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是拿吉祥在说事儿,实际上就只是个试探他底线的借口。把吉祥交出去,他再次沦为笑柄,被天下人耻笑,堂堂龙光国毅尊王,手握雄兵百万,皇上一道旨意,还不是要灰溜溜的将妻子送上。不交出吉祥,轩辕遥便是抗旨不尊,枉顾皇命,如此一来,轩辕尊就更有借口,名正言顺的置他于死地。可这件事,真是如同表面上的那般简单吗?皇上三番五次的羞辱于他,文武百官,天下臣民,都看在眼中。此种情况下,不是摆明了是给他借口,名正言顺的抵抗回去,进而借此博取同情,不落人口实。轩辕尊的心思,越来越让人无法琢磨了。尤其还挑在这个时候下旨,两国战事正酣,轩辕遥手中握有重兵,难倒他就不担心弄巧成拙,威风没耍成,反而碰了一鼻子灰吗?“王爷,旨意颁了,断无收回的道理,数日之内,宫里怕是就要派人来接,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办?”吉祥直直的望着他,眼中一片平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会如此镇定,就算是轩辕遥不说,她对他一样充满了信任。这个男人,和轩辕尊不一样,和天下间的大多数男人,都不一样。他永远都不会让她失望。果然,轩辕遥冷哼一声,“传旨?那些人先能进得了边城再说吧。”这里不是京城,轩辕尊的圣旨抵不上他一言军令。“本王知道你心里的真实态度就行了,其他的事,吉祥不必去管,相信夫君一定可以用这双手来保你周全。”不是誓言,却远比誓言还要郑重。此刻,连百里吉祥都不知道,他这番话的意义有多深。事情发生但突然,并不容许她想的更多。“好嘛,看看京城那边的动静再说,希望皇上只是一时头脑发热,稀里糊涂下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轩辕遥无言。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轩辕尊,反而因此不会存了过多的侥幸心理。或许,这便是命运的安排,终究要沿着预先定好的轨迹,走向结局。你来我往的试探,很快就让战争朝着白热化发展。每日必定遇袭一次,偏偏还无法找到‘凶手’的拓跋元哉,不得不放弃了战场观战的乐趣。或许他不畏死,可手底下的大臣们却不会答应。软磨硬泡的谏言到底,哪怕激怒了皇帝也在所不惜。若是北图国的皇帝不小心死在了战场上,这仗打的还真是没有意义。拓跋元哉露了怯,轩辕遥也就顺理成章的学他不再露面,各自纵手中的军队,你来我往的拼死,时有胜负,基本处于平手的状态。从京里来了一队传旨但监,在距离边城还有二百多里的地方,就被一伙‘山贼’扣下,不理会他们的大呼小叫,强迫性的带到个人烟僻静的村落里关好,抢走了身上带着的东西不说,每日还只给他们吃一顿,饿的这群向来养尊处优的胖太监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那道圣旨,如今已经送到了轩辕遥的手中,他抑制住怒火,反复看了三爆才又卷好,锁进箱子里,保留起来。尽管早有准备,可还是觉得周身上下,冰凉一片,温度尽失。这就是他的双生哥哥。这就是他一直割舍不断的亲情。很好,很好。北图国的战事,他要先放上一放,龙光国大军早就一字排开,严阵以待,短时间内拓跋元哉想要往前进一步,也没那么容易。为了能够回京与轩辕尊做个了断,毅尊王做了许多准备,外要抵御侵略之敌,内要平息掉可能会因此而引发的内乱,他必须小心的把手中的军队一一布置,不能浪费掉每个战斗力。十五日之内,化装为山贼的侍卫,接连扣下了五波传旨但监,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圣旨,措辞越来越严厉。轩辕尊坦荡的仿佛并不是在夺人妻子,倒更像是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毫无一丝愧疚。这一年的春天,来地别迟,寒风瑟瑟,天寒地冻,比腊月间还要冷上几分。可是当一抹浅绿,拼死挤破枯枝,倔强的伸展出第一片嫩叶之后,和煦而温暖的春风如约而至。“是时候了。”轩辕遥还是一身书生打扮,若不是身上煞气太重,离老远就能轻易的感受到从他这边散溢出的不善气息,或许会有更多的姑娘将爱慕的眼神悄悄传递过来。听见了他的低语,吉祥抬起头来,“你准备怎么做?”“回京。”是时候该去面对了。他把里里外外准备的非常周到,至少有了六分的把握,值得冒险一试。“喔,那我去准备东西。”吉祥并不觉得惊讶,轩辕遥的筹备和忙碌,她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可心里却是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