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傻儿就像打开了话闸子似的,在他心里,能给他好吃东西的姐姐,都是漂亮的好心的姐姐,都是好人,就曾跟苏姐姐一样,苏暮烟当初就是无意中看他饿得可怜,而赏了他两个包子,谁知,他居然就将这份恩情给默默记下,掏心掏肺地说起了他的“小秘密”。“哎,上回洞房……可差点疼死我了!”傻儿聊起私密隐讳的事儿来不是一脸的神往,脸上也没有正常成年男人该有的那种欲、念,反而眉清目秀,神色纯真而懵懂。洞房……这个话题好羞涩,毕竟春桃还是个未经人事没有嫁人的少女!喜欢、倾慕是一回事,但是和男子私下单独面对面聊这些,她不禁面露窘迫,跟小偷似的,不忘左右盼望一眼,生怕此时会突然蹦出来路过的人,给窃听了去。幸好此地较为僻静,极少有人经过。春桃又压低了声音,按捺不住好奇红着脸继续打探,“那你们……你们怎么洞房的?”某处廊边闪过一角衣衫,有人立在那儿身影晃了晃,只可惜这边的人聊得投入,没有注意到罢了。听此恶俗话题,清傲尊贵的一宫之主本该出声喝止他们,或是愤然离开,可是脚下却像生了根似的,居然移不开步子。他也好奇这个话题,他也想知道那个女人和这个傻儿究竟私底下有没有行那夫妻之间的床第之事,思及此,他面色绯然,脸上染过一层不自然的红,本能地左右扫视一圈,幸好此时四下无人。不得不讲,他心里实际上连自己都不知道抱着一种怎么样的侥幸,或许那傻儿不行,根本不能人道,不懂那男女之欢?“洞房这个还不简单吗?”傻儿憨厚地笑了。抚月心一跳,叹息,这个傻儿终比他有福啊!不待春桃问起,这傻儿又自己接了下去,语气间还有些得意,“我爹说了,洞房花烛之夜,要用我身上最硬的部位去顶新娘子尿尿的地方。”轰轰!春桃面色发热,耳根发软发红,无比羞愧。尿尿的地方……真是让人难以启齿!这傻儿的爹,也不是一般人,这么贴切的……也说得出来!哎,谁家有了这样一个头脑痴傻的傻儿,那当爹的也是不容易。这意思,不就是两人已经有了实质性的突破关系,是一对真夫妻。春桃想,她果然是想多了!人家这傻儿虽然是傻了点,不过,那什么,实在是男子天生的本性,根本不用怎么教的,洞房里的那些事儿,还不是一点就通。谁知,就在她松了口气的当口,傻儿又自顾说道:“哎,可怜那夜,我的额头都被挤出了一个大包,肿了好几天。”额头……肿了好几天……春桃面色跳了又跳,再也淡定不下来。傻儿呀傻儿,你确定,你刚刚说的额头,是你的头,不是其他某个部位上面的那个什么像蘑菇的头么?好羞,好羞,她恨不得要钻地缝了!要肿,也应该是那蘑菇头肿啊,所以她很确定,此额头一定不是彼额头。就在春桃窘迫抓狂,想着是不是要先行一步闪人之时,傻儿又开始自语自语,“夜壶都被我撞破了。”似乎心有余悸,说完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春桃瞬间就彻底风中凌乱。直直盯着傻儿刚才那个摸额头的动作,惊呆了。不光是她,连在廊边的抚月,身形也跟着又晃了几下。这乌龙……敢情,这傻儿洞房花烛夜,在用他的头撞新房里的夜壶?更有意思的是,他还自以为,这就是洞房之夜新郎倌正儿八经要做的正事。哈哈……咳……幸好春桃此时哈哈大笑,忍耐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肚子都快笑疼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掩住了抚月没止住的那一声轻咳,实在是……奇闻,有趣,恁有趣了!月牙白的白衫,轻轻鼓动,身影一闪,他已经提步不声痕迹地跃了出去。应该听到的重点,他全都听到了!身形说不出的轻快,心情说不出的明朗,原来那女人还保在清白之身,还是朵没有被玷污过的白莲花。不禁喜从心来。这边春桃谋思,原来这个傻儿还是个不开窍的,静下心来,“糕点好吃吗?”“好吃。”傻儿点头。“那下回姐姐再给你做,好不好?”春桃笑颜如花。“好”。春桃已经决定要推波助澜一把。至于怎么个推法,她回去后想了许久,终于眉开眼笑,心上一计,那傻儿不是不懂么?不懂,她会教他懂。嘿嘿……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得意起来。两天后,春桃又悄悄趁着傻儿一个人在园里斗蛐蛐,将其引到了先前那处僻静之地,在掏出食盒的同时,还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递给傻儿。“咦?这是什么?”傻儿好奇,小小的一本,捏在手里,刚刚能盖过掌心。“这里面画的是好玩的游戏,只有你和你家娘子,也就是你家姐姐才能在一起,并且是在**玩的游戏哦,很好玩很有意思的,就跟你斗蛐蛐一样好玩。”春桃循循善诱。傻儿一听是好玩的,双眼开始冒光。急不可耐翻开,只看了一眼,便双眼发直,面色发光,眼睛移不开了。春桃见状,心下狂喜,有效了!“这个游戏只能晚上玩,白天玩会被别人看见,别人也会想起霸占你家娘子的。”傻儿无意识地嗯了一声,眼睛却没有离开过那本小册子,看了一页瞪大了眼珠子,又急不可奈地翻到了后面一页,翻页的动作,甚至显得有些粗笨和急切。不识情滋味,不知男女之事,还一片混沌的他,哪里抵御得了这本活色生香小册子的**,那画此画册之人,堪称妙笔生花,每一笔都形象生动,每一页都是一个招式,绝不重复,令人堪奇,这是坊间流传甚广的春宫小册子,那玩意儿上面的人物肢体画的可是帷妙帷肖,相当的逼真。别提傻儿,这乌城不知道有多少男男女女,窥探过此册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从此深陷春闺,再无心窗外世俗事,只图一夜风流。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风流!“来,我今天还另外做了样不同的糕点,你要不要尝尝?”春桃一把先夺走了傻儿手里的小册子,将糕点热情地捻了一块递过来。热情难却,傻儿又是贪吃的吃货,虽心有不快,不过还是狼吞虎咽起来。不过,他吃着糕点,怎么就只觉喉咙发热,嗓子发干,呼吸不畅,脸红心跳浑身不舒服起来。“你是不是渴了?”春桃笑得阴深深,不着痕迹地递了杯茶水过来。傻儿接过,一咕噜仰头,几乎是一饮而尽。急急喝了下去,似乎火气消了些,不知觉贪嘴又吃了一块糕点。春桃此时一拍自己脑门,“哎呀”一声,慌慌张张起来,“我还有事忘了去做,我先走了!”临走之前她还神神秘秘地凑近傻儿说道:“天色不早了,你看都太阳都快落山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切莫还在外面逗留,小心迷路!”“好言好语”提醒一句,她便挎着手里的篮子,将食盒匆匆拾掇了,慌忙闪出了那片角落。拐过一个拐角,是一片假山堆砌起来的鱼池,池里养了很多的花鲤,池里的池水清澈见底,各色花鲤游来游去好不欢快,春桃迅速扫了一眼左右,四下里无人,便迅速地将食盒里剩下的半碟糕点,一股脑地全部顺手倒进了池里。只见糕点一入水,那些花鲤便争先抢后蜂涌了过来抢食。毁掉“罪证”之后,春桃无声地咧开了笑唇,她今天下的可是两剂猛药,她就不信,凭那傻儿的自制力,哼,今天晚上不闹腾出点儿事来。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乖乖地回去,然后等着夜幕降临,看一场精彩恶俗的好戏!敢抢她的人,哼,她会要她付出相应的代价!宫主,从来都是她一个人的。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从那年老宫主有意要将她许配给少宫主时,她的心里便满满的装的只有他。傻儿从春桃手里抢回了小册子之后,也没敢继续在这里逗留下去,小心翼翼地将小册子藏在了贴身的里衣里面,还拍了拍胸口,确实放妥了,这才慢慢往回走。四月的天,说黑就黑,不一会儿便幕色重重。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傻儿就推说自己不饿,刚刚在外面吃了很多的糕点,没有出去,反而是躲在了被塌里。房间里此时也没有旁人,甚至连灵猴都不在,他摸了摸胸口,实在心里痒痒,便又按捺不住摸出了小册子。谁知这一看,越发不可收拾。不仅眼睛再从那小册上移开,甚至整具身躯,都有了一种异样的,完全陌生的感觉。似在火烧,一股无名的*火从他的小腹下,不停地往上攀升,四处乱蹿。越是心里痒痒,他越是憋住气,想看那小册上的一招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