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钰涵对着地上的刺客道,“别试图咬舌自尽哦,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知道我是谁吗?”“是——是——哪里?”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泄露了内心的恐惧,“你怎么会有含笑烟的?是假的对不对?”“假的?”钰涵低头皱了皱眉,“我鬼医自己做出来的含笑烟会是假的?”似是不高兴的拿出了那颗药丸,“要不,你试试?”漫不经心的上前将药丸拿到了刺客的嘴边。“不——不——不要。”刺客边往后退边呢喃,洛潇看了一下他的身下,一阵尿骚味传来,转身,真没用,不就一颗药丸吗,至于吗?“不要的话就跟我好好合作吧!”钰涵笑着上前,只是那笑在刺客的眼里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恶魔的笑。“是,是,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只是希望宫主到时可以赏我一个全尸。”着卑微的样子说出来的请求倒是让洛潇很是诧异,她还以为他会保命呢,没想到却是这个。“是谁让你来杀我的?”洛潇直截了当的问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他来的时候全身都用黑衣蒙着,不过听他跟我们老大说话的样子很是熟稔,应该是认识很久了。”还真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刺客小心翼翼的回答的,突然看见冷煦泽从洛潇的手里拿过了药丸,在手里转了转,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塞进他的嘴里,“还——还有,我以前听我们老大说过,他的旧识很少,是朋友的就更少了,如果硬要算一个的话,只有一个现在已经尸里的娘娘的人。”宫里?洛潇的身子稍稍的震动了一下,会是谁呢?“你知道是谁吗?”“这个——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刺客看见皱起了眉的洛潇和冷煦泽,往后瑟缩了一下,“等等——让我想想,对了——老大说过,她姓穆——对——对——确实是姓穆”穆?是她吗?洛潇有点呆在那里了,“你确定吗?”“我不敢欺骗各位。”洛潇沉默了,虽然当初在宫中的时候她与那个在传闻中很是受慕容离落的宠爱的女子并不熟稔,甚至可以说的上是陌生,映像中的她是温婉、冷情、有才的,可是,她也是穆心慈的妹妹,那个让慕容离落愤而夺取皇位并且刻骨铭心的女子的妹妹。兜兜转转啊——怎么跟那皇宫就像是永远扯不断理还乱呢?“来人,先将他拉下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每餐加点含笑烟,不吃的话就给我灌。”钰涵招来手下,淡淡的吩咐的,无视地上那个吓得颤颤巍巍的刺客。“大——大——大人,你不是——不是说——说——说赏我一个全尸的吗?”被吓得更加语无伦次的的刺客往后移动着。“如果我们还需要你的消息怎么办?”冷煦泽一脚朝着他踢了过去,在洛潇看来不重不轻的一脚却踢得那刺客喷了一口血,这就是有没有武功的区别吗?被拉下去的刺客嘴里还在不停的求饶着,洛潇叹了一口气跟着钰涵走出了那个房间,含笑烟到底是什么?可以让一个五尺男儿吓成这样?三个人分成了三方坐着,面前一杯茶,两个男人都只是沉默的坐在那儿,怎么说呢,两个人都是一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物,洛潇左右看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含笑烟是我早年刚刚离开师傅时做的,因为做出来的它实在是很美,所以我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钰涵开口解释,“但是它的药效跟它的名字却是完全的两回事,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吃足了一颗的分量的话都会是回天乏力,而它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中毒之人会亲眼看着自己的肉从骨头上腐烂、剥离,直至成为一个骨头架子,但是这时候人却还不会死,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骨头全部化成灰时人才会彻底断气。可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它有这么厉害,不经意之间有几颗流入了江湖,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后悔莫及的我不惜任何代价将江湖上还剩下的几颗全都收回来了。”“——”洛潇看着手里的茶,突然觉得有点喝不下去了,呃——这个世上还有这么变态的毒药啊,抬头看了看平时少有表情但此刻却是很明显内疚的钰涵,这是什么变态的人啊,竟然做出了这种药,“那个——钰涵,佩服——佩服——”“好了,”冷煦泽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大眼瞪小眼,“这个时候还讨论什么药效。你们都不觉得很奇怪吗,这个刺客究竟是什么组织的,而这个组织的势力又是如何,不然他们是如何认得这个事含笑烟,而且,”头转向钰涵,“他怎么知道鬼医就是飘渺宫的宫主?他在他们的组织里又是什么身份?”一针见血的将所有的疑问都倾倒而“为什么不再去问问那个刺客?”洛潇提出疑问。“你这样想,这个刺客在他们的组织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低了,这些消息不会告诉他,高了,他很难背叛组织,再宅你不觉得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但是肯说的又太少了吗?我们的逼问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钰涵说出自己的观点,冷煦泽则是在一旁点点头表示赞同。洛潇沉吟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赞同,但随即又提出自己的疑问,“那个刺客知道的东西绝对不少,那他的刚才的示弱又是为了什么?他可以什么都不说的啊?”“怕吃了含笑烟?”冷煦泽看向钰涵。“别看我,我也不知道。”钰涵摇,“不过,他刚才有说那个雇杀手的姓不是吗?是姓穆吧?潇潇,你知道是谁吗?”洛潇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到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雪已经慢慢的小了,取而代之的是淅淅淋淋的小雨,若是没有满地的小雨,她肯定会觉得回到了江南小镇,那呢侬软语,撑着油纸伞走在那悠长悠长的雨巷里,眼前的景色陡然天旋地转,看到的还是那满目的白雪,萧瑟的枝条,瑟缩的冷风有如冰刀一样刺入心口,还是在现实中啊,好一会儿,才说出她心中的猜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现在宫里的穆贵妃,穆心柔。”宫中?冷煦泽很是诧异,他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又牵扯到了皇宫身上,转向洛潇,“你要回去吗?”低哑的声音,要不是洛潇听的仔细估计也是听不见,虽说是在问话,但是语气却很是低沉。“我——我不知道。”没有去正视他的眼睛,她想活下去,经历过生命极限的人才能体会生命的可贵,而她更是经历过几次,现在的她已经是想开了,她,只想活下去。双眼连闪了几下的冷煦泽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洛潇,他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可能知道,但是他却知道他的心有点丝丝的疼痛,微乎其微的一声叹息后,便转身离开了。只剩下两个人的房间显得异常的沉默和寂静,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洛潇,钰涵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突然想起了母亲在他小时候说过爱情是一个很苦的东西,他一直都不信,确切的说是根本就没有遇到过,可是自从救了眼前的这个姑娘,他就知道爱情可以在瞬间拥有,可是,面前的这个姑娘爱他吗?不,显然不是,他无法做到自欺欺人,可是放不下,爱上了,岂能说放就放,她的心离他好远好远,守候,是不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你好像很抗拒皇宫这个话题?”呆在各自世界许久的钰涵终于还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不,不仅仅是你,煦泽也是。潇潇,是因为你对他还有感情的是吗?”带笑的脸迎向一开始还有些疑惑的洛潇,只是在她看不见的眼里,那笑很是苦涩,“应该是吧,不然煦泽为何如此惧怕你会宫去见那个人,只是千错万错的是,他不知道那个人已经身中情蛊。”情蛊?洛潇握着茶杯的双手了一下,溢出了少许的茶水,落在桌上很快的成为冰渣。那个她一直是多么深深的想忘记的词就这样在她的脑海里重现。有多爱就有多恨?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为什么?“我只是想活下去罢了,毕竟生命是我自己的。”纵使对于眼前的这个男子有千言万语的愧疚和自责终究只是化成这一句话,自私的她啊!沉默。钰涵点点头,他也要她活下去,纵使只是守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