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容易被人忽视的匕出现在三人的头顶,匕是那么平庸,甚是没有闪烁任何的光华,但是却带着一股直逼入骨髓的犀利。可是三人谁都没有察觉,他们修的是无相力,也就是道法,对于魂力中的诸多神通感知不到也是正常的。自上而下,天地仿佛都被劈开了,匕的轨迹是倾斜的,只有这样才能一下将三人囊括其中。陈云生不止一次观看元神斩的犀利,看的次数多了,他甚至怀疑这世界只是一面镜子,更确切的说,是一张“膜”,否则又怎么解释元神斩可以轻而易举地撕裂世界的现象呢。三个人被安静地撕成了两半,独独缺少了中间那部分,包括南宫峦那引以为豪的阳*物,都消失在墨黑的虚空之中。战斗只持续了一息就结束了,可是陈云生的疲惫却刚刚开始。刚在在路上已经消耗了不少魂力,又施展了一次元神斩,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太阳穴隐隐作痛。走进精舍,他从桌上拿起一个纳虚戒,神念探入,陈云生脸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将纳虚戒揣在怀中,他迅从原路返回。走在回去的路上,陈云生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在刚才现纳虚戒中竟然有一百件司天阁修士的铠甲,大量精钢和少量玄铁掺杂在一起炼制的铠甲,虽然重量不轻,可防御力却不差,也算是很大一笔战略资源。他第一个念头就是用这些来装备天穹派的巡天院,毕竟太白峰上那群巡天院修士还没有合适的铠甲。这些战略资源对于他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越想越兴奋,陈云生脚下的步子也越快。就在他将要抵达第一个哨卡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道黑影。过多的情绪渲染有时会影响人的判断,陈云生并没现对方,除了沉浸在兴奋之中,魂力所剩不足三分之一恐怕是另外一个原因。直到黑影手中露出明晃晃的长剑,他才惊觉,停下脚步,面对大路中央的人。令陈云生感到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马上出手,这就意味着阴影中的人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先机,更意味着对方似乎并不想和自己斗。“你想干嘛?”陈云生警觉地问道,借着寒星和月色他逐渐看清对方的脸,这是一张小巧的面容,配上对方不高的身材,显得颇为精干。“自从你用魂法放倒了第三道哨卡的所有人,我就开始注意你了。你胆子很大,竟然不担心四周有人监视,这说明你对自己的感知能力很自信。但是你似乎忘了一点,四周没人,并不意味着我们不在监视哨卡。”对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想说什么?如果要动手,我随时奉陪。”说实话,陈云生并没有觉对方的修为,他的神识被一层厚厚的黏稠的物体挡住,无法深入半分,若是在平时,单凭那强大的元神,便可强力突入。“我想说的是,你很幸运,因为我把负责监控第三道哨卡的人杀了,现在除了我知道你来过这里外,别无他人。请你相信,我并不是你的敌人。”黑影中的人平静地说道。陈云生蹙了蹙眉,不解道:“既然如此,你把我拦下为什么?莫非只为了告诉我,你不是我的敌人?这也太诡吊了吧。”那人笑了笑,言道:“年轻人说话很冲,和你见面只为了给你一个警告,不要小瞧姜玉衡,西凉国虽然国势衰微,但是早在二十年前,皇室就开始进行一些诡秘的行动,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是一定和稳固他们的统治有关系,千万不要认为打乱司天阁就动摇了西凉国的根基。”阴影中的人又想了想,接着说道:“西凉国隐藏着一件深沉的罪恶,二十年前就在进行了,你们一定要小心。”此刻,陈云生已经感到对方的善意,说话也不像刚才那样富有敌意,他拱手说道:“多谢你的好意。我会小心的,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用‘你们’来称谓,莫非除了我还有谁应该小心吗?”关闭关闭黑影中的人淡淡笑了一声,轻轻说道:“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背后有门派,头顶有师承,用你们称呼再好不过。”话毕,黑影慢慢消失在街巷之中。陈云生越的疑惑,对方看起来对自己的背景很是了解,能说出自己的门派就罢了,可师承却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毕竟知道飞云子和天玄门的人太少了,拥有那些记忆的人基本上都绝迹了。“莫非他是自己师伯或师叔?”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萌生在他心头。再仔细斟酌了一下,陈云生便推翻这个想法,因为种种迹象表明,对方的修为并没有飞云子那般高深莫测,换句话说,他并没有感觉到对方释放的巨大灵压。想了一会,陈云生越觉得此事没有头绪,索性也不去想了,沿着大路一直向前飞纵而去。一路之上畅通无阻,看来那人已经为他解决了所有后顾之忧,想到这里,陈云生心中涌起一阵由衷的谢意。正当他马上要离开南城的时候,司天阁方向突然爆出一阵尖锐的啸声,啸声之上九天,回荡在整个南城区,紧接着数道灼目的光华拖着亮白的光尾跃于天际。巨大的灵压令陈云生感到一丝不适。他急忙低头赶路,身后的嘈杂生越来越响,天空中的光痕越来越多,他有些担心尉迟雪了。当他回到饮冰室的时候,田中和白木容都警觉地凑了上来。陈云生看到只有二人,心中一沉,暗道不好。白木容看到他脸色不对,急忙问道:“你晚上干什么去了,尉迟雪怎么没回来?”“这也是我担心的。我们去南城办事,我顺利完工,路上回来的时候现满天都是司天阁的修士。”陈云生话音刚落,后院就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一息之后,尉迟雪跌跌撞撞地进入屋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随着尉迟雪涌入屋中,陈云生现在这个高瘦的男人手臂和大腿上各有一处深可及骨的伤痕,鲜血汨汨流出。“我……”尉迟雪想说什么,却被陈云生阻住。他二话不说,手上结出一个木法手印,一股青绿色的光芒瞬间充盈于他的指尖。陈云生双手轻轻在尉迟雪的伤口处轻点,无数道青丝将两道深且长的伤痕缝合在一起,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两道伤口处结痂止血。陈云生长吁一口气,额角冒起一层汗珠。心想,这春荣术虽然治伤的效果不错,可是太费灵元,刚才施展了一刻钟的时间,竟然消耗了六分之一的灵元,在战斗之时还是少用为妙。“还好逃出来了,好悬把命留在那里。”尉迟雪脸色苍白,犹有余悸地说道。“怎么?那个人不好杀吗?”陈云生关切地问道。尉迟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见过中剑之后不流血的人吗?”陈云生蹙眉道:“难道你遇到了傀儡?张中意是个傀儡?”尉迟雪摇头道:“我觉得不像。我们简单说了几句,他的思维和常人无异,并不似你的沧澜卫一般。我们刚开始动手,也没有感觉他有什么难缠,我甚至刺中了他几剑。可紧接着问题就来了,他居然没有流血。”“你是怎么受伤的。”陈云生问道。尉迟雪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叹了口气说道:“我接连刺中他三剑都不能将其斩杀,有些着急,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讲究一击毙命,三剑刺中要害还不能杀死对方,信心自然就馁了。”“能不能拣重点的说。”白木容在一旁不耐烦道。尉迟雪乜了女子一眼,接着说道:“张中意打着打着突然变了,他肋下竟然生出了两只手,肋骨都被撕开了,同样没有鲜血流出。那两只手爪锋利如刀,刺破了我的大腿和手臂。”“我借金遁逃出,张中意出一声凄厉的长啸,紧接着就惊动了司天阁的拱卫们。若非我逃得快,恐怕小命就丢在那里了。”尉迟雪惊魂未定道。陈云生眉头紧锁,感到事情稍微有些复杂,他和尉迟雪斗过多次,深知对方的手段,虽然比他犹有不足,但是比一般金丹修士却高出一块。更别说对手是普通的筑基修士了。联想到今天神秘之人给他的警告,陈云生感到这座城必然隐藏着一个秘密。“从今天开始,你们谁都不许随意出门,老老实实地在茶室修心。我在后院布上一座五气朝元的法阵,大家可以借用这段时间好好修行一下,总结一下这段时间的得失。我觉得司天阁未来一段时间恐怕不会息事宁人。”陈云生心事重重地说道。“木容,在妖族的修行中有没有平白无故长出两只手臂的功法?”陈云生转头问白木容道。“这个我到没听说过。不过平白无故长出两只手,不知怎么会让我联想起虫子。”女子扁扁嘴说道。“虫子?”陈云生心中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