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雪用指腹挑起一点透明的药膏,轻轻地摸在夏侯仪的伤口上,一点点的抹匀,生怕一不小心揭了他新长好的疤。夏侯懿感受着背上那只小心翼翼的柔荑,心里暖暖的。南宫墨雪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的闺房就变成了七殿下的寝室,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既然自己选择与虎谋皮就不能后悔什么,毕竟她自己跟全家人的性命比起来轻之又轻。夏侯懿见她叹气,随后想到了今天的事情,开口道:“丫头今日怎么改的九宫大阵?你是想谋杀亲夫吗?”南宫墨雪见他提起那事也知道自己应该解释一下。“七殿下,雪儿只是一不小心动了阵眼的位置,没细想什么,可后来才发现这个守阵被变成了死阵,所以连忙回去想告诉您,谁知道半路撞上了十殿下……”南宫墨雪的声音越来越小,但眼中却没有半点委屈之色。夏侯懿想起她白日半路上哭泣的样子,不由得心头一怒。“鬼影,今晚找人烧了十皇子府,做出天灾的样子来。”夏侯懿凉嗖嗖的话朝房顶上传去,鬼影打了个寒颤哭着一张脸去了。我的主子喂,这可是寒冬腊月的啊,您叫我怎么弄出个走水的样子来,就这积雪湿地的,想烧起来都不容易呢……黛影拍了下自己哥哥的肩膀,每次哥哥干的都是最高难度的活,也幸好有了哥哥其余的人才幸免了。南宫墨雪抬头看了一眼自顾自躺着看书的人,放下手中的药膏问了一句:“七殿下要沐浴吗?还是回您的懿王府去歇着呢?”夏侯懿低低地笑了一下,这丫头终于老实点儿了,不再想着赶自己走了。“我来之前沐浴过了,就睡了吧,你明日不是还有骑术课和射箭课。”夏侯懿挑了一下眉毛,他倒要看看这只小兽能忍到什么时候。“七殿下怎的知道我明日有什么课?”南宫墨雪十分警惕的看向他,不由自主的靠近了危险的源头。“你明日就会知道,上来睡吧。”夏侯懿放下手中的书,只着了中衣躺在床边,前胸的衣襟还因为刚才上药敞着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结实的胸肌。南宫墨雪任命的躺回了床里侧,将特地让青裳准备的两条被子打开,自己盖了一条,给夏侯懿盖了一条,闭上眼准备睡觉。夏侯懿见她并不说话但是一副认命的样子,于是怒从心头起,一把将她的被子扯开,大手一捞南宫墨雪就被禁锢在他怀里。“以后睡觉都乖乖躺倒我怀里来,不要惹我生气。”南宫墨雪听着头顶上传来的声音,心中的不悦更甚,这男人真的把自己当做他的暖床丫头了,简直气死人了!夏侯懿听着她气息不稳的心跳,心里很安心,起码这十年来只有这几日他敢闭上眼睛睡个安稳觉。南宫墨雪正打算挣脱他的怀抱时,头顶上已经传来了沉稳的呼吸声,夏侯懿已经睡着了。南宫墨雪无奈只能闭上眼睛躺在他怀里睡觉,就当是冬日的免费暖炉吧!翌日,南宫墨雪一大早换上了她前世最爱的骑装,准备去太学院上课,云婉茹照例让相府的马车前来接南宫墨雪。只不过今日她们又多了一名同行者秦淑月,昨儿夜里秦府派人送来拜帖说秦小姐邀南宫墨雪和云婉茹一同上太学,希望能捎上她,于是这原本孤单的两人行变成了热闹的三人行。秦淑月见南宫墨雪一身骑装便知她今日定是有骑术课和射箭课,笑着问道。“雪妹妹是选了骑术课跟射箭课吗?看这身打扮定是如此。”南宫墨雪见她笑得一脸得意边打趣她道:“我这啥也不会自然是不敢去选那些个千金闺秀们喜欢的课,不像秦姐姐这般才华横溢。”虽然是打趣的话,但南宫墨雪的夸赞却是真心实意的,前世秦淑月在皇后寿宴上一展才华,吸引了新科状元才会嫁了过去,而这真才实学是根本就装不出来的东西。秦淑月见她一脸得意,忍不住伸手咯吱了南宫墨雪几下,一时间马车内笑声回荡,一路上倒也不无聊直接到了宫门口。三人仍旧换了同一顶软轿进了太学院,而南宫墨雪告别二人朝一旁的教练场走去。学生们早已三三两两的来到了教练场,一般这骑术跟射箭的先生是同一个人,南宫墨雪记得前世的先生是一名武将,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伤回到了京陵被聘为骑术跟射箭的先生。“快看啊,那不是南宫家的嫡出小姐吗?怎么这京陵第一废物也来太学院了,还真是给太学抹黑!”女子娇嗔的声音引得周围少年们纷纷附和,还有一些为了吹捧她贬低南宫墨雪的。“就是啊,不过是仗着自己爹爹是个一品大员,就来这太学院,我真是不想跟着众人一同上课,生生辱没了我们。”南宫墨雪看着这些个跳梁小丑,一个个将他们记在心上,日子长着呢,想收拾你们慢慢来。突然一个维护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都住口!不许你们这么说我的雪妹妹!”冷沁柔的声音在众人中响起,坚定又干脆,前世南宫墨雪就是因为在人前保护自己的柔表姐才对她真心以待,以致于后来引狼入室。冷沁柔以一副维护的姿态走到南宫墨雪面前,一身鹅黄色的骑装衬得她较小可人。“哟!这不是二妹妹吗?妹妹怎的会突然选了骑术课呢,况且这雪表妹本就是京陵第一废物,二妹妹要维护她也要看准了再说话啊,没得丢了寿昌伯府的脸面!”“啪啪啪!”三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冷沁芯的脸上,她原本得意不已的神色瞬间暴怒想要打还回去,然而抬起的手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因为打她的人是宫里的礼仪嬷嬷。“寿昌伯府的嫡长女就是这般没教养吗?若是再有人敢出言不逊,别怪本嬷嬷手里的戒尺。”南宫墨雪看了一眼这一次的先生,顿时有种我明白了的神色。七殿下他老人家感情是闲散王爷做的不习惯,于是请命来给大臣的子女上骑术和射箭以及剑术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