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苦都吃不了,怎么学为师的一身本领啊?”戴着黑色斗笠的身影一闪,留下一句:“今天不上到山顶,三天不准吃饭。”“哇!”一清纯的女生一脸惊讶的望着面前那个模糊的人影:“果然是马靠鞍来人靠装,想不到你原来这么有型?”“我救了你,你不想留在这里我也不勉强,不过帮我完成十个任务怎么样?”“你真的爱我吗?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峰哥,这可是你说的,到时我做好了这件事,你可得做我男朋友——”“你个疯子,给我下去捡上来…你个疯子,我杀了你——”“我爱你啊,你怎么能不爱我?你怎么舍得杀我?你心怎么那么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那里不好?你说啊…”“你说啊…说啊…”“救我…救我…”“啊!”头痛欲裂的他一声呐喊,猛然间坐了起来,才发现那是一个梦,是一个长长的令人窒息的梦,或者那不是梦,那是他仓皇逃离而又恋恋不舍的、迷乱的、毫无把握的前世,在命运的棋盘上,作了一枚身不由己白子或者黑子,与不应该的人相爱,然后又把心割开一般地分离。在梦里出现了师父、紫欣、莫鲜、凌丽、龙组的组长等等许许多多的人,最后他仿佛还看到那个模糊的女子绝望地向他伸出手,企图拉住同样绝望却是愈来愈远的他。那一刻,艳阳如炽,潮水颓然退落,**出一大片一大片苍白的沙滩,一枚张开了却闭合不上的贝壳。他和他的爱人,恰如贝壳里那一小块柔软而无助的肉,只能祈望冷漠的天空。没有背景的爱,让人心动,继而心痛,只是单纯的干净的爱,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牵涉其中,最终却只能是分开,无望地分开。重现梦境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艰难的疼痛,用钝钝的刀子一点点地把光滑而有弹性的肌肤切开又剥下来的疼痛,清晰地印在脑海里,入骨入髓。“哇,姑爷,刚刚给你把肉长上去,你都醒了,真是神奇。”听到苍鹰的声音,夜才发觉有人在身边,当下甩了甩头,伸手想去抹掉额头上的冷汗,顿感钻心的痛传来,就连全身也跟着疼痛,使坚韧的他都不由得痛嚎了出来:“啊——”“你看你,刚醒来,就乱动,还以为你的伤全好了,快躺下。”老爷子从一边走来,扶着夜躺了下去。躺下的夜,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身上的疼痛,不过他还是龇牙咧嘴的休息了一下,才用目光打量周围的一切。发现这里是一间不知道建在什么位置的小木屋内,里面几乎没有陈设可言,只三张简陋的木床,依次排列在东南方向,三把小木椅和一张小木桌,木桌上摆着三只缺了还算干净的瓷碗,边上放着一个茶壶。床前一堆篝火,几根木棒架着一个没有盖的小水锅,不断地冒着热气,散发一阵甜如蜜,香如花的气味。而周边散落着许些稻草,像是在告诉来者,这里是专为他们准备的。苍鹰与老爷子正坐在小木椅上,围在那堆篝火旁,看着锅里冒着热气的东西,想必里面煮着很可口的食物。自己此时就躺在东南方向中间的那张木床是上,盖着一床新的棉被。老爷子坐在小木椅上用一根剥了皮的树枝搅拌着水锅,随即又用树枝沾了些汤放在嘴边尝了尝,闭上眼像是在品尝,又点点头,放下树枝取来桌上的磁碗,舀了碗香甜奕奕的汤放在嘴边吹了吹,随后来到床边,将手中的碗递给夜,道:“据那巫阗说,喝了此汤,可以让无伤的人精神倍增,有伤的人恢复时间加倍。”躺在**的夜,没有去接老爷子端在手上盛满不知名的汤的瓷碗,毕竟这太诡异,自己明明记得是在九幽浊第三层石室中,而且那时候还有虎视眈眈的凶灵,为什么醒来会出现在这诡异的木屋里?而且看老爷子与苍鹰两人的表情,完全没有一丝进入九幽浊时的凝重与焦急,反而像大战胜利过后的样子。更惊讶的是自己明明记得自己割掉了身上的九块肉,可是现在自己清楚的感觉到那些肉还在,根本就没有被割掉,只是那些地方有点疼罢了。可这依然不能抹去自己的怀疑,要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超强的愈合能力,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诡异,不得不多一个心眼,毕竟害怕自己再次像在第二层那样,进入了鬼谷子设置的幻境当中。夜心中抓着的手悄悄的摸向自己腰间,想要摸到猎血剑,可是却发现剑不在,当下一惊,接着又摸向怀里,这次稍微放心,因为怀里的阴阳肉玉还在,那么到时对付九幽冥王就有把握了。睁着虚弱的大眼睛笑看着面前的老爷子,老爷子也平静的看着夜,两人相持半响,却听见老爷子“哈哈”地笑了两声。“若再不喝,药效可就没了。”老爷子再举瓷碗,眼里渗透着关心:“老夫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你先喝药,然后老夫慢慢给你解惑。”夜犹豫再三,还是慢慢伸手接过瓷碗,深望老爷子一眼,将瓷碗放在唇边嗅着如蜜芬芳的香气,却没有喝下,而是转移话题试探道:“对了,老爷子,我的剑呢?”老爷子看着夜发笑,饶有兴趣道:“你就别试探老夫了,这里不是幻境,是真实存在的地方,如果老夫是假的,要害你,早在你昏迷的时候就害了,也不会等到现在。”说话间,就从身后摸出猎血剑交给夜。看着老爷子拿着猎血剑居然没事,当下也就相信了老爷子的话,毕竟如果老爷子是邪灵的话,那么必定会被猎血剑所伤。把剑收回放在被子里,然后端着汤药一口饮尽。谁知入口甜如蜜饯,入胃却苦似黄莲,夜捂着胸口一阵猛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