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混迹官场多年,到了这个时候,如果还不明白凤初的心思,那这些年的盐也就白吃了。沈凤初淡淡环视众人,目光便在赵山河的脸上停下,厉声喝问,“身为二品大将,撤离职守,赵山河,你可知罪!”赵山河迈前一步,挑袍单膝跪地,“末将,知罪,请世子责罚!”“责罚?”沈凤初皱起长眉,“此时,西北边疆不过还有一万余人马,如果这个时候,瓦剌来犯,西缰必入敌手,就算我杀了你,能挽回那一万人的性命,能挽回西缰吗?”赵山河垂首无语。一旁,赵山河的副将却已经小心开口,“这件事,世子殿下也有责任吧,京城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未有半点消息,赵将军赶到这里,也不是没有原因,更何况,瓦剌也不可能有这么快的反应……”“闭嘴!”赵山河转首低喝出声,“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那副将退后一步,没有再出声。“这些家伙平日里被末将给惯坏了,世子殿下千万不要生气!”赵山河忙道。“殿下!”陈七急步而入,扬手将提在手中的那人丢在厅中,然后就将一只小小的银筒双手呈到沈凤初手中,“这是这家伙准备送出的密信,属下已经看过,是瓦刺文!”闻言,众人皆是向他丢在厅中那人脸上看去,赵山河一眼就认出他是沈子龙的副将,“你不是那个……史玉柱?!”沈凤初倒出密信,目光掠过密信下方的印章,“他不是史玉柱,他是瓦剌奸细,这种印章,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大祭司专用,看你的年纪……你应该是瓦剌大祭司的儿子,对吗?!”那名副将,眼中闪过一抹愕色,片刻又恢复平静,“没想到,你对我瓦剌如此了解,我也不防告诉你实话,我就是大祭司的儿子绍布!”沈凤初收指握紧密信,“怪不得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原来,你是他的儿子!”“哼!”绍布冷哼,“父亲就是太过仁慈,如果那晚让我杀了你,你又怎么可能活到今天?!”十年前,沈凤初年幼之时,曾被当时还只是副祭司的达玛掠走,准备带回瓦剌,当时也不过是半大少年的绍布曾经想要杀了沈凤初,却被父亲阻止,不料,当晚,沈凤初竟然靠着智慧逃出,小小年纪一人逃回西北,这件事也是人尽皆知。只是,众人并不知道,这个绍布就是那位差点带走他的瓦剌国祭司的儿子。“密信上写什么?”云楚问。“西北内讧失策,父亲小心应对!”沈凤初道出密信上的内容,自幼生在西北,对于瓦刺文,他并不陌生。“幸好,世子殿下及时抓住他,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一旁,一个文臣心有余悸地感叹道。“哈……”绍布大笑出声,“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阻止我瓦剌的大军吗,你们这些中原人,一向自认聪明,天天将什么忠啊义啊的挂在嘴边,到头来,还不是被我挑得窝里斗,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