音,悠悠传来,“都进来吧!”残月一愣,只好领着九皇子进去,九皇子却不想往常一样大大咧咧走进去,而是十分小心,生怕自己太俊美,被百里幽梦惦记着,自作多情如他,也只有他九皇子一人。“王妃,九皇子来了。”残月温声道。百里幽梦猛然揭开帘子,秀眉紧蹙,九皇子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猛地往后跳了好几步,提防地盯着百里幽梦。幻境,她看到的,居然是南宫无忌,而不是九皇子,这让她的心猛然一紧,轻轻放下帘子,不再看九皇子,只是淡淡问他昨日的事情。九皇子小心翼翼看了看帘子后的身影,便倾诉着,说道最后秦宽时,他微蹙眉:“平王府居然藏着那样的高手,武功根本不在秦世子之下,可是却深藏不露。”他开始讲述今早刚看到的事情,心中的气解了一半,“我看这个时候父皇害怎么护着她?太后怎么还护着她。”百里幽梦的目光依然没有落在帘子外,她满眼都是南宫无忌,心知这是药效的力量。只是细细听着,她总感觉背后有谁在做这一切,“找你刚才所言,你最后一次看到白心柔,是在秦宽院中?而你掉下去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九皇子嘶的一声,吸了一口凉气,想了片刻,“我掉下去的时候,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若非他翻书,我当真不知道他在那里。我出去的时候,没看到白心柔,以为白心柔已经被薛城带走了,还恼怒不止。”百里幽梦眼帘轻轻抬起,想起那个青衣男子,脸上浅浅的伤疤却掩藏不了他冷峻的容颜,那一双看似与世无争的双眸,不动则温文尔雅,拾起利刃时,锋芒毕露,令人生畏。“残月,你可查到此人的事迹?”残月一脸委屈,“奴婢已经命人去追查,昨夜王妃进了暗室后,太后的人来看望王妃,奴婢和他们周璇,最后她们见无法抵挡暗室的寒气,才离开,没有进去。奴婢这就去看看有消息了没有。”九皇子一听到太后的人随后就到,看来她们是要来捉奸的,可是她们万万没想到,合欢蛊毒转回白心柔体内,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想到这一刻,他轻咬薄唇,露出一个压抑不住的笑容,似乎很解恨。“城外南下的必经之路剑口关,我已经命幻影影主埋伏,他们走不出去,只要三日,他们也应该知难而退,剩下的就是等他归来!”百里幽梦轻轻抬手,示意他下去,因为她满眼都是南宫无忌,药效开始缓缓发作,她不得不催动内力压制。“果然还是五嫂厉害,我去处理白心柔的事情,如今她身败名裂,我不能再让任何人还护着他!此人不除,难解我心头之恨!”九皇子嫉恶如仇,早就对这个白心柔不满,这个好机会,他岂会放过?说完转身就冲了出去。残月回来的时候,见九皇子已经不在,她回来后禀报了秦宽这个人的事情:“王妃,秦宽时平王长子,按理说应该是世子,可是由于他的生母是一个妾室,所以,他不能被称为世子,而是平王妃之子当了世子,秦宽的母亲在他八岁那年就已经去世,从此,他扔在府中最偏僻的院落,没有人问他的生死,所以,也没有人知道,他这十几年都做了什么。”“他脸上的伤痕,可知是何缘故?”残月突然想起自己又漏了这个细节,立即补上:“哦,是他八岁时,他生母被平王鞭刑的时候,他冲过去,那一鞭子正好打在他脸上,所以留下了那个疤痕。”百里幽梦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最后嗯了一声,休息了几日,她压住了体内的**,薛城用的药当真不是普通的药,她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个人。白心柔由于成了不洁之身,被削去了公主的称号,她却立即削发为尼,太后保了她一命,只因为她是白老头的孙女,手中还是有不少雪峰的叛徒。薛城并未再去找她,而是进了天牢,看石丞相一家,他们的身体都渐渐枯竭,体内的蛊王开始慢慢吞噬他们元气,却找不到原因,他将此事禀报了太后,太后大惊,却碍于身份和石丞相的罪行,他无法明着救他们,只能暗地里劫狱。而负责看守天牢的人,正是十皇子,他看似温文尔雅,满腹诗书,坐在天牢门口的楼亭上,俯视天牢唯一的出口,这地面都是三丈深的大理石,谁想钻进去,都难。而太后和皇后十皇子的人相互制衡,而凌霄公主近日的出行总是被人跟踪,时而飞来明枪暗箭,唐大公子怒了,将她困在驿馆中,他亲自出马在城中救出这个一直伤害凌霄的人。他火红的衣袍,站在大雨中,夜色吞没了他的身影,他冷眼盯着那灯火通明的房间,催动内力,听着里面的声音。“你不是说会帮我除掉凌霄那个贱人吗?我都已经将通道告诉你,为何不帮我?”红衣撒娇道,似乎委屈极了。秦世子有些不耐烦,“我的人出了城都全军覆没在剑口关,现在能动用的人少之又少,等以后有机会再议!”红衣立马变脸拉起衣衫愤怒冲出房门,站在屋檐上那么冷漠的身影,俊眸一寒,杀气腾腾,骨骼分明的手,轻轻接住一滴雨滴,在手中轻轻旋转,猛地化作一根冰针,瞬间脱手,毫不留情,直击红衣的面门。红衣的面色猛然剧变,瞳孔猝然睁开,身子重重往后倒,红衣身边的人大惊,抱住红衣的尸首,“红右使!”秦世子听到门外传来惊呼声,才突然察觉到一股强大的内力在附近流动,当他冲出房门时,夜,依然是大雨的世界,却看不到那个人是谁。“红右使……”那男子声泪俱下,恶狠狠盯着秦世子,他原本就恨这个男人,可是几次却红衣都无果,只好随着她的意,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她的尸首。秦世子俯下身检查,却看不到一点伤痕,甚至连中毒的迹象都没有。“你,别假惺惺,在这里做好人?这里是你的地盘,你敢说不是你做的?”那男子恶狠狠盯着秦世子,仿佛要吃了他都难解他心头之恨。秦世子紧蹙眉头,不做解释,冷笑一声:“都是一切无用之人,还留着做什么,来人,将红衣手下的人都杀了!”那男子一惊,抱起红衣的尸首欲逃,刚飞离地面,他的脸色猛然一白,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盯着胸前的利刃,身子重重落下,击打出一片水花。秦世子手中的刀鞘任意扔在地上,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那两具尸体,便下令:“去别院,将这些武林人士都杀了,一个不留!”“是!”十几个隐卫身子一闪,如一张带来死亡的网,张向别院。大雨不断,仿佛数落着某人的心事,那似乎是他的心声,宛如一曲凄美的乐章,驿馆的长廊上,他火红的身影轻轻走过,仿佛心事重重。他一身雨水,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一抹美丽的倩影迎面而来,她真是他心中的凌霄,看到凌霄公主一脸怒气冲了过来,他却只是浅浅一笑,声音温和:“还是被你破了阵法!”“让开!”凌霄公主两眼几乎冒火,咬牙切齿道。“你该动手了,否则,就没有机会了!”唐大公子长臂一档,不让她离去,而是淡淡提醒她,却感觉这句话的语气里背负着太多的伤感。凌霄公主不语,美丽的眸子闪过太多复杂的情绪,小手不自觉摸了摸腰间的小药瓶,“你确定,这才是真正的忘情水!”“是忘情水,忘情,但是不会失忆,只是对心中所爱之人,再无悸动,我已经找了好几对恩爱夫妻,得到了证实,你大可放心,不会伤她性命!”唐大公子说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仿佛是最自己最大的嘲讽。他知道凌霄公主不会喜欢上他,可是他却不想抹除他对她的爱,最终没有在自己身上下这等药。“你真是见不得别人好!别人恩爱夫妻,你也下得了手?”凌霄公主扬起红唇,妩媚一笑,却风情万种,美丽动人。可是唐大公子却目不斜视,目光平视这眼前,仿佛没有什么能入得了他的眼,他只是淡淡道:“我不会像你,优柔寡断,屡次放过敌人,最后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在祥云阁,你就不该手下留情,直接铲除红衣,就不会被我困在这里。”他说完,收回手臂,让出一条道,可是他的目光去毫无焦点,平视前方的一切,却又想什么都没看到,满目凄凉。凌霄公主一愣,难道他这一身雨水,就是为了出去铲除红衣?心中微微一动,声音有所缓和,“赶紧去换衣服吧,冻着了,谁来为我做养颜膏?”唐大公子轻笑出声,带着绝对的讥讽,在她眼里,他就是这点作用,为她研制养颜膏、毒药、还有她喜欢的一切,只是这样而已,他轻轻仰起头,长叹一声:“知道!我在你眼里,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而已!”说完,他就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火红的袍子勾画出他健美的身躯,一身雨水,显得有些凄凉而哀婉。凌霄公主眸光渐渐冰冷,冷冷道:“如果你清楚这一点,就应该知道,怎么做,才能对自己好点!”他的脚步一顿,她在暗示他,忘记他的情吗?他怎么舍得?又怎么能做到?没有回头,只是冷笑一声:“那你会为他服下这忘情水吗?”凌霄公主转过身,将目光移开,落在那淅淅沥沥的雨,她不会那么做,就算爱得很辛苦,她也不会忘记这份爱。那大美人呢?她又怎么舍得?怎么舍得丢失她的爱?她的小手轻轻一颤,离开了腰间的小药瓶。两抹红影,在驿馆的楼道上渐渐朝着相反的放下离去,她脚步毫不停留,而他,却停下了脚步,细细听着她离去的脚步声,每一声,都如一把针,狠狠扎在他心中,痛,却痛得如此不痛快。他恨不得狠狠撕开她给的这种伤痛,给他来个彻底,让他顿悟。可是,他却还是沉迷,痛,却还是忍不住爱着。“公子!”一个唐门黑影单膝跪在他面前。“暗中保护她!”唐大公子的身影显得十分无力,只是轻轻挥了挥白骨折扇,显得那么无奈而又无能。“是!”唐门中的黑影立即追了出去。大半夜,凌霄公主冲到残王府,三皇子的马车似乎也随之赶到,他嬉皮笑脸,邪魅慵懒坐着。“三皇子,你大半夜来此,别说你只是心血**!”凌霄公主下了车,站在残王府门口,妖娆一笑。三皇子一笑,却没有下马车,只是百无聊赖将手中的玉箫打了几个圈,长叹一声:“唉……这偌大的京城,居然找不到一处好玩的地方,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凌霄公主见他没个正经,听他说话,也没有一句真,不再理会他,而是大步走过去敲门。“别敲了,她依旧闭门谢客,谁都不见,你也不例外!”三皇子见她这般模样觉得好笑,因为他知道凌霄公主被唐大公主丢在阵法之中,到现在才冲出来,这让他对唐大公子另眼相看,因为能困住凌霄公主的人,这个世间,能做到的太少太少。凌霄公主一惊,一手扶腰,似乎在考虑要不要闯进去。“据闻残王府被南宫无忌设下了炼狱魔障,要是感觉生活无望了,不如去闯闯,很有意思,呵呵……”三皇子说着就笑得很得意,似乎拭目以待,要看凌霄公主怎么闯进去,因为他刚闯进不到三重就被逼退了回来,这个阵法绝对致命,他自知自己闯不了,就乖乖回到自己的车内,得知凌霄公主出发,他就来到前门,正好撞上凌霄公主。凌霄公主猛然回头怒视三皇子,他这幅模样似乎就是想看看她是怎么死的,她就偏不如他的愿,转身站在大门边,看了看屋檐上滚落的雨滴,她妖娆一笑:“三皇子大半夜的来残王府,又知道这个炼狱魔障这么厉害,想必已经试过了,啧啧……没想到你自诩无功无敌,没想到,连一个阵法都抵不过,真是枉费了这个称号啊。”三皇子见她嘴贫,他毫不在意,目光只是带笑,盯着凌霄公主片刻,居然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刚才得到消息,一心刺杀你的那个江湖女子,死了,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杀人的这个人,当真是高手!”凌霄公主的身子轻轻一颤,难怪唐大公子准许她出来,原来,他那一身雨水,是去杀了人,他杀人于无形,令人闻风丧胆,下毒更是天下第一,令人防不胜防,只要是他想要做的,就没有他做不到,若他不想做,那另当别论。“看来你这几日知道的事情太少,上来吧,本皇子昨日刚去拜访了林娇,她告诉我一个好去处,我带上你!”三皇子笑得十分不正经,只感觉有三分邪气,却有没有十分恶气,凌霄公主抬头看了看残王府三个大字,看来,她真的被唐大公子害惨了,一个闪身,冲破屋檐的雨帘,直接钻进车内。“哈哈……美人投怀送抱都这么积极?本皇子今晚有福了。哎哟……痛痛痛,松手,别揪耳朵,我又不是孩子,快点的……”三皇子正颇为得意,狂笑之际,凌霄公主毫不留情揪住他的耳朵,他没想到凌霄公主会来这一招,疼得连称呼都改了。“还敢胡言乱语?”凌霄公主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这个男人,在慕容哗身边太久了,慕容哗的保护令他高枕无忧,肆无忌惮,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说话更是口无遮拦,反正,无论做错了什么事情,慕容哗都能帮他处理得一干二净。三皇子狠狠揉了揉被凌霄公主揪红的耳朵,无辜眨了眨眼,“长得那么美,干嘛那么凶?以后还怎么嫁出去?”“你……少贫嘴!”凌霄公主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三皇子讨好地嘿嘿直笑,“嘿嘿……没关系,嫁不出,我娶你!”凌霄公主一脚窜过去,小时候她打碎他的箫,他就是这样说的,没想到,现在还是这么贫嘴。三皇子立马躲开,怪声大叫:“呀呀呀……你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要是高兴,你这个反应也太不符合情理。”凌霄公主一拳过去,却被他一掌挡住,齿牙咧嘴,弱弱求饶:“要不?我不娶你了,你也别生气,我跟你说说这几日的事情,作为赔礼,如何?”凌霄公主见他一脸讨好的笑,那么近,一张俊美的容颜几乎要贴上她,若是寻常女子,只怕是芳心蠢蠢欲动,可是她是凌霄,无奈一笑,推开她,眉梢轻扬,余光盯着他,“说吧!”马车缓缓行驶,三皇子开始讲述这这几日城中的大事,说到百里幽梦闭门谢客数日,白心柔受辱以及出家,天牢屡次有人去劫狱,却屡屡被十皇子设下的埋伏打败,可见十皇子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主,这些年一直韬光隐晦,躲在太子的光芒下,用书呆子来掩饰他的所有。最后他说到林娇,他邪魅一笑,却听不出是喜是怒。“她带我到了一个赌坊,里面乌烟瘴气,气味恶臭无比,我可没心思在那个地方就留,她却笑着说,好玩的往往都在后面,我随她进去,里面果然别有洞天,只可惜那个破网太不结实,只是那个机关地牢很有意思,我将那个人,连同林娇一起扔进那个地牢。”三皇子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了一把金色的钥匙,在食指上打了个圈,那柔美的幅度似乎预示着,那些人在地牢里被他锁上了。凌霄公主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是他三皇子的杰作,谁惹了他还真是不好过,“关了多久?林娇消失,林尚书一定会找她,你能关她到何时?”三皇子邪肆一笑,极为张扬,“哈哈……谁说我就不会转移阵地?”凌霄公主笑出声,这个男人,看似吊儿郎当,却心思整密,令她刮目相待,“你现在要带我去的地方,该不会就是你关他们的地方吧?”“那是自然,要不然,我找你做什么,你都出面了,自然要卖点力气。”三皇子坏坏一笑,俊眸那么坏笑一闪而过。“可恶,难道是因为林尚书和皇后的人找到了你藏匿他们的地方?”凌霄公主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居然引她入局?三皇子像是被人戳破了脸皮,无奈叹气,怪声怪气地抱怨:“唉……你也知道,我皇兄对我看管十分严格,若是他知道我干出这么一件事情,回去之后,又要受罚,所以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理。”他说着就将钥匙一把扔给凌霄公主,凌霄公主接到那金色的钥匙,他就又开始哇哇大叫:“哎呀……林尚书啊,本皇子已经将凶犯给你带过来了!”凌霄公主大惊,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他就冲出车外,车连被拉开,孤鹰撑着伞站在他身边。无数士兵点着火把,站在屋檐下,一个中年男子,一身华贵朝服,象征着他的地位和身份,脸上严肃的表情是他做官惯有的官威,他朝三皇子弓了一下身子,“谢三皇子。”他行完礼就朝马车走过去,盯着凌霄公主手中的金色钥匙,他的嘴角不自觉地狠狠**,让他的八字胡须不断上下舞动着。凌霄公主一愣,顿时明白了所有,拿着金钥匙,盯了片刻,看了一眼三皇子,三皇子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意,仿佛觉得很有趣。凌霄公主的嘴角狠狠**了几下,怒视三皇子,可恶,这厮居然敢陷害她?最可恶的是,他似乎只是图个好玩!可恶!“凌霄公主,还请您高抬贵手,将小女放了!”林尚书话虽然说的还算客气,可是语气却像是要吃人,极差。“三皇子,你当真了得!”凌霄公主这句话充满了怒气。“呵呵……谢公主夸奖,本皇子会再接再厉,再接再厉!”他居然笑得十分欠扁,居然将凌霄公主这句愤怒的话当成了鼓励。气得凌霄公主将手中的钥匙扔了过去,林尚书救女心切,一把抓住钥匙,谁都没有管,立马进去那个院子。三皇子悠悠走了回来,嬉笑着戳了一下凌霄公主的胳膊,那张俊颜居然十分认真,很明显在讨好,“生气了?谁惹的,我为你出气!”“别碰我!”凌霄公主一肚子火没处发,他这一脸笑意,让她又发不出来,气得胸口一起一伏,仿佛随时都可能爆炸。三皇子却蹑手蹑脚爬上马车,高大的身子钻进车内,顿时感觉这空气更加压抑,他原本健硕魁梧的身子,却故意蹲在凌霄公主面前,嘻嘻直笑,似乎他完美的笑很有作用,能化解一切恩仇,他对这一招百试不爽。“别笑,没用!”凌霄公主扭过头,懒得看他一眼,哪怕一眼,她都怒得慌!他却坐到她身边,压低声音抽过去:“别生气,这种事情还是你替我收拾残局比较好,反正你无忧无虑,我就不一样,我皇兄不让我在定国惹是生非。”“那你就可以拿我来……”凌霄公主怒喝却被三皇子一把捂住嘴,后面的话都被他强行押了回去。“嘘……本来不是来找你的,可是王妃已经不在京城,我只能找你了,因为这次,我把事情惹得太大,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三皇子说得极为诚恳,像是真的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现在找朋友来为他两肋插刀,那幽深的眸子却似乎隐藏着什么。凌霄公主一听百里幽梦不在京城,她大惊,她去哪里了?南下?为什么?难怪她闭门不见,原来是因为不想被揭穿?不对,这个三皇子说话没有一句真,她的双眸猛然一亮,顿时明白了三皇子的用意!“你休想将我轰走,你以为这样,你就有机会将大美人带走?”凌霄公主狠狠拿开他的手,低声冲他吼着。三皇子无奈靠后,掏了掏耳朵,仿佛被她的低吼声震得耳聋了,看模样是被看穿了,故意装聋作哑。“你给我把这件事情澄清了!否者我双倍给你还回来!”凌霄公主狠狠一拍他的肩膀。他突然吃疼冷哼,俊颜可怜巴巴地盯着凌霄公主,“要不,我们商量商量?”“没有商量的余地!”凌霄公主扭过头,不理他。“你确定?”三皇子问得有些怪异,令人捉摸不透。凌霄公主没有回答,只是疑惑的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却看到林尚书大吼一声,众人纷纷冲了进去,拔出刀刃,仿佛放出来的是什么洪水猛兽。“你到底关的是什么?”凌霄公主立马回头盯着三皇子。三皇子笑意不明,眉梢轻挑,他似乎很想看看林尚书是怎么落荒而逃的?想想还是算了,大手一挥,车连落下,他懒洋洋说道:“刚运过来的七只老虎!”“七只老虎?你何时运过来的?”凌霄公主美丽的桃花眼猛然一眯,细细盯着这个看似顽劣却心思深沉的人,前一刻,还故意和她说笑,教唆她离开定过,而这一刻,却不知从哪里弄来七只老虎,而且能从戒备森严的京城中秘密押送,能有这个本事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这些都是北林一直为虎作伥的……额,它们本身就是老虎,在北林残害不少百姓,本皇子闲着无事,就捉了,逗一下这些文臣!”三皇子又懒洋洋靠在车上,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等着外面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林尚书冲出来。“三皇子,三皇子,这是何意?你不是说见我女儿被人关进这里面的石室的吗?还说半夜等带钥匙的人来,怎么……怎么是七只老虎?”林尚书吓得两腿发软滚出来后一身淤泥,刚才那股威严全无,只剩下惊恐,脸色早已没有一丝血色。他之所以相信三皇子的话,就是因为他知道林娇在三皇子手中,以为他要放了林娇,故而陪着他一起做戏,只希望三皇子能将林娇刺杀他的这件事情化解,却没有想到,三皇子却戏弄了他,一层层石门,都是一把钥匙开,七只老虎扑面而来,跟他进去的侍卫都葬送在石室内。“啊?不是令爱?”三皇子故作惊讶,用玉箫撩开车连,盯着林尚书这模样,他似乎很满意,却啧啧叹息:“哟……那定然是本皇子看错了,饶了公主雅兴,公主为何关了七只老虎在里面,还将林尚书吓成这般模样?”他的表情极为丰富,似乎想对此一无所知,却心思深沉,令凌霄公主暗自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