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遥边走边下达命令,不断有人靠近,又不断地领了旨意离开,一夕之间,仿佛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吉祥的耳中只有他沉稳的续声,一下一下,健壮而有力,轩辕遥的胸口热呼呼的,脸蛋贴上去,说不出的舒服。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又往怀里拱了拱,寻到最合适的姿势,迅速的睡过去。反正只要有他在,就不必自己跟着心,让轩辕遥抱着,比睡在还要舒服呢。赫连川安排好了后续事宜,跟在帝后,一块回到了行宫。他脸上阴晴不定,尤其得知了皇后身染风寒,始终沉睡不醒时,更是忧心忡忡。都怪他,让女主子受了惊,都怪他。身体特别好的人偶尔生一次病,一般都来势汹汹,分外沉重。吉祥被轩辕遥抱进行宫的时候,已然不省人事,御医来了又赚都说这是急症,看似凶恶,实际上只要烧退了,人也就好了。她的身子忽冷忽热,可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好事儿,就连病痛也掩不住心情愉悦。两只小手,死死的揽抱住轩辕遥,哪怕是躺到了,也不肯撒手。她天生怪力,失去意识的时候,力道更大,轩辕遥挣脱不开,最后索性和衣躺下,让她更舒服的倚过来抱好。一双秀眉瞬时舒展开来,她笑容更大,小手寻了个空隙,悄悄的钻入他怀中,直到肌肤相触,才安心的放在他的腰侧。啮烫的热度,分外令人揪心。轩辕遥一边命人不断的沾湿毛巾来冷敷,一边轻声呼唤她的名字,不断的在她耳边重复,该用药了,该翻身了,该换衣了。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她就特别配合,舒展了四肢,任由下人们伺候,可小手却还是紧紧的抓住他,生怕轩辕遥会跑掉了似的。六个时辰,十二个时辰。一天,两天,三天,遂。直到第十日,吉祥还在睡着,身上早就瘦的脱了一层,美艳艳的脸蛋儿,憔悴的令人不忍多看。烧早就褪了,可她就是醒不过来,每天勉强吃些稀粥,还得让轩辕遥嘴对嘴,一口一口的往里送。轩辕遥的办公地不得不搬到了皇后的,运筹帷幄、决断军务的命令也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出。御医每次来,都要遭到一顿怒叱,皇上想知道吉祥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何怎么喊她,人却醒不过来。皇后的脉象平稳有力,瞧不出异常,之前的风寒症早就好了,病后肯定会感觉到虚弱,可也不至于长睡不醒啊。或许是。或许是。御医瑟缩的瞄了皇帝一样,对方回之以凌厉,骇的他立即缩了下脖子,不敢再看,“皇上,老臣鲁钝,几日来为娘娘诊脉,并无异常发现,至于为什么就是不张开眼睛,大概是,大概是。”咬了咬牙,就算遭到责罚也得往下说啊,虽然他也觉得荒谬无稽,“娘娘太累了,平时总也没法放松精神,借由生病的机会,全都释放出来,她是,自己不愿意醒过来啊。”轩辕遥低下头,望着怀中睡的一脸幸福,小猫似的蜷缩着身子的女孩,“她是在睡觉?”“没错,娘娘的确只是在沉睡而已。”几名御医接连点头,显然对这个诊断,都颇为赞同。轩辕遥哭笑不得。爱怜的拨开吉祥的长发,别在耳后,“那怎样才能让她醒过来?再继续睡下去,没病也要生病了。”“只需要找到让娘娘觉得安心之物,将之从凤驾身旁移开,等主子感觉到了,自然也就醒了。”御医们谨言甚微,绕来绕去的打哑谜,伴君如伴虎,伺候皇上,就得学那庙堂里的阖上,多打些禅机,让陛下自己去领悟。凡事都说穿了,未必能讨巧。“安心之物!”轩辕遥沉思,寻找了很久,也没发现吉祥的旁边多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当他再次凝注那只瘦到了只剩一把骨头,还坚定不懈的死揪住他衣袍一角的小手时,有丝恍然。“你们的意思是皇后觉得朕在她身边陪着,便感觉到了安全,于是就放心的大睡特睡,十几天也不醒吗?”阿弥陀佛,御医有种热泪盈眶的错觉,“圣上英明。”真是个古怪的丫头啊!在吉祥的身上,一切事都不能按照常理推断。她的每一面风情,都特别的让人移不开眼。“罢了,便试一试吧。”现在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拿把剪刀来。”他要玩个金蝉脱壳了。剪破了衣衫,让吉祥抱着一大片碎步继续沉睡之后,轩辕遥从跳下来,快步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