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生和黑骨相处非常的愉,转眼间秋去冬临,凌云峰早被冰雪覆盖,峰顶变得一片银白。高陈云生洞府前的两株老松树虽然针叶墨绿,却也垂下不少冰挂,晶莹剔透,银装素裹格外的美丽。由于黑骨不时练出一些增进功力的丹药,陈云生这些时ri的修行倒比的顺利。以至于可以把一天之中的大半时间用于修炼五行功法,敛气诀稍加运行就受益匪浅,这都是那些灵药的关系。只是每次黑骨赠药之时总是摇头叹气,感叹自己这份骨骸不如意,法服用灵丹妙药,陈云生也在一边劝慰不止,毕竟吃人家的嘴短,再不从口头上表达一些关切,那就太没良心了。现在御火之术已经可以同时喷出五六拳头大的火球,虽然只是数量上的增加,但在御敌之时的胜算疑又多了几分。惊雷之术,张手电光便可shè出数丈之远,进境也是神。小猴金灵也在变化,已经较当初长高了数寸,浑不似当初那般羸弱纤小。唯一没有变化的是黑骨,按照他当初想法,找个地方修炼一段ri子就可以恢复肉身,可过了这么长时间,哪里有半分长出血肉的迹象,还不是整ri一副黑sè的枯骨样子。陈云生见得多了也不觉得突兀了,反而有几分亲切之感。这ri二人洞内围火聊天,金灵在一边搔抓耳。就听黑骨道:“陈老弟,同时jing通火属xing的法术和木属xing的惊雷之术,真让老夫佩服啊。说来惭愧,老夫在你这年龄之时,尚不能纯熟掌握一门法术。同时兼修两门难度可不小啊。”“我也就是初窥门径而已,哪里谈得上jing通呢。倒是常听师父教诲,修行法术贵jing不贵多,否则各个稀松,反倒耽误了主业。”陈云生拨了拨火,让火苗窜的欢实。黑骨望了望洞外银白的世界,幽幽说道:“这五行道法中的水属xing,攻守兼备变化万千,可谓神妙异常。陈老弟你为何不习练一番呢。”“哦,听黑骨兄这么讲,你对着水法还有研究,不妨让我开开眼界。”陈云生望着黑骨透出一丝期待的神情。“研究谈不上,只不过雕虫小技而已,闲来事,就博你一乐吧。”黑骨伸出两根乌黑的手指向洞外一挥,口中法诀不断。一阵冷风吹过,地上忽地冒出数十根冰锥,锋利的冰尖在ri光下闪烁这忽隐忽现地蓝芒,光是看就让人心底凉。突然这几十根冰锥带起一股凛冽寒风,向他们所待的洞府激shè而来。疾风带着地上的积雪飞舞,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眼看冰锥就要shè入洞门,一个巨大的冰坨从地上忽地冒出,冰锥狠狠地刺中了冰坨,激得蓝sè的冰晶四处横飞,有些切入洞壁的岩石中,留下深深的刻痕。陈云生立于前胸的左手渐渐放下,为了防止意外,他已经掐了一半火法,如果冰锥入洞,他就会驱动火球迎击。“攻得凌厉,守的周全。佩服,佩服。”陈云生由衷赞道。黑骨嘿嘿笑道:“就算老夫有什么疏漏,陈老弟也会帮我担待着,你那火法已经运转了一半,眼看就要放出去了,我说的没错吧。”陈云生点头称是。黑骨接着说道:“水法的种类着实不少,所谓水中大道,就是以水的自然形态施展法术,这种法术亦刚亦柔,可以随心所yu。刚才我施展的法术,严格的说是水法中的变体,唤作寒冰之法。”“冰是水的另一种存在方式,至刚至坚,可攻可守,是一种强力的法术。此外还有一种水法,就是利用水的第三种形态,也就是水汽。这类法术大多是辅助遁形,例如雾隐之术,施术者可以将身体隐匿于水汽之中,让对手猜不透,摸不着。”“那水遁术算是其中的哪类。”陈云生问道。“水遁之法变化边,既可在江河湖海中遁形,又可在天光云影中匿迹,不过据我所知在坚冰之中施法的修士似乎不多。”黑骨如是说。“水法中最厉害法术你知道那些?”“所谓法之道,历久而弥坚,哪怕一个最基本的小法术,在大修士手中施展,威力也不啻与大*法术在小修士手中施展。一切皆关乎于道,所谓道基量,万法皆通。若非要老夫说出一个厉害水法术,那么冰破术绝对可以算的上。”“冰破术有何效果?他好奇道。“作用范围之内一切含有水的物质都会被冰晶化。你知道水的体积要小于冰的体积,如果人体内的血脉被冰晶化之后,那么身体是不是便被血液撑破了。这法术的厉害之处还在于可以将作用范围内的所有的水变成冰锥,所以其名曰冰破术,盖因为脱颖而出是为破啊。”黑骨咬文嚼字地介绍冰破术,颇有些大修士的风范。陈云生不禁咋舌,如果按照黑骨的说法,冰破术绝对够霸道,似乎是一门敌的法术。“你会冰破术吗?”“这个,老夫在躯体没有被毁的时候略知一二。”黑骨有些自豪地说道。“我有个疑问,若是冰破术真的如同你说的那般厉害,为何黑骨兄反倒着了别人的道,丢了道躯?”虽然陈云生脸上并没有任何嘲弄的神情,只是一种纯净的好奇之意,可听在黑骨耳中却有些不太舒服。“要不这样吧,我还会另外一种冰法,不妨让老夫演示给你看。这冰法会的人极少,能见到颇为不易啊。”黑骨骄傲地说道,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在南蒙的岁月。“再好不过。”陈云生挺起腰板,仔细观看黑骨的手法。只见黑骨结了一个莲花法印于胸前,四周的空气中突然凝结出了淡蓝sè的水汽,围绕黑骨的身子慢慢的旋转。没有任何征兆,突然间一道白光从天空降落,峰顶的厚达二尺的积雪如同波浪一般被开,一个圆圆的大坑形成了。陈云生惊得目瞪口呆,“黑骨兄,你法术施展的也太了吧,这威力确实不小。”“我的法术还没有施展呢,是一个人从天上落下来了。”黑骨没好气地答道。坑中间赫然站着一个青衣皂袍的中年男子,一脸惨白,瘦骨嶙峋,头散乱,身上的袍子几处残破,甚是狼狈。看到此人,陈云生顿时两眼呆直,似乎被什么迷了心神一般。他飞奔而出,几个健步跪倒在那个青袍人面前,动容道:“师父,你老人家可算回来了。”老人家这种敬称,在飞云子没有离开凌云峰时,陈云生是绝对不会说的。在他的脑中,压根缺少这样一些敬语。他能有这样的进步,都是拜黑骨所赐。飞云子大袖一摆,从鼻子里出一声清爽的哼声,来表达见到徒弟的心情。他仔细观看了一会儿说道:“终于筑基了,还好不算太笨。不说这些了,你赶收拾收拾东西,随我,咦……”飞云子说到一半,看到了洞内的黑骨,神sè讶异,就没接着说下去。而黑骨见到了飞云子,虽然脸上看不出表情,眼眶中的两团绿火倒是忽明忽亮的闪烁了几下。陈云生看到师父表情有异,急忙说道:“弟子忙着参见师父,忘了介绍。这位,这位是最近结识的一位道友,道号黑骨。”飞云子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携陈云生洞府。还没等陈云生说什么,飞云子就正sè道:“为师这一遭走的甚是不顺,不仅功而返,还招惹了一身麻烦,你且去洞外守护,若有风吹草动马上向我禀报,我要和你这位黑骨道兄好好的攀谈一下。”陈云生感到冷水泼头,叹了口气,悻悻来到洞外,对着一片银装素裹的白sè世界呆。飞云子又打量了黑骨一番,冷冷的说道:“你个老不死的搞什么名堂,从哪找来这副招摇的行头,莫非对我徒儿有什么企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