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见这情况,心中疑惑。可是想了片刻也就释然。自古以来就那得道高僧坐化的事情屡屡发生。那圆寂的高僧不也是各个面容安详,宛若熟睡?更有甚者那坐化之时连姿势都不曾有过任何改变,或者是遗体数年不曾腐化。如今,这明月道长到底是不是得道升天了,他不知道。不过这样的说法总算是比被闪电劈死要好听得多了。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别让武德帝过来看了,倒是可以先把厉长清大人叫过来再次确认一下,也算是让皇上安心了。想到这里,他把王路叫了进来,吩咐道:“去,把厉长清大人请到长春宫里来,只说是皇上请他来看看”254王喜见这情况,心中疑惑。可是想了片刻也就释然。自古以来就那得道高僧坐化的事情屡屡发生。那圆寂的高僧不也是各个面容安详,宛若熟睡?更有甚者那坐化之时连姿势都不曾有过任何改变,或者是遗体数年不曾腐化。如今,这明月道长到底是不是得道升天了,他不知道。不过这样的说法总算是比被闪电劈死要好听得多了。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别让武德帝过来看了,倒是可以先把厉长清大人叫过来再次确认一下,也算是让皇上安心了。想到这里,他把王路叫了进来,吩咐道:“去,把厉长清大人请到长春宫里来,只说是皇上请他来看看,明月道长的遗体可有其他的不妥之处。”这话说的很含糊,不过王喜详细依着厉长清那份老练,也应该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了。王路看了一眼那边宛若熟睡的明月道长的尸体,心中也有些发寒,可是想起之前被人特意叮嘱的那些话,也就不敢多言赶忙去了。苍松见王喜是一脸的苦大仇深,心里也不舒服,就有些不那么礼貌的问道:“公公,什么时候能让我扶灵送我师父回乡?”王喜听了这话,心道,这到底是不是死了,都不是咱们能说了算的,现在哪里有心思理这些?他便强笑着说道:“小道长别着急,我这就去回了皇上,看看到底怎么办才好?”说完他也不想看苍松那双能杀死人的眼睛,就匆匆忙忙的告辞了。王喜独自一人回了龙乾宫,却是不敢没得了厉长清的准话就去回禀。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就看见王路领着厉长清直接过来了。他赶忙起身,拱手行了个半礼,笑着说道:“劳烦厉大人辛苦这一趟了。”他看了一眼略微有些放晴的天色,笑着说道:“方才大人出来的时候想是天色好了许多吧。”说了一些废话,他见厉长清也不过是皱着眉头,并不搭自己的腔,王喜也不好啰嗦,就直接入了正题:“大人,依着您看,明月道长……”“嗯,如今的确是没有了气息。”厉长清沉声说道。王喜松了一口气,却是没有注意到厉长清话中的古怪之处。厉长清自己也同样感到放松,就轻轻一拱手,说了一句:“这事情就劳烦公公直接禀告皇上!下官家中还有妻儿,还需要回去照顾……”王喜自然是立即叫了人送了厉长清回府。王路揣摩着王喜的意思,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公,小人瞧着那道长的尸体……只怕还是要尽早的弄出去,否则这刚刚下了大雨,只怕是本来就容易有大灾。万一,有什么瘟疫……”他这话音一落,王喜的心就是扑通一跳。不错,王路说的不错,如果真的弄出个什么,到时候自己也得跟着吃挂落!——也不知道是王喜如何的说服了武德帝,还是武德帝本就不想明月道长的尸体在京城久留,总之不过是刚刚放晴的第三日,灵堂也没设,也不准许其他人拜祭,武德帝就准了苍松立即扶灵回乡的要求。虽然大雨刚过,路途肯定是不好走的,可是武德帝却像是去了心头一个大患一般,催促着苍松即刻上路。苍松心里鄙薄。用得着的时候三催四请,等到用不着的时候同样是三催四请!不过他也知道,若不是师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只怕他们师徒二人也没有这么容易脱身!即便是如此,他也知道这一路上未必就见得太平!到了离去的时刻,却是没有任何过来送行,只有一辆孤零零的马车和苍松自己!相比较当初归来之时的趋之若鹜,更加显得此刻的寥落和孤寂。苍松出了京城走了几里路,就已经发现身后应该是暗暗跟着几个人。他也不说破。知道这些人必定是武德帝派来监视他的。他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等到又走了十几里路途,那些跟在他身后监视的人就想要撤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了几个黑衣人,竟然是突然出手,干净利落的直接抹了那苍松的脖子,又把他和明月道长的尸体直接抢走了!离去之前,其中还有人恶狠狠的叫嚣着:“鞭尸”“报应”等语!然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的无影无踪!监视之人顿时措手不及!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料定这必然是明月道长的大仇家,连人死了都不肯放过!他们赶忙回到京城向武德帝禀告实情,奈何时间拖延太久,等到更多的人来到之际,早已经连一丝的痕迹和踪影都不见了!这事情虽然蹊跷,可是武德帝哪里敢多声张?只能是命人私下里细细查探,然后足足过了半年,依旧是无果,武德帝也只能作罢了!——“苍松,苍松!你醒一醒!”苍松觉得睡梦中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怎么是师父的声音?难道说自己的师父一起下了阎罗殿了?他微微睁开眼,就看见明月道长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他迷惑的摇了摇头,再一侧头,就看见司徒俊和柳静菡也站在一边!他顿时懵了。可是随即又立刻清醒了过来!“师父!你没死!你原来真的没死!”他一把抱住坐在身边的明月道长,又是哭,又是笑。明月道长见他真情流露,也是心里感动。他安抚般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然后又对着司徒俊说道:“多谢王爷和……王妃相助!”苍松此刻也不好意思的抬起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必定是司徒俊和柳静菡帮着明月道长演了这么一出戏!“你们不必担心了,皇上虽然心里疑惑,可是还是信得过厉长清和王喜的。更何况,只怕他是本来就想着要除掉你们的,如今不过是提前了而已。”柳静菡分析道。“没错!皇上虽然早晚会发觉有问题,不过有了这片刻的犹豫,就足够你们逃离的了。从此,天高凭鸟飞!天下之大,必然有其他的容身之地!你们也速速整理行装,去吧!”司徒俊从怀里掏出了一摞的银票,递到师徒二人的面前。明月道长也不矫情,直接接过,拱手说道:“多谢二位相助之恩。大恩不言谢!”说完,想了想到底还是说道:“贫道虽然道行浅薄,可是对于观人却也有几分愚见。王妃,还请小心,只怕近日将有一件大喜事,然而随之就是一件大难事!务必小心!”柳静菡和司徒俊都是心中一惊,待要细问,却发现明月道长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也只能是疑惑的对视一眼,不再做声。师徒二人换了一身普通农户家的衣裳,又特意在脸上涂了一些烟灰污泥掩饰,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家中贫寒的父子。二人又一次同柳静菡和司徒俊道谢,然后就小心翼翼的上路了。柳静菡和司徒俊手挽着手,心中感慨万千,却是都不愿意说出来让对方难受。两个人站了片刻,看着师徒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远方,随后就走出了那藏身的密林,重新上了马车,走回官道,准备回京。他俩是借口要到京郊的庄子去查看水灾的情况。所以,这一趟庄子还是要走的。可是,不知道怎地,柳静菡上了马车突然就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晕晕沉沉,司徒俊见状顿时心慌,也就不肯让车夫再往庄子那边颠簸,吩咐着让直接回府。本来柳静菡不愿意就这样给人留下纰漏之处,可是自己又实在是难受的紧,便也不和司徒俊多家争执了。走了一段时间,马车突然猛地停住,差点就把柳静菡颠的摔了一跤!幸而司徒俊始终搂着她,迅速的将她扶好,才算是没有受伤。司徒俊顿时大怒,恶声恶气的说道:“你是猪油蒙了心?怎么连马车也不会赶了?”那车夫却是声音颤抖的说道:“王,王爷,不是,不是小人的过错!您自己看看!”司徒俊心里疑惑,这车夫也是自己身边的老人儿了,不至于些些小事就惊慌失措。于是,他扶着也同样疑惑的柳静菡掀开了帘子,往外一看,顿时大惊失色。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车的外面已经聚集了大量的人。他们三三两两,每个人都是一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模样!看样子,多是一家老小走在一处,他们都是步履蹒跚的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也是因为他们洋洋洒洒、规模庞大的占据官道的主要路径,才使得马车压根没法顺利的通过,否则只怕是要撞到人的!而且不只是他们一家,路边上还同样停着大大小小的数辆马车,大概都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被迫无法前行。司徒俊只得命令车夫将马车也同样停到路边,等到这一大批人走过去再说。奈何两个人今日出来,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身边都没有带伺候的人。司徒俊想了想,还是让车夫过去打探一番,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柳静菡虽然胸口阵阵的憋闷,可是脑子还算是清醒,她坐稳了之后,才说道:“我瞧着那模样,怎么看着倒像是灾民?”司徒俊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我听说,这京城周边地区的确是水灾严重,可是这才几日,怎么就有这么多的人集中着往京城去了?这行动也未免太快了一些。”“不错,只怕这其中还有什么玄机也说不定!”柳静菡说完这话,到底还是不太舒服,就又把帘子掀开了一道缝隙,想着让新鲜空气吹进来一些。谁知这一掀帘子,她居然看见了一个熟人。那面马车上同样掀着帘子往外看的可不就是安国公府的施露儿小姐?柳静菡还待要细细看一看,就发现对方果然就冲着自己微微一笑,越发的就确定是没有看错人。两个人互相点头示意。然而,这外面人多口杂,又多是些惊寒交加的灾民,她们也不好下车互相寒暄,也就如此罢了。那边的车夫也打听好了情况回来禀报了。原来这外面的人真的是从京城周边地区聚集而来的灾民。他们大都是家中本来有房有田,可是却被这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雨给冲垮,家中的财物尽数没了,所以才不得已背井离乡。“他们都是听说京城里有皇上在,必定有安置他们的办法,所以才都不顾一切的往京城来了。”那车夫如是说。司徒俊和柳静菡听了这说法,都知道只怕这是故意有人要驱赶着这些灾民往京城去了。然而,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真的不得而知了。“外面都是些什么人家的马车?”司徒俊继续问道。那车夫回答:“小人方才也问了,左不过是些出城还愿上香的女眷们,或者也都是出城查看自家庄子的人家。不过,也多是不愿意搭小人的腔,不肯轻易透露身份的。”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他俩今日坐的不过是寻常马车,又没有让车夫亮明身份,那些人自然是不肯据实以告了。两个人的马车连同其他几辆马车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那一大批灾民才算是过去了。马车重新上路,然而走到京城城门的时候,自然又看见了那一大批人聚集在此。可是那守城的士兵却是直接把大门紧闭,看样子是不敢放这么多人进城!“不是说京城是天子脚下?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我们都是几天没有吃饭的,如果不让我们进去,是想要饿死我们!”“你们算是什么东西!快让我们进去!”“开门!开门!”“开门!”……那些灾民都是饥寒交迫,又是将生存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京城里的“天子”身上。然而此刻却是有人阻止他们前行的脚步,这就等同于绝了他们的生路。一时之间,自然是群情激奋。各种青年人愤怒的谩骂声、女人们绝望的哭泣声、小孩子懵懂的询问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整个世界都是乱糟糟的,没有了一丝的安宁。更有那激愤不已的青年人直接捡起了地上的石头,泄愤般的往那城门之上砸去!这几辆一同行驶过来的马车,显然是都有些慌了手脚。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番情景。如今,他们也因为这些灾民的缘故被困在城外无法进城!可是他们一则不能下车表明身份,这样做随时可能被那些灾民当成了报复对象;二则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同样的,那些灾民迟早会注意到他们,义愤填膺之下,难免就会起了恶意。柳静菡此刻反倒是清醒了许多,她看到司徒俊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竟然像是想要挺身而出。她立刻阻止:“王爷,万万不可!”此事怎么看都是蹊跷无比,只怕是还有下文也未可知。司徒俊如果下车,且不说危险万分,同样也有可能中了某些人的歼计!司徒俊也知道柳静菡说的是正理,他方才也不过是想要下车想办法让守卫开门,为的就是怕柳静菡真的得了什么急病。柳静菡一听他解释,就知道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她也是关心太过了,司徒俊本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她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听见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开城门!”外面本来嘈杂的环境瞬间的安静了下来,只隐隐还有孩童低声的哭泣间歇着传来。夫妻二人立刻面面相觑。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声音实在是太过耳熟!虽然坚定,可是其中却又带着三分的虚弱!这分明就是从前的肃王,如今的新太子!司徒俊忍不住探头出去一看究竟。果然就远远的看见新太子司徒仪高高的站在那城楼之上!丰神俊朗,宛如天神!这样的场合之下,人们自然是看不见新太子那苍白的脸孔,却是能感受到他伟岸的身躯,真真是如同天降神将了!距离如此之远,司徒俊自然是听不见新太子和那守门的将士之间的对话。只是隐隐感觉到那将士似乎是不愿意开门,可是新太子却是执意开门。两厢拉锯战之下,到底还是那将士畏惧太子的权势,败下阵来!果然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看见那两扇巨大的城门“吱呀”着缓缓的打开!灾民们先是一愣,虽然就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他们蜂拥着就往城门处跑出。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太子万岁!太子万岁!”那成百上千的灾民们就跟着大声呼喊起来:“太子万岁!太子万岁!”那如同潮水般的呼喊让柳静菡和司徒俊都是一阵阵的心惊胆战!等到那些灾民几乎都全数进城之后,外面等候的这些马车才依次的也跟着进了城门。司徒俊和柳静菡都有些沉默。两个人都看了出来,甚至是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能够看出来,今天的事情绝对不是偶然。那城门如此之高压根无法听清对话,而且那些灾民又怎么会知道,命令开城门的是太子?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在人群之中鼓动!司徒俊苦笑着说道:“这办法虽然简单,可是效果却是好得很!”柳静菡点头,正要开口,却被一个声音给堵了回去。“车上的是四哥吗?”两个人大惊,这分明就是太子的声音。柳静菡更是惊慌,难道刚才真的被他看见了?原来方才进城的时候,正赶上太子从城楼之上下来,惊鸿一瞥之下,柳静菡觉得太子似乎是看到了掀了帘子想要一看究竟的自己。如今他突然拦下一辆外表如此普通的马车,却就是验证了她的想法。司徒俊见事情已经被戳破,自然也没法遮掩,就大大方方的下了马车。果然,他就看见太子端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可是显然,太子因为本身就有痼疾,方才疾驰恐怕又着了风,所有多少有些喘息。他一见果然是楚王司徒俊,多少也有些惊讶,就扶了随从的手下马,拱手笑道:“真是好巧!”司徒俊模棱两可的回答:“果然是巧。”“孤今日想要出城微服私访,查看一番京郊的灾情,没想到居然遇到这样的事情。楚王觉得孤的处置是否妥当?”太子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试探。司徒俊哪里敢回答,只能是继续打着太极:“太子宅心仁厚,小王自愧不如。”太子见他连一句实话都不肯露,知道他这是明哲保身。虽然心底多少有些不屑,可是也明白这乃是人之常情。“请太子赎罪。车中乃是本王的王妃,王妃身体不适,所以方才才没有直接向太子请安。还请太子恕小王无礼,小王想要急着送王妃回府休息。”司徒俊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是急着离开。太子早就发现车中坐着的乃是楚王妃,否则也不会追了过来一看究竟。此刻听楚王说王妃身体不适,他竟然有些担心,就脱口而出:“王妃有什么不妥,可用……”可是这话一出口,他又觉得十分的不得体,便连忙改口说道:“四哥还是快带王妃回去休息吧。”司徒俊虽然奇怪,也多少有些不舒服,可是因为急于离开,也就没有深究,上了马车就匆忙而去了。只留下太子一个人,依旧站在那里,看着马车笃笃,越走越远。一旁的随从见状,便小声提醒道:“太子,大将军那边还等着您……”太子“嗯”了一声,扶着随从的手的上马,却是又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孤才是你的主子,你总要分清楚主次。是孤要去见大将军,而不是他要见我!”那随从背后一紧,随即也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京城中涌入了大量的灾民之事,到底还是惊动了朝堂。不为别的,单单那些沿街乞讨的灾民就已经造成了交通的不顺畅。更有甚者,灾民中有那心存恶念之徒竟然当街抢劫偷盗,更加使得本来已经清明的京城治安重新令人担忧起来。许多的官家小姐都已经不敢上街,生怕被灾民抢劫或者被玷污了名节。京城中弄得是人心惶惶,就连官员们上朝都要多带几个家丁,就怕被灾民乘机泄愤或者掳劫。事态如此的严峻是很多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此刻那些本来冠冕堂皇夸赞太子宅心仁厚、体恤民情的吹捧者们也都熄了气焰,反而都不敢在多言。而朝臣中私下里更多流传的是太子不识大体,惹了大批流民入京城,却没有想到妥善的安置解决之法,分明是沽名钓誉之徒。“依着我看,只怕这是有人要故意算计太子吧。”柳静菡撇了撇嘴说道。司徒俊心里也是明镜一般,这些灾民多是朴实的农民,不过是因为水灾没了田地才不得已来到京城。他们并非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即便是有几个害群之马,也不至于就形成如此大的威胁。只怕还是有心人借着灾民之名行凶,却是暗地里栽赃给那放灾民入城的太子吧。“没错,如此看来,这肃王上位,果然还是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只不过这动手的到底是谁?”司徒俊心中怀疑是穆王。上次见他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分明是对太子大位旁落心存不满,如果真的做下这等事情抹黑太子也不是不可能的。柳静菡知道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只怕是几位皇子不管有心或者无意,互相之间都成了仇敌。或许从前还顾忌几分兄弟之情,起码表面维持友好。可是那时是因为这太子之位空悬,人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而今均势已经被打破,所有人都不会再手下留情。那些盯着皇位,有心一争的自然是用尽手段。就算是无心搀和进去,想要独善其身的,只怕也难以彻底置身事外了。“咱们只能是愈加的小心了。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你走到他们面前告诉他们,你根本不想争夺这个皇位,他们也是不会相信的。除非咱们夫妻把自己的头颅献上,否则就永远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柳静菡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司徒俊点了点头。如今骑虎难下,就算是他自污名声,也不过是躲过了武德帝设下的圈套。可是在其他皇子的眼中,他或者是需要拉拢的对象,或者是具备一定能力的竞争对手,因此任何人都不会对他手软!“为今之计,只怕退避三舍也不见得能够保全自己,倒不如好好累积实力,让他们也能忌惮三分,起码不会任人宰割!”司徒俊咬了咬牙说道。柳静菡本不希望司徒俊搀和进去,可是如今看来,竟然是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不说其他,且看这次灾民事件各方使出的手段,就是春风细雨有之,狠辣恶毒有之,竟然是招数各样,却又都不能小觑。将来如果一旦司徒俊有任何事情威胁到他们,这些手段就会悉数施展在司徒俊的身上!柳静菡也紧紧拉着司徒俊的手说道:“退无可退,也就无需再退!”——第二日,司徒俊就主动上书武德帝,提出了五条安置灾民的建议!第一,安排灾民居住在统一的区域,根据人数搭建简易的住房,并统计人数姓名由顺天府发放号牌。第二,由京城各大家族和官宦人家出资建立粥厂,为灾民解决温饱问题,灾民每日需拿着顺天府统一发放的号牌领粥。第三,明令禁止灾民滋事,若有人借灾民名义生事,顺天府也可根据号牌确认是否是灾民,一旦确认即可拘留。第四,安排灾民依次返乡,准许起自行开垦被冲毁的田地,超过五十亩的,则其中二十亩可归开垦之人。第五,若有人不愿返乡,则安排在京郊组建统一的村落,同样准许其开垦荒地!这五条措施一出,顿时朝野齐声称赞楚王深明大义又能力出众,可谓是很好的解决了当前的难题。尤其是后面两条更是很好的解决了灾民在灾后的安置问题,也不必烦恼他们会长期滞留京城,再次形成重大问题了。武德帝似乎也没有想到平日看着不过是中庸之才的楚王会拿出这么一本雷厉风行而又行之有效的奏折出来。饶是如此,他也不得不在内心赞了一声出色!他也是赶快安排顺天府和户部、工部等相关的人等火速实施下去。太子、穆王二人见楚王不声不响的就拿出了这样的手段,心里都觉得过去看轻了他。然而更多的则是后悔前些日子,要么急着互相推诿,要么一心想着如何栽赃,却是忘了这样的时候出头才是最最容易博得民心和官员的拥护。一时之间,早先因为与*女子纠缠不清而损失了不少声望的楚王又再一次的成功树立起了相对高大的形象。太子和穆王见状,也都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楚王拉到自己的阵营,起码不能让这样一个有力的助力跑到对方那边去!由于是司徒俊主动上书要求京城中的豪门大户设立粥厂为灾民施粥,所以他也就当仁不让,率先在自家王府的门前开设了第一个粥厂!被安排负责此事的杨氏自然是忙得脚不沾地,可是也不过是半日的功夫,她就苦着一张脸到了柳静菡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