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以来一直睡眠较浅的南宫墨雪这几日实在是累的紧,这会儿在夏侯懿温暖的怀抱里竟然一动也没动,不过她是真的压根就没听见外面的声响,因为夏侯懿在熏香里放了些安神香,又怕她马车里睡得不安稳给她毛毯下面塞了几个暖炉。外面赶车的影卫察觉到不对劲击了三下马车门,马车仍旧是飞快地朝着山中奔去,毕竟他们已经出了京陵城十多里地,这会儿若是返回官道上去只会腹背受敌。夏侯懿皱了下眉,低头瞥了一眼怀里睡得正香的丫头,粉粉的脸颊上还有几分红晕,像是她害羞的时候脸红一般,伸手轻轻地揉了下她柔顺的长发,俯身吻上了她的唇。睡得正香的南宫墨雪突然感觉到唇上一凉,软软的却一下子将她的睡衣打散了五分,她迷蒙的回应了他一下,却又有几分不悦的扭了下身子,这么快就到山庄了?不然这位爷为何又开始磋磨她。“丫头,不能睡了,醒醒。”见她回应自己的吻夏侯懿弯起了唇角,却又不得不放开她叫醒她,毕竟他不放心将熟睡的她单独留在马车里,南昭术法一向都十分诡异,倘若真的是蓝景的人,那么他们需得更加小心了。“到了?”南宫墨雪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瞥见他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脸,额头抵在自己额头上,两个人贴的很近他甚至能感觉到他微凉的呼吸。“嘘……”夏侯懿将手指压在她唇上,眼中尽是警惕,他冰凉的手指上透着一丝真气激得南宫墨雪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睡意全数,同时她也注意到了他严肃的神色以及外面根本就掩不住的动静!方才还迷迷糊糊睡着的人一个翻身便起来了,顺手抽出来腰间的软件,爹爹给她的那柄锯齿剑毁在北齐皇陵里了,这柄软剑是懿的人为她重新打造的,正好适合她如今练的剑法。沙沙的动静声音越来越大,这种声音却让南宫墨雪不寒而栗,想起大哥及冠那日墨雪阁进去的那些蛇虫鼠蚁就让她趋近崩溃,还有后来在南昭蛇窟里的情形,单是想起来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我没带着毒药……”南宫墨雪密音跟夏侯懿说道,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懿不是凤栾也不是出尘,他虽然也会用毒可是却不擅长,若对方真的是蓝景的人,或者是他本尊的话还真是有些——手痒想杀人!突然行进中的马车一滞,外面的影卫急匆匆的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之后便全无声息,而同时一枚信号弹也升上了天空,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散发出绚丽的火花。“跟着我,无论遇上什么都不要松开,我会保护你。”夏侯懿淡淡的冲她一笑,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他手中的长剑挽了个剑花就在刹那之间两人已经冲破马车顶部飞身而出,直直的落在了一旁的树上。对面的山崖白雾缭绕,一枚突兀的嶙峋怪石之上立着一个浑身黑袍的人!南宫墨雪仔细地盯了一眼这个怪异的黑袍人,一众熟悉之感从心底生出,那一双眼睛虽然隔着这么远,但她还是感觉得到那淬了毒的阴冷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丝毫没有偏差,而他们站立的树下和路上已经翻滚着蛇虫鼠蚁,马车前的影卫早已被一条巨蛇缠住了咽喉,在他临死那一刻放出了信号弹。“他的家人会得到好的照顾,他的仇会有人给他报。”夏侯懿在她耳边耳语,语气没有蚀骨的痛却冰冷至极,他朝着对面山崖上走着古怪乐声的黑袍人一看,冷冷的收回了视线。南宫墨雪点头,瞥了一眼漫山遍野的毒蛇和毒虫,还有深山中的响动,不由得皱了下眉,若是她内力如初凭借他们两人的内力施展轻功直接回龙脉山庄便可,可如今她只有五成内力,非但支撑不到回去,万一对方还有帮手,那便是拖累……“不然……”“想都别想!”不等她话说完夏侯懿已经飞快地打断了她的话,方才就已经跟她说过了让她拉着自己,如今她却这般磨叽起来,真是欠教训!南宫墨雪瞥了一眼满山涌动的毒虫,听见对面黑袍人手中的乐声一变,原本在地上爬行的东西尽数开始朝高出发展,她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夏侯懿皱了下眉,无比淡然的从她怀里掏出匕首,轻轻地在自己手腕上一划,殷红的鲜血从他白皙的手腕流出,而他不顾南宫墨雪的震惊神色将血往她的裙摆上涂,鲜红的颜色然在绯红的衣襟上更添了几分妖异的绚丽。“懿……”南宫墨雪愣在了原地,这树梢上虽然稳当却十分狭窄,她一动也不敢动心里却十分心疼,他这是做什么?“出尘和凤栾给我换过血。”夏侯懿也不抬头,低沉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实际上若不是因为这个,方才他们在马车上就不会不被攻击,赶车的影卫脸惊呼都没来得及便已然死去,夏侯懿才惊觉也许是因为他们两的血的缘故。沙沙的声音从脚底传来,夏侯懿也思索着若是他独自过去对面将黑衣人斩杀的话,她留在这里是否安全,挣扎了半晌他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毕竟他没有那个勇气那她的安危去冒险,他也知道这个丫头心底有多恶心这些东西。南宫墨雪麻利的从里衣衣襟上撕下来布条给他包扎上,咬着唇一言不发可她心里却十分心疼,夏侯懿乖乖的给她包扎另一只手却是紧紧的搂着她的腰,额头搁在她头顶上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瞥了一眼这山涧的距离叹了口气!对方很明显熟悉自己的暗器属性,甚至也许连自己功夫深浅和丫头受伤之事都尽在掌握中,这般的话他变更不能冒险到对面去,万一留她自己在这儿又出了什么差池的话,他也不用活了。“懿,你用轻功回山庄大概需要多久?”南宫墨雪咬着唇问道,她已经感觉到脚底下传来粘腻冰冷的蠕动声音,她也知道他的血也许会没用,但是她不能让他陪着自己赴死,起码两个人得活一个不是?“别想!影卫该到了。”夏侯懿凌厉的瞥了她一眼,抿着唇不说话,却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让她的身体离这树梢远一些……深知他脾性的南宫墨雪也知道他说什么都是不肯扔下自己离开的,于是索性掏出怀里的金疮药来给他刚吐过止血药粉的手腕上抹药,一点点仔细地给他涂着,生怕留了半点疤影响他的美貌,这个举动却让夏侯懿笑出了声。“真是个傻丫头!你说对面的那个女人究竟会是谁呢?”夏侯懿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个女人看她的眼神,若说她与丫头没仇没怨的话,想必傻子都不信,可是若说她们有仇怨的话……南宫墨雪皱眉两人的视线同时撞到一起,出声道:“救走夏侯淳和杀了五名影卫的人就是她!”两人相视一笑,南宫墨雪努努嘴道:“她这么恨我们想必是有深仇大恨,可长那么大唯一跟我结过梁子的女人都是因为你的原因,她肯定不是轩辕瑾,那么就只可能是夏侯琳了。”夏侯懿轻叹一口气,当日听说夏侯琳被人从水牢中劫走之后他们也派人多方查探,却全然查不到结果,不过唯一的可能便是救她的人懂得用南昭秘书分水从地下河走了,这对普通人而言虽然是死路一条,可对于那东辰第一死牢的水牢来说是唯一的生路。“嗯,想必是南昭那边疏忽了吧。”南宫墨雪点点头,视线停留在已经到了夏侯懿脚边的一条大蛇,舌头张开成攻击状态,却迟迟不曾下口,只是同夏侯懿保持着距离环绕着他身边昂起头来吐着蛇信子,看得南宫墨雪紧了紧手中的软件,正想一剑斩下夏侯懿却出声阻止了她。“不可!”夏侯懿伸手将她的剑收回她腰间,整个动作却还是将她抱在怀里,南宫墨雪甚至怀疑,为了让自己尽可能的愿意这些东西,他更想将自己扛在肩头……“为何?”她也知道性命攸关的时刻容不得半点差错,屏住呼吸盯着环绕在他们周围的巨蛇,听着咔嚓声响起,夏侯懿带着她飞身到了另一棵树顶上站定,方才那棵树上的东西纷纷掉落下来,地上突起的黑影再次朝她们现在的地方爬了过来周而复始。夏侯懿赔了一眼暂时安全的四周,淡然的道:“这些东西被控制了精魂,连成一体了,若是斩了一个剩下的会疯狂的反扑,到时候……”南宫墨雪心下一凛,抬首瞥了一眼对面的人,突然中气十足的喊道:“辰妃娘娘独自在宫里好生寂寞,不若找人陪陪她。”“噗嗤!”夏侯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丫头还真是狡猾的紧呢,这样的话看似是试探实际上就是确认一下她的身份,毕竟他的神识能放过去,立即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反应了。果然她的话音刚落,对面的乐声更加古怪了几分,急促的调子听得南宫墨雪有几分恶心,脚底下的东西却不是在爬树,而是——在啃噬!一脸怒意的南宫墨雪看了一眼这四周遍布的巨木突然笑了,让她耗着吧,依着夏侯琳的内力根本就耗不住多久,只要她敢近身来,那么她就亲手了结了她,省的她觊觎自己的男人。常年驻守在山庄的影卫接到传讯便全体出动了,他们知道红色的信号弹只有最紧急才会使用,等他们到了半山腰才发现这漫山遍野的——东西!一行人返回山庄取了驱毒虫的药,可是很明显对着这漫山遍野的毒虫毒蛇而言,这些药量根本就不够看,踌躇间魅影已经只身绕过龙脉山从相国寺的方向往京陵去了。施展轻功回京陵约莫需要大半个时辰,那么等他将影主和凤神医他们带来这儿就已经懿个半时辰过去了,他如今只恨自己不能行的更快一些,再快一些!月光下山崖上的黑袍女子不断地被南宫墨雪的话激怒,然而她不能乱了心神,否则便操控不了这么多的宝贝了……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手上模样古怪的笙音调又高了几分,南宫墨雪、洛出尘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南宫墨雪能想到的恶毒话都想到了,夏侯懿也被她的话说的笑了起来,还真是个记仇的丫头呢,看样子她平日里对自己当真算得上是十分不薄了,起码她从来没有记着他做过的不好的那些事。“丫头,若是一会儿我们撑不住了,你就……”夏侯懿将一只手放到伸手去,稍稍一用力便打算将他的内力给她,却不想南宫墨雪伸手将他抱在身前,像是对待孩子一般却阻止了他的动作。“啊呸呸呸!说什么浑话呢?”她一边瞪着夏侯懿,一双凤眸中尽是警告的意味,一边笑道:“你敢让我替你打架保护你?你是不是男人啊……”夏侯懿被她一句话噎住了,明知这个丫头故意曲解自己的用意却还是无奈的摇了下头,伸手环住她的腰道:“被夫人看穿了啊,那奖励一个香吻,为夫护着你。”听他这么说南宫墨雪倒是毫不吝啬的在他的俊脸上吧唧了一口,故意留下一丝可疑的口水,惹得夏侯懿无语却又舍不得责怪她,这个时候也只有他们能笑得出来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看着一颗颗的巨木轰然倒下,想着明日山庄影卫又多了一项清理道路的任务,而对面山崖上几乎是黔驴技穷的黑袍女子彻底的疯狂了。她从怀里逃出来那颗腥红的药丸塞进了自己口中,突然间四周围的毒虫都纷纷退去,只剩下最单一却也最恶心的东西——蛇!南宫墨雪冷笑一声,想来这位不敢以真面目见人的夏侯琳已经是拼死一击了,她运气十成的内力朝对面吼道:“丑八怪,最近敢照镜子吗?别以为你对懿王的丑陋心思没人知道,起码我就知道你原来的样貌他都看不上更别说如今这副丑样子!”夏侯懿忍着笑摇了摇头,决定以后惹她生气的话一定不能让她开口说话,直接堵了扔上床就好……对面的黑袍人手中的调子越发的古怪却呼吸不稳,南宫墨雪知道她这是被戳了痛处,随即再接再厉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兄长啊,你这般肮脏的思想难道是你娘教你的?也难怪啊,不然怎么能成了黑巫圣女呢,不过这般也倒是说得通了,若是寻常人被扔进勾栏院里一夜,想必不死也疯了,七公主倒是奇人一个,让我大开眼界了!”夏侯懿眸色更深了几分,手上搂得跟紧了几分笑道:“丫头你这是吃醋吗?这样你也吃醋?”南宫墨雪咬着唇笑了笑,坚决不承认:“没有啊,我这不是想乱她心神吗?”闻言,夏侯懿皱了下眉却也不戳穿她,随即低声道:“乱她心神应该这样来。”随即他摸摸南宫墨雪的脑袋,抬头冲对面的山崖道:“夏侯琳,你有没有想过夏侯懿和洛出尘是什么关系?为何你给懿王下药洛王世子对你出手这么狠?”果然,黑袍人的手上一滞,音调乱了几分,地下聚集的毒蛇动静也小了几分,蛇不像其他的蛊虫,这些蛇多半是她用精血喂养的,因此还是让她们有几分忌惮,毕竟南昭蛊术谁也不想沾身。“洛出尘,你将我害成这样还想用他的名义来自救吗?”沙哑如同风箱的声音传来,乐声却是暂时停住了,不是夏侯琳过于自负有把握杀得了他们,而是她也怀疑过洛出尘为何这般偏袒着他,莫非真如传言所说懿哥哥心里的人是洛出尘?南宫墨雪叹了口气,笑道:“爷跟她说这个做什么?让她对我们出手,懿王只会恨她恨到死而已,何乐而不为呢?”两人相视一笑,狡黠的如同两只小狐狸一般,而对面的人彻底的被她们话搞懵了,果然她顿了顿手,想起来这几日她影在洛王府暗处观察的洛出尘似乎与从前有所不同。“洛出尘,若是说清楚你和懿哥哥的关系,我就放了南宫墨雪,毕竟她也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你死了懿哥哥会高兴的,因为他心里喜欢的人是南宫墨雪。”沙哑干枯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比方才弱了许多,毕竟她内力根基被毁,如今的内里都是从她的宝贝身上偷来的……黑袍下的蛇身舞动,远看像是风吹起涤荡着她周身的袍子,夏侯懿眼睛微微眯着,笑道:“我们的关系自然是兄弟,只不过我们长相相似而已。”似笑非笑的声音让南宫墨雪叹了口气,这位爷是想玩死夏侯琳吧,不过既然他们不是亲兄妹,倒也没什么可狠心的了……对面山崖上的人似乎震了震,惊讶之余确实是仔细地盯着夏侯懿的眼睛看,越看越震惊而后摇了摇头道:“不——你撒谎!懿哥哥被毁容了,不可能的。”南宫墨雪笑道:“你觉得他被毁容了所以就会接受你这般畸形而恶心的爱慕?夏侯琳我不得不说你真是——死的太晚!”说话间夏侯懿已经朝对面出手,四枚淬毒的七星镖飞向山崖上几乎快要站不住的人,他们方才在巨木顶上移动无意间慢慢地靠近了山涧最窄的地方,如今这个地方加上南宫墨雪的内力相助正好能将七星镖射过去。一身黑袍的夏侯琳一闪身躲过了第一枚,却被第二枚刺进了胳膊,鲜血崩裂,她的衣裳被后两枚七星镖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掉落下来两条手臂粗细的蛇身,暴露出来的并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无数扭动着的蛇!“呕——”南宫墨雪忍不住呕了一声,夏侯懿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两人又回到了方才的树上站定,这会一来一回的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了,想必影卫应该已经将人带来了吧……正如他们所想,这会儿魅影已经将救兵请了过来,可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影主叫着凤栾兄弟过来却还要带着两个奶孩子,但是瞥见这两个奶孩子那般兴奋的神色,他也不再多话,只是将马车赶得飞快,影卫们也一路开道将遇上的可能是伏兵的人都抓走了。受了伤又被激怒的夏侯琳只能更加恶毒的看向对面巨木上站着的两个人,她认得懿哥哥的眼睛,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而洛出尘的眼睛是狭长的桃花眼,总是带着笑意,难道对面站着的人真的是她的懿哥哥?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懿哥哥娶了南宫墨雪?“爷,我今日才知道原来最狠心的人不是我呢。”南宫墨雪看着夏侯琳如同困兽一般子啊对面的山崖上抽搐着,应该是七星镖上的毒发作了,然而她既没有离开却也没有再动手,还真是——痴情!夏侯懿瞥了一眼她狐狸一般的笑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道:“爷只需要对你心软就够了,旁的人也不配。”维扬的唇角和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晶亮地闪烁着,看得南宫墨雪面上一红,这厮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般会说话呢……“你说的话我可记下了,以后若是有什么老相好的我就直接劈了算完,到时候你别心疼就行。”南宫墨雪笑道,伸手检查了一下他手腕的伤口恶狠狠磨牙道:“我会让她流十倍的血,让她痛不欲生。”“只要你高兴。”夏侯懿伸手搂着她,突然低声道:“我怎么觉得有些冷呢?”说着将头埋在了她怀里,突然被袭胸的南宫墨雪顿时懵了,这都什么场合,这厮简直是、简直是……“师姐——我们来了!”南宫墨雪正想着如何推开他,不想身后已经传来了熟悉的两个小粉团子的声音,听到这两个小子过来她也诧异了一下,但随即又平静了,他们的娘是南昭王族自然是不惧怕这些个东西的,只是出尘他们定然也来了,她胸前蹭着这位似乎还是没打算要撒手……“爷,你先松手,一会儿回去了就不冷了。”软言软语的哄着,她自然是知道这种时候跟他拧着吃亏的是自己,真像个孩子。夏侯懿纹丝不动甚至还收紧了手道:“只有你怀里才暖和,不要放!”欲哭无泪的南宫墨雪见转眼间那一青一紫的两个小家伙已经到了他们面前,似是好奇的看着埋在她胸前的夏侯懿道:“大师兄好没羞,为何抱着师姐不放?”这一句寻常的话让对面怀疑不已的夏侯琳当场石化了,原来说的是真话,他才是自己的懿哥哥,而如今的那个懿王才是洛出尘……“噗——”一口鲜血涌出,洛出尘瞥了一眼对面半死不活的夏侯琳,冷声道:“夏侯琳你找错认了呢,不过你今日也回不去了。”两个笑肉团子被凤栾兄弟喊下去处理毒虫毒蛇去了,恋恋不舍得回头看了一眼被她们大师兄袭胸的师姐,决定先处理完了这些东西再回来解救师姐。说话间,几名影卫已经到了对面的山崖上和夏侯琳缠斗在一起,而下面的蛇群没了控制也渐渐散开来,南宫墨雪见这厮似乎根本不打算撒手,想着这么多人盯着面色烧的更厉害了几分,低声道:“爷,松手了,该让你的属下看笑话了。”夏侯懿似乎是铁了心又或者说这会儿他不高兴了?懿大爷没脸没皮的道:“我夫人头晕,站不稳。”南宫墨雪叹了口气,拍了下他的额头道:“你放开我,至少得跟出尘他们说会儿话,一会儿回山庄再抱不行吗?”“也不是不行,抱了一会儿暖和了许多呢,只是……”夏侯懿话锋一转,瞥了一眼淡定无比的洛出尘道:“为夫饿了呢,方才失血过多,自然就冷了。”哀怨低沉的语调撞得南宫墨雪心底都麻了,她在心底暗骂了一句流氓,却又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道:“嗯,回去自己屋里关起门来你要怎么抱都成,这会儿乖乖的先下去可好?”夏侯懿终于等到了他要的话,低声道:“为夫有要求的,你若应了我就乖乖下去。”“说!”南宫墨雪磨了磨牙咬牙切齿的道,即便她不能回头也能听得到君家那两个小子低声嘀咕着师姐好可怜被袭胸了的话,回应他们的就是影卫们压抑的笑声,估计这事儿明日就会传遍山庄,再加上这厮的兽行,她基本上就不用见人了……略微苍白的薄唇贴在南宫墨雪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也不等她点头便放开了她,径自飞身到了凤栾身边跟他们一同处理这些蛇虫。大部分的毒物都散去了,只有少数性烈的还徘徊在四周,不过凤栾他们带来的草药一洒,所过之地基本上又恢复了平静,山林中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对面缠斗在一起的影卫并没有下杀手杀夏侯琳,却是将她遍身的蛇身都斩断了,露出她干枯的身体和令人作呕的皮肤,而洛出尘的眼神也一直盯着那边的情况,南宫墨雪飞身下去加入了大家善后,脸上早已经红白一片垂着头不敢抬。突然对面的山崖上响起一阵烟雾,黑雾像是瞬间在山涧之中弥漫起来,洛出尘厉声道:“撤回来!”影卫们也不恋战立即折身回来,凤栾及时的将解毒药给他们服下,黑雾散去之时,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夏侯琳已经消失了。“果然是蓝景!”夏侯懿和洛出尘交换了个眼神,少数影卫继续善后,众人朝着龙脉山庄前行,折腾了大半夜就是为了确定蓝景是否活着,如今得了消息便可以回去睡觉了。马车里,两个正欲扑进南宫墨雪怀里的小肉团子被夏侯懿和洛出尘一手一个拎了起来,直接扔到了坐在对面的凤栾和凤岚怀里。“管管你们弟弟!”夏侯懿极为不满的说道,警告的睨了一眼这两个小色胚抿着唇不语。凤栾则是笑眯眯的道:“他们两小子谁管的了呢?从小就无法无天惯了的。”他嘴上嘴这么说,手腕却已经扣住了他们的脉门,两个小子在他们兄弟怀里挣扎了一下出不去也老实了几分。凤岚笑得更加得意,然而他始终就是不明白为何这两个小子这么喜欢雪儿,笛子和烟郡主她们都很美,这两小子却唯独喜欢雪儿喜欢的不行,甚至不惜挨揍也要去跟她撒娇。“君子玉,你说说为何你们两这般喜欢雪儿?”一身青衣的君子玉一脸你是白痴的眼神看着凤岚,毫不客气的道:“不告诉你!”凤岚被他一句话气的半死,空着的手挠着他咯吱窝半点也不含糊的道:“不说明日的点心就没了,不如让你们兄弟去南昭给你们的女王姐姐传个信?”凤栾浅笑着摇了摇头,他这个弟弟明明已经十六了却还像个孩子一样,为了打趣夏侯懿他这般拐弯抹角,只怕一会儿夏侯懿没反应,雪儿炸毛了……“我们不要去!岚哥哥,因为师姐怀里很暖和啊,像娘亲一样,虽然跟师姐比起来娘亲很不温柔,不过很柔软。”君子卿若有所思的道,正在喝茶的洛出尘一口茶喷了出来,这大概是举止向来优雅的洛美人喷茶水。“我看也不必明日了,今日你们就动身去吧,听说安息女王大婚正好你们也去凑个热闹,说不定安息女王的妹妹看上你们带回去做夫侍呢……”夏侯懿冷冰冰的一本正经的说道,听得南宫墨雪都头大了,她斜睨了一眼夏侯懿,打岔道:“我头晕,你们都闭嘴!”说完她便往夏侯懿肩上一靠,好死不死的“睡”着了,不过这马车里坐着这么多人本就不宽敞,见她睡了倒是没人再开口说话,很快便到了山庄。一路装睡的南宫墨雪动了动身子却不打算睁眼,实际上她也真的困了,想着这厮方才跟她说的事情,这会儿她就是不想睡也想多歇会儿,小白兔南宫墨雪的悲催的日子就要来了……凤栾和风岚提着两个小子回了他们的院子,洛出尘也一言不发地径自回了他的院子,他的院子本就离得远,无影自然是跟在他身后走了,夏侯懿见他们都很老实自觉,满意的抱着假寐的丫头回了自己的院子。轻软的触感从她身下传来,南宫墨雪闭着眼睛也知道这是温泉里的软榻,上面铺了一个紫狐裘皮的垫子柔软而温暖,这会儿她也不想再装睡,翻了个身睁开眼准备开始讲条件。夏侯懿正背对着她在温泉的小池子便摆弄着草药,换了新的方子对她内力恢复也有好处,想到师娘说的尽快恢复内力的法子,心里不由得叹道师娘对自己还真是好啊!南宫墨雪走到他身后,跟他一同将篮子里的草药放进浴池里,浓郁的药味传出来,却透着几分奇怪的味道,这些日子她跟着凤栾和笛子学了些基本的医术,治病救人不敢说可是这草药却是认得全的,这里面怎么会有——催情药?“懿,你确定这是师娘给你的方子?你没骗我?”南宫墨雪抿了下嘴问道,这里面的药量之猛简直比凤栾的一线香还要命,他不是这样的人也不会让自己受伤害,可是这药分明……夏侯懿侧着脸镇重其事的点点头道:“今日师娘给我的时候凤栾和笛子都看过呢,他们觉得没问题不然你你拿去问出尘?”说着他便在怀里掏啊掏的将药方子递给了南宫墨雪,做的那个光明磊落,看得南宫墨雪的疑虑消失大半。她接过药房一看,上面的自己还是师傅的字迹,师傅和师娘的字她都认得,懿也不会无聊到要造假一个药方子来骗她,但是上面的药确实也跟她判断出来的没有任何差别,于是抿了下嘴。“这药是为了让我尽快恢复内力吗?”“自然是,不然我又何必这般麻烦。”夏侯懿答得很快,心里都乐开了花,想着他卖了师傅换了个师娘也是不赖的……蹲在池边的夏侯懿拍拍手拉着她起身,就势便开始剥她身上的衣裳,南宫墨雪想着反正她之前泡药浴的时候他也没碰过自己便也不反抗由着他剥,直到她身上只剩下亵衣和亵裤夏侯懿还没停手,她便主动跳进了温泉池里。本以为这厮顶多是再那本春宫七十二式来跟自己研究倒不敢真动手,她可以先美美地睡一觉,明日再去想他说的那个事情,没想到小池子里的水突然一上升,身后多了个大活人。南宫墨雪无比惊诧的转头看了一眼夏侯懿,见他一脸无辜的朝自己走了过来心里只发突,正想着如何跟他说明无故泡药浴对身体不好自己已经落进了他怀里。“夫人,可还记得方才路上你答应我的事情?”冰凉的唇角贴在她脸颊上,手却已经将她禁锢在怀里,南宫墨雪这会儿还会天真的以为他只是陪着自己聊天看春宫的话她就白活了……挣扎了几下未果,腰上的手却越收越紧了,南宫墨雪讪讪地笑道:“自然是记得,不过这药浴泡久了对你这内力无损的人有伤害。”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淡定和缓,好歹她也是懂医术的不能随便由着他欺负。“所以我让师娘帮忙改了下方子么,夫人你这是想食言而肥?”夏侯懿哀怨的瞥了一眼一本正经的南宫墨雪,湿漉漉的睫毛衬得他一张俊脸多了几分柔弱,却让南宫墨雪心底一沉。食言而肥……肥你个头!心底已经哀嚎了千万遍可是她仍旧面色不改的想说服夏侯懿:“这药性烈,若是你再呆一会儿功力暴涨你会气血上涌经脉逆行的!”夏侯懿连连点头笑道:“原来夫人的医术比为夫想象的更好些,连这个都清楚凤栾果然没藏私。”色狼懿大爷嘴上虽然一本正经的,可他的爪子早已经吃遍了小白兔的豆腐,正撩拔着她脆弱的神经。“唔——”南宫墨雪咬了下唇,不知道是因为这厮一直肆无忌惮的撩拨自己还是因为这些“虎狼之药”的原因,她险些忍不住低吟出声,连忙咬唇将那暧昧的声音吞了回去,却不想身后的恶狼根本不给她躲避的机会。微凉的唇从她脸颊上缓缓地移到她唇边,轻轻啄着她的唇瓣,舌尖掠过她咬着唇的贝齿,柔软的触感让南宫墨雪一颤,送了下唇却被他趁机**,灵舌卷住她的舌纳入口中,将她想说的话一下子堵了回去。两人也已经从站着成了半躺着,等到南宫墨雪得了喘息的机会时,俨然已经城池失守,被敌军攻陷……夏侯懿见她眼底有几分担忧,便抬手开始给她过自己的内力,池中的发烫的水开始变得微凉的时候他才收了手,自己的内力给了她两成,将她体内燥热的内力压了下去,身子也开始动了起来。清醒过来的南宫墨雪张了张嘴也明白了他为何要将内力给自己,这厮当真是腹黑至极!更加让她欲哭无泪的是师娘好偏心,明显偏帮着这个家伙了。“若是你觉得不适就跟我说,师娘说这个法子还是有些危险,我担心……”夏侯懿正一本正经地跟她解释着突然被她柔软的唇堵了嘴,不是第一次见她这般主动了夏侯懿也淡定了许多,深深地吻了回去。面色绯红的南宫墨雪松开他的后颈,狠狠地在他胸前咬了一口,亮着牙齿道:“这是惩罚你没跟我商量就独自做了决定。”她这下才明白方才在半路上他想给自己内力的初衷,并不是想让她独自逃走,而是想着这会儿的事!夏侯懿见她恶狠狠的模样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动作却还是很温柔,轻轻地道:“夫人别生气,我下次跟你商量可好?”南宫墨雪心底哀嚎,这厮竟然还想有下次?回头一看他带着笑意的眼眸,瞬间心又软了几分,她承认她是被色相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