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一朝被生擒,无话可说。自知一旦被抓住,对方还是同出身于苍术阁的师妹,想逃,是根本没有可能。他怎样,他无所谓。生也好,死也罢,反正独身一人。可是,他不能牵累宫中的那个女人。他是在“作案’的时候,被逮了个现形,人家受惊吓的幼女,以及这户农家的主人都在旁边,这些都是铁证如山,他赖不掉。所以,他垂头,此种情形下,貌似只有一死。他死了,就死对无证,要是把他犯下的事儿,再推到西太后那边,那女子还能从中再作下章,大不了来个死不认帐,一口咬定是他为了念邪术,走火入魔必须取人心食之方可有用,把所有的罪名,直接推到他的身上就行了。他相信,依那女子独断的行径,还有精明的头脑,她应该会成功地解决这个危机。而他要做的,就只有,替她去死。然后死去,背上骂名。但是,他不在乎那些骂名,他只在乎她。趁着看押的人不备,他一个咬舌,当场自尽。“啊,快,快去通知夙莺姑娘,不好了,这恶人咬舌自尽了!”当夙莺和玄荷前辈还有阿初赶到的时候,子清已经没了气,死了。“看样子,这人对西太后还真是忠心无比,居然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意拖累西太后,成为西太后的累赘!”夙莺啧啧叹息。“算是忠心痴情的一条汉子,只可惜用错了对方,也用错了人!宫中四处都有传言,说这子清,是西太后多年来最亲近的男宠,没有之一,由此可想而知,这人对西太后也是痴情一片忠诚无畏!”事实上,这子清也算是西太后的左膀右臂。只是男宠这一名头,掩盖了他的能耐与隐忍。子清之死的消息,民间议论纷纷,说这掏心杀人案的主谋就是这位西太后身边最得宠的男宠,是他为祸一方,作恶不乱,并且再次杀人掏心时,被逮个正着,后来无奈之下自尽而亡。当然,只有小部分的人,认为这男宠仍是听命于西太后,乃是为西太后办事。这西太后,自然是杀人掏心案的主谋,只是,都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这遣责皇室的风波,总算有所平息。只是,还有一说,说是子清之死的消息,传到宫中,据说引来西太后一阵痛心疾首,还传说西太后每夜每夜的失眠多梦,都是皆这男宠之死引起。有人当这是市井流言,听完一笑置之;可是也有人,细心留意。月上中天,所有的宫女和服侍的太监,都皆遣退了下去。西太后如女王般躺在自己寝殿里那张宽大的卧塌上,而同在塌上的,还有另外一名今夜刚被送进来的男宠。那个男宠,是朝中一位西太后的心腹大臣,为了讨她欢心,秘密从民间谋来偷偷送进后宫来的。那年轻的男宠,生得俊逸,气质不俗,身形瘦削却不嬴弱,年轻的身体,充满了朝气。看着这样一位貌‘美’生机的男宠,西太后阴郁的心情,似乎好转了些。果然,赏心悦目,还是必须要的。“太后,需要奴才帮您宽衣吗?”那年轻的男宠,在进宫之前,就已经被调-教过,所以深谙男女之道。这会儿在这塌上,倒是颇为的热情和主动。“你让哀家尽兴开心了,哀家重重有赏!”西太后自从南诏洞内受伤回来之后,已经很近没有近过男色,加之子清之死的打击,越发让她无暇顾及。这会儿,年轻的男宠就在眼前,她有心想要让自己紧绷的身子也跟着放松一下。年轻的男宠得了许可,主动脱去了自己的外衫,只着白色薄透的亵衣裤,爬过去西太后身边,慢慢替其宽衣解带。动作轻柔,长指划过这位西太后的腰间,那华丽的衣带,轻轻一勾,便散了开来。西太后闭眼,年轻的男宠更加卖力,长指又绕过这位女王的肩头,试图想脱下这位女王的外衫。指尖微凉,轻触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引起她阵阵颤栗。鼻尖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不对,这幽香很熟悉!这幽香……是属于子清身上特有的味道。而这幽香,绝不属于眼前年轻的男宠身上带来的香气。子清,她的子清,难道回来了吗?威风凛凛的西太后,瑟缩了一个,接着一脚就踢开还在她身上‘动手’的年轻男宠。那男宠一个不防,直接沉闷地跌下地去。她记得,就是在这张卧塌上,她与她的子清,无数次在这上面翻云覆雨过。“子清,是你回来了吗?”她喃喃失语,从卧塌上跌跌撞撞地爬下来,开始在寝殿的内室,疯狂地寻找。“一定是你回来了,对不对?哀家闻见了你身上的那股特有的幽香,这股幽香,一般的男子身上绝对没有的,只有你,只有你身上才有这种味道。”“子清,你现在是不是躲起来了?你不愿意出来见哀家吗?哀家知道,不该接受这个年轻的男宠,不该让他爬上哀家的卧塌,可是哀家夜夜孤枕难眠,真的够了,受够了!”“哀家只是想让他来陪陪哀家而已,你真的生气了吗?”她念念叨叨,从帷幔的这头,寻到那头。年轻的男宠,被这位西太后‘巅狂’的样子吓傻。忽然,殿内一角,闪过一阵阴风,烛火忽明忽灭,阴深阴深的。这位经历过了各种‘大场面’威慑一方的西太后,居然惊得瑟瑟发抖。阴风一散,忽又一条青色的影子飘过,那青色长衫,那身形……不是子清,还会有谁?她的子清,最喜欢穿的便是青色。“啊,有鬼啊!”年轻的男宠也忽听那飘忽的青影,吓得一声尖叫过后,便昏了过去。“子清,子清,你停下,你出来!”西太后对着空旷的寝殿轻唤。可是,仍然无用。“子清,哀家知道错了!哀家不应该让男宠上哀家的卧塌!他吓晕了,一会哀家就叫人把他给抬出去好不好?”“子清,哀家想你了!你不出来,哀家叫谁去给哀家弄新鲜的人心去,哀家这两日身子越发的虚弱,已经有好几天没有食过人心,哀家快憋不住了!”从寝殿的殿梁上,有一只竹筒慢慢探了出来,竹筒里开始往外冒出一阵轻雾似的白烟。那白烟,有麻痹迷惑人心的作用。人心一旦被迷惑,便很容易被cao控。这烟,无味,似轻雾,一般不易察觉。青色的影子再次停住,西太后深吸口气,急不可耐地慌跑过去。“子清,等等哀家!”青色长衫的人,转过身来,黑色的眸底,如一汪深潭,一旦你对上了这双眼,便不知不觉地被吸引进去浑然不觉,幻术展开。在西太后看来,站在她面前的人,分明就是她的子清,玉树临风的子清。“子清,你终于肯回来了!哀家已经等你好几天了!”‘子清’神色淡淡,“我回来了!”“回来就好,哀家担心极了!子清,等咱们一起灭了那几个可恶之人,咱们不要再分开了!”‘子清’皱眉,“为什么非要杀他们不可呢?”“因为他们都该死!特别那个三魂重新归位的,他最该死!他不死,我们的沧吉,就永远都会有威胁!”西太后愤然答道。‘子清’不解,再问,“我们的沧吉?”西太后笑意深深,“没错,我们的沧吉,子清,你还不知道吧,沧吉是我和你的孩子。”‘子清’大感意外,终不相信,反驳道:“他不是皇子,是你和先皇生的皇子吗?怎以可能是你和我的孩子?”西太后脸色绯色,迷意浓浓,连连摇头,“哦不,他是你和我的孩子,当年我发现自己有身孕,当时吓了一大跳,我很肯定,他是我和你的孩子,但是,你的身份,实在多有不便,所以,我便做了些手脚,联同太医合伙谎报了怀孕的月份,到了生产之时,又设计意外以早产之名诞下他,让他当皇子,一生下来便是锦衣玉食。”‘子清’追问,“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西太后晃头,“子清,我会拿这种大事和你开玩笑吗?你是他的生父,你才是他的生父,哈哈,我们的儿子当上了西夏的皇帝,这西夏的天下,就尽在我们囊中,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子清’又问道:“你还有瞒着我的其他事吗?没有告诉过我的?我想今天在这里听你的真话,我不想再被欺骗!你总瞒着我,什么也不告诉我,看看,连我有儿子这么大的事情,都瞒得我这般辛苦!”‘子清’似乎在生气,有了埋怨。西太后急急辩解,“子清,别生气,我全都告诉你好了!其实还有一件事,你是知道一些的,但你应该不知道全部,你还记得我当年开坛设法那次吧?我为什么会遭受了天遣?你一定很好奇吧,实际上我强行改命逆天。”“当年在宫中,有一位贵妃也怀了龙种,当时陛下龙颜大怒,那龙种还未出世,便已经有了数倍的宠爱和关心,而我窥天意,测到这位贵妃怀的龙种,是真龙天子之命,也就是说,是日后的帝王,我怕其出世后一飞冲天,抢了我们沧吉的荣耀与位置,于是未出生时,我便施法开坛,三天三夜念咒施法,将其三魂先打破再分离,散在人间各处,这三魂都各自有缺损。我逼出了那未出世的真龙天子的魂魄,那龙子便在他娘的肚子里成了个死胎!”‘子清’眼角抽搐,“还有这种事?难道那三魂重新归位之后新的魂体寄主,就是那真正的真龙天子?”西太后眯眼浅笑,“没错,那人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命,所以,我才不能让他活,非要他死不可,只有他死了,我们沧吉才彻底没了威胁,稳座龙椅,成为一代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