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如今却是另有盘算,不管这个宫里的女人到底是谁,有何目的,如今,也是打压华婉瑶的最好机会,最好让她们引起内讧才对,而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登上后位,她盯着夫人的面具,就要为夫人走完前世为走的路。李贵随着上官敬离开金銮殿,上官敬径自去了年华宫。年华宫里,假扮的华流年正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之后,走出寝宫,如今的她身着着华流年生平最喜欢的素长裙,眸波流转,婀娜多姿,颦颦婷婷,有着真正华流年淡然的笑意,徐步向前,对上官敬微微福身道,“年儿见过皇上。”“年儿,你我是夫妻,难道你忘了,我从来不让你对我行礼的。”上官敬连忙上前,扶起华流年,柔声说道。“如今皇上贵为天子,流年不过是一介民女,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华流年眸光微转,不慌不忙地说道。“是啊,年儿离开我十年,但,性子依旧没变,想事还是如此的周全。”上官敬轻轻地握着华流年的柔荑,与她并肩而立,二人向殿内走去。李贵偷瞄着眼前的华流年,看着那模样身姿神情,一颦一笑,像极了夫人,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骨子里面的东西永远也改变不了,与夫人亲近之人可能会被她的容貌暂时的迷惑,可是,一旦闲聊几句,便知区别。他心里冷哼一声,这个女人难道仅仅是华婉瑶领来迷惑皇上的?如若皇上执意将后位给了这个女人,华婉瑶能甘心?能舍得?能罢休?“年儿,这些你去了何处?”上官敬与华流年落座,轻声问道。“皇上,臣妾这些年闲云野鹤,日子过得还算悠闲,如若不是听闻姐姐,皇上甚是思念臣妾,相思成疾,臣妾是不会再回宫的。”华流年接着说道。“年儿,如今你回来了,便不会再走了吧?”上官敬眸光一暖,握紧华流年的双手,问道。“如今臣妾归来,便再不会出宫,臣妾会永远陪着皇上。”华流年灿然一笑,使得上官敬想起初见华流年时,她也是露出如此纯净的笑容。他的心不禁颤抖着,年儿,如若我面前的真的是你,那该多好。“年儿,三日后,朕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到时,会有很多随着我们自边关至今的老部下特意来拜见你,你好好准备一下。”上官敬没有把我,眼前的女人到底知道年儿多少事情,三日之后,武百官,皇亲国戚,各大世家都会来人,到那个时候,她若是被揭穿身份,就会变成一颗废棋,但,他不会轻易让她就这么死,他要让她登上皇后之位,让华婉瑶知道什么叫做作茧自缚。“皇上,臣妾刚回宫,除左皇上,不喜见外人。”华流年面露为难地说道。“外人?那些臣子可是跟着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曾经还与他们歃血为盟,成为兄弟,如今,怎会说是外人呢?”上官敬面露疑惑地看向眼前的女子,问道。“皇上,如今流年不过是想在宫中安然度过余生,如若皇上如此执着,那臣妾便只有离开。”华流年亦不退缩,可是起身,作势要走。“年儿,你好不容易回来,我怎会让你再次离开我的身边?”上官敬面露深情地看着华流年的侧面,伸手抓紧她的手臂,说道。华流年心思一动,转眸,看向他,“皇上,臣妾不想平安度日,不愿见除左你之外的任何一人。”“难道你连皇后也不见?”上官敬接着问道。“自然不是,姐姐对我有救命之恩,臣妾自然要见姐姐。”华流年连忙回道,转眸看向上官敬,眼波流转。“那你不能为了我?”上官敬堂堂九五之尊,如今确是一个寻常人家的男子,看着心爱之人,说着乞求的话。华流年再次看向上官敬,她的心里也有疑虑,三日之后,她要面对的可是华流年曾经面对的熟悉之人,如若,不小心行错,那岂不是功亏一篑?如若她侥幸赢得他们的信任,对华流年在那些旧臣心里的地位,自然会极力地让她登上皇后宝座,将大小姐拉下来,如此一来,她亦是难逃一死,想到这里,她纠结不已,可是,看着上官敬如此深情的神情,让她忍不住地心动。她自然知晓杀手是不会有感情,可是,自从适才,他表现出的对她的痴迷与爱恋,还有极尽的温柔,让她冰冷的心灌入了一丝温暖,让她不忍拒绝,不忍打破这样的现状与美好。上官敬似是能看透她的心思,连忙伸手,便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年儿,你便应了我吧,我今日可是当着百官的面下的旨意,如若你不去,我堂堂一国之君,岂不成了百官的笑话。”“皇上,臣妾去便是了。”华流年最终还是应允了,她有着自己的打算。上官敬低头,便吻上她的唇,将眼前的女子当成了他心里的那个人,懒腰将她横抱在自己怀中,走向了凤榻。李贵命人都退了下去,而他则趁机向叶锦素发出了消息。凤秀接到消息,连忙回了屋内,“阁主,刚刚李公公传来消息,说今早华婉瑶带来一名女子,自称是华流年,连容貌都是一模一样。”“如今人在何处?”叶锦素抬眸,看向凤秀,听着她的话,结果纸条看起来。“皇上当场便要废后,封她为后,但,她却拒绝了,如今在……年华宫,今日早朝,百官请柬要面见她,皇上已经下旨三日之后在宫中设宴,为她接风洗尘。”凤秀接着说道。“上官敬为何会如此做呢?”叶锦素有些不解,她清楚地记得十年之前,当她沉浸在封后的喜悦之中,再次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上官敬冷漠的眼神,可是,如今,他为何要封那个与华流年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难道他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假装的吗?“李公公说,皇上看见那女子,便欣喜不已,当即便要立她为后。”凤秀亦是疑惑上官敬如今在打着什么主意,为何会封那个自认为是华流年的女人为后呢?“那上官敬可知晓那个女人是假冒的?”叶锦素抬眸,看向凤秀。“李公公说,皇上知晓,才将计就计。”凤秀继而回道,“三日之后,想必各大世家都会前去,阁主,你也要入宫,如此,便能一看究竟,亦是知晓皇上打得什么主意。”“今夜去年华宫。”叶锦素想着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既然华婉瑶能找到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想来,她亦是做好了谋算。“阁主,年华宫自从十年之前,皇上便将封宫,任何人不得入内,如今,那个假冒的华流年出现,才将年华宫重新开启。”凤秀想着这上官敬到底是何心思?对阁主既有情又无情,让阁主受尽折磨,如今,却对假冒阁主的女子如此之好?“今夜我们一看便知。”叶锦素想着上官敬既然知晓那女子并非真的华流年,那为何要将她留下,他到底是何心思不得而知,但,她可以肯定,上官敬绝对在筹谋着什么。“是,阁主。”凤秀应道,想着如今这样的情形,如若真让那女子成为皇后,那么,阁主昔日辛苦了十八年的心血又算什么?上官敬啊上官敬,你为何要如此对待阁主?凤秀想到此,便恨得上官敬牙痒痒,恨不得用千万只毒虫将他活活毒死。叶锦素看向凤秀,“凤锦要回来了。”“是,阁主。”凤秀回神,想着凤锦这几日都在阁内闭关,如今归来,定然是大有所成,如此,她们亦能更好的保护阁主。“让凤锦密切观察其他世家的动静,尤其是华府。”叶锦素冷声命令道。“阁主,华府如今甚是安稳,而华老爷如今闭门谢客,不知做打什么主意。”凤秀想到这里,便觉得可疑。“那红衣女子可还在府内?”叶锦素想着老狐狸到底与南麓国有何牵连?“阁主,查到那名红衣女子的身世,她竟然是南麓国圣女的义女,亦是她的关门女弟子。”凤锦此时刚刚得到消息,便赶了过来,随即入内,回道。叶锦素看向凤锦,“她可还在华府?”“已经离开。”凤锦回道,“属下派人一路尾随与她,折伤了数十名手下,才打探出她的行踪与底细。”“南麓国圣女之义女?”叶锦素想着,“怕是此事并不那么简单。”“属下亦觉得是,华府内并无其他姨娘,而华老爷近年也并无在娶姨娘,哪里来的这么一个女儿?”凤锦在一旁亦觉得疑惑道。“派南疆的手下仔细观察着那名女子的行踪,她叫什么名字?”叶锦素继而问道。“名叫思南。”凤锦回道。“思南?”叶锦素低吟道,“好一个思南。”“阁主,听闻南麓太子不日将进京。”凤锦接着回道。“他进京做什么?”叶锦素想着这南麓国的太子为何会来此?“那北芪派去南麓和亲的公主,在大乐边境遭遇劫匪,如今下落不明,又因……”凤锦看向叶锦素,欲言又止。“因什么?”叶锦素接着问道。“十一年前,南麓昭阳公主被不轨者掳走,行至南麓与大乐的交界处,正好碰上南宫老爷带着南宫大少巡视边境商铺,因缘巧合,救下了昭阳公主,而年仅八岁的昭阳公主对南宫大少一见倾心,后来,昭阳公主遇见一位世外高人,便随着那世外高人避世修炼,半月前归国,几日前,又得知阁主与南宫大少赐婚一事,想来她是为此事而来。”凤锦适才得知此事时,也是惊讶了一番。“我竟不知,我这未来的夫君还留下一笔风流阵仗。”叶锦素冷笑一声,“看来此次独孤泓冽与昭阳公主前来并不简单。”“阁主,那昭阳公主独孤飞燕乃是南麓第一美人,更是得高人指点,精通兵法,武功亦是出神入化,性子亦是难得的清冷,看来是很难对付的女子。”凤锦抽出画卷,递给叶锦素道。叶锦素接过画卷,仔细打量着,“眉如入画,眉宇间一抹英气,有着南方女子的温婉娇俏,亦有着北方女子的豪迈,果真是位奇女子。”“阁主,这独孤飞燕此次前来定然是与您抢南宫大少爷的。”凤秀在一旁愤愤不平道,想着阁主为何嫁人都要出些意外。“抢?那就要看她的能耐有多大。”叶锦素淡然一笑道,“凤锦,继续盯着独孤泓冽,他们还有几日到达京城?”“南麓离京城最快也要半月。”凤锦回道。“半月?还早。”叶锦素算着,“如今当务之急之事,并不是他们。”“阁主,北芪国的公主如今不知在何处?是否派手下人前去打探?”凤锦看向叶锦素,接着问道。“不必,那北芪公主如今不是死了,便是在独孤泓冽的手中,北芪如今正在观望,而独孤泓冽此次前来,并不是表面看起来如此单纯。”叶锦素沉声道,“那北芪国公主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如今,已无无处,而北芪国亦是心知肚明。”“属下明白。”凤锦躬身回道。“我与凤秀去一趟宫中,这里便交给你与采莲。”叶锦素说罢,便起身,走出屋外,足尖轻点,向宫中而去。凤秀还未跟凤锦说话,便看见叶锦素离开,她便连忙飞身追上。“凤锦,我实在不明白,那南宫霍綦都已经成如今这副样子,那独孤飞燕竟然还如此纠缠,又是为何?”采莲看着叶锦素离开,经不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