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习惯使然

门外立即有人领命而去，快得连风卿歌想喊住他都来不及。“谢皇上。”“你好好休息吧！曲子朕改天再听了！”皇上说着，转身走向门口，留给风卿歌一个落寞孤独的背影。自那次以后，皇上有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曾到来，只是不断派人问候和送来赏赐。这日一大早，菱悦早早将风卿歌妆扮好，应了她的意思：白色的纱衣，云鬓用简单的金环束起，旁边攒上一朵盛开的凌宵，耳垂上小巧的夜明珠与腕上逸飞的珠子交相辉映。风卿歌在镜前一动，白色的纱衣纷飞，飘渺虚无的如同落尘的仙子。“小姐，你就像那落入尘世的仙子一般。”菱悦看着风卿歌，嘴巴张得大大的，像是第一次看到一般。“天女殿下好了吗？皇上还在大殿等你呢？”外面侯着多时的太监焦急的催促着。当看到风卿歌拉着菱悦起出来时，瞬间失了神。听到风卿歌轻笑时，才连忙为风卿歌带路。远远的，风卿歌就看到皇上国师一干人等在大殿上。皇上来回的渡着步，不时向国师询问着什么。风卿歌到来，早已有人向内禀报。皇上定下身来看着风卿歌，直到她走近身来，才说：“你这身妆扮也太简陋了吧！”随即又笑道：“不过，对于你天女的身份却是最合适不过了。只可远观，而不可近触，天女——天之仙女也！”皇上说完，凝视着风卿歌“哈哈”大笑起来，似是高兴的很！不过那一掠风卿歌而过的迷离，让风卿歌的心紧跟着提了起来。上了那华丽的乘轿，四周的白纱已经被人尽数束起！以便外面也可以看到风卿歌。紧跟着皇上的龙辇，很意外，凌天琪与凌天啸也在同行列，南宫璟到是不曾见到。随后的大臣中，风卿歌也看到了络无阳的身影。看向凌天琪，他没有转首，但似是知道一般的，面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微笑。莫名的，风卿歌心中涌起一阵惆怅，东临皇族里面，到底隐藏了多大的秘密！目光的余稍扫过一旁的凌天啸，昔日孩子般快乐率真的他如怀揣一腔心事，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他看看风卿歌，张口欲说些什么，嘴巴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驾”凌天琪扭过头去，恨恨的打了一鞭坐下的马，跑到前面，远离了风卿歌。出了朝阳宫门，因早就张贴了告示，道路两旁的百姓拍着手，伸长着脖子夹道观望。一见皇上的龙辇到来，全跪成一片，高呼“皇上万岁！”皇上的龙辇一过，那些人立了起来，立即对风卿歌来了兴趣。他们打量着，崇拜、贪婪、痴迷、惊艳、吃惊、还有妒嫉……“天女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美丽！”有人小声的向旁边的人说着。“不愧是我们的天女！”“天女！”“天女！”“……”不知道是谁带头高喊起来，旁人一起跟着齐声高叫着。前面的凌天琪满面的微笑着，那边的络无阳似是很愤怒一般，瞪着肆意的打量着风卿歌的人群，拳头握得紧紧的。风卿歌微笑着向路边的人群挥了挥手，立即就有人尖叫起来：“大家看呀！天女她对我笑了！”人们纷纷哄声笑起，更加贪婪的看向风卿歌！前面的皇上也不禁回首观望。回到朝阳宫时，风卿歌浑身酸痛得要命。一听菱悦说晚上还得去琼华宫参加夜宴，还可以见皇上避众多美丽的妃子，不禁一个头两个大！皓月初上的时，菱悦就拉起赖床不起的风卿歌开始梳妆打扮。一件件华丽夺目的宫装被菱悦拿出，件件往风卿歌身上招呼，一件又一件的被菱悦扔开。良久，菱悦一叹气：“小姐，我都不知道今晚应该将你打扮成怎样才好？”风卿歌看着那一地的衣服，打了个哈欠，再看向满面愁容的菱悦：“只是参加个宴会而已，又不是出嫁，随意就行了。”听风卿歌如此说，菱悦一跺脚：“小姐，你怎能这样说呢！你想呀！今天席上一定会有很多的皇上的妃子，你是主角，不将你打扮漂亮些，可就被她们比下去了！”风卿歌听完“扑哧”一笑：“傻丫头，你家小姐是天女，妆扮得与她们一样，还和她们去比美，不是自动将自己归纳在一类吗？再过，我又不是皇上的妃子，犯得着和她们比吗？”菱悦一听也蒙了，想想后才说：“是哦！小姐是天女，与皇上的妃子争什么？”风卿歌走过去，翻了翻那堆菱悦扔在地上的衣服，拣起一件水蓝色的宫装：“这件不是很好吗？就它了！”菱悦一见，一脸不情愿的帮风卿歌穿上，嘴中还嘀咕着：“这件也太素了！”风卿歌笑了：“素点好啊！打扮得太过夺目，抢了那些美人的风头，就惹人妒嫉了。”菱悦见风卿歌这般说，也不再说什么。穿戴好一切，再按风卿歌的意思略施脂粉，将云鬓高高束起。风卿歌在饰物里翻了翻，挑出一枚通体剔透的白玉簪子斜斜插上。镜子也懒得去照它，风卿歌拉着菱悦就出门了。去早了，不好，得等人。去晚了，也不好，让人说是拿架子。此时应该是刚刚好吧！途中，刚好碰上皇上派来请风卿歌的小太监，他复杂的看了风卿歌一眼，说明了来意，转身就领着风卿歌往回走。琼华宫内，灯火通明，人影绰绰，欢歌笑语，热闹非凡。风卿歌抬首看看牌遍，抬脚还没跨进门内，就听到身后的太监响亮的通报：“天女殿下到。”刚刚还热闹非凡的人群倾刻间安静了下来，目光刷刷的集向门口，停止在风卿歌的身上。往内扫了一眼，风卿歌不禁冒汗。满眼的盛装艳丽的女子，有人恨不得将所有的头饰戴在发间，摇摇拽拽的一头，加上身上红红绿绿艳丽衣饰，简直就是一颗会移动的圣诞树。她们的艳与自己的素，她们的繁琐与自己的简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自己成了鹤立鸡群的那只鹤了！眼神由吃惊转为妒嫉，齐刷刷的投向风卿歌，有人还不满的哼了一声。满堂都是已经坐好的大臣，贵妇。风卿歌扫了一眼，左上方皇后身边有个空位，那显然是皇上的。正当风卿歌立在殿上，有些无措时，下面的人群开始有人掩嘴而偷笑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天女若是不嫌，可以坐我的位子。”风卿歌一喜，是凌天啸！但他语气中的客套与疏离让风卿歌觉得很不是滋味。目光一扫上方，风卿歌释然了，彼此心照不宣！“风卿歌，你坐我这边！”随一声赌气般的高喊，凌天琪从座上站起来，扭头冲凌天啸得意的笑着。他说着，伸手拍拍身边坐着的红衣女子。那女子立即低首很不情愿的让出位子来。习惯使然，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成了习惯！一个抬首，娇媚的眼中射出埋怨恶毒的光！她咬着下唇，拳头握得紧紧的转过身去不再看风卿歌。凌天啸还立在那里等待着，凌天琪也没有坐下的意思，看着风卿歌，满眼的期待。殿上了无声息，皇后看着一切，微笑不语。坐上的各位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你就坐在我的旁边吧！”一个清脆而不失娇柔的声音从座间响起。风卿歌扭头去看，一个清丽白色宫装女子点头向她微笑着，眉宇间掩不住的娇媚，有着似曾相识的熟悉！风卿歌轻声道了声谢，走过去。凌天啸平静的坐下，凌天琪也有了一丝失望，闷闷的坐下。挨着她坐下，风卿歌嗅到了一丝醉人的香气，是从她的身上散出。“皇上驾到！”正当风卿歌想问时，门外的已有人高声的通报着。皇上来了，所有坐在殿上的人全站起身来。“皇上。”“父皇。”皇上大步走向上方，坐下，猎鹰般的眸子一扫全场，掠过风卿歌风卿歌的坐处时，怔了一下，随即笑道：“今晚的欢庆宴，大家尽兴即可，不必拘束。”说着他便宣布晚宴的开始。皇上宣布夜宴的开始，立即有数名彩衣宫女为她们布上精致的菜肴。叫风卿歌坐在自己旁边的那名妃子亲热的为风卿歌夹菜，添酒。娇媚的笑，清丽的面容，风卿歌不禁脑中电光一闪：“难道你就是皇上在花朝会上一见钟情的莲妃？”那妃子温柔的一笑，娇羞的点了一下头，又柔声道：“也是凌天啸的生母。”“啊！”这到是让风卿歌吃惊不已。说话间，已经有妃子起来向皇上敬酒。皇上哈哈的笑着，一杯接着一杯的饮下，似是高兴得很。莲妃也端着酒杯过去，柔风扶柳般的走至皇上的面前：“臣妾也敬皇上一杯。”“好，好。”皇上宠爱的看了她一眼，笑着将手中的酒饮下。复又看向坐上的风卿歌：“难道你就不敬我一杯酒吗？”“哦！”风卿歌有些慌张的站起来，端着酒杯走至皇上的面前：“皇上，风卿歌敬你一杯，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呵呵！”皇上笑着，看着风卿歌将杯中的酒饮尽。风卿歌举杯，正准备喝时，皇上一把站起接过她手中的杯子：“风卿歌不会喝酒，那就由朕代劳好了。”说完，他又一仰首饮下。坐下没了声息，风卿歌感觉到背后那火辣辣的目光，灼得浑身不自在，于是低低的说了一声：“皇上，我先下去了。”不等皇上同意，径自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