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章 要事相求 惊闻天下

“来人，给贵客看座上茶！”玄明是热情好客之人，尤其是眼前来的这两个年轻后辈，又是在他心目中给他的印象极好的，他自然乐于待见亲切热情。“上一回鉴宝大会上面匆匆一别，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来，本尊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几位是我阁中的长老。”玄阁主把苍术阁中的四位长老分别介绍给抚月夙莺。“这两位就是我上次回来之后和你们提及的那两位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轻后辈，这位莺姑娘是火凤的契主，而这位月公子，则是青龙的契主，火凤和青龙，都是八级的灵宠神兽，有了它们，无异于如虎添翼。”玄明对着阁中的几位长老，亦介绍抚月和夙莺的身份。至于身后的其他人，玄明都自动将其归为了和抚月夙莺一同前来的同伴，彩凤傻儿是普通人，没有半分的武功修行；青竹也只是习武，没有修过气；至于最后面的那位丑得没法儿直视的丑婆子，好像也没有修气，身上察觉不到半分危险的气息，因而玄明就没有多加留意。一番互相介绍之后，早已经有阁中的弟子捧来了热茶，搬来了座椅。身为一阁之主，玄明自然坐在大殿的首位，其他长老则依次落于下座，抚月夙莺等人是贵客，落座自然是平时招待客人的座次。在这大殿之下，所有的尊卑荣辱，一眼便能分晓，很明显的等次界分。老婆婆低眉垂目，侧耳倾听他们的交谈。“月公子莺姑娘，不知道这次远道而来，上我万月峰来，所为何事？据弟子回报，是有急事相扰，还不知道两位晚辈有何急事可有本尊能够相助的？”一番客套过后，玄明便正入正题。“不瞒阁主大人，这次匆忙上山，实在是有所惊扰，但是，我们确有要事相求。”既是有事相求，那就得先摆出恳求的态度来，抚月深谙此道。尤其是当着众位阁中长老的面，这“谦卑”可得做得十足。对于这些老顽固，有时在意的，更是面子上的荣辱尊卑。饶是豁达的阁主大人不介意，到时若是众位长老横加阻挡，这也是极为不妥的。抚月身为明月宫的一宫之主，作为上位者，可将这上位者的各路心思摸得透彻。不动声色间，已经在拉近他们和这玄阁主以及阁主门下四位长老的亲近关系。玄明与诸下四位长老相视一眼，皆按兵不动。活到他们这把岁数，个个都是人精，精于察言观色，这点儿气也沉不住，也算是白混了。苍术阁在这神州大地上，那名声可是响当当的，寻常的人，若是有事前来求助，也定然不会受到阁主大人的亲自接见，一般的情况，他们苍术阁也不会出面。能出动他们苍术阁的弟子，那已经算是有着极好的交情，是非出面不可的事情。“月公子有何要事相求？如果有用得着我们苍术阁，是我玄明举手之劳可以做到的，我定顶力相助，说来本尊能与两位小辈在鉴宝大会上认识也算是一种机缘，那火凤更是与莺姑娘投机。”玄明这话儿说得客套热情，但是暗暗的，不动声色也摆出了自己的前提条件。所谓的前提条件，他说得清楚果决，那便是举手之劳可以做到的，不为难他这一阁之主，不伤及苍术阁的脸面，不损及其威名，总之在这些前提之下，他才会出手相助。前提先摆在这儿，丑话先说在前头，到时真的涉及到了为难之事，他再推说不帮，委婉的拒绝，这是高明之策。抚月面色沉静，不喜亦不怒，从容淡定地应道：“那自然，这件要事，我想不会有让玄阁主大人为难的地方。”“呃？”玄明浅笑相对，若不是能不让他为难，那便再好不过。只是，恐怕不是为难之事，也无须用得上他这赫赫有名的阁主大人，更无须费力奔波来到苍术阁大殿之上。“玄阁主，小生此次前来，只为求医。”既然这天窗都揭开了，那抚月便不再遮遮掩掩的。“求医？”玄明眉头微蹙，底下的四位长老皆面色微愠。堂堂苍术阁，又不是什么医馆，这要求医，应当上医馆找医师才是，跑来他们苍术阁凑什么热闹？这秘术师，可和医术师，可压根是两回事。“月公子，莺姑娘，这若是求医的话，想来几位是不是走错地方了？”玄明手捧一杯青茗，淡淡啜了一口。这茶，非一般普通的茶，而是采万月峰峰顶之上的朝露，以朝露之水煮出来的清茶，那茶香淡而怡人，自有一股别样的香气。老婆婆眼角一湿，面色微僵，丑陋的人皮面具下，狂跳激动。这清茶，还是过去那个清香怡人的味道，这几十年来居然不曾改变过。就是这座大殿，也一如过去般庄严肃穆。虽看得出来经过几番修缮，但大体上还是保留了原来古老而神秘的格局。回到这里，她好像一下子就看到了几十年前生涩单纯的自己。宛如时光倒转，岁月逆流。“玄阁主先别急，请先看看我带过来的这位需要医治的病患再说。”抚月一身白衫，俊逸出尘，身形移动，悠然走至傻儿面前，将傻儿从彩凤手中牵引过来。起初，傻儿来到这个陌生的大殿之上，还有几分拘谨，他赖着彩凤，不肯松手。“好傻儿，这大殿之上的都是好人呢，别怕，来，跟着抚月公子去。”彩凤轻轻拍着傻儿的肩，极力安抚。玄明和四位长老，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年轻的小辈，居然是一个有些痴傻之人。难怪，之前走进大殿的时候，他们看着就有些异样。只是碍于人前，有些话不好问出口。“来，跟着我来。”抚月薄唇轻启，尽量放轻语调，循循善诱。傻儿这才在众人的殷殷期盼之下，慢慢地踱到了抚月身边。两个人的高度差不多，只不过，傻儿因为小时候常年饥不择食，有一餐没一餐的，因为身形就显得更瘦弱很多。抚月牵引着傻儿，将其引至玄明座下三尺之处。“玄阁主，正是此人，他是傻儿，一生下来便有些痴傻，心性单纯而善良，这智商也只及五六岁的孩童，玄阁主乃神州高人，素有美名在外，普世济人，还请玄阁主为傻儿诊治。”夙莺立于座上，紧张不安，广袖之下的一双手，手心已经紧张到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所有的奔波，所有的努力，就在眼前这一刻。医治傻儿的整个希望，都全在玄阁主大人手里捏着。青竹彩凤也双双看向高台之上，眼含期盼。“他？生下来就有些痴傻么？”玄阁主默然沉思。这生下来就痴傻，可不好诊断。底下四位老长看不下去，其中一位霍的站起，语含恼意，“这人既是痴傻之人，就算你们有心想要为其医治，那也应该去寻名医才是，我堂堂苍术阁，什么成了医馆？”这摆明了，有拒绝之意。“玄天，切勿冲动，既是贵客远到而来，那我们苍术阁就自当热情相待，有话好好说，不许无礼！”玄明在中间打着圆场。“阁主，这些人存心就是来闹腾的，什么诊治什么医病，他们来我们这儿做什么？我们苍术阁修习秘术，我们又不习医，更不懂医理药典，普渡众生悬壶济世，那是医师们的事儿。”这玄天性子较为急躁，为人直爽，看不下去的，便要说出来。抚月也不怒，夙莺倒是跟着着急。“这位长老此言差矣”她坐在位子上实在是等不下去，事关傻儿以后的康健，她不能袖手旁观，虽然在一堆全是男人的苍术阁里面，抚月出面会比她这个女子强，但是，她还是按捺不住冲动地站了起来，“玄阁主，我们知道有病要去看医师，这个道理，几岁的孩童都懂的，但是这傻儿，他的情况不一般，神州的医药师炼丹师我们也不是没有去打探寻访过，但是不幸的是，他们都束手无策，这痴傻是生下来便有的，我们听闻苍术阁的秘术惊闻天下源远流长，从远古便流传至今，所以，才想着带傻儿来这里碰一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术秘方可以用在他身上医治好他的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