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她的鼻尖,“阿姮也是愈发的顽皮了。”“胡说,我最端庄贤惠了!”叶姮侧头想了想,无不得意地看着他,“那道圣旨怎么说来着,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秀外慧中......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你可不能打自己的嘴!”他忍俊不禁,“遑论我那会儿根本不知道阿姮便是阮醉墨,且那道圣旨,根本不是我写的,都是那些百无一用的官胡乱捏造的,阿姮觉得靠谱吗?”她恨得咬牙切齿,看着他白皙如玉的笑脸,蓦然伸臂揽住他的脖颈,借力悬起上半身,趁着他措手不防,在他的左脸上狠狠地咬了一下。如期听见他闷哼的声音,她只觉得痛快,正要撒手躺下去,却被他陡然箍住腰身,俯首就猛地攫住了她的唇。半晌,他放轻放慢,缓缓地,温柔地含着她的唇,爱不释手。她只觉得心跳若擂鼓,被他桎梏在怀里,气息凌乱不已,浑身软绵绵的,仿佛踩在云端的虚空当中,总是找不到支撑点。他小心叩开她的齿关,温柔而缓慢地向里面探索延伸。叶姮感觉身不由己,被他**着,带动着,小心翼翼地与之接触,纠缠,激荡心扉的缠吻令她如坠云雾,心跳加速,浑身发烫若煎沸。他紧紧抱着她,与她之间不存在一丝的缝隙,仿佛恨不得将她全部揉入自己的体内。“皇上......”正在这如痴如醉的时候,一个很是没有眼力价的声音蓦然闯进来,将这迤逦的氛围哗然打碎。叶姮感觉到景扶的身体猛地紧绷了一下,似有发火的前兆,可无奈所有的气氛全让那厮给搅混了,也自然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思。景扶缓缓放开她,叶姮身上的桎梏得到解脱,顺势坐直了起来,目光平静地看向那出声之人。原来是昨天那个带头的羽林郎。话说能混到头领的地位,说明他在宫中呆的日子也不短了,怎地还没有一点的眼力价呢?叶姮不由替他的前程感到担忧,这货迟早会成为另一个苏东坡,哪儿荒凉贬哪儿去。景扶气定神闲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衣襟,罢了,目光淡淡地睨向那个带头的羽林郎,“何事?”“禀皇上,发现沈如海的下落了。”叶姮心神一震,可下意识看了看景扶,强行按捺下脱口而出的询问,始终保持着缄默。景扶问道:“哦?他在哪里?”“回皇上,方才有人在醉兰苑的池塘里边发现了一具浮尸,待捞起来才发觉是一具无头尸。根据死者身上所着的衣服,还有右脚短小,具有痹症的残疾特征,由此可推测,死者正是沈如海。”沈如海确实两条腿长短不一,且根据他身上的衣服,由此推测死者便是沈如海也是合情合理。只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断头呢?景扶起身,牵起她的手,“我们去看看吧。”她随着站起身来,微微颔首。死者的尸体泡在水里多时,已经被泡肿了,肿胀得难看,加上断了首级,看上去委实恐怖得令人心惊胆寒。景扶一直握着她的手,神色却显得比她平静多了,他看向那验尸的御医,淡声问道:“可否判断得出死者死去多久了?”那御医跪在地上,大声应道:“回皇上,根据尸体发肿的程度,可大概推测,应是昨日辰时左右被抛入水中的。”景扶皱眉,“朕问的是,死者死亡的时间。”“这......回皇上,因尸体都泡肿了,具体死亡时间,奴才......奴才也无从考据......”那御医匍匐在地上,战战兢兢,冷汗涔涔。抛尸入池水当中,可混淆死亡时间的判断;而断其首,则可让人不辨其面目,由此混淆死者的真实身份......御医曾说过,景羽的指甲上留有血痕,极有可能是抓破凶手的脸而留下来的。若凶手是沈如海,他的脸上必然会留下抓痕,而他的脑袋若被人砍掉,那么抓痕的证据则荡然无存了。叶姮垂眸,盯着死者那只短小的右脚,心底的疑窦更甚,仅仅凭这一点便判定死的人是沈如海,似乎有些武断了......景扶又询问了那御医一些事,回头看到叶姮一脸的若有所思,便出声问道:“你可是在怀疑这具尸体,其实并非沈如海?”叶姮颔首,“凶手如此处心积虑,我不得不想远一些。若这人便是沈如海,那凶手又会是谁?为何在杀死他后要砍掉其脑袋呢?是为了掩饰其身份?可为什么要掩饰呢?”景扶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既然想不通,那不妨来个比较直接的法子。我们先来假设一下,你的怀疑是对的,死的人其实并不是沈如海,而只是一个被李代桃僵的倒霉鬼,那么,在这宫里头必定凭空会少了一个患有痹症的太监。”叶姮莞尔,“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景扶一道圣旨下去,很快便有宫人来栖凤殿汇报,道是掌管桃园的小意子自昨日起就没见人影儿了。再仔细一盘问,那小意子果然患有痹症,走路的时候与沈如海一般,都是一拐一拐的。若她先前的设想是真的,死去的人是那个小意子,那么,沈如海现在又去了哪里?据广储司的掌管太监回禀,原本月俸是要等到月末才能领取的,可前几天沈如海却以家中年迈老母病重急需银子的缘故,提前领取了这个月的俸银。宫里头有个规矩,除去需要出宫置办宫中所需物什的宫人外,每位宫人一年只能有一次出宫的机会。叶姮让柳絮出去跑了一趟,她回来禀报,根据宫门的太监的记录档案所登记,昨天沈如海的确是出宫了。景扶命带头的羽林郎出宫捕捉沈如海,可到了他家里,早已人去楼空了。于是,京城的巷头巷尾多了一份悬赏搜捕榜,光荣上榜的,自然是沈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