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珂听着孔老说的话,这会子肯定孔老来给这尊贵的公主诊治,对这位欣仪公主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孔老的医术情况很清楚,就算这位欣仪公主中的毒再厉害,也不需要找那中毒之人吧?而且孔老这话,刺得北越国的那些人脸都抬不起来。情况隐隐觉得,孔老非要让他们找出那给公主下毒之人,分明就是想要让让北越国的人不得不说出他们公主中毒的真相。嘿嘿,这孔老还真是够狡猾的,明明已经知道人家公主自己给自己下毒,还这样捉弄人家。不过这也是最好给她云青珂洗脱嫌疑之计,不仅洗脱了她的嫌疑,更是让欣仪公主自打嘴巴。若是天下人知道欣仪公主为了害人,自己给自己下毒,她的名声就臭了,连带北越也同样蒙羞。青珂算是清楚了孔老的来意了,只不过这么有趣的戏,怎么能少了观众呢?两个时辰是吧?青珂看了眼屋子里面的人,两个时辰已经有点晚了,孔老应该说一个时辰,或者是半个时辰的,看完戏,她还想睡个好觉呢。孔老说完,就出了屋子,像是知道青珂她们就在附近似的,含着笑意的目光四处看了一眼,捋了捋胡子,慢悠悠地往外走。“神医,”孔老还没走出院子,年邵贵就从屋子里急急出来,在孔老背后喊住他。孔老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年邵贵,眼底冷厉的幽光极快闪过,淡淡地开口:“将军还有什么事吗?”年邵贵神色微顿,看着孔老,眸光微闪,道:“神医,公主的毒,真的非要找到那下毒之人不可吗?神医为何一定要找到下毒之人?两个时辰毕竟太短,就算我们请大燕国皇上加派人手去捉拿那下毒之人,也未必能找得到她。”“如果想要老夫救她的命,只有把下毒之人找来,如果找不到,那你们另请高明,老夫是解不了她身上的毒的。不过依老夫之见,你们公主的命,老夫如果救不了,她就只能等死。”孔老冷哼一声,没再看那年邵贵一眼,转过身直直往外走。年邵贵眸光一冷,对于孔老的无礼,已然动怒,只是看着孔老的背影,他最后垂下了眼帘,就算他杀了孔老,公主的好不起来,更何况,如果他杀了神医,公主的毒,还真不知道该找什么人来解,况且,他能不能杀得了神医还不一定。“丫头,还不出来?是不是想试试我最近正在研究的毒药?”出了欣仪公主的院子,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孔老转过头往青珂的方向看过去,揶揄地笑着道。青珂和弄情知道附近没有人之后,才闪身出现在孔老面前。“孔老,你真忍心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用在我身上吗?如果你真忍心,那我绝对不会避开的,来吧,向我用药吧。”青珂一副大义凛然,那摸样看得孔老不由得好笑,这丫头,有时候真让人哭笑不得,鬼精灵得很。“孔老,你要找人试药就找我吧,怎么能把主意打到主子身上呢?”弄情蹙着眉头,满是不赞同地看着孔老,好像孔老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一样。孔老瞪了弄情一眼,冷嗤道:“找你?你管用吗?自家的主子都护不了。”弄情缩了缩脖子,本该是弱弱地,理亏的,可她看到孔老促狭的目光之时,顿时理直气壮起来,瞪着孔老道:“原来孔老你真的知道那个可恶的公主陷害主子的事儿了,那你干嘛还来帮她解毒?你肯定是投敌了。”投敌?这丫头还真能胡扯。青珂和孔老都无语地看着她,青珂虽然知道弄情是在胡扯,不过也不开口说什么,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孔老,她也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孔老无奈地摇摇头,笑道:“行了,知道你们两个丫头心里好奇,待会你们就知道了安心等着看戏吧,绝对精彩。”“如果不精彩呢?”弄情得了便宜还卖乖地看着孔老。青珂则是唇角含笑,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孔老,忽而开口道:“孔老,欣仪公主中的毒,本来不会那么快有性命之忧的吧?你可别告诉我,她现在之所以会性命危矣是你做的手脚?”想了想,青珂觉得欣仪公主身上的毒是孔老的杰作的可能性不大,只不过欣仪公主为何会这样,孔老幽光是知情的。孔老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看着青珂笑道:“你这丫头倒是敏锐,不过那位公主的毒,与我无关,只不过我能解她所中之毒而已,至于为何要这么做,你这丫头估计也猜得**不离十了。还是等着看戏吧。”青珂眨了眨眼,“好吧,看戏,不过你这戏也开场得太晚了吧,明知道人家要早睡的,还要拖到两个时辰之后。”“那你就先回房睡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再过来,或许我现在回去,把时间挪到明儿个早上,等你睡饱睡舒服了,有精神了,再开场?”那个家伙说戏开始得太早,那位公主受的折磨不够,所以他才说两时辰的,早知道他就直接说天亮之前。“我还是先回去睡两时辰,好戏就两时辰后开场吧。”青珂掩嘴打了个呵欠,待会回去歇一歇,然后去看戏,她也不想把好戏拖到明儿个早上,看完精彩的戏再睡,肯定会睡得更香。青珂回房之后,直接睡觉,弄情却一直在猜想着欣仪公主中毒这件事,到底哪儿出了差错?既然不是孔老所为,听孔老的意思,应该是有人害那位欣仪公主的。真是,害得好啊!这样的女人,就该给她点儿教训。欣仪公主的院子里,气氛越来越凝重低沉,年邵贵面色冷然地坐着,他面前的茶水早已换了好几杯,他却一口也没喝。“将军,怎么办?您赶紧想个办法救救公主啊,神医说两个时辰捉拿不到给公主下毒之人,公主的毒就解不了了。寺里的僧人也给公主诊治过,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听说刚才给公主诊治的那位僧人,医术也是很高明的。”欣仪公主身边的宫女一脸的愁色,眼见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们却毫无头绪,难不成真要眼看看地看着公主毒发身亡,丑陋地死去吗?公主如果死了,她们也绝对不可能有名活下去的。年邵贵目光冷嗜地瞥了眼说话的宫女,冷声道:“想办法?你让本将军想什么办法?神医一定要咱们找到给公主下毒之人,难不成你想让本将军说,公主所中的毒,是她自己让人下的?”让人下的?年邵贵忽而眸光一亮,目光意味不明地看着说话的公主,眼中毫不掩饰的算计,让那名宫女的身子忍不住簌簌发抖,下意识地避开那双冷戾满含算计的眼。“本将军是该想个办法了,公主玉.体尊贵,哪容有半点闪失?你说的对,公主的毒是她让人下的,只要把给公主下毒的人带到神医面前,公主的身子,或许就能好起来了。”宫女面色一白,身子无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目光惊惧地看着年邵贵,颤声开口:“年将军,奴婢对公主一片忠心,奴婢用在公主身上的毒,绝对是公主亲手交给奴婢的,所有的一切,奴婢都是依照公主的吩咐行事的,不曾出半点差错。”把她带到神医面前,岂不是向世人宣告,她就是毒害公主的凶手,这么一来,她的命定然没了,毒害公主,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年邵贵看着那名宫女,森冷地开口:“本将军知道你对公主忠心,也正是因为你对公主忠心,所以才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公主毒发身亡的,对吧?只要你承认自己就是毒害公主的凶手,公主就有救了。”那名宫女目光惊惧地看着年邵贵,她想开口辩解想开口求饶,可是,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很清楚这位将军的性子,看到他这个样子,宫女知道,她无论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年邵贵看着那名宫女,邪邪地笑道:“你放心,只要公主好好的,你家人也定然能过上好日子。”“可是将军,公主部署的这一切,不惜以身犯险,都是为了能制住云青珂,既然神医要咱们把下毒之人找出来,咱们只要把云青珂捉到他面前,不是更好吗?那样一来,云青珂毒害公主的事,就成了既定的事实,而且神医也会救公主的。”“你说的没错,公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制伏云青珂,为了北越,可是神医让咱们把下毒之人找来,怕是其间有什么缘由,如果胡乱将一个人带到他面前,如果被他识破,只会连累公主丢了性命,这个险,这样的结果,你担得起吗?再者神医既然要咱们找到下毒之人,只怕也别有玄机。如果因此而耽误了救治公主,你我便是搭上全家的性命,只怕也难消皇上心头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