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谈判

翌日一大早，连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莫容离落身边的桂公公就来了，看着这个当年教自己要好好打扮的老人，洛潇怎么着都不能避而不见，招呼着他坐下，“娘娘，使不得，你这不是折杀了老奴吗？没事，老奴站着就行，这把老身板还经得起折腾！”“坐吧！而且这里又没有娘娘，要不我陪你站着？”桂公公看着真打算站着的洛潇，吓得一下子坐了下来，“娘娘啊，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一样啊？好了，公公今天来时有什么事吗？”“瞧我这记性，娘娘，皇上说了，让您和程公子一起进宫，商量昨天没有谈完的事情！”“好，我让程泽跟着你进宫。”转身把人叫来了之后，笑着准备送两个人出门。“娘娘，你不去吗？”桂公公还在想说这么简单就完成了任务嘛，干吗出门时萧大人还要一脸慎重的交待啊，可是一转头才发现洛潇根本就没打算出门嘛！“我就不去了，”打断了桂公公准备脱口而出的求饶，“你就跟皇上说，我对国家大事没有兴趣，至于该怎么做那就更加是他的事！明白了吗？”“这——这，娘娘——”看着还结结巴巴的人，洛潇不耐的说：“还不快住”吼，终于给打发了！御书房程泽在桂公公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御书房，看着昨天那个还一脸平易近人今天却是以一个帝王的身份坐在那儿，让他觉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自己真的只是因为昭正的民不聊生才想夺回皇位的吗，真的真的没有一点私心吗？估计自己都不相信吧！“坐。”莫容离落头好整以暇的坐在主位淡然的开口，而萧逸则没有昨天的笑脸，只是一脸沉默的坐在程泽的对面，“继续昨天没有谈完的话题吧！朕想，你应该已经有一个比较好的说法来说服我了吧！”看着两个人的表情，程泽心头一紧，“昨天我已经给陛下分析过了，我想以陛下的才智应该可以很清楚的知道我说的话丝毫不假。”“没错。”萧逸在一旁接口，“我承认你说的话是事实，但是，明人不说暗话，你的筹码是什么？或者让你信心满满的把握又是什么？”“做大事不都是需要冒险的吗？我想身为帝王的陛下和丞相应该是很了解的，确实，我并没有什么信心满满的把握，但是现在的朝中却有我一半的人马，作为曾经即将继位的太子，我手上肯定是有我自己的班底的，而且，我不得不说我的五弟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帝王，继位不过一年的时间却有本事让国内上至官员下至百姓怨声载道，就像潇潇说的，民可载舟亦可覆舟，而我恰恰是在民众中呼声很高的一位！”“潇儿说的话永远都是满含哲理的，那么——”“程公子在朝中真的有那么多的官员支持吗？”萧逸抢断了莫容离落接下来的话，甚至是脸色铁青的丢了一个白眼过去，直到那个一开始被自己的白眼气的眼冒金星的人突然了悟的啊了一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却也忙着逃离某个人眼神的追杀，哎——“当然是。”程泽暗恨了一声，“萧丞相可以怀疑我，但是不可以怀疑潇潇，再加上，丞相认为潇潇会让我来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吗？”萧逸暗叫了一身老狐狸，“当然不会，但是，我们就算要支持你复位也是得有筹码的啊，不然，怎么向莫离的百姓交代？”屁，这跟交代有关系吗？“我想，萧丞相最关心的应该鼠国帮了我，我能给予什么吧？”“哈哈哈——所以才说跟聪明说话就是省事嘛，好了，既然程公子一句话给说破了，那么我也就不放说说我们莫离这边的要求，事成之后，昭正要割二十城给莫离，另，昭正在五年间需向莫离进贡，并且两国，在未来的百年里双方互不侵犯，皇上，你说呢？”萧逸笑眯眯的提出要求后就将问题抛给了莫容离落。“进贡？”还未等莫容离落开口，程泽首先惊讶的叫了出声，“皇上，我希望这一点可以换一下，毕竟我们昭正不是莫离的属国，若说进贡也于理不符，希望皇上可以换一个要求。”今天一再被打断话语的莫容离落终于清清楚楚的开口了：“如果是程公子对于这一点实属为难的话，朕也不是那么的不通情达理，换要求可以，但是这个需要朝中大臣商议后才能给你答案，毕竟我们莫离并不是朕一个人铁口直断的，所以这一点忘你可以了解。那么其他的几个要求——”“其他的两个人要求我可以答应,那细节问题——”“好，程公子果然是一个做大事而不拘小节的人，朕很欣赏你，至于细节，还是要等我们商议过后才能细谈！”“皇上果然是一个明君。”程泽估计今天已经是把皮笑肉不笑的功夫练到顶层了。“哪里哪里，今天谈的很是愉快，朕会尽快与朝臣商议的，只是怕明天还需麻烦程公子进宫跑一趟了！”“皇上说的太客气了，只是希望这件事可以尽快定夺下来，毕竟边境的战事可是禁不起时间的拖延了，那么，今天我就先行告辞了！”“好的，小桂子，送程公子！”看着已经出门的程泽，萧逸对着莫容离落讨饶的道：“你不能怪我今天老是打断你的话，实在你今天太漫不经心了。”“我又说我要把你怎么样吗？”莫容离落往前走了起步突然一个转身正好与萧逸大眼瞪小眼，“不过貌似今天有个人瞪了我的吧？”“离落——皇上——皇上——”“叫爹都没用！”洛潇看着虽然有点垂头丧气却也掩饰不了眼里的雀跃的程泽，笑道：“怎么，他们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了？”程泽只是点头，坐在洛潇的旁爆冰冰凉凉的冰镇酸梅汤滋润着他那干渴的嗓子，又是一年的夏天，突然记起，好像自己刚遇见她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夏天里吧，只是那时候他是落魄甚至是装失忆的洛泽，而现在他却是一个汲汲准备复位的太子，紫阳城的花怕也要盛开了，今年的花还是会一如往年的灿烂吗？看着坐在旁边一身素装的洛潇，变了吗？变了，都变了，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虽有满腹雄心壮志却只会龟缩在壳里的乌龟，起码自己在争取。变了吗？不，没变，他的骨子里依然是懦弱的，看着自己的父皇死在自己的面前，却自欺欺人的说他走的很安详，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是第一次见面时她的临危不惧、是自己为她挡了那一刀的时候、还是她对自己温柔的凝视和信任，不知道，母后说帝王是无情的，所以他才不是是吗？可是，如果帝王真的只能是无情那么他宁愿选择不要，可是不要了、抛弃了，却又发现要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其实费尽心机只为博红颜一笑，是爱，可以倾尽所有！看着静默不语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苍老，命运诗平的，洛潇看着门前人来人往的大街，从来没有像这几年这么累过，一个人真的是可以在一秒之间耗尽一生，情一字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之疯狂，奈何命运弄人，幸福的双双对对又有几人？萧条的是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不，她在骗自己，骗着身边所有的人，她以为她是恨的，每每那剜心般的痛让她以为是恨的，可是一次次的提醒自己的是那孩子，也许是这样自己菜可以毫无顾忌的活着，大声的宣告，可是，再见面的那一刻，她迟疑了，恨吗？真的只是恨吗？呵呵呵，没有爱哪来的恨，自己不是很了解这些的吗？为什么？难道只是当局者迷？是吗？“小泽，不管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从你叫我第一声姐姐开始，我们就是亲人。”看着还是愁眉不展的人，洛潇开口安慰。“姐姐？亲人？”紧皱的眉在这一刻彻底的松开，如果这是她要的，那么他们就是姐弟，他会是她最坚强的后盾，给她一切她想要的，从此，会以她要的身份站在她的身爆守护着她，哪怕从不曾拥有过！“好，谢谢你，姐姐，我想我知道怎么做了！”洛潇并没有多言，看着浑身散发着自信的他，她知道，就算面前的这个男人失败了，他也不会低迷，姐姐呵——这个身份貌似也是非常不错的样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