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陌是知道雷晨对自己的感情,没想到的是他对自己的感情这么深。她是那种不喜欢的人就直接拒绝的人,免得给人希望最后得到的是更多的失望。她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可为什么听到雷晨一声声的低唤心里竟然有异样的感觉。不行了,不行了,她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再这样会死人的。一把掀开被子,腾的一下子坐起来。雷晨吓了一跳,用手挡着脸后退了几步,准备从窗户跳出去。“雷晨。”苏浅陌唤道,雷晨的脚步生了根钉在了原地。半响,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苏浅陌轻笑,“你以为那点迷烟就能迷晕我,我早就感觉窗外不对劲了刚才一直装晕而已,只不过你一直没有发现。”下床,点灯。“哦。”雷晨发了个单字音节。“为什么?”苏浅陌的语气不是质问,而是带着好奇更多的是不解。“什么为什么?”大脑还处于震惊之中的雷晨显然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直觉的反问一句。苏浅陌以为他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也不勉强。“坐。”指指床边的一张方凳,示意雷晨坐下来。“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雷玉和雷伯伯很担心你,他们寻了很多地方也找不到你的人。”雷晨显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避重就轻道:“随处走走,增长见识。你呢,怎么会成为洛王妃,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最讨厌的就是皇宫里的人了,这辈子也不愿跟他们有所牵扯。”苏浅陌一愣,她有说过这话吗?可能吧,也许是以前的那个苏浅陌说的,也难为雷晨记得。“阴差阳错,圣恩眷顾。”苏浅陌也学雷晨的话,简单的两个词语概括。雷晨一愣,随即淡淡一笑。“一品楼的生意蛮不错的。”苏浅陌不禁意道。雷晨干巴巴的笑两声,“要是你喜欢可以送给你。”这下轮到苏浅陌受到惊吓了,“送我?为什么?”雷晨不语,只是笑笑。气氛再度沉默,两人本来就不算熟悉,自然是没有多余的话来说。“陌儿,有件事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告诉你的好。”几乎是直觉性的,苏浅陌认为雷晨要说的定不是什么好事,想拒绝听,却又安奈不住好奇的心。“关于洛王的。”苏浅陌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那么激动,冷静道。“白清远你知道的吧,他似乎在计划着什么。”雷晨点到为止,其实他也不知道白清远到底要做什么,这事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告诉她的。苏浅陌“哦”了一声,又腾的一下站起来。“雷晨这么晚了你也该告辞了,改日我带红袖去看你。”雷晨知道她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好打扰也不敢惹她厌烦,点点头推开窗户飞身而去。苏浅陌看着茫茫的夜色里,雷晨的身影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眼底的疑惑不解反增。雷晨或许对她有情,但不代表他就是个好人。白清远已经离开洛城了,难道楚洛夜要做的事情就是去见他?他们之间应该已经无话可说了,难道白清远是故意诱骗楚洛夜过去,目地就是为了给白飞飞出口恶气?也不应该啊,白飞飞虽然丢脸丢到家了以她爱楚洛夜的心来看,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哥哥伤害他的,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凌成。”苏浅陌对着空气喊道,反正不管怎么叫凌成总是能听见的。一道身影悄无生息的落在身后,依旧单膝跪下。“王爷是不是见白清远去了?我要听实话,你最好不要编个理由蒙我。”凌成愣了下,看了眼窗户的方向,答道:“白公子约王爷一见,王爷不好拒绝。”“好一个不好拒绝,白飞飞现在在哪里?”“属下不知。”苏浅陌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凌成。凌成的表情不变,心里却考虑着要不要把雷晨的事情告知王爷,又怕王爷不快,几番纠结中。“凌成本王妃再一次问你,白飞飞现在在哪里?”苏浅陌的耐心很好,但不代表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耐心对待。“属下不知。”不变的答案再次平静的吐出来。苏浅陌泄气了,其实她也明白凌成不可能知道白清远现在在哪里,否则也不会在王府里守着自己。“算了,你休息去。”凌成不动,“王妃还是不要单独跟陌生男子在一起的好。”苏浅陌眉一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次日。玉宁公主来访,苏浅陌无精打采的招待了她。“皇嫂看你的心情似乎不怎么样?咦,我皇兄呢,又出去了?”苏浅陌白了她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皇兄昨日就没有回来。”“哦。”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皇兄要是知道皇嫂你这么思念他肯定很高兴。”“死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作势要打玉宁,两人在院子里嘻嘻哈哈闹做一团。“红袖姐王妃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呢。”“也许吧!”红袖不愿多谈。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皇嫂我听说白丞相已经告老还乡了,今日就要离开洛城呢。”玉宁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苏浅陌不以为然,“那又怎样。”“白丞相要走家眷自然是全部都带着了,白飞飞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没面目再呆这。”玉宁颇有些幸灾乐祸。“你啊,嘴巴这么坏小心嫁不出去。”苏浅陌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玉宁的脸色有些黯淡,很快便恢复笑脸。“其实我也明白,身为公主自己的婚姻是做不了主的。自古以来,公主还不都是作为联姻的工具,就算我是皇后所出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敌不过父皇的一句话。”苏浅陌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各有各命,在这个世界皇帝随意一句话就是圣旨,随便一道旨意便可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而女子更是权利下的牺牲品。她只希望,就算有那么一天,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离开这个牢笼。