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阳光,她小心地用刀子挑开信纸。信纸上,数行清晰小楷。“公主殿下在上:在下身份卑微,不便再见殿下,特将之前欠您的十个铜钱还上,以求问心无愧,若有缘,他日再相逢!”落款处,签着慕容经纶的大名。问心无愧?!好一个问无心无愧。若真是穷酸书生,怎么能掏得出十两银子去雇佣他人。慕容经纶,你真的以为,我云楚还是之前那个只识美色,鲁莽跋扈的京城第一恶女吗?在心中冷哼一声,云楚反手握住刀柄,轻轻抖腕。刀光闪过,信纸瞬间化成无数碎片,如雪飘落。云楚轻轻指袖,那些碎片就飘落在廊下的花池中,晨时,花池中刚刚浇过水,信纸吸水之后,墨色晕染化成一片混沌,便与池中的泥土无异,再难分出哪是信,哪是泥。弯腰,从地上一枚一枚地捡起那十枚铜板,在手上轻轻地掂了掂。“慕容经纶,我等着,再遇你的那一天!”世人贪财贪权贪利,与她无关,可是若是为了这些便要算计她,她可不会凭他所为。==================黄昏的时候,沈凤初去而复返。二人再次离开锦园,前往皇宫。马车内,沈凤初斜倚在靠垫上,似是随意地开口,“皇上今为我们设宴送行,只怕宫里头那些贵妃公主的都会出席!”云楚知道他是提醒她有所准备,除去本就看她不顺眼的仪贵妃,现在还在**躺着的宁若雪的母亲陈贵妃只怕也是恨不得吃她的肉,这个送行宴上,免不了要有人对她为难。云楚侧脸回他一笑,“难道,我还怕了她们不成?!”沈凤初也笑起来,“我们家楚楚不仅天不怕地不怕,而且仰慕者众多,听说,午后还悄悄有人送情书呢?”“那是自然!”云楚扬手,向他抛出五个铜钱,“见者有份,一人一半!”沈凤初抬手,将五枚铜钱收在指间,看着手中亮闪闪的铜钱,眼中便是一冷,“这位古语云先生,好精准的帐!”“我之前只听你说过血杀堂的三大堂主,那么,他们的总堂主又是哪个?!”云楚问。沈凤初轻轻摇头,“目前,我还没有查到那人是谁,不过,能够让三位堂主如此死心塌地的人,应该也是个狠角色!”云楚轻拈着手中剩下的铜钱,眼睛里就有了些深沉之色,“那宝藏中究竟有什么?!”沈凤初一笑,“这个,恐怕要找到它才知道!”云楚斜一眼窗纱外那座金壁辉煌的皇宫,再有再问。马车一路入宫,径直行入内院,在正阳宫门外停下。沈凤初亲自抱云楚入宫,来到大殿,果然如他所说。除天子宁天远之外,宋皇后、仪贵妃、陈贵妃并一众皇子皇女,除之前被云楚打伤在床修养的宁若雪之外皆。云途并欧阳紫的父亲一品大将欧阳若海、右相言承希等几位朝中重臣皆是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