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食血毒花和这花精们抢食,唯一的下场便是惨败,更何况,这只受伤带着浓烈血腥气息的野兔,是被抚月提前设好目标之地,投进花精们所聚集的范围之内。一波接着一波的食血毒花,为了争食,争前恐后挤上来围住。而花精们内部也产生了激烈的争斗,一只野兔,说大不大,说小但也不小,但是这活物的活血,甚为鲜美,平时,这些花精们都是喝一些已死的或是腐烂的野物之死血,那些血,与这活血相比,简直太次。花精谁也不甘落后去抢食这只野兔,很快野兔在花精们争抢之中,被咬断了喉咙,咬破了皮毛,更浓烈更鲜美的血腥气蔓延开来,引得更多的花精和普通的食血毒花来争抢。抚月和老婆婆在身形蹿出去的同时,手上也都戴好了防毒的皮具。这让她们攻击食血毒花时,更加的无所顾忌。抚月挑中了一簇离自己较近的食血毒花,这簇食血毒花也是争抢大军中的一员,抚月自发闭了气息,身形如闪电般快捷,所以这食血毒花一时就没有察觉到危险临近。直到一双人手的靠近,隔得太近,气息再遮掩,这体味也是无法全部消除的,食血毒花这才发现了抚月的攻击。说时迟那时快,这食血毒花就跟长了双腿,有了意识似的,抚月本来是极具攻击力也快速的一抓,按他推断,这一抓之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能摘下他下手的那朵开得正盛的食血毒花,谁知,那食血毒花快速地移动,险险一躲,本来开得正盛的花朵,嗖的一下,就跟秋后的黄花败柳般快速凋零,整个过程快得让抚月来不及反应。“md,居然这毒花还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发地凋谢,以保护自己。”“所以,我劝过你,莫要轻视这些毒花,它并不比自以为聪明的人类要愚蠢多少。别停着,别浪费机会,再挑选容易的毒花下手。”老婆婆那边见抚月一招失利,已经失了先机,急急隔空传音,催促他尽快再寻别的目标下手。抚月一招失手不由得有几分沮丧和低落,老婆婆这一提醒,倒叫他立马清醒过来。他不能耽搁,机会只在眼前。身形在半空中一跃,又找准了下一个攻击目标。老婆婆这边,也并不顺利,她碰到的情形,与抚月刚才的失利差不多。这些毒花极具灵性,不是一般的毒花,哪怕是最普通的食血毒花也是很难对付。她刚一伸出手,还没有越过那开得正盛的食血毒花旁边斜生长出来的毒叶,就被察觉,花朵瞬间凋谢。这食血毒花虽然所有的花杆花茎,都全是毒。但是能解开这毒障之内的毒气,所需要的恰只是这花朵上的花瓣。仅仅一片,挤出汁来,就已经够几个人进毒障避过毒气。偏偏就是这样的一片,还很难弄到手。两人谁也没有放弃,因为放弃,不是他们的作风,既然已经踏了进来,冒着危险,然后必要拿到自己所要取的东西才会离去。只是,食血毒花被攻击之下,已经向同伴发出了信号,虽然在一大片的争抢混乱里,这呼救和警告来得极其微弱,不过,距离较近的食血毒花同伴,还是有察觉的。它们都是同一种族,被攻击之下,当同伴有了危险的时候,另外的同伴也会合力一起来对付外敌。这种团结的精神,本叫身为人类的抚月可敬,但此时,也很可恨,如此一来,就增加了他的难度。接连都没有得手,反而就近的食血毒花三三两两地团结起来,一致对付他这个外敌。“小心,千万别让这些毒花和毒汁沾到你的身上任何一个部位,否则的话,也会很危险的。”老婆婆那边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她还得分心出来看顾这边的抚月,关键和危险的时刻,得出声提醒这个年轻后生。“前辈,怎么办?好像已经惊动它们了。”抚月时而攻击,时而躲避那些毒花的反击,好不忙碌。“你先退出去,叫上青竹,你们再多猎些猎物扔进来,我就不信这些嗜血的东西,能不贪婪?”老婆婆满心里怄火,她也是疲于应付。“那前辈您自己要小心,我去去马上就回来。”抚月得了指示,再不恋战,身形在半空中一转,罡气凝聚,一蹿就飞出了毒花的花海。那些食血毒花,眼见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这么好的猎物要逃,赶紧都直直追过去。不过,再追,也只能追到入口处那里。因为这片花海,与周围的密林,是完全隔绝开来的,花精们给它们有一个规定,那就是不能出了这片花海否则的话,将不给予保护。所以,也正因为这条规则,才得以与周遭的密林共存。抚月退出去,花海里便只剩下了老婆婆一个活人。这时在抚月那里没有讨到任何好处的食血毒花,转而就开始加入了对付和攻击老婆婆。“该死的这些毒花们,居然想来攻击老娘我。”老婆婆也不是等闲之辈,之前一直隐藏的身手,这回也终于露了出来,她不再畏畏缩缩只一味的躲避而是主动展开了攻击。只是,以她一人之力,无论如何,应付这越聚越多的食血毒花,总归是吃力,时间一久,便占不到任何的方便,渐落下风。而恰恰,那些花精们争抢的猎物野兔,也被分食殆尽,喝足了鲜血饮饱了的花精们,个个兴奋地冒出来,争抢一完,无论花精还是普通的食血毒花,都开始了一致对付老婆婆这个活人猎物。而密林往外,抚月刚一蹿出,青竹眼尖地就发现了主子的身影,他先是上下一番探看,见主子全身上下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主子,可有顺利取到那食血毒花了?”。守在青竹旁边的夙莺,却是发现只有抚月一人蹿出来,连连追问,“老婆婆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了?”“前辈还在里面呢?时间仓促,我不能多说,青竹,你快去林子里再多猎些活的猎物来,这些食血毒花很不好对付,比我们想像中的要狡猾多了。”抚月来不及多作逗留和解释,只草草说了几句,就拉着青竹一块儿去猎野物了。“莺姐姐,老婆婆不会有什么事吧?”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就连彩凤都已经开始惦念上老婆婆的安危。“放心吧,应该不会有事的,老婆婆不是一般的高人,她自己会小心应付的。”夙莺虽然如此宽慰彩凤,但是自己也是心绪难安,毕竟这次涉险是为了取食血毒花,而取食血毒花则是为了顺利再次进入神州为傻儿寻名医,这也是她恳求老婆婆才答应的。所以,老婆婆万一出了什么事,且不说老婆婆与苏府苏相大人的往日交情,单单为了傻儿为了她涉险,她就于心难安。“各路大神大仙,菩萨神灵们,请你们一定保佑老婆婆平安无事,还要保佑他们顺利拿到食血毒花,如果我的心愿能达成的话,我彩凤以后一定每日三柱香好好的供奉你们,绝不食言。”彩凤在将军府的时候,受那些府上拜神灵的婢女影响,此时情急之下,也拉着傻儿一块儿跪下祈求平安顺利。夙莺没有阻挡彩凤,虽然她夙莺,从来不信这世界真的有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神灵,如果真的有神灵替人间主持正道和公义,那么苏府一门的惨案,就绝不可能会发生,这人间也不会有如此之多的不公不平。所以,她宁愿信自己,信自己的拳头,也不想枉信这些所谓不存在的莫须有的神灵。不过,彩凤的一番心意,她是懂的。黄金价贵难求,但人心可贵,比黄金更珍贵。三个人眼前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这里等待,本来夙莺还可以赶过去相助,不过留下手无缚鸡之力的彩凤和傻儿,她更怕他们会了什么危险。青竹配合抚月,两个人连手不多大一会儿就捕猎了好几只野物。野物当中野兔,野鸡居多,都是体型不大,又容易抛甩的猎物。“主子,我能过去帮忙吗?我想去帮忙。”青竹手里提着几只野物,期待着也想去长长见识。“青竹,这不是凑热闹的时候,你该知道的,那片毒花花海有多么危险,这不是去玩,这是去拼命去战斗,是在拿命在赌胜机。”抚月没有多想,便拒绝了青竹。因为青竹不是修气之体,他去了,只会让自己和老婆婆多了个需要照看的包袱。“那我不进去,我就在外围接应你们可好?”青竹不甘心。“可是夙莺那里……”多个接应的人手,自然是极好的。“放心吧,主子,莺姑娘如今的身手,遇上一般的敌人,已经能轻松应付,彩凤和傻儿有莺姑娘照看,定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主子,就让我过去帮忙吧。”其实,青竹也是担心主子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