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吉,来了!自己约的时辰,迟到了哦?”这个时辰,能来这个特殊地点的人,她想,不会有别人,只会是他,她的情郎。这一刻,那个人不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新皇,私下里会面,他仅仅只是她苏暮烟一个人的情郎。喜悦笼上眉间,她笑颜如花黛眉含情,正欲回头娇嗔地看他,不料,喜色停留在唇畔,一时身体竟微微轻颤,些许僵硬。她纤细如拂柳的腰肢,被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后面紧紧地搂住,细密缠绕大胆而热烈!这样主动热情的耶律沧吉,似乎还是第一次呢,一时之间这样的亲密,让苏暮烟微微有些不适。“真是个挠人心的小心肝宝贝儿,美人呢,风姿绰约美得不可方物,但又像个天生的小妖精一样。”更加露骨的赞美之词毫不吝啬,熟悉的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暗哑的情绪,从她的耳后低低地传递过来。苏暮烟浅浅一笑仪态万千,更加妩媚动人,“沧吉,这里是郊外荒地呢?小心别人瞧了去有失体统,快放开我!”虽然她也很喜欢这样和自己最爱的情郎依偎在一起,但是毕竟出身于大家闺秀,对方九五至尊,万金之躯,这般大胆而放肆,终是不合礼仪。苏暮烟别扭地推拒身后的人,然而那人的怀抱,很紧很温暖,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就像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迷药,让她深深为之着迷沉溺,她挣脱不开,情感依赖更是本能地不想挣开。这是她的良人呵!苦苦等待守候了那么久的良人!从前惧于各种人前人后的顾忌,她和他每次要么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私会,要么就是只顾着谈及正事商量对策,而现在,他已经站在西夏最高的帝位之上,他们之间再不需要任何隐忍和顾忌,差的不过就是一个仪式和名份罢了。“怕什么,如今朕的人都退后了,你的车夫和婢女量他们也没有胆子敢偷看的。来,亲一个,暮烟,朕好想你!”低低的情话,是这世界上最受用最动听的情人间的情话,她深深地沉醉其间。男子的黑眸,情不自禁地跳跃了下,一抹贪婪的目光投放在自己拥着的这具娇软害羞的女子身体上。温香软玉在怀,或娇,或嗔,或羞,哪一样,都是人间最美的极品!苏暮烟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她从未体验过,只觉得又是舒服,好像又是很难过似的,自己的这具身体像不是自己的,在渴望着什么。“啊,别……别这样……”这样过分亲密的举动,总让苏暮烟很是羞怯不安,以前的耶律沧吉从来不会这么过于火热的,今天的他,到底是怎么了?今天的沧吉,甚至让她无形中有了一种不一样的害怕和惊喜,总觉得今天的他,怪怪的。“你不是一直很倾慕于朕吗?怎么你现在不愿意?”属于男子特有的强烈气息,故意朝着她耳后**的位置*气地吐气,那气息喷发在她的耳边很难忽视,让她又是身体跟着轻轻一颤。他像个游戏花丛间的高手微微半眯着眼,很满意怀里女人的反应,志在必得。苏暮烟俏脸红通通的,只觉得整个人分外地热,再这么撩拨下去,她觉得她需要在这凉亭地面上找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好了,好羞涩!然而男子并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意思,反而像藤蔓紧密地缠绕了上来,缠得她透不过气来,薄凉的唇轻触在她的耳边、脸颊,最后辗转来到了她艳如樱桃般可口的唇上。“别这样……沧吉……”她被吻得晕头转向,有些快喘不过气来,一贯的理性,让她还尚存最后一丝理智。“小心肝儿,你是有多么不专心,此时此刻还想着抗拒朕,看来是朕做得不够努力,让你还有闲工夫和朕贫嘴。”他手掌更加用力,更加紧密地搂住了她,甚至还很大力,很粗鲁地将她逼至凉亭四角的一个角柱边,让她被迫不得不紧密地接受他的索取和掠夺。现在的他,是霸道的,是强势不可抗拒的,甚至是热情得有些过火……稚嫩娇软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刻意撩拨,不一会儿,她那根游离在外属于理智的弦,也渐渐放松被欢娱所取代,一同沉陷,全身心地迷陷。她情动,再难抑制,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开始渴望,渴望能够获取更多,来填充自己身心的空虚感。感受到了她明显的变化,就在这时,他微闭的眸子,突然睁开,幽深的眸底,划过阴狠和冰冷的光芒,同时灵巧的长舌一卷,一个圆滑的什么东西,就经由他的长舌出其不意,顺利地渡入她的口里。“唔……唔”她惊得立马睁开眼,眼里的迷离和暖意也被惊惧所替。只是,她被他捧着头死死地堵着樱唇,怎么也无法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相反,用力过度,反而一个不慎,那东西便滑入了她的喉间。顿时无比苦涩难咽的味道,充斥整个口鼻间,隐隐带着股恶臭味。男子见她顺利吞咽,这才果决地推开了她,动作粗鲁野蛮,无一丝先前的深情,眼神*气且阴狠,以袖代帕,高深莫测狠狠地擦拭他自己的唇边。她一个踉跄不稳,差一点跌倒,好不狼狈。她不可置信,睁大了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子,盯着他,惊惧地开口,“喂我吃的什么?”她本能地想吐,甚至伸手去抠自己的喉间,然而耶律沧吉的动作,比她更快,先一步掐住她嫩白的脖颈,不允许她吐,力道加大,下巴都快要被捏得脱舀,“吞下去!”疼意,再加惧意,她泪眼汪汪地看着她的情郎,像看一个从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鬼,此时的耶律沧吉,哪里还有一点之前的爱意和温存?脸还是她所熟悉的那张五官绝伦的俊颜,只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她付出了一切,寄予了所有希望和爱恋的情郎吗?“问得好?想知道朕刚才喂你吃的是什么?哈哈,是一颗小药丸,一颗有毒的毒丸。吃下去,半个时辰会毒发吐血而亡。”耶律沧吉一招得逞,张狂得哈哈大笑,眉目之间全是冷冽阴狠,再没有之前的暧昧暖情。他算计着时间,约摸差不多了,这才恨恨地放开了他。“毒丸?”她的身体一软,再没有任何支撑的力量,“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吃这个,你居然想要我死?耶律沧吉,为什么?”她不相信,她绝不相信!外间不是都在传,他新登帝位,后位悬空,而她身为苏相之独女,是最有可能问鼎凤位的人选吗?论家世,论背景,论他们两人从前的交情和爱意,论她爹苏相这么多年对他的暗中相助和扶持,怎么会……“没错,朕就是要你死!”耶律沧吉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居心叵测,嫌恶地拍了拍手,站了起来,退后两步,像看着瘟疫一般地避开她。“要我死,也得给我个理由,不是吗?难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爱过我吗?从一开始,你就是在利用我对你的感情,利用苏家的权利,利用我爹苏相,来帮你登上这至高无上的帝位?”真可笑,不是吗?他一上来就诱她,而她情动之时,却正是他下手的好时机,在她最没有防备最信任她的时候,轻而易举就让她掉进了他设好的陷阱之中。“那些恩爱,那些温存,都是假的吗?全都是假的?我不信,我不信……你怎么这么对我,耶律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