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还好意思问我?我问你,是谁先背弃了当年的约定?当年我们可是说好的,你不能动我的家人一根毫毛,而我终身不得再踏入这中原大陆半步。”当年的约定,犹在耳边,她玄荷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没错,当年咱们姐妹定下的约定,确是如此。你的家人我没有动,而你却违背了当初的约定,擅自离开了神州,也不扮你的丑老妇人,你又怎么说?”玄荷冷冷一笑,“你真没有动过我的家人吗?”那贵妇人神色一凝,不过转瞬便如常答道:“师姐我绝没有动!”“哈哈,师姐,你真可笑!你以为把师妹我变相地囚在神州,让我扮丑老的老妇人,这样,别人认不出来我的真容,我也无法和别人取得联系,无法得知这中原大陆发生的近况吗?你以为,隔了千万里,你就可以瞒着师妹我为非作歹吗?你以为你动了他们,就可以瞒我一辈子?让我永不追究吗?师姐,你太天真了!你也太阴狠毒辣了!当年,当年我早就该识破你阴险的伎俩和嘴脸,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被你蒙蔽了这么些年。”贵妇人面色堪堪,像吞了苍蝇般答不上话来。“我以为,多少你还是会顾念些同门姐妹情谊的,就算你对我再不满,再有什么怨言,我只以为你惩罚了我一人就足够,断然不会动我的亲人,我以为我暂时的屈服于你,远离他们,是真正的为他们好,能保全他们的安危,让他们远离是非纷乱,从此能过太平清静的日子,可是,师姐,你看呢,你答应过我的呢?他们人呢?他们人现在何处?”玄荷声泪俱下地控诉。“师妹,你到底是听谁胡说八道的?你可不能受某些人的是非挑拨。”贵妇人宽袖之下,双拳紧握。“别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扮什么姐妹?我告诉你,师姐,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如果可以,我真情愿当初在神州的苍术阁,永远也没有见过你,没有结识过你这个师姐!”玄荷早已经对这同门师姐妹的情谊,失望透顶!“他们都死了,你真以为我不知吗?你还打算欺骗我到什么时候?师姐,我的好师姐,这是我玄荷最后一次喊你一声师姐,这声过后,从此以后,我们的同门师姐妹的情谊,就一刀两断!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我再遇,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玄荷利落地斩断两人的过往纠缠。“师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贵妇人仍不甘心。“别装了,真没意思,我的亲人他们死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事儿和你有关系,就算不是你背后直接指使的,也和你脱不了干系,早晚有一天,我会回去,回去彻底查清这件事情的真相,到时候,我会亲自血债血偿!”玄荷说到最后,居然双目赤红,动了杀念。“行,你要查真相?是吧?你大可以现在就回去查你的真相?我一点都不会阻挡,更不会害怕。”贵妇人也不相让,“现在我就只问你,你跑出神州来,究竟想干什么?除了为你的亲人报仇之外,你还想干什么?”她冷冷逼问。玄荷不解,“我没想干什么”。她现在跟着夙莺丫头他们四处跑,从东凉跑到南诏来,无非就是为了想帮帮夙莺丫头,帮她早点儿医治好傻儿。等办完了这件大事,她就回自己该去的地方,查该查的事,报该仇的仇。“没想干什么?那你来南诏为何事?”贵妇人明显的不相信。“我来南诏,不是为我自己的事,我是帮我这年轻的朋友一把。”玄荷淡然回应。“他们有什么事,非要跑到南诏来,据我所知,你们一行还去过东凉,在东凉停留过很久?对不对?你们去东凉,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什么宝物?来南诏呢,又是不是为了寻找另外一种宝物?”贵妇人冷冷地追问。夙莺面色一跳,这贵妇人……猜得也太准了点吧。玄荷不为所动,“你管这以多干什么,反正与你无关,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摆明了不想说,就是知道也不想告诉她。贵妇人大怒,“师妹,你别太过份!”当务之急,她可以暂时将与这师妹之间的恩怨先放在一边,毕竟有比这个人私怨,更加重要更加着急的事情,等着她去搞清楚。她一向观察入微,只轻轻扫过一眼,从众人反应各不一的丰富表情中,她想她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弄清的那个答案。果然,来南诏,并不是巧合。去东凉,更是心机叵测。“你们这几个人究竟想干什么?寻着那两件宝贝,又能如何?”她有心想要试探一二。“你这妇人,真是莫名其妙,你管我们问这么多,我倒是想问问你究竟想怎样?想知道些什么?”青竹本就被人扇过一耳刮子,心存怨恨,此时,更是故意呛她。她想知道的,偏不告诉她。最好急死她!“找死!”威言再次被人挑衅,贵妇人一怒之下,再次挥手。这一次挥手,掌心随即便凝起一股凌厉强悍的罡气。“小心!这人是修气之体!”抚月见那强大的罡气凝聚,惊的立马出声警告,与此同时,他的手腕翻转,也开始凝气。因为一旦动起手来,性子急燥的青竹,习的只是普通的武功,对上修气之体,青竹到时候必然要吃亏。而被这罡气打伤,伤的可就不是什么外伤或是筋骨,而直接就是心脉五脏六腑受损。要恢复起来,也是更难需要更长久的静养,因此他才这般着急。“小子,你也是修气之体!”一道蓝色的光芒,从抚月的掌间流泄出来,贵妇人眼角一扫,察觉到这诡异的蓝光,惊得生生停了手。中原大陆,居然还能碰上一个修气的,看这蓝光的强度,这阶为还不低。说不出是惊还是喜,是忧还是悲,但她确信,这人同她一样,是修气。“怎么?你觉得很惊奇吗?”抚月倒是见多不怪。“没错,的确是很惊奇,要知道在这片中原大陆,习的都是武功,他们祟尚的也是武力,所以修气之人,几乎少得可怜,就目前我所知道的,也不会超过五个,你这修气,是跟谁学的?师出何门?”贵妇人好奇地追问,因为这突然插出来的一段意外,而让她都忘了要严惩因冲动而对她言出不逊的青竹。“没有跟谁学,也没有师出何门,只是偶然就学会了!”抚月不愿意与此人多说,只觉此人危险。贵妇人细细打量这会修气的年轻人,带着几分赏识的目光,毫无顾忌地盯着人家。突然,她在观察到对方的印堂以及整个额际时,惊得花容失色。怎么会这样?这个人的面相,怎会生得如此诡异……她藏在宽袖之下的手,颤抖地开始掐指算起来。然而,算过一遍之后,她更慌乱,更惊讶。抚月对这人灼热的视线,表示很抵触,虽然他生得风度翩翩,也是清贵的公子哥一个,可是,对方已经是中年贵妇人,他一个年轻的男子,被一个中年贵妇人这般紧紧地盯着,让他很是不适。玄荷是了解这位同门师姐的,自然也察觉到这位事门师姐投注在抚月公子身上的目光,不太一般。不过,她可不会认为,是这位同门师姐一时花心大发,看上了这位年轻长相俊逸的抚月公子,当然,这不可能。难不成,师姐和她一样,也发现了抚月身上的奇特之处……心思一转,她居然不安起来。“这样盯着人家年轻的后生,看什么看?你这目光,也太直接赤-裸,莫非现在你的性情大变,开始连年轻长相俊逸的后生,也不放过了吗?”她笑着打趣,却深藏戒备之心。被一番嘲弄,贵妇人这才恍然收回心神。“师妹说笑了,哪里的话,我只是看这年轻后生的面相,不似一般的普通人,所以有心想要探究一二罢了!”她笑着掩饰自己刚才的慌乱。“对了,年轻后生,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她看似随意地一问,却竖起了耳朵。抚月冷冷不答,他不屑回答。他对眼前这贵妇人什么的,实在太没好感。“他呀,怎么,你是不是瞧出什么不同之处?”玄荷有心想要试探。“不同之处,确实有,我敢断言,将来这人,必然不是等闲之辈!”贵妇人胡乱地安了个名头。玄荷心下了然,想要这师姐说真话,还真是不容易。她在苍术阁的修行,比不上这位师姐,这位师姐入门的时候,比她更长一些,所涉猎的也比她多。所以,极有可能,她看出来的,这位师姐也已经探出来,从刚才的失态和慌乱,就可以断定。但是,她没有探出来的那部分,或是她不知道的秘密,或许这位师姐也知道。可是,想要从这位师姐的嘴里,挖出真相,这几乎不可能。她可是,在阁中的弟子当中,出了名的嘴严,心眼儿多。“若无其他事,那还请让一下道,我们还要急着赶路呢。”谈完了事,玄荷也不愿意再作停留,就要上路。贵妇人往旁边退让一步,有心先放他们一马。几人骑坐的马匹,分别要从贵妇人的跟前一一经过。傻儿不会骑马,所以他是跟夙莺共骑一匹快马。就在这匹快马要经过贵妇人的身边时,不知怎的,那位贵妇人突然利落地出了手,向半空中凌厉的一抓,幸而夙莺也是防着这贵妇人,时刻小心留意着此人的动静,因而在贵妇人出手的第一瞬间,夙莺就**的察觉,并迅速地做出了防御的反应。“卑鄙!”在高头大马上,夙莺拉起前面的傻儿,向半空中快速地一闪,就势躲过了这凌厉的一抓。轻飘飘地拉着傻儿立在另外一边的道路旁,夙莺冷声斥问,“你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突然对我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