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千年传说

刺目的阳光照进了闭塞许久的房内。“施主。”老僧举步走了进去。洛潇迎着刺目的眼光看过去，一个模糊的身影，不经的半闭着眼眸，“大师？”站起身，有些不确定。“施主不是在找老衲吗？”随后跟进来的三个人关上门，阻隔了让眼睛不舒服的阳光。“大师真的是未卜先知吗？”没有什么激动的神色，站起身，看着站在她面前尤觉得虚幻的人影，他知道但多了，夺得令她不得不去怀疑。“施主的防备心还是那么重。”老僧不以为意，在霓裳的指引下坐了下来，笑着看着将他半围住坐着的三个人，“不是施主在找老衲吗？为何这般发问？”“因为我不记得有谁会将煦泽中毒的消息告诉你，我也不记得会是谁告诉你我之前的种种？”洛潇没有看其他的人，坐在老僧的对面，她不愿意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哪怕他的脸上除了慈祥和济世的关怀模样。“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施主的防备心尤其重，也许跟施主的经历有关吧，不是吗，陆施主？”转头看着坐在他身边的陆晴川，“或者是韩施主？”腾的一下站起身，陆晴川明显的脸色不好看，“大师，出家人还是慎言的比较好。”“施主不必如此的如临大敌，老衲并无恶意，更何况，洛施主和陆施主说来都是老衲带到这里来的。”一语惊人，洛潇有如古谭深井的脸色也终于起了一点波动，站起身，看着面前犹如坐定的老僧，“我不信。”“我信。”陆晴川走上前，看着老僧，转头，“洛洛，我很确定，他就是那个在古刹中对我说话的和尚，虽然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但是他的声音和身形我是不会认错的！”——一把细细的软剑架在了老僧的脖子上，场面的转换让慕容离落和萧逸都是措手不及，不明白的看着眼中杀意正浓的洛潇，和那把他们丝毫不怀疑会毫不留情割断老僧喉咙的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老僧已经坐到了对面刚刚洛潇坐的位置，而洛潇剑指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慕容离落脸色下沉，准备呼唤外面已经准备好了的御林军。“几位施主大可不必这样，老衲是出家人，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见血色，而且，老衲对各位没有恶意，也可以说老衲是来帮助各位的。”老僧的声音就像有一种奇异的魔力，抚平着几个人焦躁不安的心，抑扬顿挫的语调更是让人打从心底的信服，屋内重新回到平静，几个人各坐各站。“为什么？”陆晴川的手指轻叩着桌面，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因为两位都是应劫之人，三千年前，现在的各国都是不复存在的，以氏族为聚，但是氏族之间也有强有弱，当然有人类的存在，就有私心和，最后也不知道在谁掉起下，氏族之间的战争很快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大量的尸体甚至可以将苏拉比河流域填满，要知道那是整片大陆上最深的一个河域，鲜血和死亡的阴影在整片天空蔓延，可是战争依旧没有停止，直到人群的大量死亡到他们已经无力发动战争，所以几大氏族协议停战休养生息，约定一百年后再一次用战争来划分土地的所有权。”老僧枯木的表情满是哀伤，“周而复始，战争就像是一个逃避不了的杀人机器，每隔一百年就在这片大陆上掀起，而每一次都是无数人的死亡，五次次大陆之战后时间推到了两千年前，当时氏族之间最为强大的就是陆氏和洛氏，那一天晚上两氏族的夫人同时生产，只是，孩子胎死腹中，连带着母体也死亡，最为离奇的是片刻之后，已经没有了呼吸的两位母亲同时消失，黎明之后，异常瘟疫蔓延在整片大陆上，没有一个氏族逃脱这场瘟疫，那是比战争更恐怖的存在。”眼中是恐惧，更是心痛，“满地的尸体甚至无人收敛，就那样曝晒在太阳下，可是瘟疫远远没有结束，直至最后氏族、最后一个人类的死亡。接下来是漫长的蛰伏，人类终于又再次繁衍，引领着这个世界的变迁，也成为了世界的主宰，可是人性却没有随着那场瘟疫死亡，依旧是贪婪和的被支配者。就像是没有尽头，也像是轮回，每隔千年就会有一场莫名其妙的灾难席卷整片大陆，然后是人类的灭亡，再繁衍，在战争，周而复始。”老僧的语气很沉重，诉说就想是把每一个人带入到了千年前的大陆，死亡就像是在他们的眼前重演。“终于，漫天的怨气让天上的神再也坐不住了，他们插手了人类这场没有尽头的战争，强制的干预终于让战争停止，神也耗尽了精力，终于氏族不复存在，建立起了国家，而人类也需要休养生息，战争终于停止。但是神在回归天际的时候说过，五百年后，大陆会再次风雨骤起，这一次的战争会让这个大陆上的每一个人类都不复存在，甚至不会再有下一次人类的繁衍，人类只会成为一个名词，除非，”老僧的眼看向他面前的一男一女，“找到当年那两个氏族夫人所生的孩子，他们有能力干预这一场战争，虽然战争仍然会开始、仍然会有死亡，但是人类不会灭绝，因为他们会平息这场战争。而这场战争过后，这片大陆再也不会有大陆之战了，仍然会有因为战争导致的血流成河，唯一的变化就是人类会最终繁衍下去，战争也会在一段时间后消停。”沉默，死一般的寂静，千年前的战争就像是在听一个远古的神话，明明是不可置信的，洛潇摇摇头，神本身就不可能存在不是吗？“为什么如果这次发动了大陆之战，会让人类灭绝？”陆晴川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也不相信，可是，环顾着周围，他和洛洛还是在这片不知名的大陆的某一个角落不是吗？有些事情好像由不得他拒绝相信。“因为神厌倦了人类丑陋的人性和他们无止尽蛋婪跟，所以决定如果这次的战争再次爆发，他们不会再怜悯人类，而会用他们的力量毁灭所有的人类，甚至不会让人类再次繁衍，这片大陆也不会再出现一个人。”“荒谬，”洛潇怒斥一声，“神明之说本来就只是个神话，什么神明，简直就是一派胡言。”“阿弥陀佛，施主，你真的不相信吗？”老僧直视着洛潇，“你和陆施主的存在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这关我们两个什么事？”陆晴川冷冷的道，就算他和洛洛来自于其他的世界，但是，神明之说本来就是不可考证的，更何况是这么荒谬的传说，战争？好笑，摇摇头，“你说的这一切似乎跟我们都没有任何的关系，这算是什么？骗我们很好玩吗？”老僧深深稻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陆晴川，却像是透过他的人看向了另一个地方或者说是看另外一个人，“你和你父亲真的是好像，不是样子，而是你们倨傲不逊的性格和冰冷的心。”“我的——父亲？”从小的记忆里只有妈妈，爸爸只是个代名词，他没有见到过，更不曾听说过，因为他的妈妈是个未婚的单亲妈妈，当年，幼小的他为此遭受过不少不公平的待遇，小朋友都不肯跟他玩，嘲笑他、说他是没有爸爸的野种，打他、打得他遍体鳞伤，只有她，当时好娇小的洛洛义无反顾的挡在他的前面，小小的她却为他撑起了一片晴天。“是的，因为你就是陆氏的那个孩子，你的灵魂却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洛施主则与你不同，她是人穿越过去，为了寻找你们，我耗尽千年佛法在大千世界里寻找数百年，终于，在老衲就快绝望的时候，一切开始有了契机，你们是这里的人，与这里的某些人注定会有情债的纠葛，在洛施主生死一线的时候，老衲耗费百年佛法将她硬是拉扯过来，至于陆施主，你本身就是伴随着陆施主而生，相辅相成，你的生命就是为了洛施主而存在。”老僧的脸上满满的欣慰，他的使命终于快要结束了，他，也可以脱离这虚幻红尘了！沉默，整个房间里都是一片寂静，“千年，大师您是？”慕容离落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只是眼眸里还是深深的怀疑，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老衲就是当年挑起战争的那个罪孽之人。”老僧站起身，直直的跪了下去，“老衲是罪人，为了弥补这满身的罪孽，历经这千年红尘，只为找到那应劫之人，化解这场千年之怨！而现在，老衲也终于功德圆满，阿弥陀佛！”渺渺梵音好像是从天际响起，老僧身上的青衫好像散发出无限的佛光，照亮了整间屋子，就像是要化尘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