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玫眼色一沉,默然不语,并不打算为其解释。她没这义务,更没这必要。这个愚蠢的年轻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何处?她为何要帮他呢?她恨不得他死了才好。“金家少爷,是吧?”玄荷却有心想要为其解答。“是,前辈请明示!”金多宝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毛病究竟出在哪儿?这些年来,他犯下的‘不-伦’事儿,真的不少,不仅让他爹为其操碎了心,有时候事后想起来,自己也觉得恶寒不已,可是在当时,他就像着了魔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脑中好像有一根筋牵引着他,牵引着他对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小媳妇儿产生浓厚的,不可抗拒的兴趣,这种兴趣驱使着他想尽各种各样卑鄙无耻,或是阴险狡猾的手段,只为把人家小媳妇儿有夫之妇给弄到手,供自己玩乐一番,玩乐之后再丢弃,在这过程中,寻找不同的刺激和不同的纵-观。他根本停不下来,这种‘兴趣’,就像定期会发作一般,但凡出现过在他身边的各种小媳妇儿或有夫之妇,他都毫不客气地玩-弄过。事后,清醒过来,他亦知道这种特殊的嗜好,和其他的正常人不一样,根本就是变态的。得了如今这个机会,能好好了解弄清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当然想要一问究竟。“好,就冲你尊卑有礼,唤了在下一声前辈的份上,我就替你解答一二吧!”玄荷略微沉思,正在想该从哪里开口合适。“师妹,你以为你即将要说的那一套,这个愚蠢的年轻人,他听得懂,他会信吗?不要浪费了你的口水和精力!”玄玫却在这时,插言进来。她是害怕,她害怕这个师妹会把看到的东西给捅出去。那样一来,最不利的就是她玄玫。“怎么?师姐,你不愿意说给人家当事人听?就骂人家愚蠢?人家哪里愚蠢了,人家金少爷要是真愚蠢的话,还怎么打理得了金家上上下下那么多的产业和店号,还是你怕我说实话,给捅出去了?”玄荷冷冷嘲讽,“师姐,你也会有害怕的那一天吗?”“玄荷,你别过份,要知道当初入苍术阁弟子门下之时,老阁主曾让我们苍术阁的所有弟子都立过誓,这誓言如今你可还记得?你不记得不要紧,师姐我现在好心提醒你一下,‘但凡我苍术阁弟子,不得将其在苍术阁内所习所学的秘术和天地理邪术传于他人,不得向外随便提及我苍术阁内的机密!’,师妹你忘了吗?”“这个,我当然没有忘,我现在不过就是替这年轻人答疑解惑而已,我算不上外传于他人,也算不上泄密,我想就是现在的苍术阁阁主大人在此的话,也不会有非议的。”玄荷挑挑眉。“你不会就是仗着玄明师兄他一直喜欢你,所以才这般大胆和放肆!”提及现任阁主,这玄玫又是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师兄他是曾经喜欢我,怎样?玄玫,你又吃味了吗?真是想不到,事隔多年,你如今仍然对玄明师兄念念不忘啊?对了,上回我回苍术阁,我还见了师兄呢,师兄如今已经是现任阁主,威风凛凛,比过去的师兄还要霸气呢,只可惜,你对师兄他一腔情意,师兄他对你,却是无情,啧啧,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呀!”阴阳怪气地嘲讽?谁不会,她玄荷也会。从前,她只不过不屑于此道罢了。可是,现在,看着因自己的这一番话而气得面色发青的玄玫,她生出一丝暗爽来。原来,玄玫你也有自己不能被人碰的软肋,也有不能言的苦衷。你原来也不是大圣人,并非全无弱点。“师妹,你是存心想逼我亲自动手杀你吗?”玄玫气得额上青筋条条暴出,这是她不能被人碰的禁忌。偏偏,这位师妹就是存了心地拿这些话来奚落她。“动手杀我?可以,我一定奉陪,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请你先等一等,等我先为这位年轻的后生解答完他的所有疑惑之后,你再动手也不迟啊!”“前辈,你接着说,我都认真在听着呢。”这金多宝一反过去的傲慢无礼嚣张拔戾,认认真真地听了起来。“好,金少爷,你这喜乱lun的偏好,这是病。”“这是病?”金少爷第一回听说。“但也不是病。”“到底是病,还是不是病?”把他给搞糊涂了。“莫急,且听老身慢慢说来。这喜乱lun的偏好,严格说来,是一种病,是一种灵魂上的毛病。”“灵魂上的毛病?”好深奥。“人有三魂,这三魂分别是灵魂、觉魂、生魂,你这种应该算是觉魂有毛病,觉魂有毛病的症状就是,人会发疯,神经错乱,不知羞耻,典型的表现就是容易乱-伦之行,招惹人家的小媳妇儿,或是有夫之妇。”玄荷闷声说道。“好像是这样。”金多宝点点头,这和他身上的‘症状’都差不多能吻合。“你的问题,就是觉魂出了毛病,一般的情况应该是觉魂有缺损,一生下来就有缺损,所以从骨子里,你就容易发生乱-伦之行,且你个人意志无法自控。”“那前辈,可有医治之法?”金多宝傻眼,这听起来很严重。“救治之法,也不是没有,但是过程非常惊险,而且不一定能成功……”就在玄荷准备再具体讲霁怎么个凶险法时,忽被一声喝斥给打断。“师妹,你透露得太多!再说下去,就把苍术阁的机密邪术秘法给说出去了!”玄荷不得不厉声中途打断这个多嘴的师妹,再说下去,真让那小子知道了医治之法,这后果很严重。“着什么急,我自有分寸。”玄荷无奈翻白眼,对于那人的担忧,她心知肚明。抚月听得惊奇,不过好在他比金家少爷要稳成镇定,这才开口细问,“那前辈刚才说我是第二个该杀之人,我身上也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想问下,我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呢?为何从前前辈都没有和我提及过半个字呢?”他一向话不多,可是这回,也明显不那么冷静了。事关自己,谁能淡定从容?“这个……老身从前也不敢轻言妄定就是,虽然头几次见你,也发现了些蛛丝马迹,但是,那时老身并未能确定,不能确定的事实,老身也不敢乱说,直到今日,老身也才敢开口。”她心有戚戚然。“何处特别?还望前辈也明示一二!”抚月也想弄清自己身上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你的毛病,和金少爷的不同,金少爷是喜乱-伦之行,而你的,应该是生来身体就虚弱不堪,留下病根,再好的良药也无法医治根除,且这病根,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作,发作起来,痛苦不堪,几乎要人的半条性命,可有这毛病吧?”抚月一怔,“确有此寒症!”。从小,他生来就是个病秧子,药罐不离身。各种名贵珍奇的药,喝的倒是不少,但这病根顽固,跟着他如影随形。后来,要不是夙莺细心照料,精心调理,只会怕更加剧这病根的复发之势。“不,这应该不是寒症,你这是生魂有毛病,生魂若有毛病,人易生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病秧子,怎么看也看不好,怎么吃药也无效!正是这种情况。”玄荷据实以答。“那有何医治之法能彻底根除?”抚月虚心求教。“彻底根除之法,不是没有,倒是和金少爷的一样,亦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性命难保。”“无妨,请前辈细说!”抚月追问。“其实你俩都有共通之处,一个觉魂有毛病,一个生魂有毛病,都是三魂上的毛病缺损,这唯一的法子,就是修魂补魂,只要将这有毛病的部分,或是缺损的,一一进行修补重合,如此一来,就去除了病根,真正解了病因。”玄荷记得,当初在苍术阁的古籍上面,是看到如此记载的。但是,也只是记载罢了,至今应该还没有人能成功地实施运用过。她只是纸上谈兵罢了。夙莺听得心惊,联系这二人的情况,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她迫不及待地抓起玄荷前辈的手追问道:“前辈,照这样说,傻儿的情况和他们应该差不多,我记得您曾说过,傻儿是灵魂有毛病,所以才会痴傻,他们这法子和治愈傻儿的法子很相似,都有共通之处。”如此一提,抚月也想到这点上。他们没有说出口的是,寻找傻儿医治之法的古籍还有那结魂灯,也业已找到,现在差的就是回魂石床,是不是只要找到这回魂石床,这三个人都可以有医治之法!不仅能医好傻儿的痴傻,还能医好抚月的病躯,医好金少爷喜乱lun之行的偏好?这个想法,让夙莺莫名的激动兴奋。如果真能这么神奇幸运,那无疑就是这三人的福气。“没错,丫头,你说的,你心里想的,理论上都能成立,”玄荷面带难色,接着答道:“只是,这实际中运用起来,凶险万分,毕竟谁也没有试过,没人知道成功的例子,没有任何的先例可供参考。”“哈哈,你们还真是意想天开啊!连这样大胆的创举,也想得出来,真不愧是人才!”玄玫一阵狂笑,笑他们的单纯,笑他们的大胆!“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呢?无论如何,都要试上一试!”夙莺不安地盯着傻儿,随后又看向抚月、金少爷,目光中带着一种难言的怜悯。这毛病,害得这三人难道还不苦吗?人不像人。不医治好这三魂上的毛病,这三人永远都不能像正常人那般过活!她替他们感到心疼,感到难过。“试?你们姑且没有试的机会了!因为今天此地,就是你们的葬身之所!”玄玫转向玄荷冷冷说道:“师妹,我曾一直以为你学艺不精,只爱贪玩,没想到,如今你倒是让师姐我大开眼界,你能看出他们三人的毛病所在,的确算你慧眼!要知道普天之下,整个中原大陆,除了我能看出来,就应该算你第二吧!我还以为,他们至死也永远无法知道自己三魂上的毛病呢。”“过奖,只是我现在还有一事不解。”玄荷说出来的,只是她已经想通了的这些事实,可是这些联系起来,还有一些事,她现在还理不出个头绪。“好,就看在今日师妹你要陪着这些年轻的后生和丫头们一起入黄泉下地狱,那么师姐我慷慨为你解惑,怎么样?就让你们在临死之前,都弄个明白吧!到时,就不用做个冤死鬼。”“他们三人各自的三魂都有毛病,但偏偏一个是灵魂,一个是觉魂,还有一个是生魂,为何如此奇怪?偏偏三人都是不一样的,要知道,这机率太过巧合,巧合得让人生疑,简直会怀疑这不是天命,而是人为!”玄荷道出自己的猜测。“什么人为?也就是说有人想害我们?”金多宝率先按捺不住,“究竟谁这么缺德,居然在我们出生之前就想害我们一下来就不正常?”“哼!”玄玫冷然相对。“或许这不是完全针对你们三人,毕竟你们三人的身份各不相同,这中间似乎没有什么身份上的牵连,一个是南诏国的巨贾富商之家,一个只是醉风楼的掌柜,还有一个是明月宫,差得太多!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原因,而师姐这么想杀他们三人,我想,这个人为,是不是师姐你干的?”玄荷一语道出这其中的关键。“哈哈,师妹,事到如今,我大方承认也不怕,没错,你猜得对,都是我干的,是我人为改命逆天,那又如何?”玄玫赤红着双眼大方坦承,“反正告诉你们,你们也只有带着这个秘密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