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雪被洛出尘一句话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要朝前走去,被夏侯懿拽回了怀里,这小子虽说有时候做事情没个边际,可是从来不曾乱开玩笑的,尤其这事情还与丫头有关。“听他说。”夏侯懿皱着眉将南宫墨雪拉回到座位上,大殿之中的众人也都等待着一身绣着四爪金龙黑袍的懿王开口。洛出尘微微抿着唇角,抬首道:“父皇觉得此事交给儿臣来办是否合适?若是儿臣说了法子别人又不统一的话,这事儿今儿个恐怕就没法解决了呢。”没有起伏的冰凉语气带着几丝嘲讽和探究,人人皆知懿王战功赫赫却最是不受宠,并非因为他容貌被毁而是因为十几年前葬身火海的未央宫那位皇贵妃!夏侯云天半眯着眼,似是审视一般扫过洛出尘脸上的银制半月面具,除了幽光灼灼之外,似乎什么也看不出来,再瞥一眼仍旧跪着的南宫家父子俩儿,夏侯云天揉了下眉心道:“既然太后将此事交给了懿儿来办,那么他用何种法子解决了此时,任何人不得妄言,否则一律杖刑五十。”“皇上英明!”众人齐声答道,毕竟方才懿王说了要验贞的,这会儿他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反悔,因此只要是验贞必然就不可能是只看守宫砂了,毕竟有过前车之鉴,想要众人信服,就只能是让人亲自察看了。夏侯泰脸上的神色有几分难看,毕竟无论如何这南宫墨雪也是他看上的女子,若非母后同太后不准自己娶她,又如何会被人欺压至此?一旁的夏侯淳脸色也极为难看,原以为一个小小的将军府嫡女,对自己的喜欢必然是欣喜若狂的,可没想到她竟然会喜欢毁了容貌的老七!如今还同洛王世子过从甚密,这个女子当真没有半点妇道可言!南宫墨雪咬着唇垂着眼睑立在夏侯懿身边,若不是她相信洛美人的为人,当真要以为他挟怨以报了,手指尖被身旁略微发凉的大手握得发痛,她心里却莫名的安了几分,毕竟他陪在自己身边,倒也没什么可怕的。“懿儿,可以开始了,早些解决了早些散了准备明日年节。”夏侯云天冲洛出尘摆了下手,似是有几分困倦了,而对方也欣然点头,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是,父皇!”洛出尘朝前走了几步,冲大殿上的禁军守卫道:“将这三名御医都请回去吧,闲杂人等都退下。”冰冷的语气夹杂着不可抗拒的气势,没有起伏的语调带着几分睥睨与蔑视,大殿之中的宫人都尽数退了出去,连最贴身的宫人也都退了出去,福全大总管则是亲自守在了门外,不让任何人接近这大殿半步。文太后手中的紫玉佛珠转动着,懿儿将御医请回去了,莫非是想将此事掩盖过去吗?他当真是年轻气盛,不懂得人言可畏,只要今日出了这个门,八公主口中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谁都说不准了,毕竟洛王世子的那张脸确实迷惑了不少女子!文舒兰见文太后微微弯了唇角,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被她认可,心里也暖了几分,只要文太后在位一天,她的地位便有绝对的保障。“懿王将御医请回,是要如何验?”夏侯懿皱了下眉,别说其他人被这臭小子弄得一头雾水,如今就连他都搞不明白出尘要做什么了!洛出尘凝视了一眼手指节攥的发白的南宫墨雪,见她额角隐隐透着青筋,这个丫头还是这个性子,若是今日他们的法子没用的话,她大概会杀人了吧……“如今这大殿之上尽是自己人,也就是说验贞一事自然是真,不过这其中的过程只要在座的各位知道,若是坊间再有传言,那么必然是在座的有人传扬了出去,到时候叫大理寺彻查这造谣生事之人想必也并非什么难事,左不过就这么几个人了。”他的语气淡淡,却叫每个人心头都压上了一块重重的石头,果然是冷面修罗,这里的哪一个人不是他夏侯懿的亲人?他竟然能说得出这番话来,不过特殊的倒是有理,毕竟南宫家父子两不是什么吃素的角色!“懿儿说的对,费了那么大周折,今日的事情无论结果如何,都只能让它烂在肚子里,若是再有什么坊间传闻的话,便将今日在场的每个人都交给大理寺彻查,百里连安办事情朕信得过!”夏侯云天微微扬了下眉,虽说自己不喜这个儿子,可毕竟曾经他是自己最属意的皇位继承人,若是没有当年的那一场大火,如今的太子也轮不到泰儿来做了!众人心里一凛,都知道皇上是在封口了,不过即便是如此,今日的事情也不能当做没发生过,毕竟若是婚前失贞的话,南宫墨雪这公主自然是要削了爵位变为庶人,并且同洛王世子的大婚也是不成的了,文家的三个女人都是一副温良恭谦的模样,让人看一眼便心生厌恶。“这件事儿原就是家事,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懿儿且放心的验吧。”文皇后温柔的冲一身黑袍的洛出尘笑道,就像是一个关心儿子的好母亲一般,温和而慈爱。“是,母后!”洛出尘唇角微微一勾,偏头看向唇角已然咬破的南宫墨雪和几乎在暴怒边缘的夏侯懿微微一笑道:“那边请洛王世子同清灵公主去后殿吧,后殿同这里只隔了一个屏风,有结果了请洛王世子出声便是,咱们在这儿自然是听得见的。”洛出尘平缓的的话音刚落,只见南宫墨雪和夏侯懿脸上齐齐露出了惊愕的神色,这样的表情叫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而一旁的众人也都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立即有人出言反对。“不可!洛王世子是男子,怎可与清灵验身?”开口的人自然是最沉不住气的文皇后,眼看着她们冒了这么大的险,废了这么多周折终于能将将军府和洛王府拆开来,并且将懿王收为己用了,可她没想到这雪懿儿竟然能为洛王世子做到这般田地?“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说,御医便不是男子?御医验得,而洛王世子这正牌的未婚夫却不行,还是说皇后娘娘就是想逼死我这可怜的女儿呢?”德妃摆弄着手上的黄金琳琅护甲,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叫人侧目三分,原来这个女子只是不屑与她争罢了,否则单是凭借这聪明过人的头脑和她那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文皇后早已经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德妃娘娘圣明!”洛出尘冲德妃鞠了一礼,立在一旁不再说话,目不斜视的模样似乎显得更加的深沉了几分,众人心思各异。“倘若洛王世子有意包庇清灵,可如何是好呢?”夏侯淳如沐春风的微笑又扬了起来,这语气听着确有几分阴测测的,仿佛咬牙切齿一般一字一句的吐出来。一直坐在夏侯云天身旁假寐着的莲皇贵妃轻笑道:“听听秦王这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秦王殿下属意清灵公主呢,不过既然是喜欢她又何必逼死她呢?还是说秦王想代替洛王世子来验呢?”女子巧笑言兮依偎在夏侯云天身旁,生生叫旁的女子看红了眼,果然夏侯云天闻言脸色微变,额角似有青筋凸显,吓得夏侯淳连忙跪地,“儿臣不敢!”如今就连夏侯云天也摸不透老七这个儿子在想什么了,按理说他喜欢清灵是真,同洛王世子手足情深也是真,可只要是男人都有嫉妒之心,他这般竟然是全然没有?还是说懿儿当真同出尘是断袖呢?“本世子无异议。”夏侯懿微微抿着唇,面色淡然道:“总归是我的未婚妻,别人自然碰不得,别说是御医了,就算是个女子也是死路一条。”文皇后心中一凛,打消了她说的找个身份高贵的女子去验的事情,洛王世子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人尽皆知,这小半年他太安静了,安静地人们忘记了他的暴虐与残忍。夏侯云天见南宫家父子都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该试探的都试探过了,他不能因为此事失了将军府和洛王府,懿儿的法子倒是好,毕竟保全了大局也能解决了此事,“准了!”“父皇!”夏侯樱突然跪在夏侯云天面前,不顾先前被打得连说话都不利索,口齿不清的道:“难堵众口悠悠!”夏侯云天凌厉的眼眸扫过地上跪着的夏侯樱,芸妃则是已然死死地捏着手中的娟帕,罢了!这个女儿从来便不是一个能够随遇而安的,让她自己去折腾吧。夏侯懿凤眸微眯,漆黑而灼热的视线在夏侯樱身上轻轻地一扫,朗声道:“那边叫八公主站在屏风后如何?”南宫墨雪瞥了一眼垂眉敛目的芸妃,微微摇了下头,从此以后你们母女的生死便于我无关了,挡我者——死!“如此也好!”夏侯云天微微扫了一眼地上的八公主,这个女儿比琳儿聪明的多,却同琳儿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洛王世子不是谁都能沾染的,起码人人都能看得出来出尘那个孩子心里只有清灵一人,她这么奋不顾身的,哎!夏侯懿面无表情的拉着南宫墨雪朝后殿走去,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地上跪着的夏侯樱,倒是南宫墨雪抬眼对上了一旁的芸妃,她的脸上迅速地掠过一丝冷笑,叫芸妃看得心头一紧,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空旷的大殿之上,南宫墨雪握在夏侯懿手中的手指透着几分泛白,她的紧张并没有因为将验贞之人换成他而轻松几分,反倒是手心中都沁出来冷汗,方才被咬破的唇角又隐隐作痛起来。夏侯樱见他们二人朝后殿走去,连忙爬起来跟了进去,无论如何她都要尝试,即便是他如何的爱她,只要她并非清白之身,到时候自然是会被抛弃的,而这洛王世子的正妃只有她这个有着皇室寻血统的正经公主才配得上,旁的女子谁都不配!“南宫爱卿起身吧,朕也只能做到这般了。”夏侯云天冲跪在地上的南宫鸿钧和南宫墨璃低声道,似乎透着歉意与叹息,南宫鸿钧和南宫墨璃相互朝夏侯云天行了个礼站起身来,只要不是旁的人就好,否则南宫家今日定然是要反了去了。外间的金銮殿上一片静匿,这么多双眼睛似乎都隔着这一纸屏风看着后殿,即便是什么也看不见,可是他们的眼神仍旧无法移开,唯有以身黑袍的懿王一人,低垂着头喝着茶,似乎毫不关心的样子。懿做事情想来有分寸,他并不担心结果,原本他们的计划是让宫里的验贞嬷嬷在洞房那一日守在门外取了元帕便是,可是就如今这些搅蛮缠的人看来,哪怕那样也不足以负重望,因此他才想了这个办法,正好能绝了夏侯泰和秦王对她的觊觎,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懿那个家伙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刚走进后殿的三人始终沉默着,夏侯懿似乎感觉到她手心的冷汗,松开了她的手揽住了她的腰肢低声道:“不舒服吗?”南宫墨雪垂着眼点了下头却没有开口,在她看来这个闹剧都是因为她对别人太过仁善,她以为重生一世护好她的家人,寻了夏侯淳和冷沁柔报仇便能安生,可如今她才知道她错了!只要她一日不强大,那么别人就永远都有借口欺压她的家人,拿她的家人逼迫她、欺辱她!夏侯懿随手一挥,后殿的大门便紧紧地关上,阻挡了外面的各种探究的视线,门闩也放了下去,听得夏侯樱心底“咯噔”一声响。“不要紧吗?”夏侯懿拧着眉轻轻地捏了下她的攥的紧紧的拳头,额头抵住她的轻声道:“若是你不愿,我们可以想别的法子……”“没事!”南宫墨雪知道她只要皱一下眉他便会为了自己忤逆夏侯云天,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如今这样的结果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她不能将他推至夏侯云天的对里面去,否则他们隐忍图谋这么多年便都是白费。煞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不高兴的并非是因为她不愿被他触碰,她只是厌恶了被人决定生死的感觉,今日的事情激起了她重生以来最大的杀念!她轻轻地脱下脚上的靴子躺上榻,眼角瞥了一眼站在屏风前面甚至没有任何遮掩的八公主身上,冷笑道:“八公主再怎么说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还是站到屏风后面去吧。”南宫墨雪心底厌恶这个夏侯樱已然到了不想再跟她虚与委蛇的地步了,虽说一开始她们母女进宫是自己设计的,可是如今看来她们母女十分享受这份荣华富贵,没有丝毫后悔的模样,她心底的那点愧疚也被芸妃今日的落井下石消磨殆尽了!“那可不行,我需得仔细看着。”夏侯樱咬了下唇,倨傲的小脸却是看着夏侯懿的,她只是想看清楚他脸上的神色,若是他撒谎她一眼便能分辨出来。殷红的薄唇冷冷的吐出来两个字:“随你。”夏侯懿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脱了靴子上了榻,看得夏侯樱眼角一缩,洛王世子这是要做什么?南宫墨雪睨着站在三米开外的夏侯樱,连呼吸都不太安稳,这个八公主果然是个蠢的,不过她既然想死的话,那么她便让她死的明白吧。身子被他轻轻地一带便落入了他冰凉的怀抱,方才的烦躁都随着他轻抚在自己背上的手消失殆尽,烦闷燥热的心底也闪过一丝明亮,总归也没有什么打紧的,只不过是多了个讨厌的人在旁看着罢了,不过她这么看着到最后的话想必她会想死的吧。冰凉的薄唇轻轻地覆上她发烫的唇瓣,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他长长的睫毛垂下轻扫在她光洁的额头,微痒的触感挠的她心底发颤,这人是要做什么?“你……”“嘘……”夏侯懿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毕竟外面那么多人听着,一旁还有一个人看着,他不过是不想让她这么紧张,担心会伤了她。修长的手指迅速地解开她身上的腰带,除去她的中衣裤子,微凉的空气钻进腿间让南宫墨雪打了个寒颤,她又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夏侯樱,见她脸上隐约已然是一片青灰之色,收回视线来,爱看那便叫她看个够!手上不由自主的拽紧了自己被撩起一半的裙裾,连带着下面的亵裤一起,她还是觉得很难堪,起码他以前再怎么过分的磋磨自己,也没有真正的侵犯过她,如今却是要在众人面前……夏侯懿见她手指关节泛着毫无血色的白,然而却用了三分内力压住她的裙裾,他的手压着她裙裾的边角却是不得其门而入,微微有几分恼了。“松手!”清晰的两个字传到了安静的大殿之外,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自然包括站在他们三米之外的夏侯樱,她青灰的脸颊如今已经全然毫无血色。看着榻上被洛王世子压住的清灵,她才猛然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不!不!清灵她配不上洛王世子,她定然是不洁之身,如今这会儿不过是演戏罢了!夏侯樱咬着唇,双手紧紧地攥住衣襟的下摆,指尖已然穿透了华贵的公主华服的裙摆,深深地嵌进了衣服之中。被他这么一吼,南宫墨雪心头一怔,不由得松了下手微微抬了头看向他,他这是生的什么气?然而只是这一怔愣间,她便觉得腿间一凉,亵裤已经被他拉下,滑落在一旁,雪白的亵裤刺痛了夏侯樱的双眼,可她仍旧一动不动的站着,等着她期待的结果。南宫墨雪双眼一闭,修长细白的双腿绞在一起,黛眉微蹙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无助却又毫不抗拒,冰凉的大手却毫不犹豫的拽着她的脚踝将她的腿分开,他修长的腿也压到她腿上让她动弹不得。“丫头,看着我。”她的耳边响起了悦耳低沉的声音,魅惑的音色让她忍不住睁开微微颤抖的眼睛,他却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只是在她外面巡着,南宫墨雪有几分迷惑脸上却一下子红了起来,这厮当真是不分场合的……就在她眼眸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的时候,却猛然觉得一凉,异物横亘的感觉让她险些叫出声来,幸而被他的薄唇堵住,只听得到低低的呜咽声,然而这女子低声的呜咽听在外面人的耳中却是遐想连篇,一时间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精彩。微微刺痛的感觉叫南宫墨雪觉得有几分窒息,夏侯懿转头戏谑地朝已经全然愣在了当场的夏侯樱道:“清灵公主乃处子之身,确认无误。”夏侯樱看着他脸上那一抹略微残忍的笑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而外间已经清晰地听见了他的话,况且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儿便到此为止了。南宫墨雪拧着眉死死地盯着他不动如山的面貌,脸上已经带了几分薄怒,然后身下微微刺痛的感觉却叫她清醒了几分,忍不住怒道:“出去!”外间正打算说话的人被她压低的怒吼声给堵了回去,夏侯懿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轻轻吻了下她的唇角,道:“谨遵夫人的命。”恢复正常的两人对峙着,南宫墨雪的脸颊从额头红到了脖子根,她背对着他整理自己的衣裳,心底却忍不住将这个色狼骂了一万遍,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明明很快便能验完,他却偏偏停了大半晌,还叫她叫出声来,这厮简直恶劣至极……跌坐在地上的夏侯樱突然捂住了脸,无助的低泣起来,她这一哭听在别人的耳中自然是证实了夏侯懿所言不虚,南宫墨雪看着负手立在她身旁的夏侯懿咬着唇瓣的牙恨不能咬上他的脖颈,却终究还是忍住了,垂着眼睑将自己的靴子穿好,转身便要下地来。“丫头,我们回家吧。”夏侯懿伸手打横将她抱起,仍旧用他的大氅将她裹了起来,大大的风帽遮挡在她半边脸颊上,投下一阵阴影,“不必理会那些人。”夏侯懿低低地笑了笑,抱着南宫墨雪朝外面走去,外间众人神色各异,却已经是听得清清楚楚,只见夏侯懿头也不回地道:“事已至此,收拾残局本世子便不奉陪了,此事若是再有人乱嚼舌根的话,不必等大理寺来审,本世子第一个便将他舌头割下来。”他俊美无双的脸上透着几分冷凝,魅惑的眸子如同暗夜绽放的曼陀罗一般惑人却带着剧毒,一身暗紫色的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只留给众人一个远去的背影,脚下坚定而隐忍。南宫鸿钧和南宫墨璃负手而立,他们自然是要找皇上要一个公道的,夏侯云天自今日起便已经失去了洛王府和将军府了,这些都是他贪得无厌带来的,怪不得别人。“这样的结果,皇上可还满意?”南宫鸿钧抬眼问道,却是字字珠玑,他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和嘲讽,带着十分的失望道:“请皇上收回小女身上的品级吧,南宫鸿钧的嫡女只此一个,经不起这后宫权势倾轧挣扎,也受不起这皇恩浩荡荣宠一世!”南宫墨璃同样站到了南宫鸿钧的身边,自此南宫家同他夏侯云天的情谊一刀两断,再无相欠,这么多年为报夏侯云天的提携之恩,南宫家已经替他征战了十几年,这些情也该还清了!“既然南宫爱卿坚持,那便收回清灵的公主权力,留下品级仍旧是德妃的养女,待到日后成了世子妃自然仍旧是正一品的命妇。”夏侯懿微微凝眉,他自然是知道南宫鸿钧话里的意思,只不过他也别无选择,毕竟皇家尊严更加重要。“既然此事已经水落石出,剩下的便交给父皇处理了,明日的年节儿臣便告休吧,毕竟儿臣得罪了洛王世子,明日得上门去安抚一下我那姨母,否则日后一家人也进了不一个门了呢!”洛出尘轻声说道,他打了个哈欠略显疲倦的朝门外走去,这些年来懿是怎么面对这些挣扎和彷徨的?他只是短短的几日便已经精疲力竭了,他甚至头一次明白为何懿从小便是不苟言笑,做什么事情都要比别人更认真三分,他别无选择!夏侯云天看着一身黑袍消失在大殿门口,心底五味陈杂,这十几年来他从未同这个儿子好好地吃过一顿便饭,哪怕是年节也已经许多年不曾在一起过了,在他的心底只怕也只有洛王妃才算得上是亲人了吧!“今日的事情到此为止,坊间传言叫京畿卫张贴告示,若是再有人敢妄言清灵公主一事,一律杀无赦!”夏侯云天甩袖离去,甚至没有多看文皇后一眼,福全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而殿上一群女人则是神色各异,有人松了一口气,也有人怅然若失,芸妃则是在后殿陪着八公主,轻声的安抚着她,不过她似乎是惊吓过度,一直都不肯说话。南宫鸿钧和南宫墨璃转身朝宫外走去,风雪迷蒙了双眼,前路茫茫!已经坐在洛王府的马车上的南宫墨雪坐在榻上不动弹,然而她抿着的唇却昭示着她的不满于怨念,夏侯懿睨着她一直不肯理他的倔强小脸,突地笑出声来。“丫头,你打算一直这么冷着我?”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南宫墨雪佯装没有听见,翻了个身便将脸埋在了雪白的狐狸裘皮的里面,她现在才不要理这个大色狼呢!见她当真不理自己,夏侯懿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夫人,为夫错了,夫人原谅我吧。”他的声音里满是委屈和自怨自艾,像是一个被夫人抛弃的痴情良家男子那般,叫南宫墨雪忍不住笑出了声。“噗嗤!”“你笑了!不生我气了吧。”夏侯懿伸手捧起她的小脸,逼迫她面对着自己的脸,眼睛对上她的视线,带着几分灼热和兴奋。南宫墨雪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想避着他,只不过是想到方才的事情心底终究是有几分羞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罢了。“你少得寸进尺,我如今还没打算原谅你。”南宫墨雪下意识地去咬下唇却要到了他白皙的冰凉的手指,冰凉的触感激得她往后一缩,后脑却已经被他扣住,禁锢在怀里动弹不能,只能恼怒的看着他。“别咬了,都破了。”他微微暗哑的声音似是带着极度的隐忍,冰凉的唇覆上她带着血丝的猩红唇瓣,带着几分撒娇和小心翼翼,舌尖轻轻舔过她唇上的几道伤口,微微刺痛,连语气也带着几分宠溺:“笨丫头,你是别扭什么?”一开始的抗拒慢慢地被他的温柔淡化,渐渐地转变为唇舌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在追逐谁在逃避,齿间流转着暧昧的气息,透着淡淡的墨莲清香和紫罗兰香,混杂着让人沉迷三分的曼陀罗花的味道,弥漫在整个马车里。“唔……到家了。”南宫墨雪伸手推了下压在身上的夏侯懿,对方却丝毫不动弹,反而趁她说话的间隙,灵活的舌**卷住了她柔软的小舌,将她的话堵在候间,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和低声的呜咽,口中的芬芳不断被他索取,大大的丹凤眼染上了丝丝媚意,嫣红的色泽泛着柔软水光,氤氲的雾气蒙上了她长长的眼睑,激起阵阵涟漪。两刻钟的路程生生走了一个时辰,赶车的黛影几乎是僵直着身子想着别的事情,在她身旁坐着的青影则是似笑非笑得腻着她,面上带着几分羞涩。黛影瞪了身边的青影一眼,看着近在眼前的将军府用唇语问道:“怎么办?已经到了。”青影向她打了个安心的手势,飞身朝将军府的侧门去了,马车到门口之时,侧门已然洞开,黛影松了口气赶着马车直接朝墨雪阁奔去,而青影则是闪身到了芙蓉阁,将他们回来的消息报给一直等着的云紫萱。马蹄哒哒的声音停了下来,车轮滚动也随之停止,南宫墨雪挣扎着推了夏侯懿一下,见她仍旧是无动于衷,甚至她身上的衣带都送了大半,于是立即恼了,张口便朝着他殷红的薄唇上咬了下去。一瞬间鲜血涌出,血腥味充斥着两人的鼻口间,殷红的色泽染红了他洁白的牙齿和下颚嘴角,带着些微狰狞却又惊艳的美。“疼吗?”柔软发烫的小手抚上他的唇角,微微颤抖的小手显示着她的后悔与心疼,她不该跟他生气的,这些都不是他的错,自己这是怎么了?夏侯懿抿了下薄唇,带血的舌尖探出唇齿,魅惑的舔了一下唇角,眼神却带着十足的侵略性盯着她近在咫尺的绝色小脸,微微透着几分寒意。“你说呢?”南宫墨雪心下一凛,知道他是生气了,于是讨好的凑了上去,轻轻地啄着他的唇角道:“爷,我错了。”旖旎至极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和无奈,却又透着小心翼翼,南宫墨雪心底委屈至极,分明是这厮占了自己便宜,如今还要她哄着,这日子没法过了……夏侯懿伸手将她头上的发簪拔了下来,一头青丝倾泻而下,散落在她的肩背上,乌发垂下衬得她一张小脸越发的绝色,清纯如小鹿的眼眸却让他愈发的想侵略她占有她。“黛影,将墨雪阁的人清空了。”夏侯懿的话叫南宫墨雪有几分摸不着头脑,马车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片刻之后归于平静,紧接着她身子一轻便被他抱在怀里下了马车,转身进了自己的卧房。看着熟悉的房顶上的雕栏画柱,南宫墨雪心底微微安了几分,虽说碰她的人是自己心底的人可是毕竟是在金銮殿的后殿,隔着一纸屏风便立着那么多人,那种感觉真是让人头皮发麻,况且夏侯樱就站在他们三米开外的地方,即便是有裙裾遮挡,软榻外还有纱帘,她心底仍然觉得十分不舒服,仿佛是吃了个苍蝇那般难受……“总算回来了。”南宫墨雪叹了口气,想着如今正好能好好睡上一觉了,折腾了这大半日如今她一点精神也没有,只想睡个好觉。夏侯懿一直瞧着她脸上神色的变化,见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底也柔软了下来,她还是怕的,那样的情况她也只能任人摆布,终有一日他不会让任何能够威胁到她,不会再让人逼迫她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无论是什么人用什么样的借口!墨雪阁内的人连同魅影和梓鸢也一并去了听风轩,诺大的一个墨雪阁只剩下青影和黛影两人守在外面,青裳和青衣站在院门口愣着不肯离去,几人面面相觑,沉默了半晌过后黛影才开口道:“主子叫咱将人都清理出去,这是……”青影见她素白的小脸上突然变得惊愕一片,没说什么只是从怀里取出一个极小的信号弹来,扯开底绳放了出去,只是半盏茶的功夫,他们手下的影卫便已经赶到了墨雪阁门外,清一色的黑衣黑袍站在青影和黛影的面前等着任务。“守着墨雪阁,寸步不离!”黛影沉声向众人吩咐道,不顾他们惊愕的神色,转身便跟青影进了院中,末了还扔下一句话:“不让任何人进墨雪阁,不该听的别听。”“遵命!”众影卫一头雾水的答道,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何突然被撤回来守在这里,按理说清灵公主的功夫跟主子差不多,不需要人保护才是……青影忍着笑意拉着黛影走进了墨雪阁的偏殿,只留下两个无比神秘的背影给众影卫,透着几分八卦的味道。青裳和青衣都猜到了几分,却仍旧是站子啊墨雪阁门口冲黛影道:“黛影姑娘,我家小姐今日都没用膳。”黛影的脚步顿了半晌,沉声道:“你们两留下,将晚膳和热水准备好送进去吧,别惊动了你家小姐。”想着方才马车里他们的对话,黛影的脸又红了三分,抬首见青影睨着自己顿时便恼了,“你瞧着我做什么?”“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成亲?”青影正色道,一张秀气的娃娃脸上透着几分促狭,看得黛影一恼,接着便是一拳招呼过去。两人就这么在院中打了起来却又不敢出声,看得一众影卫眼睛都直了,温柔的黛影真的会打人啊!青影这小子定然是惹怒她了,他们只是不知道黛影平日里很温柔,因为她不屑于大人,一般都是直接扔飞镖的,出手便是非死即伤……带着哭个不停的八公主回到了公主府内的芸妃始终愁眉不展,思前想后她终究是赌错了,若她今日没有由着樱儿胡闹,得罪了清灵和洛王世子的话,她们母女日后还有将军照拂着,总归不会过得太坏,可樱儿却是被鬼迷了心窍竟然看上了洛王世子那等人物,如今落到这个田地也算是轻的了……不行!依着懿王和洛王世子那有仇必报的性子,就算是今日她逃过了,也难免今后被他们整治,芸妃想着抹干了脸上的泪痕,冲着哭的伤心欲绝的夏侯樱吼道:“别哭了!樱儿你给我起来!”说着便伸手去拖歪在榻上的夏侯樱,脸上含着十足的怒气却又透着几分期许之色,南宫夫人向来良善,只要她们母女放下身段去求得她的原谅,饶是洛王世子和懿王也不好再为难她们母女了。哭的双眼红肿毫无形象的夏侯樱怔愣了一下,甩开芸妃的手怒道:“母妃要拉我去哪儿?难道我今日收的气还不够吗?她南宫墨雪凭什么得了洛王世子的青眼?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芸妃先是一怔,而后脸上一整肃然,一巴掌甩到了夏侯樱的脸上。“啪!”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内,下人都吓得噤了声,大气都不敢出的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