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画烟笑着看他们都挨个儿进了屋,才转头跟风吟笛说话:“笛子,他一向油嘴滑舌的,别跟他计较。”“嗯,本姑娘不计较,反正我要住在将军府里的,总不能给主人脸色看吧。”风吟笛嘿嘿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洛画烟,神秘的道:“喏,你的礼物。”“是什么?”洛画烟瞧着她手里小巧精致的盒子,爱不释手的摆弄了半天又舍不得拆开,显然是喜欢的不得了。“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路上瞧见的想着你喜欢这些东西就给你买了。”见她喜欢风吟笛也笑开了,除了雪儿跟嫣然之外,烟儿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景家大赚了一笔,她自然是要跟朋友分享的。洛画烟翻开手中巴掌大小的白玉雕花盒子,只见里面完好地躺着一只精巧绝伦的风筝!风筝的骨架金光灿灿,显然是黄金制成,风筝背面也并非普通纸质或者是画布,反而是金丝丝线勾勒成的一只凤凰,展翅欲飞美轮美奂!凤凰的眼睛和背上的羽毛都是各色彩色宝石点缀而成,巧夺天工的样式和艳丽的色泽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笛子,这个太贵重了……我——”“就当做你们成亲的礼物吧,跟我还客气什么,反正我在洛王府也白吃白住了这么久,况且我那师傅跟、师傅的情人也会住在洛王府的。”众人一听她的措辞便直接笑得前仰后合了,什么叫师傅跟师傅的情人……这个笛子当真是个开心果!“那好,我会好好珍藏的,这个风筝很漂亮喜欢的紧!”洛画烟对她温婉一笑,仿若空谷幽兰静静地绽放,美若浮纱吹过脸盘的细腻和动人!云紫萱倚在榻上看着孩子们开心她也笑着,当真是岁月催人老,转眼间他们的孩子都要成家了,想想曾几何时年少轻狂也曾潇洒过!“南宫夫人别吃醋,您也有礼物的哦!”风吟笛转身靠在榻上的云紫萱身边,变戏法一般从她的口袋里又取出另一个盒子,放在云紫萱手心上,期待的看着她。“我也有啊!笛子有心了。”云紫萱温柔的拍了下她的脑袋,在众人的催促下打开紫檀木盒,只见里面是两对长命自金锁项圈,华贵逼人手感细腻,这孩子还真是讨喜!“南宫夫人,这是给我的干弟弟和干妹妹的,我先讨好了他们两,将来我家的小子或者丫头才有着落。”风吟笛偏着头十分认真地说完,屋子里又是一阵笑声,凤栾则是微微红了脸,哪有像她这样的,自己还没嫁人就想着自己儿女的婚事了……“南宫夫人,这屋中是不是炭火太旺了,我倒是瞧见有人脸红了呢!”洛画烟捂着嘴打趣凤栾,南宫墨璃也不厚道的跟着哈哈的笑了起来,只有云紫萱替他开脱。“是有些热呢,你们瞧我都出汗了。紫玉午膳备得怎样了?你们都在我这儿用午膳吧。”云紫萱招呼他们都坐下,南宫墨璃才想起来外祖父所说的事情。“母亲,今日下朝之时外祖父跟我说外祖母生病了,想着让我带着烟儿过去探望一下,母亲在家中休息,但如上了方才的事,下午我们害死一道儿过去吧。”云紫萱微笑点头:“母亲自然是要过去的,除了上月送东西之外,也有许久未见你外祖母了,有些想念她。”云紫萱又转头看向洛画烟道:“烟儿一道去行吗?若是洛王世子的身子不打紧的话,可以用完晚膳再回去。”洛画烟面上一喜随即又有些担心,父王今日忙于朝政根本分不了身照顾哥哥,母亲管着王府后院已经很累了……“当然不打紧的,我师傅跟雪儿的师傅已经到洛王府了,有他们在大师兄不会有事。”风吟笛心直口快的说完了,众人又是一阵笑,即便是洛王府中无事,去云丞相家里用膳于洛画烟而言也是有些羞窘的,谁知风吟笛这般大大咧咧的说了,到让众人一笑而过。“那好。”洛画烟点头答应了,脸上却带了几丝羞赧。门外的丫鬟端着午膳鱼贯而入开始摆菜,嬉笑声传遍整个将军府,众人都喜气洋洋。午膳过后,南宫墨璃让宁平备了马车,领着云紫萱和洛画烟去相府探望,先前的刺客暂时被关在将军府地牢里重兵守卫。马车在雪上行的极慢,云紫萱见洛画烟有些显得有些不安,笑着拍了下她的手以示安慰。“我母亲是极为和善的人,烟儿不必担心,在丞相府就像在将军府一样,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洛画烟点头称是,南宫墨璃则是心情极好,等雪儿回来便年关了,过了年关明年开春他跟烟儿便成亲,这骗来的媳妇当真是甚好!半个时辰后,将军府的马车到了相府门外,相府的老管家候在那儿一间是将军府的马车,示意家丁打开大门,让他们直接将马车赶了进去,云丞相跟丞相夫人以及一大家子人已经候在大厅内了。“母亲,您慢点儿!”南宫墨璃跟洛画烟一人扶着一边将云紫萱扶下马车,院子中的地面略显干燥,没有半点湿滑和积雪,紫玉跟在身后撑着伞,缓缓地朝大厅走了进去。“墨璃,你怎么让你母亲也跟来了,你这孩子!”云丞相一件身怀六甲的云紫萱也来了,忍不住呵斥了南宫墨璃几句,云紫萱却笑着道:“父亲,我有不是不能走,母亲身子不适我为何不能来?莫不是有了孙媳就不要女儿了?”云紫萱的话让云家的众人将视线转到洛画烟身上,洛画烟只是得体的微笑着点头示意。“自然不是!你这丫头孩子都要结婚了还这么挑你老爹的刺?赶紧坐下歇着吧。”“萱儿过来跟娘做一块儿。”软榻上盖着暗紫色金丝绒锦被的凤氏朝云紫萱招了下手,洛画烟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了下去,正欲转身返回南宫墨璃身边被丞相夫人叫住了。“这就是烟儿吧,小的时候就生的漂亮,没想到长大了越发的出挑了,来给我好好瞧瞧。”洛画烟落落大方的上前朝她福了下身子:“老夫人万福,将军夫人总是挂念您,今日正好过来了,你们娘俩儿能多说会儿话。”老夫人脸上笑意更甚,烟郡主是个好的,更难得的是她跟墨璃相互喜欢,看着孙子要成亲他心里也高兴。“这对镯子就当是见面礼吧,日后墨璃小子若是敢欺负你,我替你撑腰。”说着老夫人将手上的一对色泽鲜艳的玻璃种翡翠玉镯戴在了洛画烟手上,翠绿如一抹青烟缠绕在透明的镯子上,鲜艳欲滴的翠色仿若飘在云端那般美艳动人。“多谢老夫人,烟儿记住了。”洛画烟笑道,南宫墨璃则是在一旁神色委屈,瞥着自家外祖母疼媳妇去了,哀怨的看了一眼云紫萱。“外祖母,墨璃怎会舍得欺负烟儿呢,祖母莫不是偏心了……”跟南宫墨雪如出一辙的撒娇让老夫人乐开了怀,这个孩子自从十岁随南宫鸿钧出征后便再也没有在自己怀中撒过娇了,如今到吃起自家媳妇的醋来,当真是有意思得紧!“哎哟哟,墨璃哥哥也不嫌臊得慌,都要成亲的人了还跟祖母撒娇,我们都喜欢烟姐姐,所以你要待烟姐姐好才是正经的。”云婉茹在一旁说着,众人一听这小丫头说的头头是道都笑开了,钱氏呵斥道:“茹儿,怎地这般说你墨璃哥哥,没大没小的。”“舅母,不碍事的,茹儿她还小。”南宫墨璃呵呵的笑着替她辩护,云婉茹朝自己母亲吐了下舌头,走到洛画烟身旁跟她聊起了天。云紫萱询问凤氏的病情,众人也吃着点心说着话。“母亲所患何病?为何一早不告诉我?”凤氏叹了口气笑道:“如今身子重了,我这病是受了寒气得了风寒,养些日子就好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的。”“母亲这话可不对,明日我请凤栾过来给您瞧瞧吧,如今京陵局势紧张一触即发,大家都担心有人会对丞相府下手。”云紫萱有些担忧,面前坐的都是自己人,说话也不必顾忌这些。凤氏的神色恍惚了一下,随即道:“凤栾就是替你跟雪儿治病的孩子?改日让他过来我瞧瞧吧。”“嗯,明日我便让他过来,她跟雪儿墨璃关系都很好。”云紫萱这才松了一口气,起码凤栾看过之后母亲的身体健康要放心些,京陵的天只怕是要变了!申时三刻,东城皇宫内金莲宫。“启禀娘娘,辰妃娘娘带着七公主和十皇子前来探望。”宫女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通报,脸上尽是得意之色,毕竟以前自家娘娘位分低的时候,没少受辰妃的气。“快请进来。”昔日的莲妃,如今的莲皇贵妃正倚在贵妃榻上喝茶,一旁乳娘正抱着十七皇子喂奶,金碧辉煌的金莲宫已经装饰一新,如今早已更名叫凤栖宫了。“莲皇贵妃妹妹近来身子可好?姐姐带了些补品过来看看小皇子。”辰妃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若有所指的撇了一眼乳娘怀中的小皇子,两个昔日的旧敌心照不宣地笑了。“多谢姐姐关心,自家姐妹何必这么客气呢?姐姐能过来陪妹妹解闷便是最好的了。”莲皇贵妃朝着宫人们一挥手,除了心腹大宫女之外,所有人都退下了,乳娘也将孩子交到了大宫女手中,一并退了出去。“快给我抱抱孩子。”夏侯徽激动地从大宫女手中接过孩子,欢喜地抱在怀里看了又看,辰妃则是不满的责备了他几句。“你别毛手毛脚的摔了孩子!自己还是个孩子呢!”“不会不会的!”夏侯徽笑着答,夏侯琳站在一旁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心底生出来几分妒忌。“可不是嘛!十皇弟再有几年才及冠,如今是时候给他找几个通房了。”辰妃和莲皇贵妃都在她阴测测的语气中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琳儿!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辰妃不满的责备道,反倒是李莲皇贵妃笑着替她开脱。“无事,徽儿是该找几个通房了,再过几年还要好好给他挑正妃和侧妃呢。”莲妃的话语让夏侯徽脸色一下子变得灰败不堪,他们注定不能走到一起吗?金莲宫外漫天大雪飞舞起来,想必这边的热闹非常,皇后的凤辰宫中就如同一座冷宫那般萧索寂寥。“听昨日送点心的小荷说,母后今日身子不爽利,所以舒兰过来探望母后。”文舒兰大着肚子坐在皇后的榻前,她们心里都明白皇后并非生病,只不过是因为文家终于决定了动手的日子,她心里不安罢了!女人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舒兰你回吧,身子重了就呆在东宫待产,别的地方哪儿也别去,母后不过是胃口不佳罢了,无碍。”文皇后面色蜡黄地瞥了一眼文舒兰,有时候她也挺羡慕自己这个侄女,起码泰儿对她宠爱有加,放在心尖儿上,日后无论他有多少个正妃侧妃,她文舒兰都会是泰儿心底最疼爱的那个,而自己呢?从始至终都只是一颗棋子!文家的棋子而已!见文皇后面色哀戚,一股悲凉涌上心头,文舒兰也是女子,蕙质兰心如何会不知文皇后心中所想?“母后别替臣媳担忧,天儿渐寒了起来,母后要多吃些营养的东西气色才会好起来,今日父皇每日都歇在上书房中,日夜批阅奏折就连太子爷也被皇上叫了过去,想必西北的形势不容乐观了。”文舒兰小心地提醒文皇后,但又不敢将话说的太直白,只是旁敲侧击的示意文皇后皇上身边没有女人照顾,不管年关后如何,现在他仍旧是皇帝,是姑姑的夫君。“真的吗?那皇上一定劳累过度了。”文皇后神色突然一亮,文舒兰笑着带你了下头道:“不如母后先用了膳,再给皇上送些补身子的东西过去?”“好,我这就吃。()”文舒兰心里这才松了一口,皇上放着文家如今已经越发的明显了,就连年纪尚幼的八皇子九皇子和十皇子皇上今日都封了职位让他们在朝中供职,而秦王和康王的势力也日渐增长,颇有三足鼎立之势!“那臣媳吩咐御膳房准备些补身子的东西,一会儿臣媳陪母后去一趟吧。”酉时三刻,一身簇新打扮的文皇后带着太子妃文舒兰乘皇后的步撵到了上书房门口,上书房外面的太监总管连忙通报。“皇后娘娘驾——到——!太子妃到——”“福总管,通报一下皇上本宫求见。”文皇后说完同文舒兰立在一旁等候,福泉连滚带爬的进了上书房,打断了正在议事的夏侯云天。“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子妃娘娘求见。”福泉抹着额上的冷汗,生怕夏侯云天发怒。自从几月前皇后被禁足之后,皇上便再也没有去过凤辰宫,如今独宠皇贵妃更是将文皇后抛在了九霄云外。夏侯云天沉吟了一下,朝周围大臣们挥了挥手:“今日就到这儿,爱卿们都散了吧,其余的事明日再议。”“臣遵旨,臣等告退!”众臣纷纷离开,太子朝门外走去,将文舒兰扶了进来。“臣妾、臣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文皇后和文舒兰齐声请安,夏侯云天一抬手:“免了吧,太子妃有孕在身不必行礼了。”“谢皇上!”夏侯泰扶住文舒兰,而文皇后身后的宫女则是恭敬地将食盒放在桌上,文皇后亲自打开食盒开始摆菜。“臣妾给皇上带了几个小菜过来,近日皇上操劳过度,请皇上保重龙体。”夏侯云天审视的神色变得柔和了一些,这也是这几个月来他头一次正眼看皇后。文皇后只穿了一身素淡的天青色宫装,头上一个简单地飞凤髻簪着一根看起来有些旧的龙凤钗,显得有几分忧愁却惹人怜惜。夏侯云天见到她头上的龙凤拆却是心底一怔,这之龙凤钗是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送的东西,因为他年少气盛不满文太后自作主张将侄女嫁给自己,因而特地挑了这个寒碜人的龙凤钗送她,没想到她到现在还留着,并且还簪在头上。“嗯,听说皇后最近身子不大爽利,怎生不好好休息还冒着风雪过来呢?太子妃你也不劝着!”话语虽严厉,然而语气却十分柔和,甚至呆了一丝笑意在其中,文皇后温婉一笑道:“皇上您别怪罪太子妃,是我今日觉得好多了想着这几日皇上太过操劳国事,因而便让她陪我过来送点小菜,待到皇上用完晚膳臣妾就回去。”这话听得夏侯云天心底一酸,她虽然任性但也是性情中人,因为她是皇后所以变得不苟言笑,甚至关心自己都只能是这般卑微……“皇后给朕带了些什么菜?正好太子和太子妃都在一块儿用晚膳吧。”文皇后将二十几个菜一一摆在桌上,夏侯云天的眼眸却是越来越柔软,这些菜虽少却是夏侯云天年轻时最爱吃的,就连火候都把握的很好,分毫不差!夏侯泰在一旁跟太子妃笑着,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了这顿简单的晚膳,饭后夏侯泰带着文舒兰回东宫去了,只剩下文皇后在一旁替夏侯云天温着酒,小火炉上咕咚咚冒着热气,酒香四溢。福泉拿着膳牌盯着皇后的目光走了进来,提醒闭目养神的夏侯云天:“皇上,该翻牌子了。”皇后手中的动作一滞,随即朝夏侯云天一福身子,“臣妾改日再来看皇上,先告退了。”夏侯云天朝福泉摆手道:“不必翻了,今日朕去皇后那儿吧。”福泉和文皇后都怔在原地,只是片刻福泉识趣地抬着膳牌退了出去,文皇后则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夏侯云天。“怎么,朕去你那儿很意外吗?”夏侯云天接过文皇后递过来的酒,一口喝了下去,哈哈大笑道。“臣妾受宠若惊!”文皇后眼眶有些湿,他们成亲二十载皇上从来没有对自己好过,哪怕是将泰儿封为太子之时也没有,今日却因为一只旧簪子和一些他喜欢的饭菜突然间变了。“哈哈哈!朕的皇后何时变得这般患得患失了?福泉,摆驾凤辰宫!”寒风瑟瑟,下了一整日的雪仍旧没停下,金莲宫中寝殿内一盏烛火幽幽。“娘娘,皇上今日去了凤辰宫,娘娘早些睡吧,注意身子别受寒了。”宫女在一旁劝着,灯下的梁青莲只是摆摆手让她出去,一言不发。瞧着这烛火已经有大半个时辰了,树稍微动一个黑衣人闪身从后窗进来,而烛火前的梁青莲根本没有发现,仍旧是想着什么出神。“莲儿,莲儿!”黑衣男子连唤两声,梁青莲才幽幽转过脸来,出神的人一下子回过神来,紧张地盯了一眼门外,见没有动静才转过头来。“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别来了吗?你想害死我?”披散的头发在等下显得有几分渗人,因为生产过后没有恢复变得苍白的脸色也让夏侯徽心疼不已。“莲儿你是厌弃我了吗?我以前是混蛋,可是如今我也正经的开始在朝中供职了,不再是以前的我了。”夏侯徽说完上前一把将梁青莲搂进怀里,直接就按在了床榻上。“莲儿我好想你,这些日子每日都在想。”“男人的话最不可靠!我不过是为了自保才答应与秦王合作,我们之间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否则还不知会闹扯什么乱子来,你若是想十七好好长大,你就离开我们母子!”梁青莲推开他正色道,她不是没有野心的女子,然而她却深知自己的两个皇子年纪尚幼,梁家根本无法同成年的几个皇子抗衡,还不弱退而求其次,保他们平安长大,求荣华一世!夏侯徽眼神暗了暗,他荒唐但并不代表他痴傻,父皇正值壮年,与其在自己羽翼未丰之前跟其他的皇兄争得头破血流身首异处,还不如让他们去争,待到十几成熟之时,自己坐收渔利。“莲儿,你不相信我吗?你心里不爱我不想和我相守一世吗?”被他这么一问,梁青莲顿时哑口无言,若不是自己同意父亲进宫为妃,她于他应该有希望,不过如今无论以后是什么结果,她都只能老死宫中,因为她是莲皇贵妃!“徽儿,你应该知道我们不可能!”眼中滑下两行清泪,紧咬着唇不让自己放声哭泣,这些都是自己的选择,现在后悔有何用?夏侯徽伸手拦住梁青莲,轻轻的给她摸去脸上的泪,柔声道:“相信我,若是我得了这江山社稷,你便是我的皇后,我会让十七做太子。”梁青莲突然睁大了眼睛,像是从未认识他一般看着他,嘴唇一张一翕却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来,而夏侯徽继续柔声劝着。“莲儿,无论是谁坐上了那个位子,十六和十七最终都会长大,你护得了他们一辈子吗?”梁青莲心中挣扎了,他说的对,无论是谁坐上了那个位子,只要他们长大对对方够成威胁,他都不会对她的儿子心慈手软的……“徽儿,你有什么打算?”柔弱的梁青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后宫宠妃莲皇贵妃,身上释放出来的压迫感和气势让夏侯徽笑了。“自然是坐山观虎斗!如今文氏一族被还是逼得穷途末路,只要太子同其他几个王爷斗了起来,非死即伤!”灯下两人秉烛夜谈,互诉衷肠,而凤栖宫的房顶上一名黑衣蒙面人身子低伏,耳朵贴在瓦片上,安静地与夜色融为一体,偶尔一撇也只会以为这是夜空的一角。※南昭汴京千里客栈。白日里一直在睡觉的南宫墨雪在太阳下山之时总算是睁开了眼,然而一睁眼周围一片黑暗却让她有种天还未亮的错觉。“懿,什么时辰天亮?”“嗤!丫头如今已经是晚上了。”夏侯懿忍不住嗤笑一声,伸手给她背后塞了个大迎枕,扶着她坐了起来。南宫墨雪这才发现自己身子轻快不少,然而低头一看月白的中衣上却是一滩一滩的黑如墨迹般的浊色,并且散发着阵阵臭气,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做个梦也能内力晋级的,你自昨晚睡下后一直到方才都是因为内力精进而昏迷,我给你准备好了热水,去沐浴吧。”见她一脸不解,夏侯懿给她解释了一下,随即伸手要抱她起身,被南宫墨雪躲了一下。自己闻着都受不了的奇怪气味,下意识地不想让他抱自己,“我自己来吧,这一身这么脏……”“你试试你能不能动。”夏侯懿摇了下头,好整以暇的负手看她南宫墨雪抬脚朝床下迈出一步,身子也跟着转过去,然而退却根本迈不出去,直直的朝地上摔了下去。脚上一旋夏侯懿伸手接住她下坠的身体,大步朝耳室走去,南宫墨雪则是惊讶无比的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自己怎么会这样?“丫头,你的眼神是邀请我吃了你吗?我会把持不住的。”感受到他心口低低地震颤和好听的声音,南宫墨雪也没力气同他争辩,故意用脸在他胸前蹭了蹭。“真是个坏丫头,这袍子可是要十两银子一件呢!”夏侯懿将她放在藤椅上,伸手给她解中衣盘扣,南宫墨雪只是垂着眼睑,恨恨的模样惹得夏侯懿又是一阵开怀大笑。“我衣裳也脏了,不如一起沐浴吧。”“你!……”南宫墨雪委屈地抬眼看他却发现夏侯懿难得的笑得如此开心,这个大色狼占自己便宜他就开心成这样,像只偷腥的猫儿一般……身上赃物发臭的中衣被除去,粘腻的不舒服感也少许多,夏侯懿的手却没停,直到将她身上剥得之声亵裤和肚兜,见南宫墨雪头都快垂到肚子上了,他才走到一旁开始给自己宽衣。藤椅上浑身发软的南宫墨雪一动不动的装死,身旁意料摩挲的声音让她的脸又烫了几分,但又无奈如今动弹不得。“懿,我内力精进了吗?为何我如今没有半分力气,连动都不能动?”夏侯懿转身将她抱起迈入浴桶,稍热的水温让南宫墨雪嘤咛一声,夏侯懿转开脸将她和自己身上剩下的衣物都拿走,随即慢慢地给他解释。“你体内的烈焰果完全炼化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极乐地府中的那个泉水,凤栾说那是万蛊源,喝下那个水永世不受蛊毒所侵。”见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夏侯懿一边给她洗着发一边继续。“我们每个人内力都有很大精进,至于你浑身无力感觉像内力全失是因为我们师门功夫怪异造成的,如今你的功夫已经到了天人境,日后你每一次进阶都会如现在这般内力全失十二个时辰。”用清水给她冲洗干净头发,夏侯懿又取了浴巾沾水给她擦着身子,南宫墨雪有些不自然的朝后靠了一下,夏侯懿只是低声地笑。“丫头,我都闭上眼睛了,不然你想这么臭着出去吗?”南宫墨雪抬眼间他真的闭着眼,于是嘴唇嘟囔了两下朝他靠了靠。“那你洗吧。”大手揽过她的腰,一点点擦拭着,真的如他所说一直闭着眼,南宫墨雪靠在他怀里感觉体力在一点点恢复。“好了,我抱你换个浴桶。”夏侯懿睁开眼,伸手撤了浴巾在她身上一搭,抱着她进了另一个浴桶,接着又闭上了。“懿王殿下今日真乖,你会不会对本姑娘有什么企图?”南宫墨雪斜睨着他,夏侯懿则是笑得更加欢快了。“你体内的炙热内力达到天人境后可解我身上的寒毒,虽说这些年体内的寒冰真气对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影响,不过缓和一下还是不错的。”夏侯懿笑得像一只狐狸,南宫墨雪觉得自己就是他盘中的兔子,有些不解地追问道:“所以呢,为何一定要天人境?还有,如何解?”“因为我十岁那年便达到了天人境,若是你尚未达到恐怕会损伤身体,至于如何解……你会知道的。”南宫墨雪皱了下眉觉得自己有种被骗的感觉,于是不死心的道:“不说是吧,不说我不替你解,反正你也说了,不解也无大碍。”夏侯懿的脸突然凑了过来,他不怒反笑弄得南宫墨雪一头雾水。“我若告诉你,你就替我解吗?你若答应我就告诉你。”神秘的语气和他脸上诡异的笑容让南宫墨雪好奇心更甚,夏侯懿又加了一句:“看在我替你收了那么多罪的份上?”“好!你若告诉我我便替你解。”她一向是很仗义的人,想也没想点头应下了,夏侯懿贴在她脸颊边上的红唇微微张开,在她耳边吐出来一个词,立即将她惊得朝后退去,被一下子狠狠地撞在了浴桶边上。“你流氓!你无赖!登徒子!”夏侯懿一脸无辜的摆手,“明明是你非要我说的啊,我说了你又骂我,妾好委屈……”说着他摆出一副垂首抹泪的模样,逗得南宫墨雪哭笑不得。在耳室中闹腾了一个时辰,两人在总算是出来了,南宫墨雪不时地瞪夏侯懿几眼,而夏侯懿则是如同一只大尾巴狼一般诡异的笑着,就这样一边用晚膳一边用眼神说话。晚膳过后,南宫墨雪终于受不了他那般暧昧挑衅的笑意,闷闷地开口了。“咱们今夜去探路吗?”“肯跟我说话了?再吃一碗饭吧,饿了一整天了。”夏侯懿接过她手中的碗又给她盛了一万米饭,递了回去才又说。“你内力恢复了的话咱们就去看看,若是没有就先不去,休息两日,反正七日后南昭女王开国库是一定的,不急在这一两日。”南宫墨雪看他仔细地给自己穿衣穿鞋,现在又给自己盛饭盛汤,心底漾起丝丝柔软,方才的气也都消了。“丫头,饶是我脸皮再厚,你这般含情脉脉的盯着我看我也受不住,万一化身成狼可都是你自己惹的祸,别怪我没提醒你。”夏侯懿戏虐的将汤放在她面前还加了一把精致的小勺,南宫墨雪瞪他一眼,埋头吃饭。南诏的饭菜味道鲜美且酸辣口偏多,南宫墨雪每日都吃的很饱,今日吃的尤其多,饭后她起身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行走如常,没有了方才的无力感,于是她是这抬手运气想试试自己的内力恢复情况,惹得夏侯懿一阵狂笑。“丫头,你那么心急是要偷鸡吗?”南宫墨雪放下手撅起嘴道:“师傅那么不靠谱就算了,连师兄也不靠谱,这日子当真没法过了……”夏侯懿盘腿上床,坐在她对面,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我用内力打开你的气海,你凝神将内力汇聚在丹田处便可,切忌不可胡乱用力,尽量控制主你体内的真气。”“好!”南宫墨雪点头应下,两人掌心交错相对,夏侯懿身体中狂肆的寒冰真气一瞬间冲进了她的气海,如坠冰窖的寒凉让她一个激灵,体内一股被压制着的强大内力猛然窜了出来。哄!夏侯懿抱着南宫墨雪从废墟中走出来,无奈的听到门外店小二着急的询问。“客官可是有什么问题,需要小的给您解决吗?”“劳烦小二重新置办一张新床,**的一应用品也要新的,床、塌了!”门外的店小二惊恐的睁大了眼,随即立即应下,“客观放心,小的一定给您换张耐用的床,一定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说完噔噔噔转身下楼去了,夏侯懿在房中低声笑着,南宫墨雪则是一脸无奈。二人赶在店小二回来之前将脸上的易容弄好,一瞬间又变成了黑脸小子和美人夫人,店小二领着几个人带着暧昧至极的笑容将一应用品搬进了房间,地上也被清理干净后才离开。待到店小二离开,南宫墨雪终于忍不住超夏侯懿咆哮了,而夏侯懿则是憋笑几乎憋出内伤来,连忙安抚这只炸毛的小兽。“今日你真气不稳,我们明日再探吧。”南宫墨雪瞪他一眼独自转身上床睡觉去了。翌日,二人在客栈大堂用午膳,然而身旁被人盯着大量的眼神渐渐多了起来,并且是清一色的女子。小声的议论变成了大声地高谈阔论,哪怕是南宫墨雪想装做听不见也不成了。“你们说的昨日将床弄塌了的东辰少年在哪儿,虽说我有八名夫君,但我也想一睹真容。”一群女子朝客栈大堂里张望,南宫墨雪沉默吃饭,并不打算抬头,看一下又不会少肉,况且对方是还是一群女子。方才说话人身旁的另一名女子则是暧昧至极的瞟了一眼角落里用膳的南宫墨雪道:“喏,那边角落里的那个少年,看着身无二两肉,没想到这么厉害呢。”南宫墨雪咬牙:本姑娘是女子怎么会有肉?“啧啧,这就叫做人不可貌相,你瞧瞧他那细腰,定是精壮无比……”南宫墨雪手上的筷子碎成了侪粉,哗啦啦的散落在桌面上:是可忍孰不可忍!“哎呀,若是我有这样一名夫侍,当真是日日都起不来床了……”南宫墨雪牙齿磨得咯咯直响:你二大爷!正准备拍案而起,不向一旁的夏侯懿先她一步将她按在椅子上,随后一转身款款朝那群口无遮拦的女子走了过去。正在七嘴八舌谈论的女人们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夏侯懿微微一笑朝她们跑了个媚眼。“几位姐姐当着我的面如此谈论我夫君恐怕不妥吧,若是几位喜欢大可以自己去寻东辰男子,我们是东辰人,我夫君他脾气不大好……”这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几句话早已经让一群女人看的七荤八素了,都连忙称是四散而去,有这么美的美人难怪这床会塌了……自此汴京青楼里流传着一个暧昧的故事,南昭都喜欢挑身强力壮的东辰男子欢好,皆因这一起把床弄榻了的乌龙事件……------题外话------哈哈,存稿存稿…妞们某蓝这么卖力码字,砸票票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