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个消息,乔蓁的表情都变了,现在十万火急,他们却私奔了?秦鼎为了找妹妹已经胡子拉碴的相当难看,眼圈中都布满了血丝,他没有想到妹妹说走就走,完全一点也没有留恋。“我已经发散人手去找了,可都几天过去了,却是半点头绪也没有,也不知道青儿过得好不好?”年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老实巴交的人疼爱妹妹的样子,他是看在眼里的,他们兄妹的感情很好,这让他也时不时想到年初晴那个被他娘宠坏的妹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一定要找到他们。”他说出来的话却是没有半分转寰的余地,与手上安慰人的表情动作差别甚大。“没错,我实话告诉你,那个你们暗地里叫傻子的人是这东陵国的安亲王。”乔蓁顾不上安慰秦鼎,这段日子已够她焦头烂额兼心焦了,至少秦鼎的妹妹现在是跟人私奔了,人还在,她爹娘那就是生死未明。秦鼎听到乔蓁的话,顿时僵化如石像了,那个俊俏的傻子居然是安亲王?“等等,乔姑娘,我听说安亲王出使大魏,回都城时遇难身亡了啊,会不会弄错了?”他妹妹怎么就找了个这样的男人来让他头疼,亲王啊,岂是他这样的商户能高攀的?让妹妹当人妾室,他是一百万个不愿意。思及此,他的拳头不禁握紧,“我会找回他们的。”绝对要在妹妹铸成大错之前找回来,这个人无论是真傻假傻,这么高的身份,绝不会是适合的良配。“我也发散人手去找,你尽可能想想他们会在什么地方?一路上他们可有对什么地方感兴趣,或提过问过的?”年彻正色道。秦鼎点点头,这时候不是藏着掖着不说的时候。乔蓁是孕妇,她坐着听了一会儿,皱紧眉头道:“可有青儿的贴身用品,或者我们可以找杨长来勾魂。”这是下下策,这对施者或者受者都很危险,当然年彻也合适,可他到底不是东陵国人,杨长老若是曝光了,也好推脱。“什么勾魂?”秦鼎疑惑地问,一听这个词他有几分排斥,本能地觉得危险。乔蓁皱眉解释了几句,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这都不好理解,这也就是她没有第一时间提出的原因所在。“这会不会伤害到我妹妹?”秦鼎到底是心疼妹妹居多,哪怕这个狠心地扔下他这兄长与人私奔,恼过发泄过之后,他更想要的是妹妹平平安安地回来。“我们保证尽量不伤害她的魂灵。”年彻道。秦鼎一听顿时就纠结了,这太让他难以接受,毕竟妹妹只有一个啊,“你们让我好好想想,先发散人手去寻一寻,也许能找到也不一定。”年彻与乔蓁一听,都掩不了失望的表情,毕竟这样的方式比用单纯的人力物力快得多,也能准确得多,前提是秦鼎要拿出秦青的贴身用品。乔蓁想要再说服秦鼎,肩膀被丈夫一环,她转头看向他,咬了咬下嘴唇。年彻看到她的情绪不再像之前那样躁动,这才放宽心地道:“秦鼎,我们不勉强你,不过我要跟你说,你最好尽快做决定,一旦你妹妹的贴身用品离开她太久,那就没有半分用了,毕竟上面不再有她的气息。”秦鼎点了点头,抱歉地看了眼乔蓁,“乔姑娘,我……”“你不用说什么,我理解的。”乔蓁努力绽开一抹笑,“好了,你们在此商量如此寻人吧,我去看看新出生的娃。”秦鼎的媳妇已经顺产生了个女孩,这事情他们一找到秦鼎时就知道了,如今产妇正在坐月子,所以乔蓁这回并没有见到她。秦鼎忙唤人领乔蓁到妻子的卧室去,相信女人们会有不少话题,也好,可以让乔蓁的情绪和缓一点,这次连他都能看出乔蓁略有些不对劲,长长叹息一声,这不如意事十有**。乔蓁上得二楼,推开房门的时候闻到一股奶味,就知道里面的人是秦鼎的妻子,果不其然,正好看到她抱着孩子一脸的慈爱。秦鼎的妻子看到乔蓁到来,惊喜地唤出声,“乔姑娘,你们总算回来了?我还担心你们会不会出事?”乔蓁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嫩滑脸蛋,逗了一会儿,“真漂亮,与她娘一样。”坐在侍女端来的椅子上,她叹息地简单说了说自己的经历,当然不能说出口的,她一句也没提。秦鼎的妻子不禁唏嘘起来。两人聊了一下育儿经,随后秦鼎的妻子叹气道:“我早就察觉到他们俩看对眼了,只是碍于一些世俗的眼光,乔姑娘,你知道的,只是我没想到他们大胆到私奔,这让我既惊讶又无法自已。”自责了一句,“这都是我这个当嫂子的疏忽,要是看紧点他们就不会出走……”乔蓁看到她眩然欲泣,忙安抚道:“你无须自责,做为嫂子你已经尽力了,该说是他们俩放不下彼此才会如此选择。”拿出帕子给她擦泪,“快别哭了,产妇在月子里不能哭的,将来要落下病根的。”秦鼎的妻子这才止住泪水,这是个善良的女人,所以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处。乔蓁只能转移话题不让她再伤心,不然看她这样,她也要跟着难过。东陵国皇宫里面,换了身紫色衣裳与头纱的玉申公主难掩脸上的喜色,看到她的情郎进来,忙上前去圈住他的脖子,“现在我终于可以做我想做的,这感觉太妙了……”成将军爱怜地吻了下她的脸庞,“陛下的人我都安抚妥当了,现在他们也相信我们伪造出来的证据,这样也好,你的登基大典要尽快举行,免得夜长梦多。”玉申公主早就想要成为女皇,不然她也不会筹谋了这么久,父皇离宫给了她最好的时机,贾后又神秘兮兮的,她趁机骗过她,那所谓的贼喊捉贼的刺杀闹剧也是她的杰作,“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她放声大笑地摊开手转了转圈,“这天下迟早是我的,阿成,往后我们要攻进魏国,还有北冥,西凉,南融,我要做这个天下的主。”她的野心在膨胀。成将军上前揽住她的腰,这个女人终于是他的了,“对了,贾青波如何处理?”贾家高手这段时间似乎消失了,之前他们还怀疑贾家或许另有安排,可弄死贾后抓了贾静波,也没见到贾家有人出面,可想而知贾家估计是内部出大事了。审问了贾静波却一无发现,玉申公主与成将军也渐渐放下提防,只要占得先机放出帝后殡天的消息,她就能稳住皇位,将来就算有个变数,她有兵有权有钱,照样也能应付。“他?”玉申公主倾身坐到成将军的怀里,“现在他还不能死,我要榨取他剩余的价值才以让这人到地狱去。”“你还要与他成亲?”成将军皱眉问道,之前听她说要将婚期无限期押后,他以为她说的是真的,现在怎么又改口了?“这不过是稳住贾家的借口罢了,你吃什么醋?”玉申公主倒在他的怀里安抚道,“这样一来,贾家要秋后算账也不容易,百里家没能人了,不足为惧,其他的氏族,他们也要懂得什么叫做明哲保身。”顿了顿,“等到那一天,我要将贾静波千刀万剐,不然难以泄我心头之恨。”成将军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贾静波将来必定要死得很惨,嘴角残忍一笑,这是他乐于见到的局面。“对了,你有没有在各个路口设关卡拦住父皇?”玉申公主想到这个一脸紧张地问,只要父皇在路上死了,她就真无后顾之忧。成将军一脸的纠结,不过在他心中,玉申公主的存在比尽忠更重要,遂道:“你放心,我都安排妥当了,这次为了你,我连皇上都背叛了。”“他待我也算是不错。”玉申公主到底仍有几分悲伤难过,“只是他一旦找到亲生女儿,我就可以下台一鞠躬了,你知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沦为弃子,他也怪不得我。”成将军抱紧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公主,我们没有错。”“对,我们只是想要更好地活着罢了。”玉申公主最终还是笑道。宫里很快就张榜说皇上皇后殡天了,鉴于国不可一日无主,伤痛欲绝的玉申公主在百官的请求之下,临危受命登基为皇,而帝后二人的葬礼在登基之后举行,但国丧却是在此刻开始,禁止各种嫁娶娱乐。这皇榜一张贴,百姓一片哗然,原来之前的流言都是真的,皇上皇后遇害了,百里翼这些年也算是得民心,有不少民众为他难过,夜里祈福的长明灯点亮了都城的夜空。乔蓁站在二楼看着东陵国的习俗,这一次她真实地感受到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圈着手搓了搓有些发凉的手臂,眼里却不放过这带着伤感的画面。突然,有厚披风披在她的肩上,她转头看去,看到丈夫温柔的眸子,“彻之?”“天凉,你又怀着孩子,怎么不多加件衣裳?”年彻责备了一句,更紧地拥着她在怀里。“不碍事的。”乔蓁靠在他的胸膛上,眼睛再度回到那灯光闪闪的地面,“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负心汉,一直以为他不值得我唤声父亲,彻之,我现在才明白,他能受人爱戴必有他杰出的地方,东陵国人简单纯朴,他能带给民众好日子,勤政爱民,他就是一个好皇帝。”年彻想到那不靠谱的岳父时,想到他最后的抉择,他道:“你忘了说,其实他也是个不错的丈夫与父亲,虽然双眼被遮,但暇不掩瑜。”这是年彻第一次为百里翼说好话,连乔蓁也不禁暗暗侧目。“彻之,你对他的评价变了。”年彻在她的脸蛋上印了个吻,“他若不值得,我依然不屑。”乔蓁握紧他圈着自己的大掌,转头抱住他的头,与他耳鬓厮磨。再过两天,还是没能找到百里安与秦青,这让众人的脸色就没好看过。“秦鼎,不能再拖了,你要赶紧拿主意。”年彻施压道。乔蓁不吭声,只是那表情与年彻如出一辙。“夫君,这么多天都没有妹妹的消息,搞不好她真的出事了,而我们却不在她的身边?”被人扶着下楼的秦鼎妻子柔声劝了一句。“你怎么下来了?”秦鼎心疼地去扶她。“这事不用再想了,我来拍板,这是青儿的贴身用品。”秦鼎的老丈人拄着拐仗从楼上下来,“女婿,这是你的妹妹,本不到我插手,可我也拿她当女儿疼,她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心一样难安。”“岳丈大人?”秦鼎唤了声,看到老人家也为自家妹妹担忧,心里始终过意不去,半晌后,也点头同意了。杨长老被请了进来,乔蓁与他一细说,一根筋的老人顿时就点头同意。年彻与灵族那年轻人一同做护法,乔蓁身子重被众人拦住,毕竟她现在不能劳神。随着秦青用的物品,念力在夜空中飞翔,杨长老在此道浸**多年,浑厚的念力一展开顿时就四散而去。他们寻找着秦青的魂灵,穿过众多的长明灯,最后却停在一座在黑夜里仍显得颇为壮观的建筑面前。此时的杨长老微微一皱眉,怎么会是这地方?“她在安亲王府。”这话一出,众人咋舌。乔蓁是最先惊喜的,“百里安恢复记忆了?”“我妹妹如何?”秦鼎立即追问,既然百里安带她回了王府,为什么这么多天来一点信息也不给他们,让他们像个瞎子般到处碰壁,就怕他们一个是傻子一个涉世未深出了事无人接应。此时他的胸口怒火狂燃。杨长老安抚地看了眼这两人,“你们别急,待老夫找到那娃娃的真身再说,把她的魂灵引来,我们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