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人的话,坏不了大事。”并沒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古烈阳更加在意的是他刚刚听來的消息。有人撞见莫揽月和雷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不知在聊些什么,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他不会怀疑莫揽月对他的忠诚度,只是……她跟古烈风有什么好聊的?心里总归有些在意。“小月,你昨天遇到四皇弟了?”“有一个拖后腿的随时能弄翻整条船,殿下说得未免也太过于轻松了吧。不过这些事本也不该殿下來操劳,我也就随口一说,怎么解决我会自己想办法的了。”她一张脸皱得跟个小老太太似的,所谓的愁眉不展,说的就是她现在的状态啊。南宫银的事情沒办法解决的话她总觉得是个不小的隐患。“小月,你还沒有回答我的问題。”“呃……”他刚刚有问她什么吗?莫揽月诧异的看向他,眼神实在很无辜。古烈阳也不恼她,耐着性子重复着他刚刚的问題。“我说,你昨天遇到四皇弟了?”莫揽月并不奇怪古烈阳为什么会知道她在宫里发生的事情,皇宫内苑,各处都分布着各个主子的眼线,很多事情当主子的虽未亲眼所见,却总有人会向他们禀报。她点点头,“出去散步时遇上了,聊了几句。”想起古烈风,莫揽月心里老觉得怪怪的,也说不上个为什么,一想到古烈风那张熟悉的脸,她就觉得很奇怪。莫揽月凑近古烈阳,仔细瞧着他的五官,古烈阳长得和古烈格有些相像,但和古烈风一比,两人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在性格上两人也有着很大的不同,唯一相同的是古烈阳和古烈风都对皇位感兴趣,而他们的父皇,好像仍不想那么早退位于人。哪怕他有一丝丝想退位让贤的心,这会儿也该提一提选立太子的事,但据她所知古雷对于太子一事仍然只字未提,这些做皇子的也只能是步步小心,努力维持着自己在皇帝心中微薄的地位不要降低。“你在看什么?”被她一直盯着看,古烈阳好笑的问道。“今天四殿下几乎认不出我來,我看他呢,是越看越熟悉,只是……这种感觉很奇怪……我看到他,竟然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她喃喃低语,像是在对古烈阳倾诉,又或是在自言自语。“亲切感?”古烈阳看她的眼神愈加认真,他最亲近的人对他的敌人有亲切感,这才是他该忧虑的事情,相比起她忧心的侍卫恐高的问題,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也许是错觉吧,明明跟他都算不上熟悉。”她挠挠额前的碎发,连自己也不太确定心中的感觉。“既然是错觉,那便忘了吧。”古烈阳轻叹着,不愿意去深研她所谓莫名的亲切感,只是潜意识里他觉得或许他该阻止两人的见面。是逢四月初三,距离四年一度的宗族大会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以往都是古烈阳跟随古雷前往参加,但这一次,古雷似乎想要对其他儿子公平一些。古烈阳刚刚从御书房见过古雷归來,立即叫來古烈格到书房议事。“不会吧?父皇准备带大皇兄和四皇兄一起去?”听了古烈阳的叙述,古烈格惊讶的大叫起來。以往都是古烈阳一个人的事情,这一次怎么就要带上三个儿子一同前往了?带的还都是有望被立为太子的主力军,古雷的心思,可并不难猜啊。“虽然还未正式宣布,但父皇已有所决定,这一次叫我过去,也算是事先知会一声,以免我心中有什么想法。”古烈阳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儿忧心的神情,倒是古烈格心里担心的很。“三哥,你说父皇会不会这一次就准备要从你们三个里选一个当太子呢?”“的确不能排除有这样的可能。”他轻点着头,语气平静非常。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经想得很是清楚,他们的父皇要做什么,他们做儿子的根本沒办法阻拦,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自己了。而这一点,恐怕其他兄弟也同样知道得很清楚。“你怎么一点儿不着急呢?”“只要能在众皇子中做到最好,那么这一次,对我未必是件坏事,太子之位迟迟未定,想必其他兄弟们早就开始暗暗着急了,我们都等了太久太久,不是吗?”古烈阳浅浅笑着,不仅沒有忧心,相反,他已经开始期待起这一次的宗族大会了。见古烈阳如此,古烈格也放下心來,毕竟要竞争太子之位的是他的三哥而不是他,这正主都不急呢,他这旁边人瞎着急也沒有用。不出三天时间,古雷再一次召集了自己的儿子们,正式宣布了有关宗族大会随他前往的人员安排。“朕以往都是带了老三前去参加宗族大会,但这一次,朕希望烈清和烈风也能一起随朕前去,你们,可有异议?”说话时,古雷的目光落到古烈清和古烈风的身上,对于其他儿子们,他并沒怎么在意。面前站着的数位儿子之中,能力突出,对朝廷有所建设的,并不多,他若是要给自己选择接班人,自然也会在这几个帮的上忙的儿子中选。“能和父皇一起参与宗族大会,儿臣深感荣幸。”古烈清掩不住心中的欢喜,大笑着回答。相比之下,古烈风则要内敛多了,他侧步出列,对古雷恭敬的一鞠躬,“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沒份参与的皇子们很快离开御书房,只留下那三个将被委以重任的人在内。古雷目光一一扫过古烈清、古烈阳和古烈风,对于自己这三个事事出类拔萃的儿子,他了解甚深,但究竟哪一个适合接替他的皇位,他还未有定论。“烈阳,朕最近听闻你宫里那个侍卫队长名声不小,手下的侍卫都唯她马首是瞻,不敢有一丝抗命?”古雷看着古烈阳,话锋一转,却是问起了莫揽月的事情,古烈阳只是笑着,答道,“侍卫们的确对她言听计从,服服贴贴,甚至有点谈虎色变的倾向。”“哦?那这么看來,她还挺称职的。”“儿臣觉得她事事亲力亲为,想法周到,将侍卫们交由她管理,儿臣很是放心。”眼看着话題渐渐偏离了主題,古烈阳正纳闷这父皇怎么突然关心起莫揽月的事情來了,又听得古雷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朕对你的这位侍卫队长颇有兴趣,回去之后,你让她來见朕,朕有话要问她。”“这个……”“怎么?怕朕欺负你的人不成?”古雷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话语说得古烈阳无力反驳,他隐隐透着一丝不悦,瞬间将当场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当然不会,儿臣叫她來见父皇便是了。”古烈阳无奈答应下來,他很明白他若再就这个问題与父皇纠缠,恐怕迟些时候莫揽月就不仅仅是见一见他父皇被问几个问題这么简单的了。忤逆父皇的意思,是绝对得不到原谅的罪名,此时的他,还犯不起。其余两人不动声色的听着皇帝与古烈阳之间的对话,他们都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谁也不想去淌这浑水。早前已听闻古烈阳宫中新到任的侍卫队长铁面无私,将手下侍卫操练得一个个不成人形,怨声冲天,但奇怪的是再怎么被虐待那些侍卫们也沒有一个反她的。这便让莫揽月这名小小女子在宫里的形象或多或少被渲染上了一些神秘的色彩,毕竟一个大姑娘要将几十个大男人治得服服贴贴的,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许是这等传言也传到了皇帝的耳中,却不知他居然也会对她有这么大的兴趣,还亲自召见,足以见得皇帝对莫揽月的看重。“好了,闲事说完,该说正事了。”古雷向三个儿子一招手,三人纷纷走近,他这才继续说道,“我们四国四年一次的宗族大会,其所为何事,想必你们三个也大概猜得到。”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沒有率先开口的打算。古烈阳虽然跟随参加过宗族大会,之前的宗族大会却并沒有什么特别的,在他看來不过是一般的家族亲戚聚在一起话话家常聊聊时事。但既然古雷这么问了,就一定有着其他的意思,需要集齐四国之力來筹谋的事情,多半是与彩鹰国有关。同样的猜测也在古烈风的心里浮浮沉沉,他同样选择闷声不坑,等着古雷的下文。“我们之所以定时举行这个宗族大会,都是为了筹谋扳倒彩鹰国。之前欠缺的东西太多,才一直沒有对你们提及,不过朕很开心的是,你们一个个都照着朕希望的方向成长得很优秀,而现在,我们四国的国力加在一起,勉强能与彩鹰国一较高低,所以这一次的宗族大会,我们尚欠缺一个好的计谋。”“父皇是希望我们能够想出一个令其他三国的皇叔伯父都满意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