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多么讽刺啊,她母亲一面与父亲假扮恩爱,一面处心积虑的谋权夺位,甚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勾.引小叔,毒害夫君。覔璩淽晓若她的目的得逞,慕容家二十万大军便会沦为她谋逆的刽子手。庄氏的声音再次在头顶上方响起,不温不火,却极是严肃。“先皇看过这封信后,龙颜大怒,预以谋逆之罪将慕容一族满门抄斩,而当时皇上已经替先皇监国,皇上感念慕容将军忠烈,才在他死后,下命豫南王秘密处理此事,保全了慕容氏的名声。当时,先帝对此颇为不满,怒斥他妇人之仁。没想到,他还做了更离谱的事儿,就是留下了你。”庄氏说完,缓缓起身,在琳琅的搀扶下来到慕容飞澜身前,头顶萦绕在轻微的惋惜之声,“你父亲时,已是追悔莫及。当时的慕容一族已被苏兰芳掌控,若不除去,只会生灵涂炭。能保全慕容氏的名声,皇上对你慕容家已是仁至义尽。”飞澜僵硬的跪在地上,如同一尊石塑雕像,手中那封泛黄的宣纸已被揉成一团。而正是此事,殿外突然传来嘈杂之声,声音越来越近,很快,一抹明黄的身影已经大步闯入。“皇上,您不能进去,太皇太后正在休息……”老太监紧随在侧,却无力阻挡。转眼间,人已来到殿前枳。“孙儿参见皇祖母。”君洌寒一挑衣摆,人便跪在了飞澜身侧,很明显的维护之意。扑通一声,那老太监紧随着跪了下去,颤声道,“老奴无能,请太皇太后降罪。”庄氏一笑,摆手道,“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这老猴有几个胆子竟敢拦皇上的龙驾。罢了,退下吧。蒸”那老太监扣头谢恩,逃命似的退了出去。庄氏转头看向君洌寒,慈爱一笑,又道,“平日里无事,哀家三五日也见不到皇上一面,今儿前脚刚将淑妃请来,后脚皇上就跟了过来,当真是上心呢,罢了罢了,都退下吧,哀家也累了。”“孙儿先行告退,改日再来给皇祖母请安。”君洌寒谦卑拱手。与此同时,飞澜跟随着起身,但因为跪了太久,双膝早已麻木,尚未站起,便再次跌倒在光洁的汉白玉地面上。“琳琅,快将淑妃扶起……”庄氏话未尚未落下,却已见君洌寒毫无忌讳的当着她的面将飞澜从地上打横抱起,沉默的转身而去。琳琅伸出去的手臂就僵硬在半空中,顿时,不仅她的脸色极为难看,连庄氏都有些变了脸色。“哎,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庄氏叹息着摇头。……听说君洌寒来了永寿宫,瑜琳忙吩咐侍女为自己梳妆打扮,她一心以为是庄氏刻意为她制造的机会,却没想到她刚刚来到永寿宫正殿,却见君洌寒抱着慕容飞澜大步而出。她用手拨弄了下发髻,满面春风的走了过去。“臣妾参见皇上!”瑜琳身姿摇曳,盈盈一拜。“嗯。”君洌寒俊颜凝重,只淡应一声,甚至没正眼看上她一眼,便与她匆匆擦肩而过。瑜琳的脸色顿时就白了,她不甘心的追了几步,细碎的步子自然跟不上男子的脚步,很快便不见了君洌寒的身影。她僵直在原地,气的身体都在不停的发颤。慕容飞澜,早晚有一天,她要将她碎尸万段。另一面,飞澜被君洌寒抱在怀中,他走的很快,疾步如风。飞澜的侧脸轻贴在他温热的胸口,听着他心口狂烈的心跳,她下巴微扬着,偷偷抬起眼帘看他刚毅的下巴。唇角扬起一抹柔媚的笑,温软的双臂缠在他颈项,竟舍不得放开。“皇上。”她低声唤了句。“……”回答她的却是沉默。“师兄。”她试探着又道。他目视前方,依旧不去看她。“洌寒。”她怯怯的又道。半响后,才听他低哑的应了声,“嗯。”回到广阳殿,他温柔的将她平放在软榻上,英俊的脸庞依旧阴霾。他半跪在飞澜身前,掀开她裙摆,温柔的按揉着她跪的发疼的膝盖。“疼吗?”他出声问道,温柔的声音与他冷峻的面容极不相称。“嗯。”飞澜重重点头,撒娇的将双臂缠上他颈项,头枕在他宽厚的肩膀。“好疼,皇上多揉一会儿才行。”君洌寒知她是故意,板着脸子将她推开,沉声道,“皇祖母叫你去训话,就不会敷衍推脱吗?这么喜欢去遭这份罪?还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朕,以为皇祖母会放你出宫?”飞澜静静看着他,拧眉深思片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嬉笑道,“原来除了琳琅,皇上在永寿宫还布了其他眼线。”君洌寒白她一眼,冷冷的哼了声。琳琅想要名分,他给她便是,既然她不知道自己的价值所在,一枚废棋,弃了也没什么可惜。“少给朕顾左右而言其他。澜儿,告诉朕,真的这么想要离开吗?”他的手臂按在飞澜肩头,却看到飞澜淡淡的点头。绝世的俊颜瞬间沉冷下来,阴霾中又压抑着说不出的疼痛。他薄唇轻动,半响后才发出低哑的声音,“那现在呢?”“还是不喜欢皇宫,可是,飞澜想陪着你。”飞澜压低了头,怯声回答。低垂的目光却落在手中紧握的纸团上。顺着她的目光,君洌寒同样看到了那张被她揉碎的泛黄纸宣,而后,清冷一笑,“难得皇祖母肯交出这封信,还以为她会一直以此要挟朕。”飞澜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无奈而笑,温柔的揉了下她长发。“傻瓜,只要这封信在皇祖母手中,她随时可以置慕容一族于万劫不复之地,逝者已矣,朕不愿再让他们的名声受辱。”飞澜浅浅的笑着,眸中却点点星光璀璨。慕容氏的名声与他何干呢,飞澜懂,他是为了她,才会受庄氏胁迫。“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飞澜问道,温软的声音微微发颤。君洌寒苦笑,轻拥她在怀中。“都已经过去的事,何必徒增烦恼呢。朕不想你再受到伤害。”他温润的笑着,低头在她额上轻吻。她的母亲害死了她父亲,陷慕容一族于万劫不复之地,如此残忍的事实,让飞澜如何能接受!君洌寒宁愿让她一直活在欺骗之中,至少,她还能拥有一个温柔的母亲,疼爱她的父亲,有一个温暖的家。而谎言一旦戳破,记忆中的美好开始扭曲变形,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痛,而君洌寒不愿她再痛,他宁愿为她承受所有的一切。飞澜靠在他胸膛,指尖在他受过伤的肩头轻轻游移,这一剑,他伤的何其冤枉。“还痛吗?”她柔声询问。君洌寒一笑,牵过她软若无骨的小手,置于唇边轻吻。“总好过心痛。”飞澜一双清澈的墨眸,荡起一圈一圈涟漪,淡漠的容颜终于有几分动容。“若那日我们不幸葬身在雪谷,师兄会心有不甘吗?”君洌寒笑着托起她的下巴,唇角隐着一丝邪魅,深褐的眸却是专注而认真的。“朕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从未后悔过。澜儿,朕对黎民苍生有一份责任,对瑜琳存了份歉疚,所以,朕可以为你而死,却不能只为你而活。澜儿,你能懂朕的,对吗?”飞澜对着他笑,淡淡的点头。君洌寒拥着她柔软的腰肢,修长的指轻刮了下她鼻尖,又道,“其实,你还很小的时候,朕就见过你了。你母亲抱着牙牙学语的你坐在桂花树下。”“师兄那时便去过将军府?”飞澜诧异道。君洌寒含笑点头,“朕虽拜在孔雀山庄门下,而你的父亲才是朕的启蒙恩师,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所以,当初朕才会违逆父皇,允诺了你父亲的请求,为慕容氏保全声望。”“那皇上救我,也是父亲的请求?”飞澜又问。君洌寒微微摇头,凤眸低敛,看着飞澜的时候,目光却越发柔和,“起初将你救回来,不过是想为慕容一族留下一条血脉,却没想到你会是女儿身,也没想过……朕会爱上你。”这还是君洌寒第一次正经八百的说爱她,飞澜心口好像被什么柔软的物体撞击了一下,有些疼,有些忧伤,更多的却是甜蜜。唇角逐渐的上扬,她如水草般柔软的双臂缠上他颈项,嫣红的薄唇与他唇片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若有似无的诱.人馨香萦绕在鼻端。“皇上是不是很后悔救了飞澜?”出口的声音温软缠绵,听的人骨头都发酥了。君洌寒邪气的笑,身子向前靠近一分,轻啄上她微嘟起的唇瓣,她的滋味也是甜甜软软的,让人爱不释手。“或许当日留下你是朕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事,倒不如当初便杀了你,免得如今牵肠挂肚,让你成为朕的致命伤。”他的语调,半玩笑,半认真,反倒让飞澜读不懂他的心思。也罢,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她从未真正的看懂过他。慕容飞澜要的,不过是他胸腔中跳动的真心。青葱的指有意无意的在他坚实的胸膛画着圈儿,飞澜唇角含笑,带着几丝戏谑玩味,柔声道,“皇上现在也可以杀了飞澜,免得牵肠挂肚的委屈了自己。”君洌寒笑,忽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他埋首在她颈间,温热的气息萦绕在飞澜丝滑的肌肤上,带着痒痒的酥麻。“那先.奸.后.杀,澜儿觉得如何?”伴随他话音而落的,是嘎吱一声绵薄的脆响,那件传说中珍贵无比的真丝蚕衣毫无幸免的在他掌间化成了碎片。“不要,君洌寒,现在是白天……”飞澜面颊羞红,双手护在胸前,试图抵挡他进一步的侵犯。君洌寒却邪魅的扬起唇角,道,“澜儿不喜欢白天做,那朕命人将窗子都封上,然后我们再继续?”“你……”飞澜咬唇,头越来越低,一副娇滴滴的小女儿态,羞怯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将窗子封上?也亏他想的出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他是唯恐旁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不,不用了。”飞澜嘤咛了句。君洌寒朗声而笑,唇贴在她耳畔,暧昧道,“那我们继续,澜儿,你还欠朕一个小皇子呢。”飞澜被他压在身下的娇躯微僵,脑海中开始混乱,一会儿闪过无忧天真的小脸,一会儿又想起每天那碗浓黑的泛着苦腥味的落子汤。“皇上不是已经赐飞澜落子汤了吗,又怎么会有小皇子呢。”君洌寒苦笑,轻啄了下她面颊,甚为无奈的吐出两个字,“傻妞。”而后,利落的解开她腰间束带,挺.身而入……他要了她两次,却依旧意犹未尽,飞澜真怀疑这个男人哪儿来的那么多经历,从晌午一直折腾到日暮西沉,还没有放手的意思。“不,不要了,洌寒,求你,饶了我好不好?”飞澜气息不稳,话音都零零散散,她在他身下凌乱的喘息,手臂无力的攀附在他胸膛,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本就柔软的身子,几乎要被他榨干,瘫软入水,让他更是疯狂着迷。君洌寒啃吻着她柔软的胸口,顺势向上,薄唇最终停留在她漂亮的锁骨上,“这次饶了你,澜儿下次是不是补给朕?嗯?”他勾起她下巴,邪笑着问道。“好,下次,下次再补,师兄,澜儿好累,让澜儿睡下好不好?”飞澜双眸剪水,楚楚动人的看着她,如此娇弱怜人的模样,又让君洌寒如何罢手呢。他低头吻上她的唇,虽霸道,却极是温柔。“你睡吧,朕又没让你配合。”他在她耳侧呢喃,却依旧不曾停止猛烈的攻势。“师兄,澜儿真的受不住了,你饶了我吧。”飞澜的声音中都带了哭腔,莹润的肌肤上是一层细密的薄汗,越发妩媚动人。君洌寒唇边含着笑,身体突然向前一.挺,释放在她柔软的身体内,迸发后,才缓缓的退出她身体,让她枕靠在他手臂,如此,才算放过了她。飞澜不稳的喘息,胸口急剧起伏着,一双小手却贴在他胸膛,把弄着他胸前散落的一缕发丝。“又胡闹,朕看你还是没有累坏。”君洌寒低笑着,俯身吻上她额头。飞澜嫣然一笑,也不回答,反而拥入他怀中,双臂缠在他腰身。气氛出奇的安静和谐,彼此间静默不语。君洌寒一下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温声询问,“澜儿在想什么?”“在想我们曾经在孔雀山庄的时候。”她长睫轻颤,低低柔柔的又道,“师傅收留我,也是你的恳求?”君洌寒轻笑,只淡淡回应,“嗯,那时朕还护不住你,只有孔雀山庄才能保你周全。”他自然不会告诉她,孔雀山庄庄主欧阳华不会轻易收弟子,即便是顾非凡与庄晓蝶也不过是门客。当年,先帝屈尊降贵,在孔雀山庄外跪了三日三夜,才让欧阳华点头。而君洌寒效仿了先帝,只不过,他整整跪了七天,才说动欧阳庄主。飞澜窝在他怀中,柔媚的笑,修长的小腿顽皮的摩擦着他健硕的大腿,君洌寒眸色沉了几分,隐隐燃烧起跳动的火焰。“不想再来一次就别乱动。”他沉声说道,沉重的身躯将她压覆在身下,温热的掌轻抚过她面颊,“不是累了吗,睡吧。”飞澜顺从的合起眼帘,浑浑噩噩间,却感觉到依附着的身躯起身离开。君洌寒随意的披上外衣,起身下榻。飞澜以为他就此离开了,心中不免有淡淡失落,贝齿轻咬着唇片,她刚要起身,却见他转身而回,手中捧着一叠奏折,在榻边坐了下来,一双深邃褐眸与她清澈的眸光在半空中交汇。“不睡了?还要继续?”君洌寒邪气的扬了下唇,靠坐在她身旁,飞澜很自然的将头枕在他膝上。他俯身轻了吻了下她面颊,随手翻看一本奏折。“睡吧,朕看一会儿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