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起千层浪!周贤妃本来端着茶杯的手也停了下来,她把茶杯“呛”的一声砸在身边的小几上。“惠贵人!此事事干皇子的清誉和后宫妃嫔的名节,你不要信口开河!”周贤妃眉头紧锁,“惠贵人,你好不省事!你难道不明白,告发皇子和后宫妃嫔是多大的事情?”不管结果如何,对她们这帮身居后宫的女人都没有任何的好处!这样的事情本就讲究一个捉歼捉双,如果告发不成功,固然她要担上一个诬告的罪名,贞嫔的清誉也将不复存在;就算是告发成功,则意味她们这群后宫的管理者没有尽到应尽的义务和责任,而且所有后宫嫔妃的名誉都会受到质疑!她冷冷的看了一眼钱贵妃,似乎不相信惠贵人的告发与钱贵妃没有丝毫的关系。可是这一次,她是真的冤枉钱贵妃了,她就是再傻也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去对付一个小小的贞嫔!这不是丢了西瓜拣芝麻?惠贵人之前只说楚王说谎,来宫里另有其他龌龊之事。钱贵妃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敲打一下楚王罢了,怎么料到会是这样要命的事情?她同样恶狠狠的呵斥:“惠贵人!你说话要有根据!不要胡言乱语!你可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这个表侄女儿怎地如此的蠢钝,除了容貌不俗,简直一无是处,父亲怎么会把这样的东西送给宫来给自己添堵!楚王和柳静菡有来往的事情,宫里面知道的人不少,可是又有哪一个真的拿出来摆在人前说?难道就她惠贵人一个是眼明嘴快的,别人都是瞎子不成?就算是钱贵妃自己调查此事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要将来私下里拿捏贞嫔罢了,现在惠贵人这样的鲁莽,反倒毁了她一个绝好的控制贞嫔的机会!然而,她的心思,惠贵人完全不能理解。惠贵人最恨贞嫔整日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对什么都不屑一顾、冷若冰霜。可偏偏皇上就吃这一口!整天围着她转!又因为前后几次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冲突,皇上都偏袒贞嫔那个践人,就连钱贵妃也劝说她不要去招惹贞嫔,怎能不让惠贵人心中憋了一口气!“娘娘!嫔妾绝对没有胡说!这些都是嫔妾亲眼看到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她年纪又轻,自然不能理解钱贵妃等人的顾虑。何况,此刻的情形,就算是她理解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绝佳的置贞嫔于死地的机会!“你!简直一派胡言!”司徒俊听了这话,脸上流露出了羞辱、气愤等等复杂的情绪。他用手指着惠贵人,浑身都在颤抖,似乎是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惠贵人!我们王爷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说这种诛心的话来冤枉他!”柳静菡扶住司徒俊,质问惠贵人。“楚王妃,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这贞嫔在入宫之前可是都已经半个人跨入楚王府的了。这是整个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情。这入了宫之后安通款曲可也是能够理解的。只不知道,你这位楚王妃是怎么当的?居然看不住自己的男人?”惠贵人冷笑。“惠贵人这话很没有道理!别说我们王爷没有和我家二妹真的订婚约,就算是定下了,现在名分已定,她已经是王爷的庶母,又怎么可能会行此不伦之事!”柳静菡义正词严。“是吗?看来楚王妃果然是不了解自己的夫君呢?”惠贵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向着钱贵妃磕了一个头,说道:“娘娘,嫔妾并非无的放矢。这个传闻在宫中流传已久,嫔妾今日一见,这才惊觉居然是事实!而且……”她冷冷的看了司徒俊一眼,说道:“嫔妾可不是空口白牙,而是有确实的证据和证人的!”钱贵妃见她言之凿凿,而且此事既然已经撕开面皮,想要挽回已经是不能。她当机立断——干脆将错就错,除掉贞嫔和楚王这两个眼中钉!所以她话锋一转,严肃的问惠贵人:“你有什么证据?”“娘娘,还请您把贞嫔也请来,总要当面对质才算是公平,免得她事后倒要说嫔妾冤枉她了!”惠贵人此刻到倒是显得冷静果断。柳静菡依稀觉得这和她之前印象中的惠贵人有了很大的区别。丝毫不慌张,更加不莽撞,说得有理有据。最为可疑的是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证据和证人?匪夷所思!她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庄妃和眼神冰冷的贤妃。司徒俊也奇怪,这女人从哪里找的证据和证人?他微微眯了眼睛,隐忍不发,想要静观其变。不过一会儿工夫,宫女就带着贞嫔柳静芸走了进来——她一直就跪在锦绣宫的侧殿内。此刻的她真是显得狼狈不堪。鬓发凌乱,衣衫上也沾了不少的灰尘,脸上因为长时间跪着而染上了一丝的苍白之色。她是扶着宫女的手走进来的,实在不是她矫情,而是她已经几乎无法独立行走了。奈何她刚刚走了进来,钱贵妃就是冷冷的一声:“大胆贞嫔,还不跪下!”宫女一松手,贞嫔就算是想要倔强,也没法维持了,立时就直接跪倒在地。“不知道各位娘娘还要给我安排什么罪名?”饶是如此,贞嫔也是昂着头,丝毫不肯认输。“贞嫔!你好生嚣张无礼!难不成我等还冤枉了你?难道不是你撞到了敬嫔,害得差点一尸两命?”庄妃一拍小几,大声呵斥。“妹妹息怒,今日且先不要偏题。既然是说惠贵人之事,就说此事。其他的问题,咱们过后算账不迟。”钱贵妃安抚道。贞嫔有些不明白了,不是因为敬嫔,还是因为什么事情?这惠贵人一向是个无风还要挑起三尺浪的,又和自己多有口角,她如今跑来“锦上添花”又是为何?她不由自主的往惠贵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谁知逆着光纤却发现了两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司徒俊和柳静菡!他们俩为什么在这里?他们不是应该已经走了吗?她的心顿时如同揣了十五只兔子,七上八下。她到底还是有些心虚的,冷笑着对惠贵人说道:“贵人,一向是喜欢给我安排罪名,今日又找了什么新的名目?是踩了你的花,还是踩了你的脚?”说完,就一低头想要掩饰眼中的惊慌。钱贵妃居高临下,把贞嫔那一瞬间的惊慌失措看了个一清二楚。看来今日,惠贵人是真的抓住了!这一对歼夫**妇居然真的趁着皇上不在宫里私会了!惠贵人心头火起,可是又一想到之后这践人的惨象,就压抑住了,淡淡一笑,说道:“贞嫔何必如此惊慌?你又不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惠贵人,不要再卖关子了。既然言之凿凿说有证人,就宣证人上来吧。”贤妃有些不耐烦这两个的针锋相对。“是!娘娘稍侯!”惠贵人回头冲着她的贴身宫女秋玲使了个眼色。秋玲心里有些忐忑,可还是乖乖的出去领了一个宫女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夏荷!”贞嫔一看来人居然是自己的丫头夏荷,顿时惊讶不已。“夏荷,你来和几位娘娘们说一说,你们贞嫔娘娘是如何和这位楚王殿下安通款曲的!”惠贵人看着贞嫔冷冷一笑。贞嫔顿时大惊,立刻出言反驳:“娘娘!你怎可容许惠贵人说出此等荒唐之语!简直是血口喷人!”“贞嫔稍安勿躁。惠贵人言之凿凿,吾等总不能置若罔闻!你若没有做过,何妨在此分辨一番?否则将来再传出什么传言,你岂不是更加百口莫辩。还不如现在撕虐清楚得好。”钱贵妃似笑非笑。贞嫔一则心虚,二则势不如人,只能闭上了嘴。夏荷虽然是她的宫女,可是并不如她自己带进宫的紫烟得宠,轻易也是进不得宫室的。她不相信她能有什么证据!“夏荷!有什么话如实禀告!”钱贵妃发话。“回禀贵妃娘娘,奴婢是贞嫔娘娘宫中的宫女。平日都是跟在娘娘身边伺候的。我们娘娘平日里都不爱同外人交往,也几乎不出门。可是奴婢发现,每隔几天的午时,娘娘就会去御花园,而且只带紫烟一个人。”钱贵妃三人同时适时的露出了疑惑之色。因为寻常主子都是在这个时候歇晌的,而且正午艳阳昭昭,一般女人都怕晒黑了,怎么贞嫔却选在这个时候出门?可见却是有古怪。“有一天,娘娘出门却是忘了带罗扇,奴婢怕娘娘急着用,就跟着去了御花园寻找娘娘。谁知走到碧波湖边附近的时候,却看见楚王殿下从一处隐蔽的假山后面走了出来。奴婢刚要上前行礼,却发现……”夏荷好像有些畏缩的看了贞嫔一眼。一切似乎都不言而喻了。“却突然看见了我们娘娘不一会儿功夫,也跟着从同一个地方走了出来!”三位妃位娘娘立时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个位置不就是敬嫔出事的位置附近吗?难道说这两个人是经常在此处幽会?钱贵妃的脸色简直沉得能滴出墨来,可是心里却笑开了花。想不到这惠贵人这次还真是让她惊喜万分了!居然能找到贞嫔身边的丫鬟出来指证主子!这下子看贞嫔如何反驳!“贞嫔这下子你有什么话要说!”庄妃听了夏荷的描述,立时就是给贞嫔定了罪!“娘娘,你怎么可以就凭一个丫头的胡说八道就给我定罪!”贞嫔立刻反驳:“什么有一天?到底是那一天?就这么含含糊糊的一句话就给我定个私通皇子的罪名!”夏荷却不见慌张,轻轻又磕了一个头,接着说道:“那事情之后,奴婢吓得够呛,随意清清楚楚的记住了日子——正好是钱贵妃娘娘宴请各位王妃,敬嫔娘娘被发现有孕的那一天!”贞嫔愣住了。那一天,她真的趁着宫中饮宴的机会约了司徒俊过来!她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司徒俊,却发现对方压根没有在看自己。反而是他身边的柳静菡直直的看着自己,轻轻翕动嘴唇说了一句话。贞嫔好像看懂了什么。突然扭头看向夏荷,说道:“我且问你,你一个宫女不好好在我的宫中伺候,却为什么要跟踪我?我可不记得你那天出来跟我问安?你说见到我和楚王殿下,具体又是什么时辰?你既然有所怀疑又为什么不早些说出来?距离你说的那天,已经整整过去了三个多月!”夏荷一呆,她再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贞嫔居然不慌张,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贤妃紧锁眉头说道:“贞嫔说的在理!这个宫女居心叵测,说话含糊不清,又居然跟踪主子,隐匿不报,只怕是说的话也不可信。”“贤妃娘娘,奴婢没有撒谎!奴婢记得那时候应该是宴会刚刚结束的时候。不信您可以问问楚王府的家人,看看那一日楚王是否不在家中?奴婢不过是因为心里害怕才一直不敢说出来。我们娘娘脾气不好,动辄打骂,奴婢实在是害怕。”夏荷楚楚可怜。“那你现在怎么又敢说出来了?”柳静菡突然发话,声音冷如寒冰。“奴婢,奴婢……是有一日因为心中害怕,在御花园哭泣,被惠贵人看见了。她温柔关怀之下,奴婢才敞开了心扉。”夏荷眼珠一转,就说出了套话。难不成这事情居然是谋划已久的?柳静菡心里惊异,若是真的如此,只怕还要不好对付了。惠贵人本来悬起来的心,立马放下了。这夏荷果然是个伶俐的,否则那人也不会特意推了她出来。她立刻接口道:“确有此事,也是因为如此,我才上了心。本来我也是不相信居然有人敢这么大胆子在宫中幽会,直到今天我亲爱看见了,才敢来此相信夏荷的话语不假。”钱贵妃微微点头,冲着贤妃说道:“这二人的话倒也在理,不像是信口胡说。想必惠贵人是因为今日要冒险告发才特意召了夏荷过来,作为人证。”“娘娘明鉴,正是如此!娘娘,这践人如此的银荡,居然在宫中公然勾引皇子,简直是恬不知耻!”惠贵人把所有恶毒的话语都喷向了贞嫔。“惠贵人!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家王爷看你是个女流之辈,事情又涉及到贞嫔的名节,所以不愿意出声。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们能容忍你如此血口喷人,大放厥词!”柳静菡终于出言斥责惠贵人。“楚王妃,我真是同情你,明明你的夫君娶了你,可是却和你的妹妹安通款曲,而你居然全不知情,还要替他辩解。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惠贵人脸上都是不屑。“三位娘娘,就这么定下了我们王爷的罪名,我是不服气的!还请娘娘给儿臣一个机会,代我们王爷问这个人证几句话!”柳静菡不理睬惠贵人,直接和三位妃位娘娘对话。“你的要求也是正常。我们也不相信俊儿是这样的人。”周贤妃率先表态,随即又看了看其他二位娘娘。钱贵妃和褚庄妃对视一眼,虽然都觉得柳静菡不过是在做无谓的挣扎,可也还是不得不给人家这个机会。“楚王妃,你问吧。”钱贵妃发话。“你是叫夏荷吧?我且问你,你说看见楚王和贞嫔私会的是哪一天?”柳静菡微微一笑。“王妃,方才奴婢已经说过了,是贵妃娘娘设宴,敬嫔娘娘被诊出有孕的那一日!对了那一日您应该也入宫了!”夏荷也不畏惧。“那一日,你看到楚王和贞嫔前后离开之后,你又去了哪里?”柳静菡接着问道。“奴婢……奴婢自然是吓得不行,也不敢多加停留,就从另外一条小路离开了!”夏荷说得滴水不漏。“原来如此,难怪你没看到呢!”看到楚王妃笑得高深莫测,夏荷忽然心一突,她勉强保持镇定说道:“王妃这话什么意思?奴婢没有看到什么?”“自然是没有看到本王妃!”柳静菡的话惊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这怎么可能?王妃你总不能为了保住楚王,就信口雌黄!”夏荷立马回击。这不可能,她压根没看到有第三个人!“是啊,楚王妃,你可真是用情至深,居然不惜撒谎来保护自己的夫君。”惠贵人对对方无力的辩解嗤之以鼻——你说你在,别人就得相信?把大家都成傻子了不成?钱贵妃看着柳静菡笑米米的看着自己,心里突然一动,不会吧……难道?柳静菡笑着安慰惠贵人说道:“贵人不必着急。本王妃不像你们,只是空口白牙,就可以胡说八道,给别人安一个私通的罪名!”“娘娘,您应该记得那一日,您曾经派了一个宫女送儿臣出宫!”柳静菡转而问钱贵妃。钱贵妃点了点头。“那日,走着走着,宫女却是突然不见了踪影,我不识宫中道路,乱走乱撞,却正好看见了我们王爷!”“正是,本王之前是见过王妃的,见她似乎是迷路了,就主动过去询问……也攀谈了几句。”说道这里,司徒俊的脸也红了红。这个反应很正常,因为未婚男女婚前见面,终归是有些不合规矩的。贞嫔听她们说得柔情蜜意,心里膈应,可是也不得不佩服柳静菡的急智,她赶忙接上了一句:“我那日过去御花园散步,却是看见王爷和姐姐在一起,我自然是觉得有些不妥当的。为了姐姐的闺名,我本想过去劝说则个,可是又怕落了姐姐的脸面,就躲在了一旁。”“竟然是这样?”褚庄妃觉得实在是难以置信。怎么会这么巧?“娘娘,我们也知道这婚前私自见面是不妥当的,自然不想张扬。于是自然是王爷先行离开。随后贞嫔娘娘就出来,笑话我居然在婚前偷偷见王爷,也正色警告了我几句。我当然是羞愧难当,贞嫔娘娘怕我多想,就也沿着楚王离开的路走了。”说完,她看了看夏荷,有些遗憾的说道:“这也难怪夏荷会看错了!只是你怎么看到两个人前后离开,就会联想到私通?真是所谓仁者见仁,这心思龌龊者看到的都是龌龊了。”夏荷简直惊呆了。被柳静菡这么一说,居然真的好想是她看错了。这事情被楚王妃说得是圆圆满满,毫无破绽。“既然如此,那么王妃又为何没从那条路出来?”夏荷梗着脖子问道。没有人责怪她的无理,因为其他人也有这个疑问。“那自然是因为本王妃本就是从另外一条回廊上过去的,自然要从回廊回去了。你没看到又有什么奇怪?”那附近果真是一条回廊的!这下子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了。惠贵人还不甘心,继续质问:“王妃说我们空口白牙,你又有什么可以证明?”“自然是那个突然失踪的丫鬟!因为我回到原处又看见了她!她还和我攀谈了几句!她是贵妃宫中伺候的,这都是有名有姓可循的,不信可以找来问话,看看她是不是在那附近把我弄丢的!”柳静菡浅笑着说道。钱贵妃的头觉得就是一疼。她知道这件事情,也知道那个宫女,而且还是她安排那个宫女故意带着柳静菡往楚王和贞嫔私通的地方去的!而现在柳静菡居然倒打一耙,利用这件事情来为楚王辩护!可是偏偏她还不能反驳,否则更大的问题就会随之而来——为什么她明知道两人私通却不理睬?为什么她要故意引着楚王妃去看两人私通?她只能像是咽了一只死耗子一般,满腹的恶心,却偏又满脸含笑的点头说道:“却又此事,梦秋你去问问那丫头便是!”听到这话,众人都知道这事情十有**是真的了。惠贵人顿时觉得一阵泄气。没想到本来铁证如山的事情,居然就这么背楚王妃化解了?不行!她不甘心!她还有杀手锏!她猛地磕了一个头说道:“三位娘娘,嫔妾不服!若是楚王妃说得是实话,为什么夏荷一开说的时候,她不反驳,反而要等到最后才编了一个这样的故事出来?”柳静菡一笑:“惠贵人说话可真是好笑!怎么我后说出来就是编故事?你们先说就是事实?我不过是给你充分的表演机会,看看你到底是如何颠倒黑白,狗血喷人的!”贞嫔冷笑着插口道:“姐姐何必和这种人生气?只怕若是方才你就打断她们的话,她又会指责你心虚了呢!这等反复小人,不必放在心上。”惠贵人咬着牙,听着姐妹二人的讽刺,心里恨不得一口咬死她们。她那双本来颇具媚态的眼睛,此刻却是目露凶光,她恶狠狠的说道:“既然人证你们说不可信,可是我还有物证!”说完她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布包,轻轻打开,众人的目光一亮,就看见一枚通透的团龙玉佩躺在那里。贞嫔顿时就是一惊,她下意识的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领口。惠贵人看到贞嫔那惊恐的模样,愈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想。“娘娘,此物是什么,相信各位都知道吧——此物乃是我大顺只有皇子才能拥有的团龙玉佩,却为什么被我在今日贞嫔出现的地方找到?”惠贵人避重就轻,实际上,她也不敢肯定到底是真怕你的掉的,还是楚王掉的。但是她特意突然拿出玉佩,观察了贞嫔方才的反应——她那慌张的模样不像是作伪,这肯定是楚王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惠贵人在何处得到的这枚玉佩?本王今天的确是遗失了,方才人仰马翻的,一直不曾找到。”楚王皱着眉头说道。惠贵人觉得楚王简直就是再自寻死路。“楚王说笑了。这样贵重的东西丢了,你居然都不报到贵妃娘娘处?若是被人捡到冒充了你皇子的身份出去招摇撞骗,岂不是大大的不妥?”楚王气息一凝,想要说什么,却突然住了嘴。“依惠贵人的意思,这玉佩到底证明了什么?”柳静菡好整以暇的问道。“这自然是楚王送给贞嫔的!这足以证明两个人有歼情!正如我今天看到的那样!”“娘娘总是强调你看到了,不知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自然是看到楚王和贞嫔两个人依旧在那碧波湖假山附近私会。”其实她并没有看清楚,只是远远的看见,而且还不甚弄出了声响,把人惊走了。她在赶过去,就看见了这枚玉佩。“就算是这玉佩真的如你们所说是楚王遗失的,起码也证明他今日去过那碧波湖,再联想贞嫔在那附近突然撞到了敬嫔,难道娘娘们就不怀疑吗?”她这分明是在说是因为她发现了两人的私会,贞嫔惊慌失措逃走,这才撞到了倒霉的敬嫔,弄出了今天的风波!“惠贵人,你这话可是说错了!这玉佩绝对不可能是楚王送给贞嫔的!”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ta0`0`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